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温和的表象,禽兽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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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的夜色降临,星月笼罩住霓虹,为整个城市披上一层流光溢彩的外衣。 凯宾斯基国际大酒店内,气氛逐渐趋于高潮。 一位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独自一人站在安静的角落,目光遥遥望着台上。 她穿了一件露肩的白色长裙,稚嫩的小脸青涩未退,明媚而娇艳,像是盛放的茉莉花。 宁家的二小姐宁栀,比起大小姐宁暖来,似乎是个很不起眼的存在。 今天是宁家举办的庆功宴。 在上周的金像奖颁奖典礼上,她的jiejie拿了三金影后的荣耀,一时之间成了各路媒体追逐的座上宾。 宁暖身着一袭酒红色的长款礼服,脸上挂着温婉柔和的笑,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落落大方的感觉。 而站在旁边的,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东城名门靳家的长子,靳时礼。 靳时礼穿着灰色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细致的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儒雅。 他长身玉立,手臂揽着妻子的肩胛,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几乎羡煞旁人。 宁栀也有些羡慕。 靳家在娱乐圈的势力可以说是盘根错节,jiejie嫁过去,未来的路必定会人声鼎沸,繁华簇拥。 何况靳时礼还那么优秀。 才子佳人珠联璧合,简直般配到天造地设。 媒体堵在台下,无数的摄像头和闪光灯聚焦对准了台上的两人。 “宁暖小姐,您在二十六岁的年纪就获得了三金影后的荣耀,请问您有什么感言吗?” “您和靳先生结婚三年了,但很少同框露面,外界都传闻你们夫妻不合,传闻可靠吗?” “靳先生,听说您和宁暖小姐是联姻,那你们相爱吗?” 声音很纷乱,宁栀隔得远,听不太清。 她隔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摄影灯,看到靳时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很温和。 “传闻都是空xue来风的,如果我们没有感情,这段婚姻也不会维系至今。”宁暖靠在靳时礼的臂弯里,有一丝小鸟依人之态,“虽然我们是联姻,但我跟我的丈夫一直很相爱。” 靳时礼没有说话,泛着光泽的金丝眼镜遮住了他凤眼中冷淡的光。 问题得到证实,后面的都是一些场面话。 他在最后一刻松开手面向宁暖,对着她说了一句:“恭喜,靳太太。” 后者扑进他怀里,与他深情拥抱到一起。 “咔嚓咔嚓——” 这伉俪情深的一幕,被留存到底片上。 记者提问结束,两人相继下台。 宁暖带着靳时礼走向宁栀,亲切地拉起她的手为他介绍:“时礼,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meimei宁栀,今年十八岁。” 靳时礼神色平静,金丝眼镜后面的情绪令人看不分明。 他礼貌的朝她伸出了手,“枝枝是吧?我是你姐夫。” 枝枝是她的小名,只有身边亲近之人才会这样称呼。 宁栀点点头,同样乖乖地叫了一声:“姐夫好。” 靳时礼大学毕业后从事的是风投行业,大部分时间在华尔街,近些年唯一一次回国,便是三年前应家族要求与宁家联姻,娶了宁暖。 当时宁栀恰逢中考,一直在留校复习,所以没能参加婚礼。 婚礼刚结束靳时礼就回了纽约,此后直到今天才回国,因此宁栀并未见过他。 这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这个她名义上的姐夫,留给她的印象是:待人亲和、斯文雅致、彬彬有礼。 此时的宁栀,还不懂得“斯文败类”这四个字的具体意思。 直到后来被靳时礼压在床上cao得死去活来,她才知道他温和的表象下潜藏着一颗禽兽的内心。 当然,这是后话。 “枝枝,爸跟妈呢?”宁暖又问,“你姐夫三年没有回来了,我带他去见见他们。” 宁栀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在那边招待宾客呢。” “那我跟你姐夫过去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她点头说好,乖巧的模样犹如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看得大灰狼有种想要将她一口吞掉的冲动。 宁暖带着靳时礼朝宁栀指的方向走去,可刚走到一半,就被身旁的男人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挽住他的手臂。 她站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时礼……” 靳时礼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一会儿还有事,改日有空再去拜访他们吧。” 宁暖咬着唇,“可是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 她不敢直接否决他的话,但这话的言外之音分明是不同意的。 靳时礼听到这话后,目光瞬时冷了下来。 “宁暖。”他忽然这样叫她,连名带姓,表情与口气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哪还有方才在台上的半分亲昵,“你该不会不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来吧?” 相爱?呵。 这场联姻,是三年前宁家衰落,费尽心思攀附上靳家的结果。 他们结婚三年相敬如宾,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连同床共枕都没有过,谈什么相爱? 宁暖抬着头,望着他清冷矜贵的面容,感觉心里窜起一股寒意。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攥起,声音温温柔柔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个三金影后,是你凭实力拿到的,还是凭你这张脸?”靳时礼捏住她的下巴抬高,眼中的讥诮明显,“或者……是凭这具身体?” 宁暖瞪大眼睛,目光里涌现出愤怒,“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有些急了,可又碍于场合不敢大声喧哗,只能隐忍着,“靳时礼,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靳时礼用拇指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挽起的嘴角笑意阴寒。 “应酬时坐在投资方大腿上陪酒卖笑的人是你没错吧?宁暖,你自甘堕落想走捷径我不管,但我警告你,别再给我丢靳家的脸面!” 说完,他一把甩开她的手,阴沉着脸走向了酒店门口。 剩下宁暖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闪现着他刚才的那几句话,想着想着,眼泪落了下来。 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心里不断堆叠的委屈与怨憎。 “姐!”宁栀从后面跑过来,探头探脑的打量了下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啊,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