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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一又拍手赞叹,“姜还是老的辣,成功了你就能取而代之,失败了还能留下性命,果然好算计。”“彼此彼此。”程万里眯眼拈须,嘴角弧度颇为狡黠。“我还需要一件东西。”“什么?”“一件金丝甲。”☆、一剑(一)香香坐于梳妆台前,镜中人浓妆艳抹雍容华贵,那张脸依旧明艳动人,可她却觉得恶心而丑陋。因为她知道镜中人是他的母亲,而非真正的自己。上次月圆夜赏花醉酒后,公子对她依旧千依百顺,与之前并无二致。但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仍是母亲,而非女人。她已受够了这一切。她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只需轻轻划过脸颊,镜中的母亲将永远消失。但她不敢,若是毁了这张脸,她就再也无法留在他身边。匕首落地时,她已是泪如雨下。她浑身颤抖,双手紧握,青葱玉指因过度用力而嵌入rou中,晶莹剔透的指甲转瞬染成血色。血已干,泪还流。泪滴划过指尖,却也无法洗去指尖的血迹。最近淮海公子的心情不错,因为他收到了程万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自己精心策划的秘密计划已经可以收尾。他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一刻。今天这里有两个新来的,只因之前有两个老面孔在昨天被秘密处理掉。被处理的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错,只因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那些人临死前绝望的表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最为美妙的享受。在他看来,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从希望变成绝望。而现在,他马上就要迎来这最美好的时刻。(二)程万里坐于亭中。亭前有楼,楼中有人。一样的亭子一样的楼,不一样的是,程万里没有等人,因为他等的人早已到来。阿一和沈夜玫也身在亭中。阿一并没有告知秦义,之所以不辞而别,是因为他知晓此去多半是有去无回,两人是真正的朋友,阿一又岂能让他陪自己走一遭?“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公子就在里面。”程万里面无表情说道。阿一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直到此刻,沈夜玫才知晓阿一与影楼堂主程万里竟然有不为人知的关系。阿一也没有告诉她全盘计划,但她并未有任何异常举动,因为她相信他,这便已足够。依旧是巨大铜门。铜门前的守卫原本已被程万里调走,此刻却还有一人,那人正是常傲。“你怎么在这里?”常傲的意外出现也令程万里颇为诧异。常傲冷笑道:“看来程堂主对公子怀有二心啊!这几天无意中发现有大量守卫被调动,有权利这样做的只有你和公子了。想不到真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能入常傲法眼的人并不多,除了公子,程万里也算是一个,这个昔日令他心怀敬意的堂主大人竟然会背叛公子,这让他大为震惊。“常傲,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程万里劝说道。常傲依旧面无表情,虽未言语,剑已出鞘,“想过此门,只有踏过我的尸体,拔剑吧!”上次与阿一一战未分胜败,常傲内心的孤傲决不允许他再次临阵退缩。若无必要,阿一并不想此时与常傲一战,两人武功造诣只在伯仲之间,就算分出胜负,势必也是极为惨烈。即将面对的淮海公子更是深不可测,他着实不想在此消耗。可是看这架势,常傲已下定决心,阿一无可奈何,只得应战。“打架这种事又怎么少的了我?”忽然闪出一个人影,阿一回头看去,正是秦义。阿一苦笑道:“之所以不辞而别就是为了不想让你跟我一起送死,没想到你还是来了。”秦义笑了笑,摊摊手道:“送死虽然不太有趣,但偶尔尝试一次也不错。”看这情形,阿一也知多说无用,只得无奈摇头。秦义忽然对着常傲说道:“上次你绑架了我女儿,这回说什么也要讨回一个公道。”“别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常傲剑尖一抖,杀气澎湃。阿一与秦义相继拔剑,三人战作一团,顷刻间剑气纵横。常傲果不愧为孤傲绝世的高手,以一敌二竟不落下风,直到三十招后方才稍显颓势。可惜他遇到的并非一般人,阿一与秦义俱是足以与他相提并论的高手,在两人行云流水配合下,结局早已注定。在最后一刻,常傲使出毕生之力一剑刺向阿一,阿一没有料到常傲会孤注一掷,来个玉石俱焚,想要躲开却已来不及,此时秦义一把推开阿一,那一剑不偏不倚,正中秦义左肩。而阿一与秦义的剑招也尽数刺中常傲。阿一一把扶住秦义,“为什么要替我挨这一剑?”秦义痛得脸色发白,依然挤出一丝微笑,“若是换做我,你也会这么做。”阿一不置可否。两人之间的情谊已无需多言。“原来这就是朋友啊!”常傲以剑支撑勉力不倒,身上血流如注,临死前,他竟然觉得寂寞比死亡更可怕。他望了望不远处的程万里,可是这个能入他法眼之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原本可以有很多朋友,但他却始终不屑。或许应该有一个朋友,至少自己死前不会感到如此寂寞。他在想,若是有下辈子,一定要多一些朋友。他缓缓倒下,却是不再寂寞。伤势颇重的秦义执意要共同进退,阿一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秦义也知此去凶险无比,而且自己伤重如此,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多添累赘,想到此处也只得暂作分别。临走前秦义不忘调侃,“你若回来我请你喝酒。”“那你得好好准备!”阿一放声大笑,踏入铜门。(三)楼中满茶香。淮海公子坐于金座之上,细细品味新进的香茶。他喜欢享受,也懂得享受,在任何时候也不忘享受。“公子,人已带到。”程万里言语平淡,不似之前恭敬谦卑。放在以往可谓是大不敬,可公子却是不以为意,点头道:“辛苦了。”时隔数年再次见到无情之人,沈夜玫竟是出奇的平静,或许是痛得太多恨得太深已然麻木,又或许是她已找到心中挚爱,昔日恨意已被nongnong爱意掩盖。她现在所想的就是杀了他,她就能从噩梦中彻底解脱,如此而已。公子并未看向既熟悉却陌生的沈夜玫,而是对着阿一说道:“你来了。”“我来了。”阿一点点头,说道:“我欠过你一个人情。”公子满意地笑道:“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