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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祉。耽搁了正事,朕拿你们是问。”这话说下来,把那些朝臣原本赖着祖训和圣人道理而有的正义感打消了一小半。他们忽而也微微恍惚起来,不知谁是对的。皇上坐在龙椅上说那话的样子,确实有些叫他们不得不臣服。可是,他们打小就被教授的道理,整个王朝都要遵守的东西,也不该是错的。魏阁老眼见着皇上在一点点磨掉朝臣们的脾气,自然觉得不成。这事儿要是都认下了,那后宫以后谁是正主可就真说不准了。他闺女魏宝珍生不下来皇子来,又不能把菀美人的孩子揽过去,前程可谓堪忧。若一直端庄稳重也就罢了,只怕稍有行差不错,就是要位置不保的。他想了几日,决定要使最强硬的法子,逼皇上做下除去菀美人的决定。作为朝臣,能有什么强硬的法子,也不能按着皇上去下道夺命圣旨。说起来也是化被动为主动,以一种姿态去逼迫皇上。他结集朝中重臣约有十来人,在朝堂之上一起辞官,道:“皇上若一意孤行,臣等只好隐退山林,也不望眼睁睁看着皇上错下去。”是人都瞧得出来,两个大学士、还有翰林院的人、六部的高官,不会真的是要辞官,都是在逼迫皇上。朝堂之上一气少了这么些个重臣,谁还能玩稳下心性来?朝堂不稳,皇上不怕自己的位子坐不住么?人都想着,皇上这回必然是要妥协的,他不可能为一个女人,与朝臣作对至此。然没想到的是,皇上想也未想,直接在朝堂上应了这一众官员的辞官请求,只道:“诸位爱卿做了一辈子的官,也累了,回去好生修养修养。”说罢了,不看那些朝臣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又看向其他立着的大臣道:“还有谁要辞官,一并来说,今儿朕全允了!”还有谁敢么?也没有了,都瞧出了皇上这是要跟他们杠到底的,谁还往那枪口上撞去?这是两败俱伤的事,或许只是一败俱伤。譬如,那些人辞官,皇上为什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好似还是等了很久的模样似的,分毫不纠结。古来昏君可多了,你说现时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真是昏君么?倒也不是。该他处理的事情,一件不差都处理得极为到位。他有自己的治国理念,想法也比旁人更多些。真论起治国的方法,几个朝臣加一起,不定论得过他。也就菀美人这桩事,荒唐不已。以一种杞人忧天的姿态,怕菀美人祸乱朝纲,但就现时来说,也并没有。朝堂上鸦雀无声,许礴却是继续拿着强硬的态度,半分体面也不给,只叫那些个辞官的人立马把袍服冠冕脱下,并着笏板一并留下,又有一句:“从今往后,再不准踏入大内半步!”那厢皇后听说自己老父亲的遭遇,腿一软跌在了炕上。她原本尚可倚仗的娘家,这会儿算是一落千丈了,权势被夺得一干二净。而皇太后在慈宁宫听到这消息,直接气昏死了过去。太医来看过,扎针喂药,醒来的时候全身还打颤,嘴唇发白说一句:“辞了就辞了吧,前朝后宫,没一个该是他魏家的。”说是这么说,实则不过是说别的也没用罢了。这样给自己一个台阶,老脸还算挂得住。她也是到这会儿明白透彻了,皇上她是管不住的。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没有她这个皇太后说话的地方了。她拉冬香嬷嬷的手,“江山若是毁在皇上手里,我就是那个千古罪人了。”冬香嬷嬷拉着她的手拍拍,“太后您别管了,皇上有分寸,不会的。”皇太后咬牙啐一句,“他有个屁!”他就是个疯子!☆、72|昭阳殿01在一众重臣辞官以要挟皇上,却被当场辞官以后,自然而然的,朝中的部分朝臣对许礴生出了更多的畏惧之心,不敢再有微词。当然也有些自觉聪明的,事后又分析,觉得皇上做那决定还是一时意气,不愿面子上吃亏,所以气头上答应了那些重臣的辞官。这番论调,那便是掐好了皇上之后平静下来还是得让那些朝臣复职,那么皇上和朝臣两者之间对峙的事情,还得以皇上的妥协而告终。虽说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但若没有朝臣辅佐,皇上那也是做不长久的。在魏皇后满腹担忧的时候,魏阁老传进宫里的话也是这么说的,让她且把心搁在肚子里。可世事难料,魏皇后的心还没搁稳,皇上那厢便有了下一步的行动。他开始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深入朝堂,了解各院部官员,而后亲自提拔自个儿瞧得好的。他选这些个官员,不再是照以往的法子,看谁的学识渊博,文章华丽,而是实打实地看那人做不做得来实事。这事如此一变,之前群起批判皇上逼迫赐死菀美人的事忽被压了下去,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朝臣任命上头来,那叫一个措手不及。还要再上奏的,连言辞组汇也不会了,实在是觉得自己那些个守旧的思想,在这一朝一变的皇上面前,说得甚为没有底气。这时都是被皇上牵着走,哪里还转得过向来。因为此事,许礴近段时间便是繁忙异常,整觉也睡不得一个。誉王府那边儿是安置好的,旁人一概不准踏入半步,皇太后皇后也无有特权。只是他不能过去瞧自己的媳妇儿子,便只好日日叫祈安过去,带些个宽慰青菀的话,叫她安心养身子云云。青菀知道朝廷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举国上下怕是上点心的都知道。这事因她而起,许礴冒天下之大不韪保她下来,与群臣对抗,她心底除了生出根须的信任,哪里还有别的。便是无有此事,就许礴五日不理朝政陪她在誉王府生孩子这一件事,也足够她下半辈子与他携手了。她在誉王府,无有人来sao扰,过得便甚为轻松。旁人进不来,却也不是没有人来找她的。皇太后身边的冬香嬷嬷来过,皇后甚至亲自上过门,她都没见。她心里想得明白,许礴为她做了这等子事,要受许多非议和压力,她不可在这当口上不与他站在一起。她也大约能想得到,那些个人找她会说什么,估摸着也就是让她为大局考虑,为皇上考虑,为国家为百姓考虑的话。可真正到底是为谁考虑,那些个上门的人不知自己想没想明白。她谁的话也不想听,她只相信许礴,相信他能把这件事处理好。而她,只需要养好自己,带好孩子,等他结束了手里的事,来接她就成。日子也是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的,这件事情的余波彻底过去的时候是在年底。那时再无人质疑许礴掌政有什么问题,朝堂上下皆是心悦臣服之人。魏家在京城没了势力,容家也就容祈在翰林院还算有些头脸。许礴彻底坐稳了位子,再无疑义。宫里派了仪仗出来接青菀和小皇子回宫,阵势极大。青菀坐在辇车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