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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洛西姆(下)

    微强制

    BGM:Lana Dei Rey-Summertime Sadness

    Ⅴ

    漏夜,密林。

    奴隶踉踉跄跄穿行于这片林子,他左手臂还淌着血,额头上的伤口不断挤出几滴血珠,顺着脸颊逐渐模糊了原本的眉目。

    他咬咬牙,继续朝着一个方向逃。如果天亮前走出这片林子,这里的捕奴手再想抓到他简直是难乎其难。这是他候场时偶然听到那群角斗场守卫的士兵谈及的。

    之后连续几个夜里他都无法入眠。在结束一场决斗后他偷跑出角斗场,一路上受到捕奴手无数次的追缉,最终抵达城邦边缘。

    与其死在同是角斗士的刀剑下都不如现在这样,至少如今死也是为自己而死。

    他不自觉勾起嘴角,寂夜里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黑色垂幕前观众为退场演员献上的称颂,同时也作为下一幕的开场礼。

    杨涛的身形掩在白杨的树冠后,他静静地等待。直到那个自以为是的奴隶弓腰踱步到树下时,脚背勾住树干,倒挂着扣住那人的后颈,用力将其往地上扣。

    奴隶看见从树上倒窜出来的脑袋,立马吓得魂飞魄散,刚准备叫出声就被杨涛拍在地上,被迫吃进去一嘴泥。杨涛翻身从树上下来,一屁股坐在那人身上。

    “呸……”

    奴隶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吐完嘴里的泥扭头去看杨涛。借着暗淡的月光勉强看清此人俊逸又带着稚气的面庞。仔细看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要不是自己受着伤又被偷袭根本不会落于人之下。

    “你是哪来的?嗯?……我估计你也才十五。”

    杨涛坐在那人身上一言不发,静静地听身下的角斗士讲着话。

    “你是从哪来的?你年纪这么小,应该也不会是军队的。而且你身上竟然一点标识都没有,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奴隶额头冒着汗。不管他说什么问什么,这个少年都好像没听到一样。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套着话,一边争取一些时间给自己恢复体力,一边从杨涛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信息好在脑子里计划接下来怎么逃走。

    “谁让你这么小就来做捕奴手?”

    杨涛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眸子中跃动着光。他偏头望着还在喘气的奴隶,笑着问:“你凭什么能知道他的名字呢。”

    奴隶见他接了话,便想撑起身子又被杨涛掐住后脖颈摁回去。“你不配。”

    奴隶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他们那些人会在乎你的忠心么?”

    杨涛皱了皱眉,突然一只渡鸦停在他肩上。那只渡鸦戴着的紫色脚环,奴隶想起那些角斗士和守卫经常谈论起他们穷极一生都是在为贵族服务,有终日角逐的奴隶,有开疆扩土的奴隶,同样有监管他们奴隶的奴隶。

    渡鸦的到来宣告审判即将来临。奴隶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如果能把这小子打昏说不定还有机会走。于是他使出全部的力气挣脱束缚,起身与杨涛扭打在一起。他自诩虽然不是斗兽场最强的角斗士,但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捕奴的军队组织森严,但单说决斗经验必然不如自己,况且面前还是个无名小辈。

    杨涛没想到这人还有力气脱身,愣神的一瞬眼被人占据上风。看人的手明显冲着侧颈而来,他抓起地上湿软的泥土,一把糊在那人的脸上。奴隶视线被模糊,杨涛便趁机曲肘撞他的太阳xue,奴隶xiele力一般仰躺在一旁喘息。

    “你疯了?这样打下去会加速伤口裂开,他们马上就到应该还有得救,现在……”

    “你才疯了!”

    奴隶对着杨涛声嘶力竭地嘶吼,他卸下一直戴在脸上用以伪装的面具。“你肯定是刚成年准备去角斗场的,军队不会这么教你……那群衣冠楚楚的贵族无时无刻不在称道角斗场的宏伟,但你知不知道有角斗士进了那扇门便再也出不来。不管一次性送来多少角斗士,最后留下的不过二三人,而剩下的也终有一天死在场上。”

    角斗场里繁复的雕饰考究华美,躺在场中央的人在欢呼声中流尽了血,站着的人高举双手,光下无形的死神与其并肩。

    奴隶身上的伤口如同杨涛所说,带出的血象征着他的生命,从一道道裂缝中汩汩涌出,顺着额角、胳膊、大腿滴在地上,匿在泥与夜里消失不见。

    杨涛听着将死之人的低语,脑海里不自主浮现出那些训练场的角斗士和街上干活的奴隶。如果没有王滔的话,他之后的生活也会如此。

    而现在……

    “你随便去一处奴隶的居所,或是去问角斗场的那些你还没来得及见到的角斗士。他们也绝不会用任何看同伴的眼神来看你。”

    “而他们……连最后的选择权都不会让出一点。你们什么也不是,与贵族为伍,享受控制奴隶的权力,私底下宣称自己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样……贵族怎么可能承认你们身体里流着和他们一样高贵的血……”

    你们是这里最大的异类。

    “够了!”

    杨涛站在旁边重重地喘息,胸口随之起伏。而此时他们身后缓缓出现数个影子。为首的人骑着马,肩上停着黑色的渡鸦,手上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淡黯的光。

    旁边的人走上前,伸手接王滔下马。王滔扫了一眼惶然无措的杨涛,转头去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奴隶。

    “是你……我见过你。在角斗场,你和他们坐在最前面……”

    “走吧,现在还来得及。”

    是诱哄,也是强令。王滔眸子里含着若有若无的怜悯。其实他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医治好的可能,但还是想让他死在沐浴晨光的城邦里,而不是如今这片黑暗的荒林。

    旁边的士兵把奴隶扶起,杨涛走在王滔身边。王滔当时说的一次任务成功与否有两个衡量标准,一个是确保捕获的奴隶,另一个是自身的安全。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做的是算成功还是失败。

    所以杨涛只敢用余光看双眉不展的王滔。但这么久了,王滔一句话都没和他说,除了那一眼便再也没有在他这里停留片刻。

    两人沉默着,后面跟着的士兵因为这诡异凝重的气氛也不敢说话。意识不清的奴隶看着眼前的景象,穿着考究的贵族,愧疚无措的少年,整肃的捕奴军团。

    既然下决心逃跑,那就必然会有这么一种结果。如果不一定活着见到自由的明天,那至少做件由自己做主的事。

    他甩开因畏惧而走神的士兵,快速向面前的二人跑去。几乎是瞬间察觉到异样,杨涛下意识地回头并把王滔护在怀里。

    可只是一瞬,那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身后士兵已出鞘的剑锋刺穿他的脖子,从颈间喷涌出的鲜血溅在杨涛的脸上。他的手背上残留着guntang的热血,而掌心护着的是王滔错愕不安的双眼。

    飞离主人的渡鸦栖在死人的肩头,发出阵阵啼鸣。

    Ⅵ

    王滔坐在桌旁,摊开的书摆在手边,窗外渗进的轻风代替他翻阅纸页。

    角斗士奴隶自我了断的事屡见不鲜。有些故意躲在车辇下被碾死,有些在角斗场上有意输给另一方。他们自知这样无穷无尽的厮杀将贯穿自己的一生,总有一天想逃出生天寻找真正的所求。

    可是不管是逃跑,还是自杀,他都有义务去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很小的时候王滔受到的教育便是试图控制和改变身边力所不及之事,只能带来痛苦。尽管他懂得这些角斗士和其他奴隶逃跑和自尽的原因,但王滔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其所能善待他们。他不可能让田中耕作的农奴摇身一变成为农场主,不可能使军队的士兵放下刀剑从此不见血。那些供贵族娱乐正在挣扎的奴隶,他也没有能力帮他们脱离苦海。

    自由本无错,但它不适于一个奴隶。

    他第一次见到自尽的奴隶是在角斗场。铁门在牵引之下缓缓上升,可迟迟没有角斗士走出,最后被人发现缢死在门顶上。王滔跟随父亲坐在前排,当那个角斗士被抬出来时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胃里翻涌着,泪水从眼角一滴一滴淌出来。父亲拿手拭去他两颊的泪,拉着他离开了那里。

    在路上父亲问他。

    为什么哭?

    他死得那样惨,那样的痛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痛苦的方式了结他的生命。

    那是因为他死前的经历比起那一瞬间要痛苦百倍。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我不想再见到这样的场面了。

    父亲沉默良久,最终半跪在地上抚着王滔的肩膀与他说了一句话。

    你只能让他死得其所,因为不管怎么做你和他身上的痛苦都不会少半分。

    之后他去过不少地方。角斗场、军队、商街、稻田、奴隶市场,见过张狂的贵族随意殴打街边的奴隶,也见过披散头发的奴隶揪起他的衣角求救。他的那双眼睛总是垂着,怜悯着所有人。平静明亮的眸子像圆镜,是审视,也是无奈。

    但方才有人掩住了这面明镜。

    杨涛是第一个在乎他能不能接受死亡的人。许多人陪他见过比这惨烈百倍的事情,而只有在这个15岁的少年眼里,王滔不需要知道这些人的痛苦,也不需要明白死亡的孤寂。

    “王滔……”

    洗完澡的杨涛站在王滔面前,轻轻地唤他的名字,但却不敢抬眼看他。

    他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彻彻底底的失败。既没有把奴隶带回来,还把两人身上弄得都是血腥味。回来的路上王滔一言不发,淡淡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杨涛几乎见过王滔所有的表情,王滔那时的样子明显是不满。

    良久,王滔合上书,缓缓开口道:

    “我记得和你说过,不能与目标搭话,不能随便动手。”

    杨涛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王滔。

    “对不起。”

    “他说了什么。”

    杨涛沉默着,嘴唇抿了好几下但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他不敢告诉王滔那个奴隶的过往,角斗士悲哀的经历,自己的处境,以及他最不敢深究的、最害怕知道真相的……王滔对自己的看法。

    面前静静坐着的人在他心里是唯一一个愿意给他解开桎梏的人,是唯一一个从未给予过他任何身份只是叫他杨涛的人,是第一个耳鬓厮磨缠绵欢爱的人。同时也是元老院前执政官,城邦世袭贵族,管制军团的捕奴手。

    他害怕那些话成真。

    他害怕被王滔欺骗。

    王滔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杨涛开口,其实他大致能猜到那个奴隶说的话,无非是些自己的悲惨经历和对贵族的不满。他听的太多了,而杨涛也不是没有听过这些污言秽语。

    “是关于我的么。”

    “……不是。”

    “他说奴隶不会把捕奴手当成同伴,贵族也不会接纳他们。”

    王滔起身,踮起脚尖吻了杨涛的嘴角。他在杨涛的耳畔说了很多,承认奴隶被剥夺自由的一生,也承认贵族傲慢跋扈的态度。他说当运用理性及其他手段都无济于事时,就要听凭天意的安排。

    杨涛第一次见王滔说这么话,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王滔。在他说完后,杨涛的目光紧锁在他的脸上。

    “那你呢。”

    “你怎么看我。”

    我不想看你站在贵族或者奴隶的一方,我只想知道王滔是怎么看杨涛。

    在杨涛抛出这个问题之后,王滔瞬间明白了杨涛的意思。他知道杨涛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但是他不能违心地说出来。杨涛的眼神太过真挚,他没办法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诓骗。

    因此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

    他不能告诉杨涛真相。

    王滔想推开杨涛,但是被他猛地扣住手。

    “你又想走么?我醒来第一次见到你,没说几句话你推开我就离开了。我问你支付足够高代价的事情,你也一言不发地走。”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回答过我的问题。”

    “王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也像他们一样,把我当成一个标签么?

    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什么贵族还是捕奴手。

    我每次看向你,都是在看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独一无二的王滔。

    那你呢?

    熟悉的沉默,一方沉重的呼吸,漫长又沉静。

    迟迟没有等来的答案被一阵轻叹取代,细吻淋落在杨涛的脸颊。两人都清楚这不是答案,只是粉饰圆谎。

    王滔还未吻到杨涛的唇瓣,便被扣住后脑狠狠接吻。杨涛明显是在发泄,吻得极深咬破了嘴唇,血腥气充斥着二人的口腔。

    王滔不喜欢血腥味,他蹙着眉推攘杨涛的胸膛,但被人死死压在桌前,直到杨涛主动松开嘴才看到王滔屏红的脸。

    杨涛没有说话,自顾自一路吻着王滔的脖颈,啃咬着他不明显的喉结。有些疼,但王滔没有再去推杨涛,除了克制的闷哼也没再说出一句话。

    杨涛解开两人宽大的衣袍,啃噬吮吸着两粒rutou。娇红的乳粒被蹂躏得发肿,王滔不去看杨涛偏头呻吟,疼痛伴随隐隐的快感折磨着神智。

    杨涛揽住王滔的腰,把人翻过来压在桌上,锢住王滔的屁股,握着半硬的性器在两瓣雪白的臀rou上拍打。王滔被他不知廉耻的下流做法给惊到,立马支起上身但又被杨涛压下。粗重的呼吸声打在他红透的耳廓,杨涛探出舌尖舔舐着耳垂,猥劣不堪的话通通落入王滔的耳朵。

    “王滔你以前也是这么干事的么?”

    “回答不上来的问题cao你的屁股就能知道了?嗯?”

    王滔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偏过头用微红的眼睛瞪着他:“松开,别再碰我了。”

    话音刚落,上半身的压迫感缓缓消失。王滔撑着桌面直起身,刚准备转身就被杨涛握住手腕,指腹被涂上又凉又黏的液体。杨涛圈住王滔的手指顺着臀缝伸进xue口。

    “我不碰你,你自己弄。”

    “啊…你真是……”

    混蛋玩意……疯子……

    王滔想抽回手又被杨涛扣死,两根手指被迫直直捅进去。他被激得腰肢发抖,大腿软着要跪下时杨涛抬起一条腿,让王滔的手指进的更深。

    “不想一会被cao死的话就快点。”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王滔紧咬着嘴唇,另一只挨在桌上的手攥紧,指甲都快嵌进rou里。杨涛见他不配合,直接握着王滔的手腕狠狠在后xue抽插。

    “嗯!啊…你…慢点……”

    杨涛猛地拽出他的手指,抱起王滔的双腿把他整个人放在桌子上背对自己,而xue口的位置正好能让自己直着腰cao进去。杨涛往他的屁股上甩了两巴掌,臀瓣翻起rou浪,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嗯!你敢进……”

    “啊……!”

    杨涛喟叹一声,边cao边在他耳边说荤话:“怎么不敢?王滔你又不是没挨过cao,别人都能cao你我为什么不能,而且你都快夹死我了……”

    不加节制的抽动源源不断制造出快感。王滔仰起头,呻吟声被胯间yin秽的啪啪声带起。他这时竟然还有精神去想是自己教的不对还是这人天性就是这样……

    杨涛见他好像走神于是cao的更加狠了,扣着腰非要把性器顶到最深处,根本不顾王滔受不受得了,发了疯得往里撞,誓要把一层层有些娇嫩的xuerou都撞散开。

    这样该死的破烂床技和床品能是他王滔教的,那还不如被这个神经疯子cao死。王滔在心里暗骂两句,塌下腰扭头露出双眼,实在不行就只能委屈一下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停下。

    “求你了…轻点……不行了……”

    预想的剧情并没有发生,王滔委屈可怜的眼睛落入杨涛眼里好像是火上浇油。他掰过王滔的下巴,红着眼质问王滔:“你跟谁学的!你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

    明明之前那样高高在上,现在却放低身姿主动讨饶。杨涛快气疯了,压着王滔接深吻,身下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王滔睁大眼睛承受着,所有的叫床声都被堵回去。

    杨涛越顶越狠,王滔被cao的连音都发不完整,只能趴下由着杨涛把屁股抬高继续cao弄。最后被杨涛生生cao射,而罪魁祸首又无意让他松缓,就着绞紧的xuerou一点一点cao开。

    “啊……!!”

    还处于不应期的身体被强行打开,体内的roubang根本不顾xuerou能不能经受得了便猛顶摆弄起来。王滔强忍着泪水,他绝不能这样哭出来,但尾音还是卷着一点泣音。

    杨涛粗喘着,捏着他的两瓣屁股重重地深顶,汗水顺着锋利的下颚滴在王滔光洁的背部,还不忘继续说两句荤话。

    “王滔你里面真的很舒服,又紧又热……”

    “你叫成这样会不会有人能听到……如果正好有以前cao过你的人经过,会不会来和你打声招呼。”

    王滔被cao的难以自制,勉强能听到这人说了些什么胡话,但也没办法反驳。两人在欲望中越陷越深,做的越来越放肆,交合的地方随着杨涛的抽动不断有体液渗出,最终杨涛抵在最深处xiele出来。

    一股股温凉的jingye打在肠壁,王滔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倒是清醒了些。他羞恼地强撑起来,扭过身子揪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杨涛,对着他那张脸扇了一巴掌。

    “我真是……凭什么就捡了你这个畜生。”

    杨涛甩了甩头,把他的腿分开拽在自己腰侧。圈住王滔的手让他堵住还在收缩的xue口。

    “嗯……你就是从性奴市场把我这种畜生捡回来的。我不应该做点什么伺候你么。”

    王滔气得抬起另一只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他缓缓放下手,闭上眼喘着气。其实打多少巴掌都不会解气,这个东西脸皮有多厚他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日还是带洁癖的处男,装的那么乖顺那么温柔。虽然不加节制地做到下半夜,但王滔就当他是刚开荤,撒个娇也就由着他继续了。现在他妈算什么……

    杨涛把着半硬的性器在王滔的手背上乱蹭,很快又变得硬挺,于是把王滔的手甩开就着刚刚自己射进去的jingye继续cao了进去。他抬起头,两颊还留着泪痕,眼睛里还不断滚动着带热气的水珠。

    “王滔……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凭什么我把你当王滔对待,你却不能单纯地把我当成杨涛。你的关心,你的宽容,都是出于我是什么东西才给我的啊……

    王滔听到隐隐约约抽噎声便睁开了眼。他看着流泪的杨涛叹了口气,搂住杨涛的脖子,让粗长的性器进的更深。

    他想要的东西王滔给不了。但凡是什么别的东西,地位、身份、财富,只要杨涛开口,他都能给。唯独杨涛索要的平等他给不了。

    只因这看似简单的对等,却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从小刻入骨子里的权尊势重,连追求自由都是守序顺道。

    没人告诉他什么是平等,但王滔知道杨涛要的肯定不是让自己把他视为贵族。

    “王滔,你叫叫我……你叫叫我的名字……”

    “……杨涛。”

    是啊,我只能这么弥补你了。

    恨也好,爱也好。

    反正你也知道这都是在骗你罢了。

    Ⅶ

    我想杨涛应该明白什么才是最适合他的。

    从那天起,我让杨涛接下了一个又一个任务,他完成得一次比一次好。不管是追捕逃跑的奴隶和士兵,还是阻止角斗士自尽,他天生的敏锐可以迅速反应过来,毫不费力地带回我想要的结果。

    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和我说过那些奴隶,我们也不会谈论任何关于对方的话题。

    在外杨涛装成一个非常合格的捕奴手,只要是我派给他的任务基本没有失手的时候。而现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军团里必须遵守条律,不得打听所有捕奴手的身份及过往。偶尔碰到之前在训练场和街上认识的奴隶,他都会刻意避开,那些人也不会记得一个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的名字。

    有时我会在任务结束后顺着渡鸦的指引去接他。那只渡鸦一开始很喜欢用鸟喙蹭杨涛的手背,而现在甚至连让它给杨涛递情报都不乐意。每当我指指那人的背影,渡鸦总是以为要我给他引路,极不情愿地在我头顶绕好几圈才肯跟着他走。

    杨涛像只沦落人间的幽灵,屏蔽掉一切活物。这让我想起初见时他躺在床上,我用手抚上他的额头,又转去握他的掌心。冰冰凉凉的,我当时怀疑自己花了大半天弄回来个死人,现在想来,他可能真的不属于这里。

    可是血液是冷的,但他的汗和泪却是guntang的。从第一次见面起估计就知道我对血腥味有阴影,所以他进门前会把带血的衣服换掉。我有时会坐在窗前看书,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我接吻,故意把自己的嘴唇咬破,让血腥味灌入我们二人的鼻腔。

    我也任由他这么做,一切就当我欠他和我自己的。如果一开始听信那帮老家伙的,或许就不会招惹到这么一个东西。那天晚上我记得他边吻我边哭,之后我们也做过很多次,但我再也没见过他哭的那样狠了。大概是把哭的力气都全发泄在了我身上。在这方面杨涛唯一的优点有始有终,至少我从来不会带着满身jingye醒来。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研究杨涛索求的对等关系。我阅读了许多老师写的书籍,已经快断绝社交的我重新挤入贵族与奴隶之间,我看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与书本上工整的字迹,却没有一处向我昭示正确的方法。

    于是我在心底暗骂那些哲学家都是空想,根本不基于实际情况考虑。那些贵族奴隶就更不用说,还是老样子。我有时看着父亲的画像,回想他教我的德行、艺术、政治思想,也没有一处对得上号。

    后来我不再执着于此。杨涛再也没要求我叫他的名字,我又为何继续追寻那个答案呢?

    不过我总觉得杨涛其实并不是真正想要做捕奴手。为了保证最大的安全稳妥,杨涛每次出任务后我都会去接他。有次他避开军团的其他人,把我按在墙上问既然这么提防着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扔到某个不知名的监狱待一辈子或者直接抹了脖子。

    对啊,为什么呢?我脑子飞快地转,最终得出的答案是有利可图。于是我忍着怒意,淡淡地告诉他因为你适合。

    这句话几乎百试百灵,每次杨涛一听类似的话都会生气地甩开我走人。

    从那之后,我开始考虑怎么样使军团更稳定,杨涛更是为我考虑,直接换了一种方式,一个人独来独往,切断了与军团的所有联系。每次从我这领的都是些危险性极高的任务。

    有天我实在憋不住直接问杨涛是不是活够了。他离开的脚步顿住,转身冲我笑了笑。

    要说活够了那倒不见得,如果不是我当初把他捡回来,估计早就没命了。

    我当机立断把书砸在他身上。

    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杂又乱,我甚至都懒得去理,原因是麻烦和工作。出了这事我才开始清整我们两个之间这点破事。不知是否出于人道,我想出的解决方法是送他离开这里。

    一切伊始的那片密林后应该会有他想要的生活。

    于是我雇了几个奴隶装作逃跑,再伪装成任务让他们转告杨涛那片林子外是另一个城邦,听说那里比这个鬼地方好上百倍。

    方法是奏效的。杨涛出任务没有那么勤快了,剩余的时间都在无所事事地发呆或者散步。而他空出的任务量我还得在找人补上,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管他,久而久之我也不再纠结于这段烦扰棘手的关系。

    有一天我从床上醒来,发现外面天空还是暗的。想继续睡时杨涛出现在我的眼前,拂晓前的微光打在他的发顶,让我想起了那些斗兽场精致的雕像和壁画。但我早已忘记了那些人的长相。

    醒了?

    王滔,带你去个地方。

    我睁着眼睛,思索再三还是起了床,鬼使神差地跟随他一路跑到那片林子前。

    我们站在旷野上,我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树林,又转头问杨涛要干嘛。

    杨涛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们总是有这么长的沉默时间,这一年来我们之间的空气似乎都是沉寂的。

    你想让我走么。

    而且沉默还是回合制。这下轮到我噤声不语。

    但杨涛没有我那么有耐心。他嗤笑一声,把我之前跟雇佣奴隶说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

    你知道那片林子后有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淡淡地说道穿过林子会看到远处有一条挨着天际的黑线,不出所料应该是另一座城邦。

    我不由得望向那片树林,想透过那些接壤的树干和树叶看到那座和这里一样的城邦。那里会是怎样的呢?或许真的如同自己预料的,比这里好百倍,也会有杨涛想要的平等。

    可如果没有呢?

    没理由的忧虑腾升,可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种可能?

    我双手环胸,侧头与杨涛说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而对面有你想要的这种可能。

    我能察觉到这人全身不自主地抖了几下,而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整理好心情,抬头与我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虽然说话的尾音还带着颤抖。

    王滔,你总是让我看着你离开,还总能让我在你面前哭出来。

    我抬眼一看,杨涛眼眶周围泛红但没有落泪。

    第一次你留下的名字就走了,第二次你什么也没说,你还是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临走前我想讨要一个答案,而且不管你答什么我觉得都没什么负担和后果,怎么样。

    远方天际处破开一条缝隙,黎明将至。

    而我终究是任由熟悉的沉寂淹没。

    杨涛转头看向黎明时刻有些刺眼的光,他回头冲我笑了笑,伴随着清晨的微风轻吻了我的唇。

    等我回过神,发现他正牵着马走向那片密林。我突然想到这像极了他口中的我,漠然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阳光下的身影逐渐模糊,我再也看不清楚。

    胸口沉闷的痛不停地蔓延,泪水溢出从我的眼角滑落。我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目送那个沐浴在光下的身影没入层林。于是我也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继续这原本的生活。

    而那个答案,如同阵阵晨风,消失在旷野和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