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夏油杰死后，她再次成为了五条悟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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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越来越忙碌了，总是很早就出门，很晚才回家，有些日子甚至会好几天都不回家。 哪怕在他在的时候，安安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式亲近他，但是，她仍旧有很强烈的不满足感。 她不明白，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陪伴她，那么为什么要用之前那样的手段驯养她呢？ 就像是已经把她驯化成了无法离开他的狗，但是却放弃了给她喂食。 在又一次漫长的等待落空之后，安安重新开始走出黑暗的房间了。 她在盘星教里溜达了一会儿，各种没有见过的人在她的周围穿梭，他们见到她的时候很礼貌也很客气，会喊她“教主夫人”。 她不太喜欢这个称号，就好像她跟杰的关系是用这种大家都可以理解的称呼就能解释一样。 他们之间明明就不是这样寻常的关系，她想要的更多一点，她希望可以时时刻刻与杰在一起，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只要他能允许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就好。 但是可能她需要的情感还是太多了，也许是杰累了吧，他说不定已经开始觉得跟她的关系很无聊了，不然怎么会忙碌在他之前说无所谓的小事情上，而忽略了她的感受呢？ 安安开始深入了解杰所做的事情。 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读完了杰给盘星教写的那些行动指南，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读文件的时候做了笔记——比她在高专翘掉的任何一堂课都要认真。 她开始试图理解杰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在忙碌什么。 “构建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 “咒灵是由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产生的，这一类人可以统称为‘猴子’。” “盘星教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掉所有的猴子。” …… 如果是过去的她，会觉得这些都是无聊的事情。 杰是个很温柔的人，他那个时候就说过要保护普通人，现在的他仍旧没有变呢…… 毕竟，人类是如此弱小的生物，没有必要满怀痛苦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他们提前送去另一个世界，或许才是对他们的拯救吧。 原来杰做的是这样伟大的事业，她竟然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耽误他的时间，她真是个糟糕的人。 不过没有办法，她的本性就是如此的卑劣又自私，哪怕知道了他所做的事情，仍旧希望他能更加长久的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占有杰的时间。 所以，她开始参与推进杰的事业了。 “教主夫人果然是很有魄力的人呢！” 盘星教众里开始多了很多她的信徒，对于她比杰更加激进的铁血手腕赞叹不已……这其中有几分真假她不在乎，因为她不在乎除了杰以外其他人的想法。 当然，她所做的事情也很快便传进了杰的耳朵里。 他得知她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很惊讶，但是他立刻就接受了，从那之后，杰便很喜欢看她杀人，现在这个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的她令他感到非常着迷。 “拜托你稍微再喜欢我一点吧。” 安安乞求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办法失去的人。” 杰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拥抱亲吻，和她想要的一切，“好。” 但是，哪怕他们一次又一次的zuoai，亲吻，拥抱，共享一切荣耀和罪恶，将彼此之间最为卑劣的部分连同美好的部分都用最亲密的方式分享，安安仍旧觉得不满足。 “杰。” 在百鬼夜行的计划执行前，安安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如果没有办法毁掉这个世界，拜托你在失败之前先杀掉我。” “至少别让我看到你的死亡。” 夏油杰摸了摸她的头，却没有如以往一样答应她的请求。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杰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五条悟也在关键时刻出现，并亲手终结了挚友的生命。 安安再次成了没有主人的流浪狗。 她跪坐在杰的尸体前，恳求悟用杀掉杰的手杀掉自己。 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悟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就那么喜欢他么？你这个没有心的家伙。” 残忍的家伙。 悟拒绝了安安。 他回想起了还在高专里的那些时光，他常常用戏谑的方式表露真实的情感。 “偶尔也喜欢我一点吧。” “我没有那种功能啦，别对我太期待。”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你爱上了杰？” “我不知道。” 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在比死亡更加漫长的沉默后，她才终于回答道。 “如果没有杰，那么就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了……我指的是这个世界。” 她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时间没有在她的外貌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悟很清楚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还是永远的改变了。 她是个比杰更加激进的混蛋，杰只是讨厌所有非咒术师，她却不在乎除了杰之外的所有人，现在杰不在了，她就连她自己都不在意了。 “杰答应过我的，如果他的计划无法成功，就会在死掉之前杀了我。” 她的嘴一张一合，吐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令五条悟感到痛苦。 她真是个残忍的家伙。 “如果你还记得他曾经是你的挚友，现在就代替他完成这件事吧。” 这是她跟杰做下的约定，她仍旧想要完成。 五条悟笑了。 “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他把墨镜取了下来，湛蓝色的眼睛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模样。 但还是有什么改变了，那时候的他眼神像神祇，是高远而不可捉摸的蓝色天空，现在的他眼神中却充满了扭曲的恶意，已经堕落成了在地狱中的暴君。 他对着她将手指弯曲了起来，这是她非常熟悉的他的术式，他曾经在任务中用过无数遍，只是之前她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看着他对咒灵使用，只有这一次，她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无量空处。” 咒术师的力量来源如果是负面情绪，那他现在一定恨死了她。 超量的信息开始涌入安安的大脑，她的CPU很快过载，就像在暴风雨中飘摇在黑乎乎的大海上的小渔船，她觉得自己的头脑直接被撑爆了，他几乎将整个宇宙都塞进了她小小的身体里，连灵魂都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太痛了，比她有生以来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过去的人生经验在这一刻被全部抹消，安安卷曲着身体，头止不住地撞向地面，太痛了，她好想结束这一切，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她的头发，太痛了，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钻进了她的大脑。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哪怕被这样折磨，她仍然没有死。 五条悟停下了动作，他拎着安安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安安已经筋疲力尽，虚弱的瘫软在他手中，就像没有主心骨的液体，她强打着精神，再次发出请求，“杀了我。” “真遗憾啊……你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么？” 五条悟没有杀掉她，或者说，她没有办法被这种方式杀死。 于是，夏油杰死后，安安再次成为了五条悟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