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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出崔锦书那明媚的笑容,含笑道,“好。”崔锦峰唤了蕊珠过来,问了一番话,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崔锦书正坐在罗汉床上绣嫁衣,她见崔锦峰过来,连忙唤了花悉过来斟茶。崔锦峰摆了摆手,“哥哥就过来看看你,一会就回卫所了。”“那我送送哥。”崔锦书放下针线,起身便要下床。崔锦峰连忙按住了她,说道,“我过几日还回来。”又嘱咐,“这几日好好养着身子,若我回来还看到你这般模样,那我定然不同意宋珩那小子了。”崔锦书将崔锦峰送到月亮门前,就被崔锦峰撵了回来。花悉看着远去的身影,和崔锦书道,“大公子还是牵挂着小姐的。”崔锦书笑了笑,转身回了屋里。她没想到,一向冷血的哥哥其实一直都在关心着她。崔锦书坐到罗汉床上,又拿起了嫁衣。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双眸晶亮。不知道宋珩此刻又在做什么,是否也如同她这般期待呢?宋琬这几日除了打理铺子庄子,就是绣嫁衣。这一番努力倒也有成果,这几日她已经大概把袖子那里绣好了。宋琬让明月和喜儿举起来看了一番,很是满意。她穿上针线,刚要下针,就听孙嬷嬷进来道,“老爷回来了。”宋琬略一怔忪,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立即暗了下来,她抬了抬眼皮,问道,“到哪了?”“刚到门前。”宋琬点了点头,将针线放回笸筐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才从容的下了罗汉床。“走,咱们也去见见我那好父亲。”第六十八章刚出了东跨院的大门,就见穿着一袭月白色云纹直裰的宋珩走了过来。宋琬笑着上前,叫了一声,“哥哥。”宋珩含笑拉住宋琬的手,低声说,“咱们一起去接父亲。”宋渊从小就对宋琬不好,宋珩是知道的。所以他才过来带宋琬一起去接宋珩。宋琬看着宋珩带着笑意的面庞,心头涌上来一阵暖意。宋家的院子不算太大,沿着抄手游廊过了穿堂就是二层仪门。宋珩拉着宋琬刚到那里,就见宋渊撩袍迈过了门槛。宋渊身穿灰色直裰,身材挺拔。虽年过四十,肤色却还白皙,五官分明,皱纹很少。宋琬看着宋珩上前,连忙俯身作揖。宋渊笑呵呵的拍了一下宋珩的肩膀,才看向宋琬,眉头微皱,什么话都没说。他又扫了一圈丫鬟婆子,才收回视线问宋珩,“你祖母身子可还康健?”宋渊一边说着一边往‘春泽斋’的方向走去。宋珩回头看了宋琬一眼,拉紧了大掌里的小手。小丫鬟进来通传,说老爷和公子小姐一块过来了。宋老夫人已经有多半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忙笑着道,“快请进来。”几个小丫鬟争先恐后的打着软帘,宋渊抬脚便走了进来。他看到宋老夫人坐在临窗大炕上,走上前俯身抱拳行礼,“儿子见过母亲。”宋老夫人有些激动,搀着方mama的手下了炕。她拍着宋渊的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宋渊扶着宋老夫人坐回炕上,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众人。他蹙了蹙眉头,刚要说话,就听宋老夫人道,“正潭啊,母亲告诉你个喜事,天大的喜事。”金缕捧了小茶盘进来,宋渊接了一盏,笑着和宋老夫人道,“不是珩儿的婚事吗?母亲在信里已经提过了。”宋老夫人摆手道,“不是那个,是珩儿的痴病治好了。”宋渊呷了两口清茶,抬头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宋珩。他面带惊讶,说道,“怪不得呢,我说怎么今日觉着珩儿清明了许多,原来是治好了病。不知是哪位神人?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宋老夫人朝宋琬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跟前。宋琬微微敛眸,轻移莲步,走到宋老夫人跟前抿唇一笑,轻声叫了一句,“祖母,父亲。”宋琬看向宋渊时,清澈的双眸里有一丝怯意。宋老夫人执着宋琬的手道,“是琬儿这个大功臣。若不是她带着珩儿去见了‘鬼手’千姑,珩儿的痴病还不知何时才能治好呢。”宋珩放下手中的青瓷茶钟,淡淡的看了宋琬一眼,又道,“母亲,我怎么没看见月娥和瑶儿。”宋老夫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头则皱了起来。“这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你一颗心就飞到了陈姨娘母女俩身上。你好好看母亲一眼了吗?!你的嫡子嫡女你又看一眼了吗?!张口就是月娥、瑶儿,到底谁才是你该亲近的人,你心里头连这个谱都没有吗?”宋渊没想到宋老夫人会这么生气,他连忙解释,“孩儿只是没有看到他们娘儿俩,才随口问了一句,母亲莫要动气。”宋老夫人原本以为宋渊到了京城会想明白一些事情,没想到却越来越糊涂了。她冷冷一笑,说道,“不动气,你说的倒是轻巧。我都快被他们娘儿俩给气死了。”宋老夫人说到这时,狠狠地掼了一下小炕几,茶钟歪在上面,里头的清茶撒了一桌,顺着沿角流下来。宋渊蹙了蹙眉,试探着问,“母亲可还是在为瑶儿的事情生气,她到底是个小姑娘,被人陷害了也未尝可知。”宋老夫人冷冷的道,“你自己的女儿多大了,你都不知道吗?!十四岁了,这些事情她会不懂?!若不是她做事不知廉耻,别人又怎么有机可乘?!”宋老夫人说完,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宋渊也无话可说。屋子里一时静极了,就是连外头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宋琬低着头,轻轻拍了拍宋老夫人的背,又斟了茶捧到宋老夫人跟前,低声道,“祖母,您消消气。”宋渊突然抬头看向宋琬,火冒三丈,“宋琬,你是jiejie,怎么带你meimei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meimei被人家陷害。”宋渊越说越怒,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宋琬道,“是不是你心存愤岔,觉着我对你不好,就以此来报复你meimei。”宋琬一直知道宋渊不喜欢她,但没想到自己在宋渊心中,竟是这样的不堪。她虽然早就料到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疼痛,浑身上下犹如进了一个冰窟。宋琬敛了敛双眸,慢慢放下手中的茶钟。她抬头看向宋渊,平静的道,“父亲何出此言?你是见到了,还是听别人这样说的。我宋琬竟可以不顾咱们宋家的名声在外面陷害瑶meimei吗?若是瑶meimei的名声不好了,那又对女儿有何益?”宋琬的声音不大不小,偌大的耳房里每一个人刚好能够听到。宋渊看着宋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心头一震。在宋渊的印象中,宋琬总是怯生生的,一看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别说和他对视了,就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