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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闹。木子把睡房里的窗帘拉紧实了,走到电风扇前,一边用手扇风,嘴里一边抱怨说:“热死人了,热死人了……”李水英翻了个身,刺她:“没见把你给热死了。”木子不想理她,吹了会儿电风扇,想起自己摆在水果摊上的漫画书,又想起那个男人递钱时手指冰冰凉凉碰在她手背上的触感,还有——那多出来的五块钱。她想着,又再次掀开门帘走出去,却看见那人还站在原地未动。她心里有点虚,又想起那多出来的五块钱。“你怎么还没走,是钱不对吗?”那个人闻声,蓦然回过头来,朝她将手掌摊开:“小姑娘,这张五十是假_币。”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那五块钱。她走上前,接过那张绿色的纸钞,喃喃道:“真的吗?不可能是假的啊。”她把五十元纸钞展开在空气里,透过阳光想要辨别真伪,但纸面上只有复杂的纹路,是不是真的,她无从得知。“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你又看不见。”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那人听见了她的话,神色未变,说:“我能摸出来。”木子看了他一眼,把钱按在手里,回头朝里屋喊了一句:“妈,你出来。”“干嘛?”里头有人回应。“有事。”李水英趿拉着拖鞋出来。她刚从床上起来,头发有些乱。“有什么事?”她问,又眯起眼睛看向这边。她将人看清楚了,眉头一舒,招呼道:“陆先生来啦。”“水姨好。”木子看向母亲,有些疑惑。小声问:“妈,你认得他?”李水英没回答她,走到那位“陆先生”身边,看见他面前的西瓜,说:“陆先生,来买西瓜来啦!”“嗯。”李水英把西瓜抱起来,直接放在称上,显示屏上还是那个数字:“23.13。”叶明木子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五块钱的秘密——“水姨收了张假_币,小姑娘找钱给我时,让我发现了。”他讲。“是嘛?那多亏了陆先生。”她笑着感谢,一边又看向木子,“木子,快给陆先生换一张。”木子忙又抽开抽屉,找出来一张五十纸钞递给他。木子仔细地看他闭着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摸了摸纸钞边角,确认了之后才跟她道了声“谢谢。”“大夏天吃西瓜最解暑了,这个西瓜别看着只要二十三块钱,瓤可甜啦!”陆先生眼皮抬了抬,问:“二十三块钱?”“怎么了?”李水英反问。“没事。”他摇摇头,眉头舒展开来,木子的脸却红了。天气真热。“她是您女儿?”陆先生问。“是啊,叫叶明木子。”李水英看旁边不自在的女儿,笑着答道。陆先生听到名字时,笑了笑:“名字挺有趣的。”说完,想起了什么,添一句:“人也挺聪明的。”“也亏您会说,这死丫头就平日里鬼头鬼脑,一到正经处就使不上劲了,书也读不好,成天就知道玩。”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木子的后脑勺,“还不叫人?”“你打我干嘛?”木子揉了揉后脑勺,不情不愿地喊,“陆先生。”“你叫什么陆先生呢?叫陆頫哥哥。”她又拍了一下木子的头。“哪个頫?”她探头问,突然起了兴趣。“嘿——你个臭丫头,问这么多干嘛?帮哥哥把西瓜送回家去。”两人走在一道坡上。陆頫走得慢,木子抱着西瓜走在前边,走两步停一步。“到你家还要走多久啊?”木子失了耐心,西瓜枕在胳膊上又酸又涨。“不远了。”陆頫仍旧慢悠悠地用盲杖探着路。木子跑到前面,又停下来,看他一步一步慢慢下坡。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从不曾忘记,一直到多年以后,她也依然记得。陆頫从坡上走下来,他脸上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他的灰白色POLO衫被他穿得如此干净熨帖。他人如此光明,以致于太阳都为绕道。他停在她面前,说:“前面就是了。”木子看他指的方向,有一栋两层的洋楼,第二层的窗檐上摆满了各种植物。她有些怀疑,问:你不会指错了吧?”“不会。”他朝那个方向走去,木子跟着他身后。到洋房门口时,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看见陆頫,说:“先生回来啦。”妇女看见陆頫身后的木子,有些疑惑,问道:“这个小姑娘是?”“街头水果店老板的女儿。”陆頫一边将盲杖折起来,一边说。“哦——是水英家刚从广州回来的木子吧!模样生得真好。”妇女认得她。“谢谢姨。”木子对她甜甜一笑,“你们家的西瓜。”她把西瓜提起来,让妇女接过。“啊——谢谢了。”陆頫在门口换鞋,说了句:“黎姨,让她进来坐吧。”黎姨听到他说的话,刚要开口邀请,木子立即摇头拒绝说:“不了不了,我妈还等我回去看店了,我先走了,黎姨拜拜,陆……陆頫哥哥拜拜。”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黎姨提着袋子,走进屋子里去。一边走,一边拉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有五元钱侧着贴在袋子里。“先生,这找的五元零钱,我帮您放屉子里啦。”陆頫脚下一顿,却没回答。作者有话要说:修排版中。===☆、第2章第二章太阳渐渐西沉,天空里只留有一点点橙黄的光还在与西山尖的云纠缠,光不夺目,却将大地也染成了好看的金黄色。水果店门前坐了一些饭后散步累了在此停歇的镇子上的居民。李水英吃完饭,也在参与其中,与他们闲散地聊起天来。木子吃着碗里的饭,时不时抬头看看店门口的那些人。“丫头,看什么看,还不快吃。”李水英瞥见她抬头的小动作,朝她吼了句。木子撇了撇嘴,不理她,端着碗转了个方向,视线避开那群人。她吃饭向来吃得慢,再加上门口那些人的说话声总引得她想要去听,于是吃得更加慢了。“怎么好不得地把你们家木子接回来啦?你们家老叶舍得啊?”有个人在问。李水英侧头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叹了口气:“什么舍得不舍得啊?这丫头又没广州的户籍,还不是一样要回来高考,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跟她爸去,到大城市里一养,倒是越发娇气了。”“我哪里娇气啦!”木子不服。母亲没应她,反倒是有个叔叔故意在逗她说:“木子回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