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5、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第二天，程海托人打电话又自己打电话，让“昊子音像店”的老板帮忙找一张德国小众乐队的专辑，要送女朋友的。 确实找着了。下午过去取，程海把中间人和中间人找的老板的远方表弟都叫上，喜气洋洋地买了唱片，要请老板时昊和其他人一起吃饭。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脸色蜡黄，是久病的面容，身子骨也小，像是缩在轮椅里面。 性格倒像是坚韧的，一副不被生活打倒的刚强神色。 时昊当是客套，只说不用。程海使个眼色，几个人推着他的轮椅就往外走。 “昊哥，别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说着一根烟插进时昊嘴里，火也要给他点上。 “我不会……” 都不听他的。 原本不插手的许霜霜这时出来说话了，要替时昊解围。 “噢！这就是嫂子吧？”程海笑眯眯的，“嫂子别担心，就是我们难得搞来一只野生麂子，想请昊哥一起尝尝。” 她俩互相装着不认识。 “嗳，嫂子也一起去吧？”中间人插话。 许霜霜解释着不方便，店里需要人看—— 不等她讲完他们就又推着时昊往外走。 “嫂子，待会儿我们让昊哥给你带点rou回来……” 架着时昊上了小轿车，轮椅也折叠好放进了后备箱。 时昊从小残疾，没朋友，很少出去；这次被“霸王硬上弓”，实际上心里也有些暗暗的期待。 他也想像个正常男beta那样！抽烟！豪饮！玩乐！潇洒！…… 那样的情节，他多么向往！ 更何况这次还有他表兄弟在，尽管平时不大走动，但毕竟是自家人。 时昊放心地跟着程海几个走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到了程海朋友开的小饭店。 老板娘拿来了一瓶浸了鹿茸的烧酒，菜没上齐，几个人吆喝着先喝一杯。 十几分钟后，时昊被灌得大醉，一头栽在桌上。 程海半刻不耽搁，开租来的车往“昊子音像店”赶。 只有许霜霜在。 程海冲进去，什么也不管，抱住许霜霜亲嘴。 “唔……你疯了！……唔！……” 许霜霜拼命挣扎，毫不留情地对程海拳打脚踢。 程海一松开，许霜霜就跑到了另一边，颤声警告道：“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程海眼底黯了一下，往后捋了捋头发，深呼吸，想平复自己的冲动。 许霜霜满身戒备。 “对不起……”程海道歉，神色可怜，六神无主地往外走。 她就站在离音像店不远的地方，想抽烟，但舍不得口腔和鼻腔里的味道——是许霜霜的甘甜与馨香。 程海踱来踱去，最终又走了进去。 还没走近，许霜霜注意到她，她连忙说道：“我想买几部美国的电影……” “没有。”人如其名，冷若冰霜。 程海两只手撑在收银台上，局促地用大拇指抠起台面，“我还没说是什么片子……” “没有。”许霜霜起身，去招呼刚进来的一位顾客。 程海徘徊着不走，等到许霜霜送走一个又一个顾客，两人面面相觑，程海软软地开口：“霜霜……” “你到底想怎么样？”许霜霜退开一步。 “我想跟你结婚！” 程海头脑一热，掷地有声地说道。 许霜霜一愣，程海几步走过去，站在omega面前，又郑重地说了一遍：“我想跟你结婚！” “不可能！”许霜霜反应过来了，身子一转，跑到收银台后面去了。 “为什么不可能？”程海又跟过去。 “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也会报警！”许霜霜抓起电话机的听筒。 程海又失落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许霜霜。 Alpha的双眼本就是深邃的，加之真情流露，那边即刻招架不住地低下了头，听筒也放回去了。 刚放回去，接到一个预订碟片的电话。 许霜霜“好，欸，给您准备着”讲完了，一抬头程海又到了眼前。 突然想起来似的，许霜霜问程海把时昊带去了哪里。 “饭店吃饭啊，不是说了吗？”程海听到这名字，无名火窜起来，语气也变差。 “不安好心。”许霜霜不看程海，拿起热水壶往茶杯里加开水。 “我也渴，还冷，给我倒一杯？”程海“小心”地问。 “没有。”许霜霜捧起茶杯焐手，面无表情地瞥程海一眼，“请你不要再妨碍我们做生意。” 程海深深地叹口气，略微倾身，“那……你跟我讲讲，这些年你好不好；还有那时候，为什么突然消失……” “没什么好讲的。”太近了，许霜霜站起来，往另一边走。 短款的上衣，堪堪到腰。 Omega虽然过瘦，但有天生的骨架优势，细腰宽胯，即便是寻常的走动，也摇曳生姿。 程海望着，恨不能抓过这个女人从后面狠狠地插进去日个痛快。 走神间，听到有人进了店。 “今天老师又表扬你了，快去跟你mama说说——” 时昊的母亲去兴趣班接了孙女时思睿回来。 “mama——”时思睿飞奔扑向许霜霜。 “欸——”许霜霜展颜笑开，天地都温柔了。 程海不由自主地跟着弯起嘴角，与老太太互相礼貌地笑笑，她高声道：“老板娘，我要的片子再帮我找找。” “好，你等等。”许霜霜泰然自若地走向一侧木架，目光逡巡了一下，取下一部片子。 《角斗士》，美国的，置于台面。 程海瞟一眼，笑道：“我不是说还要部《花样年华》吗？” 老太太和小女孩在说话，没在注意这边。 “没有。只有这个。”许霜霜说，“要袋子吗？” “看过吗？讲一男一女婚后出轨偷情的。”程海盯着许霜霜的眼睛说道。 “没有这部。”许霜霜不接话，只说价钱。 “我本来是说要借的，不是买。”有借有还，再来不难。 “不借，只卖。” “好。” 程海付了钱，拿着DVD走。 没出店门，她就把DVD放在鼻子下面闻。 很可惜，并没有许霜霜的味道。 * “mamamama，你看老师给我打的五角星呀！”时思睿摇着许霜霜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讲着讲着mama突然走了神。 “mama在看，mama在看……睿睿真棒！”许霜霜摸摸女儿的脑袋，想起程海说的那句“长得像我”。 哪里像？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像？ 有口无心地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许霜霜抱起女儿，蓦然鼻酸。 哪里像？ 程海，哪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