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被你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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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付出相互抵消。所得唯爱永恒。这是一个名为“双向奔赴”的故事。
假如玩家抽到的五星会讲话！
日常沙雕向＋奇幻冒险向＋游戏cao纵者视角
脑洞产物，长篇系列：我不死文不坑
目前抽到的限定五星：钟离、万叶、温迪。
＊＊
死寂。凝如净水。惟余黑暗。黏腻的腥气弥漫，深渊茫茫不见底。
很痛。
他记得胸膛已经被利爪洞穿了。血液从胸口崩裂的血管中溅出，四肢被缠绕在如水草般错综复杂的因果中，耳畔回响旧日怨憎的呼号，永无宁息的尖啸将少年脑仁剥出沉底——
这是，哪里？
她如鸟儿般扑上来，如同世界最后一缕从天而落的光，将他腥锈的喉腔用软弱的泣泪堵塞。
胸膛有一股生生不灭的暖意，如三月逢春，将他意识回笼。
“人在昏迷状态真的能吃下杏仁豆腐吗，旅行者？”清脆的少年音，在遥远的彼岸轻声询问，带着试探和关切。
“大概应该可以吧？就算不能吃，我放在床头让魈闻闻也好啊。”
：是她…？
“钟离先生不也说了，业障的疗愈需要精神力，还有良好的情绪状态嘛。”
：帝君？难道此次业障，还劳烦了帝君？我真是毫无用处…
“还有温迪，把你放在床边的酒拿出去，不然我就用无锋剑——给你削个苹果！”
：…？
“哎哎，旅行者，怎么一遇到魈小仙人的事情，你就这么暴躁呀。”
：温迪大人。许久未曾听闻这位大人的声音了……好怀念。
“算了，说回正题。钟离先生，温迪，你们觉得我能压制业障，所以建议我和魈再次契约？”
：“再次？”
“魈！魈你醒了？！”
胸膛扑上来的重量令魈愣了一瞬，怀中少女微圆的脸庞软软地贴在胸膛，丝毫不觉越界，魈反而被她蹭得心里跳脱，如揣一只不断扑腾的金色闪蝶，舞动的翅膀飞扬在心室。
你在他怀中仰头：“老婆你睡了一天呜呜呜，我以为你挂了。”
魈:“…”
倒也不必这样直接。
少年抱着你坐起来，手有意无意欲落在你后腰，如将你拉上床去坐在他腿上，温迪咳嗽两声，仙人顿时神情一变，似才意识到屋内有人般收回将落未落的五指，妥帖地搁回大腿上。你毫无察觉地起身，坐在软榻床边，看着像是被口水呛到的温迪：“你怎么啦温迪？”
温迪心虚的目光左右飘忽，最后索性变成风精灵，为了装傻充愣，飞来挂在你肩膀上。你无奈地揪住这只不干正事的巴巴托斯，正欲开口，听见身后榻上的少年追问：“——方才你说，什么契约？”
你将不爱蹚浑水的风精灵按回肩上，转回面对迷茫的仙人：“我、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魈点头。
“就是，咳，我为了救你，用了……用了……契约最后的那条【紧急条例】。”
魈窒息的感到胸膛那团竭力跳动的血rou上蹦到喉管中:“所以——”
“我和你的契约没了。”你用微颤的两指拨开刘海，“契约之力被耗尽了。”眉心紫菱本是左、中、右三瓣，而今只余左右两瓣，当中最大的那一瓣消失了，露出光洁的无损的肌肤，仿若从未有过其他颜色。
——没了。被强制破坏了。无论因为外力或者其他原因。
此等契约竟然可以中断？这怎么可能？魈听到胸膛中的名为“克制”的时钟咔哒一声断了指针，他急切的目光问询站在你身后的钟离，却见钟离眉心微蹙，无可奈何地颔首，做出口型：‘她说的是真的’。
魈顿时捏紧手中少女微汗的四指。
此等契约以【契约之神】摩拉克斯的神力维系，代表至高无上的承诺，不可变易，没有任何提瓦特大陆以内的存在能更改变，——除非，除非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魈猜得没错。
切断你与【首抽五星】魈的联系的，是原神的玩家保护机制。
＊＊
【一天前。】
温迪与钟离用岩脊改造的担架把你和魈扛回客栈。
你无端听到空中传来“检测到UID：XXXXX玩家账号出现异常，使用【紧急条例】，请求已批准”。
本来没当回事，直到进了客栈，躺在床榻上，听到温迪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让你看壁挂的镜子，你才见眉心紫砂少了一瓣。
打开角色栏一看，魈的头像灰了。
好感、血量、装备和圣遗物等等，全部消失。
再一看角色描述：【未拥有】
你直接心肌梗塞地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后，你弄清状况，打开界面跟客服解释：
“你们那个破契约怎么是一次性的啊！”
“还有你游是不是瞎！”
“我老婆害不害我我能不清楚吗？！”
最后客服问了你一个致命问题：
推定玩家受到伤害、想要解除契约，是因为你打开客服使用【紧急条例】。
如果你不是受到了伤害，为何要使用契约？
如果你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为何要使用契约？
你：我是为了救魈！不是为了救自己！
客服沉默。
你这种情况，就相当于签订契约时得到一个一次性保命按钮，受到伤害就能无条件救治，但是也会强行解除你与伤害你的五星的契约。
某天，系统检测到你背包里面的“按钮”被触动，都会下意识以为你是为自己使用，可你却以“我是救对方才使用”这种理由，妄图让系统不要把你的契约抹除。
于理，系统无法检测出你使用契约时的心里戏。
于情，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受重伤的也的确是魈，但谁能保证下次受伤的不会是你？又或者你只是不想要这个契约了，随便一按，按完又反悔了呢。
你跟客服拉扯：那我娶老婆花了那么多原石，难道不做数？
客服：原石已经返还。
客服：请您谅解本游戏的防沉迷机制与玩家保护机制。玩家的安全高于一切。
客服：祝您继续享受您的旅途。
【本次服务结束：】
【请问您是否满意？☆☆☆☆☆】
被迫结束对话的你无奈地打了个满分。
狗米的规矩又不是在线客服的错。
不想为难打工人。
魈仍在沉睡。温迪抱着琴在椅子上打瞌睡。岩王帝君不知所踪。
你收回视线，见到大佬发来条私信：“小萌新，你主页的魈怎么下了？我刚点进去，还想看你圣遗物穿对没。”
你：“我没有下，我的魈被米哈游解绑了。”
大佬：“？！”
大佬：“那个专门用来反悔的【紧急条例】还真能用啊？！”
你：“反悔？什么意思？”
大佬：“原神刚开服那几年，总有些玩家垫池子，抽出不想要的角色还辱骂角色，所以后来原神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就设置了一个【紧急条例】，但极少有人真的为了扔掉一个角色把自己弄成重伤。
“即便有，米哈游也会用各种理由驳回投诉。
“所以原神开服十几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玩意也根本没人信。
“要不是眼看着你展示面板的魈消失，我都以为这只是个段子。
“——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让米哈游给你退原石的？你不会开了吧？”
你：“我、呃、我试图跟它讲道理。”
讲道理。对。指对客服大喊要去三个国家部门投诉它。
大佬：“6。”
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重伤的是魈，不是我。我是为了救他才用的。”
大佬：“你后悔抽魈就直说。魈的剧情B站有合集的，哪来轮到旅行者救的重伤桥段？”
你：“……”
真正的剧情？你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剧有的，什么是正剧没有的了。你被失去理智的魈追到无妄坡差点一枪戳死，魈却为了不伤害你选择自残，你又为了救魈使用【契约紧急条例】，说出去谁信？
但大佬说的没错。
你现在经历的这些，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游戏剧情里面的。
也只能“无可为外人道也”了。
大佬：“我的原生算是长见识了。那你退回来的原石打算抽谁啊？啧啧，为了抽新老婆，把练好的魈都扔了。”
你：“抽魈。”
大佬：？
你：“下个海灯节我继续抽魈。”
大佬：“？？？
“那你当初给魈刷天赋和好感度……用掉的资源全部打水漂了啊！
“而且你现在连主C都没了吧，委托怎么办？”
你：“QAQ大佬救命”
大佬：“……行行行，到时候要打怪就找我。谁让我宠你呢。”
你：“砂糖乖巧.JPG”
关掉私聊后。
你身体没有外伤，当初只是体力竭尽，现在已经恢复大半。
你是毫发无伤了，可魈却——
你心里酸酸的，看向身边同床共枕的胸腹缠绕白纱布的少年。
他浓密的睫毛在窗外微风吹动下如振翅欲飞的蝶，他安然地睡着，心口的伤痕因契约释放的力量彻底痊愈，那样贯穿性的伤口，即便是恢复力极强的仙人也无力回天，也许真的只有你使用契约的力量才能拯救他。
你从未见他睡得这样沉，这样毫无防备、软乎粘人。
——好像只小鸟哦。想摸。你抬起指尖落在他脸颊，戳戳，触感软乎乎的，如扎进一团软羽，他肌肤凹陷下去一个浅浅的小圆，又缓慢恢复原状，素来桀骜的金鹏大将却神态缓和，睡意昏沉。
百无聊赖的你坐在床上，开始玩魈。
昏睡的仙人一动不动，任由你上下其手。尤其是那张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脸，此刻柔柔地贴在枕上，人畜无害，如乖巧的沉睡的猫咪，偶尔发出两声轻微的呼吸。被你不安分的小手揉弄着，也不愠不恼地，舒展着分叉的剑眉。
这也太乖了。你忍不住想笑。
但魈醒来要是知道“结婚证”没了，会不会急得把你吊在梧桐树顶喂麻雀？
想到这里，你又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那也不能怪你嘛！你可是为了救他的小命！相信仙人一定不会不知好歹找你讨要说法的。
昏睡中的少年忽而抬起下颌，轻轻地，讨好地蹭了一下你的食指，像只得到救赎的小鸟，在睡梦中精准捕捉到你的气息，挣扎着挪近。
你心跳声漏了一拍。
“魈？”你轻声喊着。少年鼻腔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
魈要醒了？你心跳飞快。这也恢复得太快了，受到贯穿性致命伤，只用不到一天就苏醒吗。你心里又对原神的【紧急条例】生出不该有的感激。
你披衣下床，熟练地从背包里掏出杏仁豆腐。
床边小凳上抱琴浅眠的风神猛然醒来：“人在昏迷状态真的能吃下杏仁豆腐吗，旅行者？”
你轻声嘀咕：“我放在床头让魈闻闻也好啊。
“还有，温迪，把床边的酒拿出去，不然我就用无锋剑给你削个苹果！”
“哎哎，旅行者，”温迪收起桌边的药酒：“怎么一遇到魈小仙人的事情，你就这么暴躁呀。”温迪在回到望舒客栈后就早已恢复神力，但并未问起当初那古怪的外力，而是蹦到你面前，贴在耳边问你要不要试着与魈再度结契。你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再次？”
“魈你醒啦？”
你急忙冲去床边，解释清楚原委。
知晓一切的少年楞在床上。无法面对现实。如同凝固了。又像被人敲碎，一片一片掉落。
你无措地绞着小手：“我、我真不知道那个是一次性的。”
那种契约在提瓦特确是永恒的。但在游戏就是一次性的。
最后游戏的规矩压倒提瓦特本土的规矩。
将你与魈的最后一丝缘分斩断。
你急于解释，却等于变相证明你是不属于提瓦特的天外之物，焚毁魈最后的幻想与希望。
魈低头看着被褥。他唇瓣咬得泛白，挺直的脊梁一点、一点弯曲坍塌下来，如同被你的话击倒。身后温迪摇着头离开，轻轻带上房门，屋内只剩下即将爆发的魈与死寂的几十立方米空气。
你也该离开吗？你想道。离开这个屋子，给魈一点空间，让他冷静一下。
“过来。”他却忽而咬牙切齿命令道。
“我我我不不不敢。”
“为何？”
“怕你用鸟枪戳我。”你甚至退到三步远。
“过。来。”
——好凶。你心里忿忿地骂他木头。却不得不在魈如狼似虎的表情中挪到床边，抬起膝盖，压在床榻边，不料膝盖刚压上床边就被拽着手腕拉去，脸直接埋在了少年大腿的被褥上，窒息的感到被仙人的气息笼罩，下一秒上半身被双手自腋下支起来，如晾衣服般夹住。
你就像那被逮住命门的兔子，耸肩张手，半悬空。你挺腰挣扎了一下，结果却坐在仙人大腿上，滑到他腰腹前，身前的热量与那能吃人的金瞳吓得你不敢再动。
他的胸膛很烫。如撞进一团固化的烘干的羽毛，正在烘箱中盈盈加热。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已在这个异世少女的“陷阱”中沦陷太深。
因为你现在真的天高任鸟飞了，你不再被契约绑在他身边，你彻底自由了。
可他却心灵被你救赎、身体被你拯救，连灵魂都被打上属于你的烙印。
怎么办。
契约没有了，怎么办？
她自由了。她随时都能离开。
魈紧紧抱着你，心跳如擂鼓。
不要走。不要走。
我虽然反应迟钝。但不要抛下我。
“契约，”他颤抖的很厉害，“我予你再结一次。”
你从未见过这样患得患失的仙人。他双手扣住你的后颈，将你按进怀中，你在他雪白的紧身薄衫下，听到心脏扑通跳动的回荡，你下巴搁在他微颤的肩窝，试探着将双手抚上他的脊背，摸到整片倒三角形状的肌肤，光裸的、微微出汗、温度惊人，因汹涌的情绪而微微起伏。
这、这是魈？
连你也紧张起来，“好。”你正欲开口叫他别怕，你既然答应了，就不会不要他，耳廓却被一阵急促的翅翼展开声灌注，巨大的羽毛层层叠叠的声响如风吹开的旗帜——魈身后展开大片翠光琉金的羽翅，劈开屋内平淡死寂的空气，如从天而降的罗网将你与他环在其中。
“不要走。”少年将你抓在怀中，“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走。”
“魈，我不会走的，我已经答应你了就真的不会走！真的！你冷静点！”你急忙解释，魈却根本不听，一副被无良少女骗身骗心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之色。
他终于收起在你额前的指尖，偏执至极地控诉：“那为何我点在你眉心的契约之力不起效果？你仍在抗拒我吗？”
“呃，上仙，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卡池】现在没开？”
魈：？
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单手拉上被扯开的衣领，另只手在空中比划：“你忘啦？我跟你解释过的，卡池，就是那个，哎呀，你是限定的，只有你的卡池开放的时候才能找你签契约。”
魈干涩的唇颤动，落出四个字：“那、怎么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试探性开口：“上仙，你别急，我原石够的，今年海灯节我再来一次就是了。”
“你，你会吗？”他忽而蹦坐起来，拘束地将手搁在大腿上，妥帖而温顺地看着你，说：“我伤了你那么多次，你仍愿要我？”
你拼命点头，点得刘海都甩乱了。
魈表情又想哭又想笑，膝行上前来，揪住你的刘海，一绺一绺理顺。
“好。”略带哽咽，“我信你。”
再一次。无数次。他都会相信你。
身后的手渐渐搂紧，五指抓在你肩胛骨的肌肤上，掌心有些滑，粘人，暖热，热量沉入肌肤，传到狐疑堆满的心脏，将你心烧得噗通直跳。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不解。
你说不出话，而他的眼将你死死盯着。
如上次见他业障发作那晚的星星月亮，从云中蹦出来，也是这样痛眼睛。
你别过脸：“——上次不小心撞见你业障发作，你还要用鸟枪戳死我呢。”这次你可是牺牲与他的契约，救了他的命，怎么说他也得恭敬地给你道谢，再怎么也要好声好气说几句话。
但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动不动就瞪你，吓唬你，把你抓起来挂在树上。比如那夜他偷摸着来你床上，吃你的豆腐，你甚至不敢当面揭穿他。
少年却松开你的背和双臂，拉着你倒在床上，失重感与他一瞬融合，如不切实际的影片——魈主动拉着你倒在床上？啊？然而不等你反应过来，胸口软绵绵的，热乎乎的脑袋已经依偎进来，埋在你的心前：“抱歉。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原谅我，好吗？
：因为我已经被你彻底驯服了。
你推拒的手悬在空中，力道被这句话瞬间抽走。
——是这样吗？魈上仙。但这样处处“不许”的作风，倒像是他在挣扎着反过来驯服你。也许爱就是相互驯服的过程，唯有不肯放手，不愿错过，才能走到最后。就像此刻失去契约的他再也没有碰你的资格，却绝口不提让你搬出望舒客栈，就像当初拥有契约的你，单方面付出了那么多。
少年抬眸时，红了脸，情态含着讨好，又像羞怯，太想亲近你，却因不太熟练而把握不好距离，急忙歪头，软软地贴蹭你为他拭泪的指节，浓密的眼睫儿扫过你的指背，如柔软的羽根，挠得心痒痒的，被鸟儿啄了，又疼又麻，顿时你的脸也绯烫。
：嗯。对不起。原谅我。
见你愣住，金翅大鹏王，征战璃月三千年，在你面前一向的上位者继续说。
：我被你驯服了。
：被你这个小小的人间的烟火，柔软的女孩，温暖的心。
魈低眉含着你的手指，不肯松开，如讨食的鸟雀。舌苔在你指腹下细细碾磨。
：爱你。
：不想你走。……契约，我再想办法。
扑通。
你的心一下子被抓出来，扔到窗外的梧桐树杈上。
最后被“这不可能”的尖叫扯回来，重新塞进热血涌动的胸膛。
——这这这这是是是是魈魈魈魈？！
魈急急含着你的手指，舔咬，吮吸，如欲求不满，却不敢在你没答应时冒犯，只好望梅止渴地如粘人的鸟儿咬你的手，从指尖到手腕，在你手腕难耐地轻啄，细密的吻化作将你手腕围绕的花蔓。
你大脑宕机，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试着勾勾指尖，就像呼唤鸟儿那样，魈立刻奉上一侧脸颊，贴在你手心，蹭蹭，随即金色的目光试探着抛向你，眼角弯弯，如同问你，他做得好不好，可否满意？
！！！
家人们夭寿了
仙人学会撒娇了！！！
你直接傻住。你脑海中飘过无数仙人的碎片——他曾用鸢枪挑起你的刘海，审视你是否换了芯儿；他曾牵你的手带你风轮两立，满足你所有的无厘的要求；他曾将你囚在客栈又放了你，曾趁你下线偷偷跑到你床上，搂着你睡觉，他曾——他从不曾说“爱你。”
如此这般，细细小小的，说爱你。变成委屈的、被雨淋湿的鸟儿，说爱你。如鸟鸣啾啁。爱你。
你却听见了。
：爱你。别走。我是……爱你的。
——受了重伤的鸟儿蜷缩在温暖的火炉边，源源不断汲取无私的热量，时而围绕在火光外打转，时而用锐利的趾爪试探那团火能为它燃烧多久，直到那团火即将熄灭了，放弃他，它才知自己享受了多少，才知离不开也忘不掉。
清冷孤傲的金鹏终于被你用凡间的笼子捕获了。
可怜的，温柔的。孤注一掷、欲念难耐的。只求你回应的。
笼络在你后腰的手渐渐收紧，不留挣脱的余地。
你紧张地喉咙发紧，先曲起指节，浅刮他红云浅媚的眼尾，没有想象中的泪，他太阳xue是一片难以忽视的guntang。
你才发觉清冷的仙人整个都在发烫，边发烫边发抖。发抖因为怕你拒绝，发烫因为你在他怀中。将你圈禁在怀中，却比你还烫，还热络难耐、渴求而忐忑。
拥有契约时，仙人尚能按捺着不告白。契约耗尽后，一无所有的他反而吐露真心。你晕乎乎地感到脸也在烧，被他吻过的额头、他后腰的手、他将你腰侧夹紧的大腿，都好烫。
这样的热量足以把任何冰冷的心融化。变成一潭爱情中软溺的浆液。
“我，我用了契约。”少女语调干巴巴的，“让你，担忧了，抱歉。”
可你用契约是为了救他。
而割裂与契约绑定的责任后，他终于看清自己的真心。
击碎他最后的茧房，爱意翻涌成蝶，令心头花开雨落，满心满眼都是你。
少年含着那节颤抖的指尖，如爱抚，如恋慕，吐字囫囵不请：“嗯。无碍。爱你。”
无需契约，也会无数次奔向你，爱上你。
“我，我我，…”
“爱你。”急得打断。
他在害怕吗。怕你拒绝他。
所以将你圈在怀中，一次又一次说爱你。不要走。爱你。爱你。……
好烫。魈颤抖的更厉害了，你意识到自己犹豫太久，将他探出的橄榄枝悬挂在空中摇晃，心放在油锅终煎熬，唇冷落于空气中干涩。
你额头抵在他心脏前，额前两瓣紫菱被他的心跳震得耸动。
向他的心点头。
“你没有伤我。
“直到最后，你宁愿伤害自己，都没有伤害过我。
“所以我会再一次奔向你。”
那颗冷寂千年的心的颤抖猛然停下。
——他为守护你选择杀死自己，你耗尽所有的缘分与契约挽回他消散的生机。
他可以为了你不要活着，你能够为他放弃与他的未来。
最后却他活下来，你得到爱。
付出相互抵消。所得唯爱永恒。
这是一个名为“双向奔赴”的故事。
如花烂漫，完美无瑕。
那颗心的颤抖停了下来。
难耐的吻从手腕剥落到额头，擦过鼻尖奔向唇心，撬开两瓣软桃，试探地含吻进去。
你没有拒绝。
TBC
假如玩家抽到的五星会讲话！
日常沙雕向＋奇幻冒险向＋游戏cao纵者视角
脑洞产物，长篇系列：我不死文不坑
目前抽到的限定五星：钟离、万叶、温迪。
＊＊
死寂。凝如净水。惟余黑暗。黏腻的腥气弥漫，深渊茫茫不见底。
很痛。
他记得胸膛已经被利爪洞穿了。血液从胸口崩裂的血管中溅出，四肢被缠绕在如水草般错综复杂的因果中，耳畔回响旧日怨憎的呼号，永无宁息的尖啸将少年脑仁剥出沉底——
这是，哪里？
她如鸟儿般扑上来，如同世界最后一缕从天而落的光，将他腥锈的喉腔用软弱的泣泪堵塞。
胸膛有一股生生不灭的暖意，如三月逢春，将他意识回笼。
“人在昏迷状态真的能吃下杏仁豆腐吗，旅行者？”清脆的少年音，在遥远的彼岸轻声询问，带着试探和关切。
“大概应该可以吧？就算不能吃，我放在床头让魈闻闻也好啊。”
：是她…？
“钟离先生不也说了，业障的疗愈需要精神力，还有良好的情绪状态嘛。”
：帝君？难道此次业障，还劳烦了帝君？我真是毫无用处…
“还有温迪，把你放在床边的酒拿出去，不然我就用无锋剑——给你削个苹果！”
：…？
“哎哎，旅行者，怎么一遇到魈小仙人的事情，你就这么暴躁呀。”
：温迪大人。许久未曾听闻这位大人的声音了……好怀念。
“算了，说回正题。钟离先生，温迪，你们觉得我能压制业障，所以建议我和魈再次契约？”
：“再次？”
“魈！魈你醒了？！”
胸膛扑上来的重量令魈愣了一瞬，怀中少女微圆的脸庞软软地贴在胸膛，丝毫不觉越界，魈反而被她蹭得心里跳脱，如揣一只不断扑腾的金色闪蝶，舞动的翅膀飞扬在心室。
你在他怀中仰头：“老婆你睡了一天呜呜呜，我以为你挂了。”
魈:“…”
倒也不必这样直接。
少年抱着你坐起来，手有意无意欲落在你后腰，如将你拉上床去坐在他腿上，温迪咳嗽两声，仙人顿时神情一变，似才意识到屋内有人般收回将落未落的五指，妥帖地搁回大腿上。你毫无察觉地起身，坐在软榻床边，看着像是被口水呛到的温迪：“你怎么啦温迪？”
温迪心虚的目光左右飘忽，最后索性变成风精灵，为了装傻充愣，飞来挂在你肩膀上。你无奈地揪住这只不干正事的巴巴托斯，正欲开口，听见身后榻上的少年追问：“——方才你说，什么契约？”
你将不爱蹚浑水的风精灵按回肩上，转回面对迷茫的仙人：“我、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魈点头。
“就是，咳，我为了救你，用了……用了……契约最后的那条【紧急条例】。”
魈窒息的感到胸膛那团竭力跳动的血rou上蹦到喉管中:“所以——”
“我和你的契约没了。”你用微颤的两指拨开刘海，“契约之力被耗尽了。”眉心紫菱本是左、中、右三瓣，而今只余左右两瓣，当中最大的那一瓣消失了，露出光洁的无损的肌肤，仿若从未有过其他颜色。
——没了。被强制破坏了。无论因为外力或者其他原因。
此等契约竟然可以中断？这怎么可能？魈听到胸膛中的名为“克制”的时钟咔哒一声断了指针，他急切的目光问询站在你身后的钟离，却见钟离眉心微蹙，无可奈何地颔首，做出口型：‘她说的是真的’。
魈顿时捏紧手中少女微汗的四指。
此等契约以【契约之神】摩拉克斯的神力维系，代表至高无上的承诺，不可变易，没有任何提瓦特大陆以内的存在能更改变，——除非，除非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魈猜得没错。
切断你与【首抽五星】魈的联系的，是原神的玩家保护机制。
＊＊
【一天前。】
温迪与钟离用岩脊改造的担架把你和魈扛回客栈。
你无端听到空中传来“检测到UID：XXXXX玩家账号出现异常，使用【紧急条例】，请求已批准”。
本来没当回事，直到进了客栈，躺在床榻上，听到温迪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让你看壁挂的镜子，你才见眉心紫砂少了一瓣。
打开角色栏一看，魈的头像灰了。
好感、血量、装备和圣遗物等等，全部消失。
再一看角色描述：【未拥有】
你直接心肌梗塞地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后，你弄清状况，打开界面跟客服解释：
“你们那个破契约怎么是一次性的啊！”
“还有你游是不是瞎！”
“我老婆害不害我我能不清楚吗？！”
最后客服问了你一个致命问题：
推定玩家受到伤害、想要解除契约，是因为你打开客服使用【紧急条例】。
如果你不是受到了伤害，为何要使用契约？
如果你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为何要使用契约？
你：我是为了救魈！不是为了救自己！
客服沉默。
你这种情况，就相当于签订契约时得到一个一次性保命按钮，受到伤害就能无条件救治，但是也会强行解除你与伤害你的五星的契约。
某天，系统检测到你背包里面的“按钮”被触动，都会下意识以为你是为自己使用，可你却以“我是救对方才使用”这种理由，妄图让系统不要把你的契约抹除。
于理，系统无法检测出你使用契约时的心里戏。
于情，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受重伤的也的确是魈，但谁能保证下次受伤的不会是你？又或者你只是不想要这个契约了，随便一按，按完又反悔了呢。
你跟客服拉扯：那我娶老婆花了那么多原石，难道不做数？
客服：原石已经返还。
客服：请您谅解本游戏的防沉迷机制与玩家保护机制。玩家的安全高于一切。
客服：祝您继续享受您的旅途。
【本次服务结束：】
【请问您是否满意？☆☆☆☆☆】
被迫结束对话的你无奈地打了个满分。
狗米的规矩又不是在线客服的错。
不想为难打工人。
魈仍在沉睡。温迪抱着琴在椅子上打瞌睡。岩王帝君不知所踪。
你收回视线，见到大佬发来条私信：“小萌新，你主页的魈怎么下了？我刚点进去，还想看你圣遗物穿对没。”
你：“我没有下，我的魈被米哈游解绑了。”
大佬：“？！”
大佬：“那个专门用来反悔的【紧急条例】还真能用啊？！”
你：“反悔？什么意思？”
大佬：“原神刚开服那几年，总有些玩家垫池子，抽出不想要的角色还辱骂角色，所以后来原神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就设置了一个【紧急条例】，但极少有人真的为了扔掉一个角色把自己弄成重伤。
“即便有，米哈游也会用各种理由驳回投诉。
“所以原神开服十几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玩意也根本没人信。
“要不是眼看着你展示面板的魈消失，我都以为这只是个段子。
“——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让米哈游给你退原石的？你不会开了吧？”
你：“我、呃、我试图跟它讲道理。”
讲道理。对。指对客服大喊要去三个国家部门投诉它。
大佬：“6。”
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重伤的是魈，不是我。我是为了救他才用的。”
大佬：“你后悔抽魈就直说。魈的剧情B站有合集的，哪来轮到旅行者救的重伤桥段？”
你：“……”
真正的剧情？你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剧有的，什么是正剧没有的了。你被失去理智的魈追到无妄坡差点一枪戳死，魈却为了不伤害你选择自残，你又为了救魈使用【契约紧急条例】，说出去谁信？
但大佬说的没错。
你现在经历的这些，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游戏剧情里面的。
也只能“无可为外人道也”了。
大佬：“我的原生算是长见识了。那你退回来的原石打算抽谁啊？啧啧，为了抽新老婆，把练好的魈都扔了。”
你：“抽魈。”
大佬：？
你：“下个海灯节我继续抽魈。”
大佬：“？？？
“那你当初给魈刷天赋和好感度……用掉的资源全部打水漂了啊！
“而且你现在连主C都没了吧，委托怎么办？”
你：“QAQ大佬救命”
大佬：“……行行行，到时候要打怪就找我。谁让我宠你呢。”
你：“砂糖乖巧.JPG”
关掉私聊后。
你身体没有外伤，当初只是体力竭尽，现在已经恢复大半。
你是毫发无伤了，可魈却——
你心里酸酸的，看向身边同床共枕的胸腹缠绕白纱布的少年。
他浓密的睫毛在窗外微风吹动下如振翅欲飞的蝶，他安然地睡着，心口的伤痕因契约释放的力量彻底痊愈，那样贯穿性的伤口，即便是恢复力极强的仙人也无力回天，也许真的只有你使用契约的力量才能拯救他。
你从未见他睡得这样沉，这样毫无防备、软乎粘人。
——好像只小鸟哦。想摸。你抬起指尖落在他脸颊，戳戳，触感软乎乎的，如扎进一团软羽，他肌肤凹陷下去一个浅浅的小圆，又缓慢恢复原状，素来桀骜的金鹏大将却神态缓和，睡意昏沉。
百无聊赖的你坐在床上，开始玩魈。
昏睡的仙人一动不动，任由你上下其手。尤其是那张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脸，此刻柔柔地贴在枕上，人畜无害，如乖巧的沉睡的猫咪，偶尔发出两声轻微的呼吸。被你不安分的小手揉弄着，也不愠不恼地，舒展着分叉的剑眉。
这也太乖了。你忍不住想笑。
但魈醒来要是知道“结婚证”没了，会不会急得把你吊在梧桐树顶喂麻雀？
想到这里，你又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那也不能怪你嘛！你可是为了救他的小命！相信仙人一定不会不知好歹找你讨要说法的。
昏睡中的少年忽而抬起下颌，轻轻地，讨好地蹭了一下你的食指，像只得到救赎的小鸟，在睡梦中精准捕捉到你的气息，挣扎着挪近。
你心跳声漏了一拍。
“魈？”你轻声喊着。少年鼻腔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
魈要醒了？你心跳飞快。这也恢复得太快了，受到贯穿性致命伤，只用不到一天就苏醒吗。你心里又对原神的【紧急条例】生出不该有的感激。
你披衣下床，熟练地从背包里掏出杏仁豆腐。
床边小凳上抱琴浅眠的风神猛然醒来：“人在昏迷状态真的能吃下杏仁豆腐吗，旅行者？”
你轻声嘀咕：“我放在床头让魈闻闻也好啊。
“还有，温迪，把床边的酒拿出去，不然我就用无锋剑给你削个苹果！”
“哎哎，旅行者，”温迪收起桌边的药酒：“怎么一遇到魈小仙人的事情，你就这么暴躁呀。”温迪在回到望舒客栈后就早已恢复神力，但并未问起当初那古怪的外力，而是蹦到你面前，贴在耳边问你要不要试着与魈再度结契。你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再次？”
“魈你醒啦？”
你急忙冲去床边，解释清楚原委。
知晓一切的少年楞在床上。无法面对现实。如同凝固了。又像被人敲碎，一片一片掉落。
你无措地绞着小手：“我、我真不知道那个是一次性的。”
那种契约在提瓦特确是永恒的。但在游戏就是一次性的。
最后游戏的规矩压倒提瓦特本土的规矩。
将你与魈的最后一丝缘分斩断。
你急于解释，却等于变相证明你是不属于提瓦特的天外之物，焚毁魈最后的幻想与希望。
魈低头看着被褥。他唇瓣咬得泛白，挺直的脊梁一点、一点弯曲坍塌下来，如同被你的话击倒。身后温迪摇着头离开，轻轻带上房门，屋内只剩下即将爆发的魈与死寂的几十立方米空气。
你也该离开吗？你想道。离开这个屋子，给魈一点空间，让他冷静一下。
“过来。”他却忽而咬牙切齿命令道。
“我我我不不不敢。”
“为何？”
“怕你用鸟枪戳我。”你甚至退到三步远。
“过。来。”
——好凶。你心里忿忿地骂他木头。却不得不在魈如狼似虎的表情中挪到床边，抬起膝盖，压在床榻边，不料膝盖刚压上床边就被拽着手腕拉去，脸直接埋在了少年大腿的被褥上，窒息的感到被仙人的气息笼罩，下一秒上半身被双手自腋下支起来，如晾衣服般夹住。
你就像那被逮住命门的兔子，耸肩张手，半悬空。你挺腰挣扎了一下，结果却坐在仙人大腿上，滑到他腰腹前，身前的热量与那能吃人的金瞳吓得你不敢再动。
他的胸膛很烫。如撞进一团固化的烘干的羽毛，正在烘箱中盈盈加热。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已在这个异世少女的“陷阱”中沦陷太深。
因为你现在真的天高任鸟飞了，你不再被契约绑在他身边，你彻底自由了。
可他却心灵被你救赎、身体被你拯救，连灵魂都被打上属于你的烙印。
怎么办。
契约没有了，怎么办？
她自由了。她随时都能离开。
魈紧紧抱着你，心跳如擂鼓。
不要走。不要走。
我虽然反应迟钝。但不要抛下我。
“契约，”他颤抖的很厉害，“我予你再结一次。”
你从未见过这样患得患失的仙人。他双手扣住你的后颈，将你按进怀中，你在他雪白的紧身薄衫下，听到心脏扑通跳动的回荡，你下巴搁在他微颤的肩窝，试探着将双手抚上他的脊背，摸到整片倒三角形状的肌肤，光裸的、微微出汗、温度惊人，因汹涌的情绪而微微起伏。
这、这是魈？
连你也紧张起来，“好。”你正欲开口叫他别怕，你既然答应了，就不会不要他，耳廓却被一阵急促的翅翼展开声灌注，巨大的羽毛层层叠叠的声响如风吹开的旗帜——魈身后展开大片翠光琉金的羽翅，劈开屋内平淡死寂的空气，如从天而降的罗网将你与他环在其中。
“不要走。”少年将你抓在怀中，“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走。”
“魈，我不会走的，我已经答应你了就真的不会走！真的！你冷静点！”你急忙解释，魈却根本不听，一副被无良少女骗身骗心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之色。
他终于收起在你额前的指尖，偏执至极地控诉：“那为何我点在你眉心的契约之力不起效果？你仍在抗拒我吗？”
“呃，上仙，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卡池】现在没开？”
魈：？
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单手拉上被扯开的衣领，另只手在空中比划：“你忘啦？我跟你解释过的，卡池，就是那个，哎呀，你是限定的，只有你的卡池开放的时候才能找你签契约。”
魈干涩的唇颤动，落出四个字：“那、怎么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试探性开口：“上仙，你别急，我原石够的，今年海灯节我再来一次就是了。”
“你，你会吗？”他忽而蹦坐起来，拘束地将手搁在大腿上，妥帖而温顺地看着你，说：“我伤了你那么多次，你仍愿要我？”
你拼命点头，点得刘海都甩乱了。
魈表情又想哭又想笑，膝行上前来，揪住你的刘海，一绺一绺理顺。
“好。”略带哽咽，“我信你。”
再一次。无数次。他都会相信你。
身后的手渐渐搂紧，五指抓在你肩胛骨的肌肤上，掌心有些滑，粘人，暖热，热量沉入肌肤，传到狐疑堆满的心脏，将你心烧得噗通直跳。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不解。
你说不出话，而他的眼将你死死盯着。
如上次见他业障发作那晚的星星月亮，从云中蹦出来，也是这样痛眼睛。
你别过脸：“——上次不小心撞见你业障发作，你还要用鸟枪戳死我呢。”这次你可是牺牲与他的契约，救了他的命，怎么说他也得恭敬地给你道谢，再怎么也要好声好气说几句话。
但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动不动就瞪你，吓唬你，把你抓起来挂在树上。比如那夜他偷摸着来你床上，吃你的豆腐，你甚至不敢当面揭穿他。
少年却松开你的背和双臂，拉着你倒在床上，失重感与他一瞬融合，如不切实际的影片——魈主动拉着你倒在床上？啊？然而不等你反应过来，胸口软绵绵的，热乎乎的脑袋已经依偎进来，埋在你的心前：“抱歉。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原谅我，好吗？
：因为我已经被你彻底驯服了。
你推拒的手悬在空中，力道被这句话瞬间抽走。
——是这样吗？魈上仙。但这样处处“不许”的作风，倒像是他在挣扎着反过来驯服你。也许爱就是相互驯服的过程，唯有不肯放手，不愿错过，才能走到最后。就像此刻失去契约的他再也没有碰你的资格，却绝口不提让你搬出望舒客栈，就像当初拥有契约的你，单方面付出了那么多。
少年抬眸时，红了脸，情态含着讨好，又像羞怯，太想亲近你，却因不太熟练而把握不好距离，急忙歪头，软软地贴蹭你为他拭泪的指节，浓密的眼睫儿扫过你的指背，如柔软的羽根，挠得心痒痒的，被鸟儿啄了，又疼又麻，顿时你的脸也绯烫。
：嗯。对不起。原谅我。
见你愣住，金翅大鹏王，征战璃月三千年，在你面前一向的上位者继续说。
：我被你驯服了。
：被你这个小小的人间的烟火，柔软的女孩，温暖的心。
魈低眉含着你的手指，不肯松开，如讨食的鸟雀。舌苔在你指腹下细细碾磨。
：爱你。
：不想你走。……契约，我再想办法。
扑通。
你的心一下子被抓出来，扔到窗外的梧桐树杈上。
最后被“这不可能”的尖叫扯回来，重新塞进热血涌动的胸膛。
——这这这这是是是是魈魈魈魈？！
魈急急含着你的手指，舔咬，吮吸，如欲求不满，却不敢在你没答应时冒犯，只好望梅止渴地如粘人的鸟儿咬你的手，从指尖到手腕，在你手腕难耐地轻啄，细密的吻化作将你手腕围绕的花蔓。
你大脑宕机，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试着勾勾指尖，就像呼唤鸟儿那样，魈立刻奉上一侧脸颊，贴在你手心，蹭蹭，随即金色的目光试探着抛向你，眼角弯弯，如同问你，他做得好不好，可否满意？
！！！
家人们夭寿了
仙人学会撒娇了！！！
你直接傻住。你脑海中飘过无数仙人的碎片——他曾用鸢枪挑起你的刘海，审视你是否换了芯儿；他曾牵你的手带你风轮两立，满足你所有的无厘的要求；他曾将你囚在客栈又放了你，曾趁你下线偷偷跑到你床上，搂着你睡觉，他曾——他从不曾说“爱你。”
如此这般，细细小小的，说爱你。变成委屈的、被雨淋湿的鸟儿，说爱你。如鸟鸣啾啁。爱你。
你却听见了。
：爱你。别走。我是……爱你的。
——受了重伤的鸟儿蜷缩在温暖的火炉边，源源不断汲取无私的热量，时而围绕在火光外打转，时而用锐利的趾爪试探那团火能为它燃烧多久，直到那团火即将熄灭了，放弃他，它才知自己享受了多少，才知离不开也忘不掉。
清冷孤傲的金鹏终于被你用凡间的笼子捕获了。
可怜的，温柔的。孤注一掷、欲念难耐的。只求你回应的。
笼络在你后腰的手渐渐收紧，不留挣脱的余地。
你紧张地喉咙发紧，先曲起指节，浅刮他红云浅媚的眼尾，没有想象中的泪，他太阳xue是一片难以忽视的guntang。
你才发觉清冷的仙人整个都在发烫，边发烫边发抖。发抖因为怕你拒绝，发烫因为你在他怀中。将你圈禁在怀中，却比你还烫，还热络难耐、渴求而忐忑。
拥有契约时，仙人尚能按捺着不告白。契约耗尽后，一无所有的他反而吐露真心。你晕乎乎地感到脸也在烧，被他吻过的额头、他后腰的手、他将你腰侧夹紧的大腿，都好烫。
这样的热量足以把任何冰冷的心融化。变成一潭爱情中软溺的浆液。
“我，我用了契约。”少女语调干巴巴的，“让你，担忧了，抱歉。”
可你用契约是为了救他。
而割裂与契约绑定的责任后，他终于看清自己的真心。
击碎他最后的茧房，爱意翻涌成蝶，令心头花开雨落，满心满眼都是你。
少年含着那节颤抖的指尖，如爱抚，如恋慕，吐字囫囵不请：“嗯。无碍。爱你。”
无需契约，也会无数次奔向你，爱上你。
“我，我我，…”
“爱你。”急得打断。
他在害怕吗。怕你拒绝他。
所以将你圈在怀中，一次又一次说爱你。不要走。爱你。爱你。……
好烫。魈颤抖的更厉害了，你意识到自己犹豫太久，将他探出的橄榄枝悬挂在空中摇晃，心放在油锅终煎熬，唇冷落于空气中干涩。
你额头抵在他心脏前，额前两瓣紫菱被他的心跳震得耸动。
向他的心点头。
“你没有伤我。
“直到最后，你宁愿伤害自己，都没有伤害过我。
“所以我会再一次奔向你。”
那颗冷寂千年的心的颤抖猛然停下。
——他为守护你选择杀死自己，你耗尽所有的缘分与契约挽回他消散的生机。
他可以为了你不要活着，你能够为他放弃与他的未来。
最后却他活下来，你得到爱。
付出相互抵消。所得唯爱永恒。
这是一个名为“双向奔赴”的故事。
如花烂漫，完美无瑕。
那颗心的颤抖停了下来。
难耐的吻从手腕剥落到额头，擦过鼻尖奔向唇心，撬开两瓣软桃，试探地含吻进去。
你没有拒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