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哥哥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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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群将没抽完的烟在墙壁上按灭，烟屁股扔在地上，拿着那瓶香水先行离开。 叶清站了许久，然后缓缓蹲下，他捡起地上刚才邵群扔下的烟头，烟嘴湿湿的，有个很深的牙齿印。 他着了魔一般，放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留有余温的烟味落进嘴里，是邵群的味道。 邵群回到教室时，身上带起浓烈的香风，李文逊闻风而来，凑近他，小眼睛冒起八卦的精光，他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你谈恋爱了。”他笃定道。 “起开，别趴我这儿，少八卦，没有的事。” “你有事，绝对有事，你从来不喷香水，这味儿老远就冲我鼻子，你敢说你没有情况？” 邵群凭他在那儿胡乱猜测，从前年暗恋他的校花开始算起，数了不下十个，全是暗恋过邵群的女生，邵群懒得搭理他。 下午他真的有课，高三整个年级拖堂补课，作为屡屡失信、在团子那里信誉已经几乎快清零的哥哥，不得不给他打电话说好话。 “我晚上要跟大白睡觉，你自己睡。” “哥哥错了，好不好？回去给你带蛋糕？买鲜花？要不，再买个大白？” “大白是不可替代的，你是笨蛋，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他挂断电话，然后跑出教室。 戚禾元拉不住他，只好跟着他一起跑，看他心情不是太好，把他送回家。 戚禾元第一次来邵宅，被赵锦辛的玩具房惊讶了，里面堆满了各种玩具及模型，几乎全新，没拆封的，像个大仓库。 “辛宝，你可以开个玩具店了。” 当推开那间摆满造型的展厅，他以为自己误入童话的天堂。展厅上的牌匾书有“妙妙屋”三个字，内里奇妙梦幻。 “辛宝，你家是开博物馆的吗？展出的全是这么漂亮的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漂亮的糖。” 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吃的都是垃圾，一点儿也不美。 食物是让人吃的，要那么美做什么，美丽的东西叫人不忍破坏，最后奉之高台，供人观瞻。 “你喜欢哪个，我送你。” 赵锦辛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他明白哥哥是真的很忙，有时候他的作业很多，也会忙起来，没空挨着哥哥，也会有一点点嫌弃哥哥一直在旁边打扰他学习，一瞬间他理解了哥哥的心情。 面对满屋的糖人，他心里只有欢喜，每一个玻璃柜子里放的糖都是不一样的，有些安装了彩色灯，灯光底下好像炫丽的琉璃。 是天上的繁星，是海里的精灵，是森林里的童话，这是邵群为他打造的糖画世界。 戚禾元这个吃货小胖子，看到后也不想着吃了，这么漂亮的东西让他吃他也下不去嘴啊！ “真的要送我吗？” “嗯，送你，你挑吧，喜欢哪个随便拿。”赵锦辛对朋友也可以很大方，这些是他的心爱之物，能分享出去时，他头一次感到新奇，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两个小孩子在屋里玩得忘记时辰，从楼下一直逛到二楼的那间玩具房，那些未拆封的玩具机器人，造型车，赵锦辛替他一件件拆了，两人在里面一直待到晚饭时间。 外头秦姨叫吃饭，小胖子意犹未尽。等到一碟碟香气四溢的菜肴摆上桌时，小胖子眼睛瞪得老大，瞧着那些漂亮的花样，忍不住吞口水。 “辛宝，你家的厨师好厉害啊，做的菜真漂亮，像艺术品。” 鱼是菊花形状的，鸡rou是凤凰飞天，尾巴的羽毛生动精细，颜色火红，不知道用什么做的。 连萝卜也雕刻成花篮，土豆泥比他在肯德基里吃过的味道好太多， 汤是冬阴功，里面放了许多菌菇，还有兔子熊猫形状的糕点…… 小胖子在家里倍受宠爱，要什么给什么，唯独在吃食上很粗糙，他什么都吃，导致他非常好养活。 像邵家这么精致的摆盘是很少有的，戚禾元一直认为食物就是用来吃的，做那么漂亮干什么？都舍不得下筷子了。 以前邵家的餐桌上也不会吃得如此精细，团子刚来的时候不肯好好吃饭，吃得也少。 邵群和秦姨为了团子能多吃几口饭，费尽心思，家里的厨师甚至去培训学习过，这一切赵锦辛自然是不知情的。 “怎么不吃？不好吃吗？”他尝了一口汤，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啊，难道是戚禾元不喜欢？ 碗里的饭五颜六色，看着就很有食欲，小胖子的胃在不停抗议，“好吃死了，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蹭饭啊？”然后两口扒光自己碗里的饭，有点甜甜的，嚼起来很香。 秦姨在一旁笑，这孩子胃口真好。 赵锦辛“……” 有那么好吃吗？他试着像他那样偷偷吞了一大口饭，然后眼睛弯起月牙状，好像挺不错的，但是嚼了两口嘴巴好酸。 “你想来就来吧，不会饿着你的。”赵锦辛不忍看到他这样，实在怕他噎着。 他慢吞吞喝着碗里的汤，戚禾元看他吃得慢，有些不好意思，也放慢速度，辛宝好斯文，连吃饭都这么好看。 当晚戚禾元回家，跟他爸吵着要换厨师，搞得戚爸满头雾水，他说，“爸爸，我们家的饭一点也不好吃，我能不能换个厨师，像辛宝家里的厨师那样的，就很厉害，你不知道，他们家的饭居然不是白色的，还有那菜，我都舍不得伸筷子。” 戚爸疼爱儿子，看他那圆滚滚的小肚子，担心这样下去，儿子是不是该减肥了。 …… 邵群回到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猜想团子应该气消了，他也听说了今天戚家小子来家里的事情，想来两个孩子玩疯了。 赵锦辛比以往睡得早，邵群推开门进去时，大灯开着，柔软的地毯悄无声息。 团子睡在床中间，脸埋在头顶的睡衣帽子里，猫耳朵压在枕头底下，被子盖到腰间，怀里搂着小白。 大白正歪着头霸占着他的枕头，双目瞪着他，大有鸠占鹊巢的意思。 邵群没有吵醒他，先去了浴室，他身上的衣服刚脱下，从裤兜里滚出来一个小玻璃瓶。 邵群随手放在洗漱台上，脱光衣服进去冲澡，香水的味道即刻混合在皂角香里，越来越浓郁。 赵锦辛听到动静醒了，翻身一看，浴室里有道人影晃动，有水的声音，是哥哥回来了，他听了一会儿，身上的小猫睡衣松松散散，室内暖气足，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红扑扑的。 邵群擦干净头发，身上用浴袍随便一裹，瞥了眼床上，赵锦辛正趴在床头看他，邵群走近，坏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是不是哥哥吵醒你了？” “不是”小小的身影趴在他的枕头上，歪着头委委屈屈望着他，嘴硬的否认，邵群心里顿时闪过莫名的情绪，抱起他躺进被窝里。 捋开他额前碎发，轻轻一吻，“还在生哥哥的气？” “没有的事！”赵锦辛换了个姿势，趴在他怀里，脸埋进敞开的胸前，碰到坚硬的肌rou。 “哥哥……”小奶音软乎乎的直戳邵群心口。 “乖，我在！” 鼻间闻到了陌生的味道，他像小狗一样趴在邵群身上闻来闻去。 邵群抱着他滾了个圈，笑道，“宝宝最近怎么总是学起小狗来？嗯？是不是在找骨头啊？” 找什么骨头啊，他闻到奇怪的味道，“哥哥身上好香，是藏了什么？” “有吗？是刚才洗澡弄得吧。”赵锦辛不相信他说的，浴室里的香味他比谁都熟悉，从来没有闻见过这个味道。 “不是！”见他反驳，邵群抬起手臂闻了闻，捏捏鼻子，“嗯，那大概是香水？” “香水？”这个他知道，以前家里的阿姨们身上有香味，jiejie们身上也会喷这个，闻起来很香的不同味道。 但是哥哥从来不用香水的，早上出门时分明没有，晚上一回来就有了，而且这味道闻起来有些不舒服。 “朋友送的。” “朋友？是文哥哥他们吗？” “嗯！”邵群不想和弟弟多聊这个，三两句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