第十章 这当然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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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宁思凡对于自己去找顾沾星,没有任何负担。 她承认,一旦开启了厌恶一个人的状态,她就会像是一台机器一般,自动屏蔽掉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判断,只在每次又有符合自己预测的事件发生后确认,噢,这个人果然就是这样。 她从来没有正视过顾沾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也一点不想了解。但是现在她好像觉得不一样了。 和束怀源显然不合适之后,她想起了这个人,她回忆起了他非自己不可的坚定的样子,还挺让人——上瘾的。 顾沾星要是个恶心的变态,那她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久以来,我们互相厌恶,折磨,拉扯。 不是先撩着贱,而是最后离不开的人才显得贱。 但是连贱都不敢贱的人才最可悲,最可笑。 宁思凡从来不是不敢贱那一种人,她只觉得她现在想要去找顾沾星,如果因为面子之类的事不敢去找,反而才是最愚蠢。 她现在不清楚的是,顾沾星对她的那份坚定得变态的感情还在吗,不管在不在,找了再说。 宁思凡想了下顾沾星的偏好,从衣柜里拿出了那件淡颜色的长裙,想了下,又放了回去,挑了件自己喜欢的红色衣服。 虽然嘴里说着不知道顾沾星对自己的感情还在不在,但是宁思凡其实知道他一直还住在那个他们结婚后住了三年的房子。 算是有把握,宁思凡上楼前最后一次确认的面容,嗯,和一年以前没有什么大改变,大概率能让他喜欢吧。 电梯越往上,她的心跳越莫名地清晰,甚至让她觉得电梯里有些缺氧。 越靠近,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种时隔一年的熟悉,一瞬间让她有些放松下来。 顾沾月嬉笑的声音,“你别顾着去sao扰人家,交代你的事要去做听到没有……” 顾沾星一边把他姐往外推一边故作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就是要像我一样事业有成,才能像我一样感情顺利知不知道?” 顾沾星翻了白眼,摇头晃脑,“知道了!啰嗦得要死!” 宁思凡有些欣慰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无论怎么样,他们姐弟感情看起来还是非常好的。 然后感情非常好的姐弟一秒静了音。 他们定住地看着来人,顾沾月先回过神来回头看她已经僵住了的弟弟,她用力推了下顾沾星,“说曹cao曹cao到,老娘先撤,你加油。” 说罢就走,路过宁思凡时还冲她点了点头,宁思凡也笑着点头回应。 一瞬间,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点,只剩下他们两个对彼此来说也是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宁思凡看的很清楚,顾沾星的眼眶一点一点开始发红,这个过程原来是这样的。 顾沾星好像是瘦了,不,就是瘦了,然后也rou眼可见地……稍微苍老了。 宁思凡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顾沾星似乎因为震惊又因为在等待,在期待,所以开不了口,一句话也不发看着她。 不过她也确实不需要顾沾星先开口说什么,她是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的,同时有把握地想要一个结果: “顾沾星,我想和你谈恋爱,可以吗?” 闻言,顾沾星嘴唇动了好几次,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不出来,试图了好几次,最后似乎是从灵魂深处问出来一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思凡思考了一下,认真点了下头。 顾沾星看着她脸颊上的泛红,有一点想从窗户跳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像是回过神,他着急忙慌地打开门,“你,你先进来,我们……” 宁思凡松了一口气但仍然紧张地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你知道我回来了对吗?” 顾沾星不敢撒谎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你别误会,我没有……” 宁思凡坐下后,示意他放松,“我知道。” “那你和……束怀源,真的……” “对,分开了,我们并不合适。” 顾沾星倒水把水递给她,这句话似乎是个导火索,他们那种很久没见的客套,震惊,紧张,都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胸口特别痛,是一种后悔又没药可救没得可挽回,而且什么事都已经发生了的痛苦。 他也坐下,一脸幽怨却又还是有些胆怯地看向她,“那你当初要那样……” 宁思凡无话可说地看回他。 她是个不尝试不会死心的人,再来一次,他们之间也必须经历这些所谓的折磨。 “你要是不走,我们,我们孩子都出生了……” 顾沾星平复的心情再次跌宕。 宁思凡叹了口气,轻声但分量重地问:“这是我的错吗?” “不是。我知道……对不起……”顾沾星吸了一口气,再次把心情调节。 他对不起很多人,对不起宁思凡,也对不起那个被他故意弄出来又死去的孩子,即使那只是个受精卵。 “顾沾星,孩子的事说大也大,但是说小也小……既然已经发生,我不愿意把这件事看成永远不能跨过的鸿沟,我们需要继续生活。” 宁思凡知道这番话也许有些不近人情,冷漠,但她选择诚实说出口。 “要是你走,但是不打掉他该多好,现在我们……我们……我们这算什么呢?你把孩子打掉了,然后你回来了,你回来说你想跟我在一起……宁思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怨你,我恨我自己……” 顾沾星越说哭腔越明显。 “嗯。难道你一开始是因为孩子才想和我在一起吗?” 宁思凡有些严肃地看向他。 恰恰相反,孩子不是那个因,而是那个因的工具,顾沾星想要的是想用孩子永远和宁思凡有联系。 顾沾星深深地回看回她: “……不是。” “那不就行了。” 宁思凡尽力冷静地喝了口水。 “那现在……算你追我吗?” 顾沾星问出口,连带着眼泪也一起下去。 他的眼神像是要将宁思凡看穿,一眨不眨地看她,要她的答案,要她的真诚,要她的……追求。 “算。” 一锤定音。 宁思凡对以前的顾沾星没有任何兴趣,可是同时她不想骗自己,在确定和束怀源并不合适后,她想要和后来占有欲非常强,非常爱哭的顾沾星谈一谈恋爱。 她奇怪。 她诚实。 顾沾星仰头喷出个鼻涕泡,把口腔里的口水泡也笑得张破,他揉了揉自己的右眼,笑着问: “你不怕我出轨发癫的吗?你不是最讨厌我这种人吗?” 笑着说完又因为说出来超过自己调笑的范畴,难受地敛了敛嘴角。 “不怕。” 宁思凡直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不觉得这是个该调笑的问题,相反,是他们都该认真考虑的问题。 “如果你有,那我们就马上结束。和一个人开始恋爱还是分手,我对自己有绝对的掌握权。 同时每个人都有出轨的风险,包括我自己。 现在我想要和你恋爱,我预估了你对我的疯狂感情和你出轨暴力的偏向,暂时相信我们现在对彼此能在一起应该会持有珍惜所以克制的想法。”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她和束怀源在一起这一年里,据她了解,顾沾星没有任何性生活,无论干净还是不干净。 这也许就是某一种验证吧。 “宁思凡,我……我他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沾星觉得胸口被很多东西挤压着,他在哭,可是又止不住地想笑。 “你只需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宁思凡再次给了最直白的选项 “当然他妈的愿意了,我他妈……” 顾沾星给了一边爆粗口的一边激动的不得了的肯定回答,他自顾自地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脱出: “我他妈折腾了那么多事情没能如愿,都已经准备好等个三五年你们离婚再去趁虚而入了,又或者惨的要死地孤独终老了。现在、现在……才一年过去,就有好日子过了,我能不愿意吗……” 想和一个人谈恋爱是非常容易有的心动瞬间,然后为这样的悸动思考过后就会做出行动。 宁思凡就是这么想的,她不知道以她本来的个性和顾沾星在一起,他们能和平,甚至是相爱多久,但是至少现在和这个人谈恋爱是她想要的。 “我的个性,你后来应该也算体验过,你觉得我们可能会在一起多久呢?” 宁思凡得到肯定回答,心已经完全放下来了,她忍不住多逗弄一下顾沾星,想要从他口中听到一些偏执的绝对性话语。 “当然他妈的永远,老子不管你什么个性,反正我是真的喜欢你。至于你,反正我不信你没一点喜欢我,你会主动来找我说这些。你放心,我肯定让你满意,做个人,做个你满意的人,你放心……” 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甚至向宁思凡求拥抱。 这种久违的亲密接触,让人感觉很好,他们抱得很实,顾沾星度过了那阵需要安慰的拥抱后,似乎不愿意放手,把求安慰当成一个借口,久久地不肯放手: “真的,你别走了,我感觉我好像在做梦,天哪,你今晚就住下来,免得你明天又反悔了,呸呸呸,你肯定不会反悔,你快点搬过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 事实证明,一个人爱你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是出自忍耐或者被要求,无论是自己还是顾沾星。 顾沾星对她的真感情似乎因为她显示出自己真正的个性而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他似乎真的越来不窝囊废,他的生活不全是围绕着她,可是同时他总是在意着她,就像拿着一根细的线带着她,虽然不明显,但是他就是随时能将她拉回身边。 顾沾星当然有时候还是会以前一样说话做事很冲动很蠢,可是自己看他的时候,竟然也不全然是厌恶和冷漠,甚至某些时候预料到他这样愚蠢而感到心里暖暖的,想要纵容他,又或者替他纠错,觉得他这样可爱极了。 他们的夫妻生活过得普通又富有个性,似乎因为有过崎岖的经历,他们更能诚实地面对和配合对方。 他们不害怕把以往任何一件事拎出来对话,这让他们都感到非常舒服,因为非常确认对方是因为喜欢而不会离开自己,这种自信是面对自己和面对对方都存在的,不用害怕而去说谎或者绕话非常好。 这样的好,可以持续多久呢? 也许真的可以持续永远吧。 因为目前来看,他们都找不到还有任何能干扰他们过得舒服的因素。 这算是爱吗? 至少顾沾星和宁思凡在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承认——这当然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