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一个人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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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一群人坐在底下吃烤串。 热烘烘的。 涔析杳今天穿了长裙,木晟要求她坐到一边歇着不准帮忙。 理由是:“析杳姐好不容易穿一次裙子,再给弄脏了,可就是咱们的问题。” 涔析杳反驳:“穿条裙子而已,哪就那么娇气了。” 木晟还是不允:“不是娇气不娇气的问题,是我们这些男子汉在,哪用得着你们仨出手。” 说罢,他就又把目光转向陈梣那边。 得。 原来不是心疼她,是心疼陈梣,拿她当引子而已。 只要她同意了,陈梣和容姝沂当然也会同意。 “行行行行行行。”为了她们的幸福着想,涔析杳没再拒绝,“听你的。” “人小鬼点子多。”涔析杳忍不住嘟囔。 木晟忽然探头:“你说啥?” 容姝沂笑着调侃:“说你长不大。” 陈梣则在一旁干看着。 “我要跟我哥告状!”木晟握着竹签转身离开,“跟我哥说你们欺负我。” 木晟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希望木靳能给他做主。 他装作呜呜咽咽的样子说了什么,木靳只是看他,等他说完,木靳又转头来看容姝沂,朝容姝沂一笑。 然后就听他特别冷淡地说:“活该。” 容姝沂扯着陈梣笑起来:“木晟,吃了哑巴亏了。” “陈梣,要不你去哄哄他?” “我?”陈梣犹豫不决,“不好吧。” 容姝沂捧起她小巧的脸,宽慰说:“有什么不好?老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李政煦,你都执着他多久了,四五年总有吧,可他呢,一次也不回来。” “早该放下他了,陈梣。” 听了她的话,陈梣心里隐隐有些动摇。 见状,涔析杳在一旁赶忙打助攻:“你想一想啊,你讨厌木晟吗?” 陈梣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 “这就对了。”涔析杳立马点头,“不讨厌他,就说明你心里有他。” “这……这么说是不是太牵强了?不讨厌难道就是喜欢吗?” “当然不是啊。” “但是陈梣你想一想,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你就一定会很排斥和他接触,但是今天呢,你和姝沂一块儿来了,姝沂也一定告诉过你木晟会来,你并没有介怀他的存在,潜意识里也在给他机会,只是你自己还没明白而已。” 容姝沂嘿嘿笑了两声,举起手助力:“我说了木晟会来,也赞同析杳的说法,陈梣,你好好想一想吧。” “你对李政煦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执念定刻脑海。” “一定要想明白,别白白错过一个真正喜欢你对你好的人。” . 趁人不备的时候,陈梣悄悄回房了。 木晟在底下晃来晃去,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影儿。 于是四处询问:“陈梣姐去哪儿了?” 涔析杳猜了一下:“应该回屋了吧。” “她没吃东西呢。”木晟焦急地直转圈。 容姝沂侧身,加入聊天:“你给送上去呗。” “这多不好意思啊。” 成衔抿着唇,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你还会不好意思?”年垠铵补刀。 木靳冷冷出声:“喜欢就是喜欢,大胆承认大胆表白就是,敢于直面自己的感情,有什么不好意思。” “那你高中毕业之后为什么还跟容姝沂分手?”年垠铵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我不辞而别,是我单方面冷暴力,一切错都在我。”木靳主动认错。 木晟剜了年垠铵一眼,不想木靳受委屈,郑重地解释:“我哥那是生病了,生病了懂不懂?不然她们一定不会分开的。” 其实年垠铵并非不知道,但他就是要说,不想看木靳这么得意,轻易夺走他喜欢的人。 原以为木靳不会同意木晟往外说,怕容姝沂自责。 但木晟真的说了。 结局变了。 知道自己在这儿待着也是没意思,领着三四个兄弟离开了。 虽然是情敌关系,还给自己挖坑,但木靳还是主动提出要开车送他们,年垠铵没拒绝,上车离开了。 路上,他说:“那年你住院,我巴不得你死在床上,这样我就少了一个敌人了。” 木靳却不以为然地笑起来,仿佛年垠铵说的不是他一样。 “幼稚。” “年垠铵,如果我死了,姝沂只会更难过。” “那我要是瞒着你的死讯呢?” 车内静默许久,久到车子畅通无阻驶过五个绿灯。 “你瞒不住的。”木靳说,“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喜欢姝沂,但姝沂只有一个,而我是最幸运的那个,能够得她垂怜,让她欢喜。” “咱们的喜欢并不值钱,或许还会给她带去负担,有多喜欢并不重要,爱的多深也不重要,能让她开心才算值得,让她过的称心如意才是主要。” 年垠铵不说话了。 就现在仅有的思想来看,他比不上木靳。 也不能让容姝沂高兴。 自打下午和她见面到现在,她俩连一句话都没说上,更别谈让她高兴。 算了。 无牵无挂的也好。 . 刚把串好的虾仁放到烧烤架上,身后就响起成衔空洞如幽灵一样的声音。 “过敏还吃。” 涔析杳才不顾这个:“拜托,我可是学跆拳道的,身强力壮,根本不怕。” “嗯。”成衔淡淡应了一声,“跆拳道和这个没关系,等会儿出疹子别哭着喊妈。” “我三岁那年的黑历史你记到现在?” 成衔不语,只是静静注视着她。 他不吭声,涔析杳也不在乎,随手刷了一层油上去。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成衔无声抬手制止。 涔析杳用力一挣,胳膊就从他手里落出来。 成衔问:“怎么这么叛逆?听哥的,不吃了。” “爱吃这口。”涔析杳咦了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大哥,按你的人设发展,你是忧郁疯批好吗? 搞这么温柔干什么。 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受不了他这么温柔的阻止方式,涔析杳反驳:“怎么就是叛逆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有错吗?” 成衔倒很冷静,分析的头头是道:“做喜欢的事没错,但事情要分利弊,明知道自己过敏,为什么还吃?” 啰嗦。 涔析杳扯扯唇,左右看了两眼,见没有别人,朝成衔招招手,小心翼翼地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我不过敏,是我装的。” “析杳,撒谎吃苦的是你自己。” 叹了口气,涔析杳很是无奈:“我没撒谎,高中那会儿有个流行词叫丧,那会儿我也跟着别人学,看别人都对什么食物过敏,想起来我妈说我小时候吃不了虾,所以就跟大家说我对虾过敏,动不动就拿这个装伤心。” 那时候只是装一下,谁知道装过头了,成衔到现在还记得,以为她是真过敏呢。 虽然她说了这么多,但也不排除她是为了吃虾才编了这些话来骗自个儿,成衔比较谨慎,没有全信,半信半疑地问:“那你七岁那年?” “那年啊。”转过身舀了一漏勺孜然粉,涔析杳说,“那年是我偷喝我爸杯里的酒了,所以才晕,根本不是过敏,不然我为啥拦着我妈她们不让去医院。” 成衔仔细一想,她当时确实拦住人,死活不让去医院做检查。 “三岁呢?” “三岁那年确实是有点,不过那年是摄入过量,撑的,也不是过敏。” 成衔就那么看着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无语。 不过大概是哭笑不得吧。 隔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他说话,涔析杳急了,怕他把事情说出去,暴露了她的黑历史,就商讨说:“成衔哥,别告诉别人啊,这事儿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我可是把我命脉告诉了你,你得替我死守。” 她说了这么一大串话,旁的成衔没听到,只听到一句“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尤其是“你一个人”这几个字,成衔听的特清楚。 原来,在涔析杳眼里,他是特别的。 沉浸在喜悦中,一时间顾不上回答涔析杳。 那边涔析杳还等着他的答复,忐忑又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开口,却迟迟得不到答案。 于是只能小声问:“成衔哥,我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从喜悦中抽回神,成衔点头,虽然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但也直接应允了。 “好嘞哥。”涔析杳高兴的把那串烤好的虾仁递给他,当作是贿赂,“给你吃。” 结合涔析杳刚才说的话,接了她递来的东西,忽然想起某天深夜看见涔析杳更新的QQ动态。 心里好奇,成衔忍不住问出来:“所以那段时间你发在动态里的‘我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我自己’,‘晚上自己就丧一下吧,毕竟白天还要笑脸迎人’,还有那些黑底白字图片,都是假的?” 想起那些已经被自己删干净了的黑历史,涔析杳只觉得已经尴尬到无地自容。 “其实你可以不问选择沉默的,但你还是非要说出来让我尴尬。” 容姝沂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学着高中那会儿涔析杳生气的语调说:“我不是说过我对虾过敏吗?你们怎么都记不住。”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在意我。” “我连他喜欢的篮球的都握不住,怎么敢奢求他喜欢我……” “我才不做谁的公主,只做自己的女王。” “析杳女王,虽然你握不住篮球,但能一脚踢爆篮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