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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碰见熟人,对方热情打招呼,喊她“简姐”。她微微愣住,急忙笑着回应,这称呼以前在那边公司经常听到人喊,恭敬热忱。到这边以后,还是第一次耳闻。一路走到部门,平常不熟悉或是虽然面熟但从不打招呼的人也相继弯腰问好,让她受宠若惊,找回往日的神采。不管是人留还是人走,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比以前,她逐渐成熟很多,根本也不会把这种一时半刻、察言观色后见机行事的亲热放进眼中。拟好了合同,两方签字,握手合作。这个事情经历一番紧锣密鼓,如今终于告一段落,圆满落幕。他朋友晚上约他去家里吃饭,涮羊rou火锅,电话里说:“我本来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老方非让我过去,吃什么羊rou火锅?一股膻腥味。从哪带来的特产我都不稀罕。”“什么重要的事?”“给你说不得,等晚上回到家我再告诉你。我今天为这事一下午没去公司,有些草率,我还没合计好呢。刘助理电话一个接一个,就像公司离开我不转了一样……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到地方了,敲门进去。本来想带着你,不过他没邀请,贸然过来不太合适。”“你们玩就成,我公司正好加班,你也知道……我不太擅长交际。”简兮收了电话,低头忙工作,加班回来李知前又打电话,让过去一趟,说他们还没开饭。开了扩音,那朋友盛情邀请,实在难以推辞。进门瞧见崔国胜也在,身边带了个姑娘挨坐他着,正低头给人夹菜。那姑娘看起来高瘦苗条,打扮得简单大方,不像爱浓妆淡抹妖娆个性的女孩子,看见她腼腆笑了笑,没有说话。简兮没有带什么,又觉得空手来一趟不妥,便拎了一些瓜果。崔国胜接过去打开,剥了一个橘子,看见上面的价格,“哎呦”了一声,夸张说:“这么贵,贵得我都不舍得剥皮了,我看我还是连皮带rou一起吃了吧。”李知前笑了两声,拉过简兮介绍:“这位是方永,永哥,不过你叫他水哥就成。”“水哥好。”简兮刚说出口,崔国胜就哈哈笑起来,她有些拘谨,拿眼去看对方。那人说:“叫永哥,别听他胡说。”李知前笑起来,姿态轻松,翘着腿对她解释:“咱永哥不能喝醉酒,喝醉了特别有意思。上次喝醉不让我叫永哥,非说叫永哥太麻烦,得去了那一点,叫水哥。”简兮莞尔一笑。说话间方永老婆从厨房端菜出来,看到简兮热情地笑了笑,直接问:“你就是知前去钱塘江认识的那位?今天真是有幸认识认识了,你叫我玢姐就成。我老早就听说过你,只是一直没见过。”简兮愣了愣,“什么钱塘江?”吴玢也跟着愣了愣,神色有些尴尬,以为李知前换了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李知前此时谈谈一笑,接了茬:“她还不知道。”崔国胜扭头看他。方永了然,回头对吴玢解释:“还没说呢,让你给说破了。”崔国胜说:“为什么不说?不好意思啊?老李,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啊?”简兮越听越疑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李知前说:“当然了,不能说,说出来怕她骄傲,以后作威作福没我活路。我得高她一头才行,不能比她低一头。”简兮实在按耐不住,低声询问:“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给我讲一讲,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李知前但笑不语,崔国胜却上了劲,止住笑,口齿伶俐地说:“你是不是去过钱塘江,去年。”“是。”“你眼前这位李总,在钱塘江就认识你了。”简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头一般杵了几秒,回头看李知前。听他云淡风轻说:“可不是,走路也不知道看脚下,一下子跟我撞个满怀,只顾着低头道歉,道完歉就走了。”简兮的心登时收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会儿,挤出一句:“那你记性还真好。”崔国胜立时朗声笑起来,点着李知前说:“你看你这个人,说话一点儿也不利索,说半句留半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方永说:“我先插句嘴,后来怎么打听到人的?”李知前笑了一下,简明扼要地解释:“到镇子上又撞见了一次,当时她属于跟团旅游,我就留意了一下,跟着导游上了车,租用的汽运中心的车子,前后都写着‘凡城客运’。旅行社现今都是网上招募游客的多,回来一打听,不就什么都清楚了。”简兮红了脸,低头去看李知前,又不好意思地看看其余的人,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她那时候一颗心还全然吊在潘子震身上,哪有心情去管别得,如果现下还跟潘子震在一起,就算不是这样的相遇,恐怕也产生不了结果。不过命运弄人,没想到自己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月老已经为今时今日埋下了伏笔。伤心忧郁之时,也曾拷问自己之后还能不能遇到真心相对的人,没想到那么快便抽离出来,再一次谈婚论嫁。所以说,凡事总有因缘际会,谁知道这段感情是幸福的开始还是幸福的结尾。昨晚下了一些雨,白天天气也不算晴朗,到了晚上地面依旧湿漉漉的,起了几丝风,夹带着湿气便有些凉爽。简兮跟在李知前后面,前后进了门。他脱去外套挂到衣架上,神色倦怠,打着呵欠进屋,简兮跟过去,催促他说了衣服洗漱好再休息,他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翻身坐起来,看着她笑。简兮问:“笑什么?”他没吭声,左右摸了摸裤兜,眉头皱起来,挨个掏了掏,什么也没翻找出来,对她说:“我那个,东西哪去了?”“什么东西?”他不回答,只使唤她:“那八成在我外套兜里,你去帮我找找。”她扭身出去,边走边问:“找什么东西啊?”李知前不答话,眼角藏着笑,躺到床上,枕着胳膊等她回来。简兮翻遍外套外面的兜,什么也没有,想了想便从衣架拿下来,抖开摸索出个红色的天鹅绒布戒指盒。她左右看了看,轻手轻脚打开。“啪嗒”一声,一枚戒指呈现在眼前,钻石无爪型镶嵌,通体亚光,不太耀眼,既低调,又有些时尚感。简兮的无名指长得比较纤细,因此不管什么戒指,戴起来都是标准的秀气,她犹豫许久,捏出来带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也不知道他怎么比对着尺寸买的。此时听他在卧室里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找到了吗?竟然磨叽这么半天?”简兮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