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大师姐与创世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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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烟宁呜咽的抹眼泪:“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和你成亲,你放我下山吧,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我们现在这样多没意思。” 此言一出,凤无悦嘻嘻一笑:“你要反悔?晚了!你以为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说到这,他又笑眯眯的说道:“你别和我闹脾气,日子久了,我们肯定会有感情的,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可以对我日久生情。” 薛烟宁摇摇头:“生不了。” 凤无悦骤然冷脸:“看来你是给脸不要脸,在我这边装贞洁烈妇啊,给你这么多次机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吃饱喝足撑得慌,开始没事找事了是吧?” “我没有,我想走,可你不让我走。” “你当你是谁?我非要你不可?” 凤无悦的声音仿佛二月初融的溪流,潺潺流动的是彻骨冰冷的水。 “我不爱你,”薛烟宁冷酷的望着他,“就算在这里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也不爱你,我只是忘记了喜欢的人,可他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处等我。” 凤无悦恶狠狠地瞪着她:“那你就在梦中找去吧。” 薛烟宁被失去耐心的凤无悦关到了底下牢笼,他要让她清醒一下头脑,都到了这个份上,薛烟宁就算死,也得死在他这里,过分天真的话他不爱听,也不想再听。 薛烟宁被辛魂针封印了在琼山派习得的法术,连同一块被封印的还有记忆和她身为创世魔神的气息。 剑灵的身体渐渐可以凝成越来越清晰的实体,这意味着珑瑛对他施加的法力越来越薄弱,他的主人珑瑛的身体即将灰飞烟灭。 这不可以! 他来到人间唯一的目的就是将主人从天神们的囚禁中解放。 从混沌诞生之初,胧瑛就在混沌中孕育,混沌之气如同鸦羽的翅膀,将她包裹在其间。 万年的孤寂中,她冷漠而高傲,在漫长的时光中,胧瑛曾是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在权力的斗争中,胧瑛通过天水池底的预言,知晓她会陨落的未来。 她本就是喜好杀戮的战神,鲜血在胧瑛的眼眸里燃烧,不甘充溢着她的胸腔,她挑动着凡间的战争,她带走了无数骁勇善战的英灵,只为扩张她的军队。 仇恨、嫉妒以及策划许久的阴谋让她心魔丛生。 她作为创世天神之一的高傲以及好战的本性对整个神界发出了挑战。 尸体在凰火中焚烧,火焰将整片天渲染,珑瑛和天神们战斗了上千年都分不出胜负。 直到一位年轻的英灵背叛了胧瑛,锋利的剑穿过了战神的胸膛。 如同预言的一样,创世天神陨落,烈狱中多了一位魔神,而她的英灵军队全军覆没,她的剑被丢弃在深渊,随后辗转来到了琼山。 堕落的魔神被禁锢在烈狱中不得脱身,镣铐锁住她的脚踝,她的周遭是永远热烈燃烧的凰火。 凰火燃烧着胧瑛的法力与她的身体,神界要她在无穷无尽的火刑中灰飞烟灭。 胧瑛已经在烈狱中关了三千多年,凰火的燃烧让胧瑛不得不耗费神力保持身体不被烈火焚烧殆尽,从前她的身材高大健壮,现在一年年过去了,胧瑛的身体变得娇小而虚弱。 胧瑛失去了权力,被关押在这里遭受无尽刑罚,可她在这个世界还留下最后一个希望,神谕的最后是她终将被释放,光凭这个,她认定自己绝不会在凰火中湮灭。 她坐在一块稍稍凉快的石头上,抬起血红色的双眸,望着浓烟滚滚的天,胧瑛抿着嘴,心中是贯彻如一的高傲和无法消弭的仇恨。 周遭是燃烧的烈火,胧瑛低下头,忧愁笼罩了周身,自己的神力越来越微弱,凰火不可避免的灼伤了她的皮rou,她已经失去了两滴心头血,恐怕再烧个几十年,自己真会像仇人乐见的那般尸骨无存。 在胧瑛的诞生之日,烈狱一年只有这一天会下雨,那雨是天河里的水变幻而来,它会暂且浇灭烈狱里的凰火,这是天神们高高在上的恩赐,也代表着他们能够掌控胧瑛的生死。 就是靠着这么一天,胧瑛用天雨和她的心头血浇灌着她的希望,现在她的希望也长大了,她期待着“希望”能够带回她的剑,唤醒她最忠诚的英灵斩断她的镣铐。 又到了胧瑛的诞辰之日,这一天,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她知晓,那个背叛她的恶心的东西又要来侮辱她了。 烈狱里的雨都是温热的,她就坐在这雨中,看着远处一个身影越走越近,一直近到她可以看见对方嘴角上挂着的肆无忌惮的笑容,她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来的人是一个年轻而又英俊的男子,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上面画着一树金色的银杏,身穿着一袭玄黑色长袍,头戴紫金长冠,剑眉,丹凤眼,长睫毛,高鼻梁,单薄而姣好的菱唇勾勒着一个得意洋洋的笑,下巴处是细细一点痣,看起来,是个漂亮清冷的标致美人。 然而只有胧瑛才知道眼前男人多么虚伪。 “胧瑛殿下,一年不见,你又变小了一点,现在,你是个没用的小东西了。” 胧瑛侧过身,忍无可忍的对他说:“滚。” 对方只是带着赤裸裸的嘲笑仔细的打量着胧瑛的身体,她的头发又长又黑又湿,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的皮肤起了被凰火灼烧的燎泡,她的身体变得娇弱,露出一双脏兮兮的小脚,他一只手就可以抱起她,从前高高在上俯视所有的人,好像众生皆是蝼蚁,现在她不得不抬头仰视自己。 她在受苦,她在眼巴巴的渴望着失去的权力,而他在卑劣的看着从前高高在上的神堕落,这幅样子看了三千多年他也看不腻。 对方坐在她身边,黑伞缓缓飘起,飞到他们的头顶遮挡着雨滴,他拿出梳子梳理着胧瑛的长发,胧瑛呵斥着让他滚,让他不要碰自己,哪怕只是头发,也让她无法忍受。 对方没有松开她的头发,只是亲昵的凑在她耳边,用暧昧的口吻说道:“殿下,今天是你的诞辰,你不想再今天过得体面一点吗?” 胧瑛嗤笑不已,什么是体面,被关到这里三千多年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聂叙桢,你给我滚,你不要再碰我,生前你是下三滥的小人物,凭借着好运做到将军,死后又当叛徒,你也配和我说体面二字。” 或许是因为她虚弱的神力,又或许是因为灼伤的皮肤,再或许是因为她毫无气势的娇小身躯,更因为她失去了一切引以为傲的东西,聂叙桢轻声冷笑:“高贵的胧瑛殿下也学会骂人了,你是创世神,我是下三滥,可惜你还是折在我手里。” 胧瑛皱起眉,直直的打了他一个热辣有力的耳光,她所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聂叙桢倒也不生气,区区一个耳光罢了,他陪伴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嗜血女神上千年的光阴,见识过她太多的狠辣手段,他自己的身体也死于这位天神私欲,如今她也只剩下这么点不入流的力气发泄怨气了,他也知晓自己的确卑劣,可他就是喜欢现在的胧瑛:太过骄傲,同时又过于美丽,坠落以后又是同样的脆弱、无助,以至于任凭他这个下三滥折腾。 聂叙桢站起身,逼胧瑛和自己对视,很可笑,她毫不留情地用战争夺去了自己的生命,可这却是他第二次真正和胧瑛对视。 第一次是自己背叛了她,偷取她的剑贯穿了她的心脏,自己恨透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胧瑛的那副诧异的表情,聂叙桢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痛快,他是大仇得报,并且因此得到更多曾经失去的荣耀。 胜者为王,他在胧瑛的眼里是小人得志的背叛者,可在对立的众神眼里,自己则是潜伏已久,斩jian除恶的大英雄。 如胧瑛所说,自己在人间只是一个小人物,本就低入尘埃,好不容易耗费心血才成为一个将军,一转眼,自己便死了,她把他的灵魂召唤到天界,只是为了满足这位任性乖张的天神对权力的渴望。 自己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她甚至都没有想到到原来棋子也会有思想,也会有喜怒哀乐,她从来都是认为英灵军队是自己豢养的猎犬,她只要他们听话,是死是活,是悲是喜和她也没有多大关系。 许久,望着这对血红色的双眸,像是血湖上燃烧着的火焰,聂叙桢觉得它漂亮极了,纤长的手指抚摸胧瑛五官的轮廓,明艳而美丽的脸颊带着倔强的怒意,他松开了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糖,塞进胧瑛的嘴里。 “胧瑛殿下,这是我昨天去人间的时候看见的糖,想到今天是你生日,就想送给你吃,甜不甜,软不软,好不好吃?” 胧瑛一口吐掉嘴里的糖:“我不吃。” 聂叙桢倒也不意外胧瑛的这幅态度,又拿出一瓶膏药,抓住胧瑛的手要给她上药。 胧瑛瞪着他,依旧不许他碰自己,聂叙桢喜欢看她在自己手心里挣扎叫嚣却无能的模样,这让他感到快乐,于是便强硬的抓住她的手臂给她抹药。 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着胧瑛的伤口,一瞬间她身上的灼伤都不见了,皮肤依旧细嫩雪白的像是隆冬的一场初雪,掩映着凰火的红光,像是一块蜜糖般诱人。 最后,聂叙桢将药瓶塞给胧瑛的同时,又递给她一包糖。 “胧瑛殿下,这些糖今天就得吃完,到了明天,糖就会融化不见。 胧瑛却是嫌恶的把糖和药瓶都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