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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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谢兰因为身中子弹被送往医院,但子弹只是打穿了她的肩膀,没有造成致命伤,所以子弹取出来不久后,她就已经能坐起来听下属汇报工作了。 刘大武因为贩毒进了监狱,加上藏匿枪支、杀人的罪证,足够他死八百回了。为了贩毒,他伙同大兵一共杀了12个船员,最后尸体被找到时已经被鱼啃得面目全非。 毕竟事是在谢兰的港口发生的,船员也都是谢兰底下的员工,所以事发后谢兰也得进局子里做笔录,交罚款。但考虑到她身体的原因,警察还是先来医院调查,跟她了解情况,具体事情等她病好了再说。 警察走完,下属也离开了,谢兰在病房里无聊到发霉。外面的天气不错,绿意盎然,她坐着等了一会儿,有人推开了病房门。 她抬眸望去,看见明新玉那张俏脸。她走过来,手里拎着果篮:“谢芜?”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是谢兰。”谢兰纠正她。 她的脸色沉了,一言不发地把果篮摔在床头柜上,里面的苹果颠跑出来,咕噜噜滚到她的脚底,又被她一脚踢开。她说:“谢兰,没人希望你活着。” 谢兰微笑:“所以?” 明新玉瞪视她:“你为什么不能退一步?这么多年,你有让谢芜出现过吗?你把她压得像块饼干。” “没把她吃掉就是我最大的仁慈了。”谢兰说,她的笑容已经完全从她的脸上消失了,“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但我爱她。”明新玉说,“我需要她而没人需要你!谢兰,所有人都想要你死。” 谢兰看着她,眉梢眼角都带着嘲讽,明新玉望着她的眼睛:“谢芜……”她唤她,语调是浓而厚的爱意,但那双眼没能被唤起任何柔情。 “她现在是不会出来的。”谢兰指指被包扎的伤口,“还在痛呢。” 明新玉搬了把凳子坐到她床边:“痛死你好了。” 谢兰很无赖:“我死了你的心肝宝贝也得死,啧啧,真不懂你们这种有情饮水饱的人。” 明新玉说:“你懂什么?是谢芜救了我,那会儿……” “那会儿你被人绑架,差点被人强迫,是谢芜英雄救美救下了你,从此以后你就芳心暗许。”谢兰接过她的话茬。 明新玉拿了个苹果慢慢削:“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我比你年轻,总能把你熬死。” “我死了谢芜也死了。” “我知道!”明新玉大声说,“早晚有一天她就能回来,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谢兰说。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像在开玩笑。 明新玉又瞪了她一眼。 她削苹果的技术就那样,苹果到谢兰手里时完全小了一圈,表面也坑坑洼洼的。 “吃吧,赶紧把你那臭水沟做的嘴堵上。”她把苹果硬塞进谢兰的手里。 谢兰说:“我不爱吃苹果。” 明新玉回她:“谁管你爱不爱吃,谢芜喜欢就行!” “我不喜欢。”简一说着,却还是把手里的汉堡往嘴里塞。 “不喜欢就不吃了。” “不行,不能浪费。”简一回道。 今天剧组放假,苏清元带他出来逛街。两个人先去看了场电影,又出来吃中饭,正巧简一没吃过肯德基,苏清元说那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 简一点头,结果进去就被上面的标价吓到了,但苏清元在身边,他也不好意思扭头就走。于是两人在前台讨论了半天,都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因为儿童套餐会送玩具,简一很喜欢,但一份儿童套餐只能送一个,所以苏清元也买了一份。 运气不错,拆出来的玩具不重样,简一爱不释手。但汉堡没有简一想象中的那么好吃,有点儿干巴,不如馒头暄软,生菜和番茄酱他也吃不习惯,唯一好吃的只有里面的炸鸡块。奥尔良烤翅也不错,就是太小太贵了。 吃完一份儿童套餐,两人都没吃饱,于是又去下一家点觅食。身在巷子里的小破店味美价廉,简一吃完一碗面也没干去套餐一半的钱。 吃完饭,两人就散步消食。简一说想买件旗袍,再买双高跟鞋,回去后再琢磨琢磨方存这个人物。苏清元想了想,说:“旗袍还是去做一套吧,我知道一个老师傅,做一套价格也不贵。” 老师傅的店开在居民楼,很不起眼的一家小店,但据老师傅说,他已经干了几十年了,祖辈都是做裁缝的。他健谈、和善,是不会让人的话落在地上的,简一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很快又放松下来。 店里的布料很多,苏清元一块块往简一身上比,总觉得再丑的布配上他的脸都好看得很。老师傅抽出一块天青色的料子说:“年轻就要用淡一点的色,天青色嫩,一般人还穿不出来呢。” 料子摸起来很顺滑,上面有提花暗纹,是竹子的,简一挺喜欢,就是贵。简一想了想,还是问:“有没有便宜一点儿的料子?” 店里也有。最后苏清元给简一挑了块墨绿色的纯棉料子,很衬肤色,价格也比那块天青色的料子便宜了不少。 料子挑好了,老师傅就给简一量尺寸。 从身体构造来看,男o穿旗袍的效果没有女性好看,因为他们的胸部扁平,就算生育后胸部二次发育,也无法达到丰满的效果。 所以大部分男o的旗袍都要把胸口垫起来,腰也要掐进去,才会好看。 量好了尺寸,也定好了款式,老师傅让他一个星期之后过来拿。 出了店,走出去半天,简一仍然想着那块天青色的料子:“那块料子确实更好看一点。” 他这么跟苏清元说。 苏清元说:“但价格也好看。” 旗袍毕竟不是常穿的衣服,用不着那么好的料子,何况简一买回来只是为了练习。 苏清元说:“别想了,咱们去买鞋吧。” 鞋子倒也好买。有鞋店在打折,两个人走去看,正巧有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在打折,简一问有没有他的码,有,他试了下挺合脚的,就买了。 等拿到旗袍后,他开始穿着高跟鞋走路。起先他走得摇摇晃晃,像在踩高跷,后来就走得很稳了。 苏清元给他化妆,大红色的口红一涂,他照镜子的时候像看另一个人。苏清元说:“方存就是这样。” 他眨了眨眼睛,镜子里的他也眨了眨眼睛,他觉得的自己还是简一,但也是方存了。 他的状态越来越好,王看山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晚上他睡苏清元的时候,跟他说:“你倒是用心,他要是演好了,你也能在谢兰跟前挣个好面儿。” 最近谢兰在养病,但还记挂着她这个小情人,打电话问简一最近怎么样了。剧组在闭关,外头的消息进不来,王看山问谢兰要不要把人送过来给她解解闷,谢兰想了下,说:“算了,让他好好演吧。” 啧啧,这还是他认识的谢兰么。王看山一边感叹一边跟苏清元痛快干了一场。事毕,是两人的贤者时间,苏清元说:“简一挺乖的,我也很喜欢他。” 他翻出烟夹在手里,也不点,就那么夹着。王看山说:“喂我。”苏清元就把烟塞他嘴里,找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了。 王看山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双臂撑靠在沙发背上,咬着烟含糊地说:“漂亮蠢货罢了。” 苏清元穿上衣服,笑了:“傻人有傻福嘛。” 谢兰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主要是生病期间没找男人,很是寂寞。等医生宣告她能出院后,她立刻去常去的夜店点了几个男模,模样尚可,腹肌不错,奶子也挺大的,她挑了两个顺眼的睡了,就那样。 她又想起了简一,觉得还是他好睡一点儿,主要是包年了,花样也能玩多点儿。 王看山做事向来贴心,很早就把简一的房卡给了她,也不管她看不看,每天都汇报下简一的情况。 谢兰刷卡进门的时候,简一正穿着那件墨绿色的旗袍在走路。 下午,简一没开灯,只有稍暗的光线大面积地铺在室内。他的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往上是白色的玻璃丝袜,旗袍开叉的地方露出他的大腿,白得发光。 听到声音,他有些慌乱地抬头,露出一张浓艳的脸。谢兰还没见过这样的简一,愣住了。 “兰姐!”简一高兴得声音都拐了弯,蹬着那双高跟鞋扑进谢兰怀里,谢兰下意识地搂住他,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香水味。 是栀子花的味道,谢兰不讨厌。 谢兰问:“怎么穿成这样?” “我在当方存呢。”他很亲昵地蹭了蹭谢兰的脸,脸上的粉都蹭她脸上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谢兰抱着他,关上门,把他抵在门后,手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嘴里调笑道:“是吗?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她的手一摸上简一的腰,他整个人就软成了一滩春水。谢兰嫌丝袜碍事,懒得脱,直接探进一根手指。那处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经历性爱了,紧到干涩,谢兰把手指伸进他嘴里让他舔湿,权作润滑。 粗糙的丝袜被带进xue里,磨得他浑身发颤,rouxue很快流出滑液,滴满了谢兰的手。谢兰cao进去的时候,他搂她更紧了,说:“好奇怪。” 丝袜被顶进他的xue内,摩擦着里面每一块嫩rou,他很快就高潮了一次,翘起的性器射出jingye,弄脏了谢兰的衣服。 谢兰也不生气,抱着他走了个来回,由着他的水滴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 屋里没关窗帘,对面就是林立的高楼,简一有些怕,说:“窗帘还没拉上呢。” 谢兰说:“他们看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 可简一不想:“会被看到的。”他强调。 谢兰就把他抱在窗帘的遮住的一角,两人在狭窄的角落里zuoai。昏昏光影里,简一的红唇是那样明显,带着色欲与情欲,是勾人心魄的艳鬼。她低头咬他的唇,蹭了一嘴的口红,简一原先齐整的唇色也溢出了些许到下巴上,有些凌乱的美,谢兰的手指蹭了些他的口脂滑到他的脖颈,滑下一道血痕。 她喜欢他破碎的样子,像是只有自己能拼起他。 旗袍做的是琵琶襟,扣子可以一直解到腰际。旗袍的下摆堆在简一的腰上,像一团乱糟糟的墨绿色浪花。谢兰这时候就很有耐心了,她的性器仍然带着丝袜插在简一的rouxue里,然而她听着他的喘息,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解他的扣子。 盘扣都解开了,露出里面白中透粉的肌肤。原先简一有些瘦,最近倒是长rou了点,但仍旧有摸得出的骨骼感。他的乳粒小小一个,点缀在皮肤上,像将开的花蕊,已经开始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了。 谢兰是被他吸引的蜜蜂。 她俯身去咬吃他的乳,另一只手攀上没被宠爱的乳粒揉捏,带着似乎要把它揪下来的力道。简一的腿在地上难耐地滑动,像一条被情欲支配的蛇。 他的手揪在谢兰的衣服上,整个背都弓起来,本能让他想逃离,然而他却把自己更多地送到谢兰跟前。等谢兰松口的时候,rutou已经被咬破了,口水刺激着伤口,传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麻痒疼痛。 他说:“另一边也要。” 太阳缓缓西沉,暗金的余韵在天空蔓延,又被紫红取而代之。霞光如倾倒的颜料肆无忌惮地倒满了整个画布似的天空,在沉甸甸压下来的黄昏中,有种末日即至的悲凉。 谢兰抱着他在桌上做,抬高他的腿侵入他的身心。那双穿着高跟鞋的腿搭在谢兰的肩上,随着她的动作摇晃,连带着脚尖上的高跟鞋也在荡漾,一下下敲在简一的脚底。 终于,高跟鞋在一次晃荡中从他的脚尖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艰难地转了个身。 简一被声音惊得缩进谢兰的怀里,谢兰说:“只是鞋掉了。” 旗袍如同破布般挂在简一身上,浸满了脏污的痕迹。丝袜已经被谢兰撕破了,大腿附近的丝袜也都粘染上了浓厚的jingye,顺着重力滴滴落落地往下淌。 简一的手腕脖子上都是勒痕,他刚刚被谢兰绑在凳腿上挨cao,脖颈后的腺体覆着一层叠一层的牙印,血糊的一片。 他像个性爱娃娃般任谢兰摆弄,谢兰说:“我想上厕所了。” 简一搂紧了她,说:“不要走。” 谢兰为难:“可我憋不住了。” 简一的脑袋晕晕的,他不想谢兰离开他,一点儿都不想。他说:“那你尿进来吧。” 谢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很是痛快地泄在他身体里。与jingye完全不同感受的温热液体涌进简一的xue道,填满了他。等谢兰抽出性器时,尿液与jingye流满了他的下身。他已经被玩得脏兮兮的了。 玩得太脏,谢兰把他抱进浴室里搓洗。衣服一脱,他终于看见谢兰肩肘的伤。伤口伤仍包着纱布,谢兰却任由它浸在水里,溢出红色的血。 简一的手很轻很轻地落在上面,像是怕弄疼了她:“是不是很疼?” 谢兰无所谓:“一点小伤。” 简一快哭出来了:“可是你会很痛。” 谢兰服了他了,把他背对着自己按在墙上,又cao了进去:“你给我cao,我就不痛。” 简一看不见谢兰,被顶得一下下往墙上撞。他说:“给你cao……” 他吸了吸鼻子,说:“你也会痛。” 谢兰觉得他真矫情。在她眼中,挨枪子的痛跟脚趾头磕在凳子边角的痛是一样的,忍痛是她的天职,她生来就不怕痛。 也没人会关心她痛不痛。 不过她不在意些,安慰虽然贴心但又不是什么良药能药到病除,且伤口不是靠一两句关心就能愈合的。简一觉得她痛,又不能替她痛。 她cao简一几下,觉得没什么意思,抽出性器时,简一腿软得像滩烂泥滑跪在地上,谢兰把他捞起来,看见他脸上的水流。 他也许在哭,也许是只是花洒的水落到他的脸上。他反手抱住谢兰,说:“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了?谢兰搞不懂他。 简一说:“我们出去吧。” 于是谢兰关上花洒,裹上浴巾把人抱出去。想到两人还没吃晚饭,又打电话叫人送餐上来。 简一坐在一边,等她放下电话时说:“去医院看下吧,伤口都流血了。” 谢兰拒绝:“我不去。” 简一拿她没办法,说:“那我给你重新包扎下吧。” 谢兰无所谓:“行啊。” 其实她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也已经结痂了,刚刚只是动作太大把痂撑破了才流了血,简一纯粹是大惊小怪。 简一房里没有药箱,就说要出去借。谢兰说不用那么麻烦,转而打电话叫人把碘伏棉签纱布一块儿送上来。 饭是先到的,谢兰跟简一都饿着了,两人吃了个精光。期间包扎的东西也都送到了。吃完饭,简一凑过去给她揭开纱布,才发现她的伤口很奇怪。 “枪伤。”谢兰迎着他好奇的目光这样解释。 简一没再说什么,沉默地给她消毒,重新缠上伤口。他的手法意外地熟练,问他,他说:“以前上学时经常被人打,所以就自己学着包扎伤口。”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收尾时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谢兰没心思管他这o唧唧的杰作,而是问他:“谁打你?” 简一不想细说,就道:“挺多的,记不清了。上学那会儿,都是这样。” 谢兰还是追问:“所以你就不读书了?” 简一很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嗯,是不是很没出息?但是太痛了,他们会把我按进厕所里让我喝厕所水,还会踢我掐我,拽我头发,扇我耳光,把我关在厕所里一个下午……”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他们带给他的伤害回忆起来的时候仍然历历如新。 他以为伤口愈合,自己也忘掉了,但其实没有。他想起来的时候仍然害怕到瑟瑟发抖。 “老师不管?” 简一说:“他们的成绩比我好多啦。” 谢兰问:“那你爸爸呢?” 简一回道:“跟他说过一次,但是我没有说得很严重。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谢兰觉得他真是个地道的蠢货,像一朵只有漂亮没有刺的玫瑰花,谁都能踩他一脚。但她往床上一躺,又觉得多大点事,栓条狼狗就能解决。 简一也跟着她一块儿躺下,往她这边咕蛹了半天,钻进了她的怀里。 “你明天还是要去医院看看。”他说,“毕竟不是小伤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谢兰说,“这伤是我自己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