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3
卿卿实在听不下这般话硬是要把手抽回,秦阳手心汗涔涔的就像黏着她般,几番拉扯好不容易才把手甩去。秦阳唯一一丝希望落空了,她不由屈膝跪地哭着求饶。“求你开开恩,放了我家官人吧……说什么我们都答应你!婆婆身子不好,蕙儿年纪还小,虽然你们道他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他是孝子慈父,若少了他何以为家?!”秦阳郡主泪眼婆娑,悲泣抽咽,可怜得让人心疼。卿卿抿起双唇冷眼旁观,秦阳把手伸来想要抓住她腿脚,她不自觉得往后退了几寸。“有你这般贤妻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我要奉劝郡主一句‘病急切莫乱投医’。时候不早我也累了,郡主请回吧。”话落,卿卿起身,秦阳拉着她衣袍悲咽不肯放。卿卿叫来守卫,折腾良久方才脱身,能有这般铁石心肠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回到帐中,卿卿就呆坐榻上望着那点烛光,雪将军咕噜噜地叫唤半日她都没有搭理。或许是被秦阳可怖模样吓到了,卿卿一直心神不宁,明明有很多事可做,她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赵墨走了进来,他已脱下戎装,穿着卿卿刚给他做的灰短袍,听到动静卿卿抬眸,一见是他便牵强地露出一笑。“哥哥来了,今天定是辛苦了。”她眼神略微呆滞,笑也显得僵硬。赵墨一如往常莞尔上前,然后拿出果脯给她尝。“今天遇到几个乡人,拿些铁器和他们换的,不知合不合你口味。”果脯又黑又干,光面相就不能和李家铺子的比,不过如今能吃上小食、能得这份心意卿卿也知足了,她拿起一小块放到嘴里,随后又递上块大的给赵墨吃。meimei依旧是那个好meimei,温柔可人、懂事乖巧,赵墨颇感欣慰,低头咬上杏脯顺便将那葱白似的指尖也含到嘴里。小小暧昧惹得卿卿面红耳赤,不由扭头避开他深邃魅惑的眼眸。温存片刻,赵墨便褪去衣袍爬上床榻,如今这张小榻被他们折腾得摇摇欲坠,稍一用力便咯吱作响,赵墨听这声音响得厉害,无奈皱眉苦笑。“改日好好整它一下,动静太大行事也不方便。”话落,卿卿的脸又红了几分,扭过身去故作不理。赵墨连忙哄她两句,硬是将她身子扳回来。“秦阳来找过你了?”不知怎么的,赵墨突然问起这事。卿卿心里一颤,支吾不作答。接着赵墨又问:“她不肯让你走,还硬要送你东西吗?”赵墨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卿卿却突然讨厌起来,他这么问定是知道了那幅画的事,为何还要惺惺作态?忽然之间,卿卿觉得他抓得太紧,紧得让她喘不过气、紧得让她无处可逃、紧得她藏不住心事。“睡吧,我累了。”卿卿冷冷回道。赵墨被这话噎到了顿时语塞,看来小妹是生气了,那话问得实在不是时候,可他就是情不自禁想要知道,想要栓住她的人、她的心。赵墨百般讨好,卿卿依旧不理,无奈之下他只好闭眼睡去,准备明天带上那幅画找萧涵好好“聊聊”。第129章相见何如不见时闭眼之间似过千年,痛如细针无孔不入。萧涵挂在刑架上已近弥留,连吸口气都成了折磨人的事。赵墨赢了,他彻底地将他尊严傲气消磨成灰、碾落成泥,此时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死的念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爹爹生前时常说这句话,他们想养只忠犬,结果反被这只狗咬得半死,或许这就是因果,当初若无那惨无人道的死训,何来赵墨这般阴毒的恶鬼?“咯吱”门又开了,这粗糙刺耳的声音像是磨在心头,生平第一次萧涵知道了恐惧的滋味,明白何为惶惶不可终日。他无力垂首,抿唇想要熬过这般锥心磨肺的不适,可看到那双墨靴慢慢踱到眼前,心就要跳出嗓眼。“怎么样?舒服吗?”赵墨轻问,脸上浅笑淡而无痕。这听来像是关心的口吻令萧涵毛骨悚然,同时也激惹起他的怒恨。萧涵嗓音已毁,只能逼出含糊不清的呜咽。赵墨呵呵轻笑,然后凑到他口边故作不知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萧涵盛怒无比,拼尽全力扑上去想咬赵墨颊rou,栓在他身上的铁链珊珊作响,动了几寸那根穿在琵琶骨上的铁蚕丝便绷得死紧,萧涵痛得缩回,曾经俊美冷傲的玉容扭曲变形,赵墨见之勾起一抹浅笑朝他腰腹处击上一拳,萧涵忍不住咳得满脸通红,吐出一口鲜血方才止住。“你怎么不长记性?”赵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块丝绢拭去他嘴角血丝,手势轻柔无比。丝绢隐约有股淡雅檀香,闻着熟悉得很,萧涵忍不住瞥上眼,见到绢上杜娟刺绣顿时白了脸色。“呜……呜……”他挣扎呜咽,瞪大的眸中深印惶恐。赵墨收起丝绢,压低声音冷冷说道:“放心,我不会像你这般下三滥,再说你那婆娘的样貌实在不经看,我可懒得动手。”说着,他将手中丝绢扔入火盆,笑了笑继续道:“如今她想接你回去,我就在想该不该答应这件事,看到这个份上我倒有些动摇。”话落,赵墨从身后拿出一幅卷轴当着萧涵的面打开。萧涵一见这幅画卷整个人僵住了,眼眸怔怔似丢了魂魄。见他如此神色,赵墨嘴角浅笑便凝住了,他侧首看看手中画卷不屑冷哼。“想不到你还有此歪才,我小看你了。”萧涵藏在心底的事被他扒了开来,窘迫、恼怒却又无能为力。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愿去想也不愿承认,可脑中依旧浮现出园中那抹淡影,为了这触不到的背影他毁去一个女人又负了另一个女人,到头来害人害已得不偿失。相见何如不见时,此生最大的错便是她。萧涵垂首似已屈服,可赵墨仍是容不得他,容不得这个曾经玷污自己至亲至爱的禽兽,甚至连半丝怜悯都没有。心中怒兽不停抓撩五脏六腑,他硬是忍着憋着,生怕自己一失手将他打死,而死对这种人而言是恩赐。赵墨仰天深吸口气,像在压抑又像思忖,萧涵的所作所为他早已知晓,对卿卿带来的伤痛岂是那条贱命能够偿还?他自己所受的煎熬又岂能轻易抵消?片刻,他提起一团真气聚在掌心,只听见“嘭”的一声,那幅美人图四分五裂,纸屑犹如飞雪洋洋洒洒。赵墨转身离去,似乎没心思再折磨他或是在想其它法子。萧涵望着洒落而下的纸屑凝住神思,仿佛又回到那日,又见到桃树边的一抹浅绿俏影。“卿卿。”这二字他含在口中始终不敢叫出来,她并未察觉身后有人,伸手掸去裙上桃花瓣渐行渐远,他忍不住上前等着她回眸,可最终只等到一片漆黑。迟了。一切都太迟了。这相见真不如不见……几日争论均无结果,赵墨硬是压着萧涵死不妥协,最后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