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舟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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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已经定亲,大着胆子为他包扎,其实是一场与心中的惊鸿雪印不为人知的道别仪式。 可是她的道别,恰恰成了他的初见,在他之后的无数绮梦里埋下了缱绻的种子。 她以为的结束成了他的开始,命运之线不曾剪断,固执地纠缠。 作者有话说: 萧铮:我是我白月光的白月光 缺一环都不算命中注定…… 第55章 、心软 然而萧铮的庆幸之中, 还掺杂着一种深深的后怕。 如果当初云舟一念之差没有贪玩去马场,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在危险的境况遇见他时只会害怕的躲开, 如果他没有成功的逃回北燕,而是死在魏都,那么天下大乱后又会是谁举旗冲入魏宫? 作为俘虏的暮氏公主又将面临怎样凄惨的命运…… 只要稍作想象, 就会心胆俱寒。 但好在, 他们的缘分虽然细弱, 但始终没有断绝,直到今天,他还能听到她说一句。 “大不了和你死在一处。” 想到这里, 萧铮将云舟拥得更紧些。 “你别乱动, 看扯着伤口。”云舟提醒他。 萧铮不以为然:“都说了, 这点伤算什么?战场上受过的,比这重得多了。” 云舟哼道:“受过的伤多, 难道新伤就不疼了吗?嘴硬。” 受过旧伤,难道新伤就不疼了吗? 这话语中的关切让萧铮心中十分熨帖, 他嘴角攒起一点微笑, 有些不怀好意道:“何止嘴硬呢?” 云舟不接话, 因为她没听懂萧铮话里有些放肆的调笑, 她以为他是说自己是硬骨头, 男子的虚荣心罢了, 所以懒得言语。 但萧铮以为, 她早经人事, 明明听得懂, 是因害臊装不明白。 但她既然不愿意谈, 也便罢了。 萧铮转而问道:“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你早就见过我呢?” 云舟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之前告诉过一个人。” 萧铮随口道:“你阿娘?” 云舟摇摇头:“是萧锐。” “萧锐?” 萧铮眉头骤然蹙的老紧,觉得背上的伤口都越发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勉力压平声音问道:“为何要说与他知道?” 云舟看萧铮那死拧着的眉心,简直皱成三江五岳,显然一听萧锐两个字心中就又翻起了酸醋做的大浪来。 她心里奇怪的有些发甜,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 她故意拖了一会时间让他心急才说道:“你登基大典的那天,可还记得,我说遇见萧锐,与他说了几句话?” 萧铮冷冷哼了一声。 那日在无人的回廊下,云舟与萧锐走了那么一段路。 云舟想斩断萧锐对她的心思,本有许多种说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想起自己孩童时的事,然后说给了萧锐听。 萧锐听过之后,本来常有的玩世不恭的神色尽数敛了,云舟从未见过他那样有些哀凄的神情,萧锐当时叹了一口气,对她道: “原来你竟见过那时的兄长,那真是不为怪了,那时的兄长,任谁见过,也不会忘的。” 云舟至今记得萧锐那一叹,她对萧铮道:“萧锐其实很心疼你。” 萧铮垂眸,忽然心里对萧锐生出些愧疚来。 云舟终是在这里与他共患难,他还有什么可嫉妒别人的? 而云舟此刻觉得自己那无比复杂的纠结也消散了。 她虽然不知道萧铮能喜欢她多久,是不是足够纯粹,但他一定与父皇不同。 她的父皇纵然如何宠爱,也是绝不可能为瑶贵妃挡箭的…… 在燕山下的官道山口,萧铮的仪仗正迤逦在路上。 冕图王故意落后一些,与庆国公骑马并行。 “这三天是动手的好时候,也不知道等咱们回去,那女人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冕图王低声道。 庆国公淡淡道:“这里可不比宫里,这山林中常有人让狼叼走的,那暮氏女倒霉,人间蒸发了,陛下也没办法。” 他看着冕图王得意神情,又恭维道:“此次若能将那暮氏女成功除去,青茵做了皇后,王爷你就是国丈人,有了这个儿媳妇,太后以后和你比和我这哥哥还要亲厚了。” 冕图王道:“可不敢,国公可是太后的亲兄长,我不过是对陛下和太后的忠实仆从罢了。”h|?0?3?0?8 话虽说得谦卑,但脸上傲然神色已显,他前后看了看随行的众臣,疑惑道:“ 为何不见勒桑部族长?他之前一直想把侄女嫁给陛下,太后属意青茵,他不高兴,这会是故意躲着我?” 庆国公道:“听说是病倒了,带来的两个小孩子也生病,和陛下告了假,在大营里呢,未曾随行。” 他鄙夷嗤笑一声:“那家伙一向胆小怕事,才住进都城几天,就养得身娇rou贵的,来围场吹了两日风就病倒,实在是废物。” 冕图王也跟着笑:“按说他也是个壮汉,怎么说病就病,再说陛下刚刚登基,头一回回北燕,但凡他还能爬也得跟过来,居然就在大营里歇上了。” 说着说着,一种古怪的感觉从心头升起,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具体哪里有问题,只是心中隐隐的不安。 他望着前方华盖下皇帝的马车,那奇怪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终于,他一抖缰绳让马小跑起来,追上了萧铮的马车。 “陛下。”冕图卓泰在马车外唤了一声。 骑马跟随车架的徐勿连忙道:“冕图王有何事?” 冕图卓泰盯住那马车的窗帘,趁着徐勿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掀了开来。 帘子掀开他先看见在马车中歪着睡觉的男子身影。 他才要松一口气以为自己想多了,要向萧铮自请唐突御驾之罪,下一瞬就被那睡眼惺忪的脸惊得一个激灵。 他只觉得天寒地冻中又有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泼得他脊骨冰凉,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那马车里的人,不是萧铮。 萧锐睡得正香,只觉得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将他冻醒,原来是车帘子被人掀开,于是他迷迷糊糊坐起来看着对方。 “怎么是你?陛下呢?”冕图卓泰问出来,就越发觉得事情不妙了,萧铮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他提前走了,去哪里了? 萧锐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皇兄去哪了,他让我在这的,你有事回去找皇兄说吧。” 说完,躺下继续睡觉。 徐勿道:“王爷,陛下昨日立了国柱,当晚就走了。” 虽然还什么也不能确定,但冕图卓泰心中就是浮现出一个念头——完了。 …… 雪谷之中,萧铮和云舟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外头的山谷四野寂静,只有偶尔从房檐上落下一捧细雪砸在无人的庙宇庭院中,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萧铮许是因为失血,有些许的疲惫,闭目躺着。 但冬季日短,太阳一旦西斜,便又越发冷了。 云舟忍不住在他动了动,轻轻问了一声:“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人寻来?” 萧铮睁开眼睛,攥了攥云舟的指尖,发觉她的手凉的厉害。 虽然他很不舍的这份温情时光,但她受不得冷,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破旧窗户外渐暗的天色,当即撑坐起来,唤了一声:“玄羽。” 只听庙外雪地上咯吱一声轻响,玄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云舟微微张嘴,转头神情讶异的看萧铮:“玄羽早就来了?” 萧铮有些心虚轻轻咳了一声,没答话,站了起来。 云舟穿上氅衣,虽然有许多疑惑,但看到萧铮的披风松散了,还是忍不住先上手替他整理衣裳。 “人抓到了吗?” 萧铮问话时微微弯着腰,为着方便云舟为他系披风带子。 玄羽回道:“已经活捉。” 萧铮冷声:“尽快审问。” 玄羽颔首:“主上放心,只要是活人,就没有乌鹊营撬不开的嘴。” 萧铮点头,再回眸时,对上了云舟气呼呼的脸。 云舟听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叛,都是萧铮唬她的。 玄羽并没有替她瞒着萧铮,而是转头就告知了他自己欲当诱饵引出幕后主使的计划。 所以萧铮暗中提前回来,潜伏在树林里等着救她。 他终是信不过她能成事。 说什么要逃命,也不过是给她使的苦rou计罢了。 自己果然是上了当,还把些个陈年旧事都讲了。 萧铮本来还欲揽着她,这气一生,云舟哪里还肯挨着他,一扭身躲开去。 萧铮一个趔趄,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又倒在云舟身上。 云舟气道:“起来,你不是硬骨头吗?别靠着我。” 萧铮似痛极道:“硬不了了,软的很。” 云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