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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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迷宫的深处,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过后的气息。断壁残垣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以及遍地惨不忍睹的魔物尸体,无声证明了这里不久前发生的惨烈厮杀。 艾拉脸色苍白,艰难的握着手中的圣剑,双腿微微打颤。她环视四周,刚才把他们逼至穷途末路的上级魔物此刻尽数倒在血泊之中。几个不知姓名的随从也在保护队伍中牺牲,唯有艾拉毫发未损。 “卑鄙的小偷……”克莱文阴沉的面色隐藏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丝织的法师长袍上还沾染着魔物的血迹,“你骗了我们!” “我……我还想问你们呢!”艾拉惊魂未定地嚷道。如果不是领头那个亲切又英俊的金发剑士在公会向她发出邀请,承诺了重金报酬,她才不会答应当他们的迷宫向导! 这些人自称是来迷宫寻宝的冒险者,但身上的装备和使用的武器显然超出了普通冒险队伍的水准。最初,艾拉猜想他们可能是某些寻求刺激的贵族子弟雇了佣兵组成的队伍。然而触发陷阱之后,几名随从立刻冲锋在前作为掩护,甚至不惜牺牲性命,这已然超出了佣兵的职业素养。 更糟的是,圣剑外的屏障被克莱文击破后,铺天盖地的上级魔物们毫无预兆地从周围涌了出来。艾拉差点丧命,直到不知何时握在她手中的圣剑发出耀眼的光芒,奇迹般地击溃了那些魔物。 “这件事,发、发生得太突然了,也许是生命女神听到了我的祈祷,暂时把圣剑的力量借给了我?”她自己也不太确定。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一个无名小卒能够获得生命女神的承认?”克莱文抬起手中法杖,冷笑道,“我看你分明就是乌拉斯人派来的jian细,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夺走了本该属于亚德里安殿下的圣剑?” 檀木法杖前端爆出一缕火光,几乎要烧到她的额发,艾拉忍不住尖叫起来。 她见识过这个黑发青年的本事,即便只是一个火球术,也能要了自己小命,她可不想跟之前挡路的魔物一样在瞬间变成焦炭。 “够了,克莱文。”亚德里安厉声道,“我相信艾拉小姐绝非乌拉斯的jian细,她并不像在说谎。” 艾拉连忙点头:"没错没错!我一个药剂师要一把剑做什么,还给你们就是了!” 笼罩着华光的圣剑被她像烫手山芋一样抛开,然而还未离开几秒,剑身就再度发出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回了艾拉手中。 “这不是我干的!”艾拉尴尬地解释道,“它好像跟我粘在一起了,甩都甩不掉。” “勇者和圣剑之间的契约是不可逆的,至死方休!你这都不知道吗?”克莱文没好气地瞪着她,仿佛她是个未开化的野蛮人。 “我当然知道……”艾拉小声嘟囔着。 知道归知道,可谁会把传说和现实混为一谈? 圣剑是生命女神的代行者、圣女法茹拉留下的宝物,其中寄宿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只有被认可的勇者能够拔出。 人人都听过这个古老的传说,但是数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取出圣剑,迂回曲折的地下迷宫和圣女设下的魔法屏障拦住了所有挑战者。 她也没想到这些人真的强到连那层屏障都能打破啊! 怎么办,如果只有死亡能中止和圣剑的契约,他们不会杀了她吧…… 艾拉瑟瑟发抖,脑海里全是可怕的画面。 “没错,一旦拔出圣剑,就会成为其唯一的主人。”亚德里安的视线在圣剑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看向艾拉,宽慰地笑了笑,“既然是圣剑选择了艾拉小姐,我们自然会全力支持和保护你。请别介意克莱文的话,他只是一时难以置信罢了。” 克莱文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亚德里安以眼神制止。 艾拉这才松了口气。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圣剑,仍然不敢相信刚才那一举击败无数魔物的强大招式竟是从自己手中发出的,她从没用过剑,更不会施展魔法,但凡有这样的天赋,艾拉也不用在危险重重的地下迷宫采集药草来谋生了。 “请原谅我们之前的隐瞒,容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亚德里安礼貌地欠身,揭开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亚德里安·亚尔达尼斯,阿瑞利亚的王子。” 艾拉虽早有猜测,亲耳听到还是惊讶不已。 “这位魔法师是克莱文·斯奈德,他精通各系魔法,是王国最杰出的大魔法师之一。”亚德里安介绍道。 “殿下过奖。” 克莱文冷淡的神情中透着些许高傲。 “我、我是艾拉,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是个见习药剂师……”艾拉红着脸小声道。 作为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平头百姓,她从未与这样的大人物产生过交集。 丹布鲁克郡位于阿瑞利亚边陲之地,由于地下迷宫以及圣剑的存在,这里曾经是冒险者的天堂。然而时光流转,生命树的凋零导致人口锐减,冒险者逐年减少,现在只剩下一些穷困潦倒的投机者在迷宫中冒险谋生。艾拉也是其中的一员,她自小跟着药剂师罗莎学艺,日复一日地去迷宫深处采药制剂,勉强维持生计。 直到三天前,亚德里安一行人来到公会发布任务,招募一名熟悉迷宫的向导。他们既不要老练的战士,也不要机敏的弓箭手,偏偏选择了毫无攻击手段的艾拉与他们同行。 这也难怪。冒险途中艾拉很快就发现,亚德里安自己就是一位出色的剑士,魔法师克莱文更是实力高强,实际上,随行成员个个都是精锐。或许他们更需要一个熟悉地形的向导,而不是额外的战力…… “艾拉小姐,你愿意随我们返回王都吗?”亚德里安弯下腰,恳切地握住她的手。 艾拉猛然回神,只觉得被他触碰的皮肤迅速烫了起来:“这个?我……”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密地握住手,更何况对方是阿瑞利亚的王子殿下。虽然亚德里安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白色披风染满污血,金发也有些凌乱,但他仍然举止优雅,风度翩翩,足以引起任何一个少女的遐思。 “女王陛下一定很高兴见到圣剑的新任主人。”亚德里安补充道。 啊……觐见女王陛下? 艾拉感到心跳加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捏紧了剑柄,嘴上支吾着,脑海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分明只是在危急时刻碰巧拔出了圣剑,怎能接受如此殊荣? “我需要向罗莎老师请个假才行……还有药材没收集完……”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 “放心,我会派人向你的老师转达消息的。”亚德里安保证道,语气温和却掷地有声,"我们需要立刻动身,你是圣剑的持有者,神殿会为你册封,这一喜讯必将响彻大陆。” 面对他热切的目光,艾拉不禁羞怯地点了点头。 “传信给女王陛下,试炼如期完成——一名年轻可爱的药剂师小姐取得了圣剑。”亚德里安眨了眨眼,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站起身吩咐幸存的侍从,“请安排人手收殓牺牲的勇士们,他们尽忠职守,功不可没。其余人,随我尽快返回瑟林达尔。” *** 王都瑟林达尔是阿瑞利亚最繁荣富庶的城市,即使在生命树枯竭的当下,街道上也看不出萧条的气息,到处车水马龙,与之相比,艾拉所居住的丹布鲁克郡堪称荒凉。 艾拉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透过窗口目不暇接地看着街上的繁华景象。然而对面坐着的大魔法师克莱文却始终用审视的目光牢牢盯着她,好像在监视一个罪犯。 艾拉被他盯得浑身难受,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克莱文的视线。如果同车的是王子殿下就好了。但亚德里安骑马率先返回了王都,似乎是有要事在身。只留她沉浸在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手礼中,久久难以自拔。 拔出圣剑,也就是说会担负起战斗的责任吧? 她想起年长者讲述的故事中,那些与怪物生死搏斗的勇者小队,不安中又升起一丝期待。 如果能和王子殿下共同作战,一起冒险……天啊,她简直就要幻想出两人在生命树支脉下立誓的情景了。与之相比,和魔物战斗又算得了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成为圣剑的持有者意味着什么。”见她思绪纷飞的样子,克莱文出言浇了她一头冷水。 脑中的绮念仿佛被戳穿,艾拉窘迫不堪地捻了捻头发。 她犹疑着,试图接话:“莫非有一条恶龙盘旋在王都,只有圣剑才能打倒?” “如果是那样,我们怎么可能坐着马车就进入了王都?”克莱文提高了音量,似乎有些恼火。 “额,难道说,阿瑞利亚有一位沉睡的公主等待持有圣剑之人去唤醒?”艾拉思量半天,也只能想到一些话本当中的情节。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当下在阿瑞利亚拥有公主头衔的,只有亚德里安殿下的jiejie奥莉维亚殿下。据我所知,她可是健康得很。”克莱文的语气更冷了,就差没有白她一眼。 “可是你们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猜得出来?”艾拉郁闷地缩了缩脖子。 大魔法师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指着窗外道:“好好看清外面的景色吧。” 艾拉探出头去,尽管人群熙熙攘攘,看上去热闹非凡,但细看起来便会发现,人流中有不少上了年纪的长者,青壮年虽然也有许多,但却没看到一个孩童。 “最后一棵生命树支脉凋零之后,整整七年,王都再也没有新生儿诞生。”克莱文紧拧着眉,声音里透着不甘,“不管是什么样的魔法都无法让生命树的支脉复苏,就好像生命女神已经抛弃了我们一样。” 数百年前,生命女神的代行者法茹拉将一枚种子施予了大地的子民,生命树从此扎根于穆尼尔大陆。人的生老病死与生命树息息相关,因此城镇与村落总是围聚在生命树的支脉附近。 “连王都也……?”艾拉有些吃惊。生命树的本体生长在空中岛上,那是一座浮空的小岛,岛下是一片内陆海。她还以为,距离内陆海更近的王都不至于像丹布鲁克那样完全失去生命的种子。 这几百年来,阿瑞利亚人都是通过生命树的支脉求得子嗣。年长者曾告诉她,当相爱的两人在树的见证下立下誓言后,用血灌养树枝,就会得到包裹着婴儿的果实。但镇子中的支脉早已枯萎,她连比自己年幼的孩子都很少见到,更别说从支脉中诞生的婴儿了。 “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不仅是阿瑞利亚,大陆的其他地方也是一样……”克莱文叹了一口气,神情严肃,“现在你应该明白圣剑的价值所在了吧?” 艾拉思索片刻,然后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 生命树的种子来自女神的代行者,圣女法茹拉,那么同样是法茹拉留下的圣剑,或许有让生命树起死回生的力量也说不定。 “没有新生儿,王国的衰败只是时间问题。”克莱文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人流,“世间的魔法对支脉复苏不奏效,我们只能把希望托付在圣剑的力量和神殿典籍记载的古老预言上。根据圣女的预言,只有拔出圣剑的勇者能够唤醒沉睡的生命之力。这本该是由亚德里安殿下完成的伟业……” 说着,他又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艾拉。 艾拉对这样的眼神感到疲倦,圣剑认主又不是她能选择的结果,这位大魔法师却处处针对,好像是她做错了事一样。 “对了,”克莱文状似不经意地提问,“你今年几岁了,小姐?” “十六岁……怎么了?”艾拉不明所以道。 按罗莎老师所说,六年前自己被她捡到的时候看起来还不到十岁。虽说她也不清楚自己多大,不过为了方便在公会登记,就往上虚报了一点。 克莱文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瘦小的身躯,最后视线停留在她平坦的胸口上:“是吗,真看不出来。” 艾拉羞恼地遮住胸口。按照十六岁成人的标准来看,她确实发育迟缓了一些没错,但这家伙的说法也太没礼貌了! “王宫很快就到了,殿下应当给你安排了暂住的寝殿。天色渐晚,你就先休息一夜吧。”克莱文咳嗽了一声,草草地转移话题。 马车适时地停下。艾拉不知所措地看着车外向她伸出手臂的侍从,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是要扶她下车。 金碧辉煌的宫殿,平整的大理石阶梯,训练有素的侍卫,这些画面几乎满足了她所有对王宫的幻想。艾拉跟着那些头戴盔甲,不见面目的侍从,自偏门进入后便不停地左拐右拐,终于在快要迷失方向感的时候,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 “原来王宫里面的复杂程度,比地下迷宫还过犹不及。”艾拉环视宽大的寝殿,喃喃自语。 婉拒了好几个前来服侍的侍女后,她总算放松下来。一路的困倦席卷全身,艾拉把圣剑挂在床头,正要躺下。然而她刚离开半米远,圣剑就像磁铁一样吸了过来。 “不会吧,难道睡觉都要抱着你吗?” 圣剑竖起来的长度都快到她的下巴了,拿在在手里显然过于沉重和笨拙,不如说根本拿不稳。更糟的是,这把剑竟然连个剑鞘都没有,也不知是为什么体型的剑士设计的,她半拖半拽地拎了一路,感觉手都要抽筋了。 大概只有亚德里安那样气宇不凡、孔武有力的男性才能和这把沉重的圣剑相配吧…… 无论如何,如果在睡着的时候把自己划伤,那就太丢人了。 艾拉只好从墙上摘下一幅挂毯,把圣剑仔细裹起来,确定剑锋不会伤到自己才放心躺下。 幸好身下的大床足够宽敞,丝绸床单又滑又凉,比上等的魔兽皮还要柔软。艾拉感觉全身都松弛下来,思绪逐渐被困意包裹,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这么说来,你拔出圣剑,却不认识我这个拯救穆尼尔的英雄、战争之神的使者、大陆最强的魔剑士奥伦吗?” 一个陌生的男声突兀地响起,语气中透着自傲和不满。 艾拉当时就被吓地清醒过来,然而睁眼却发现,自己所处的并非华美的寝殿,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