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球冲击蓄力中

    “说实话，我们学校也没啥好逛的。”我一面说一面咬着嘴里的火炬冰淇淋，盯着cao场上来来回回的人看。

    第二节下课不用做cao可以瞎溜达，简直有一种饮料瓶刮奖刮到再来一瓶的快乐，所有从教室里被倾倒到cao场上的人脸上都是写着“已中奖”的轻松惬意。

    cao场上来回的人一般是像我们这样去商店买东西，商店位置奇怪的很，和我们食堂一样在cao场的另一头，隔了另一栋教学楼和一个塑胶cao场的距离。每每吃饭的时候，奔跑的学生就像非洲草原上的动物一样溅起一阵阵尘雾，当然，我们铺的是草皮，并没有我脑补出来的尘雾。

    我们两走在美术楼旁边的林荫道上，挨着cao场的那一侧有一排香樟树，最外沿是拿红砖砌起来的一线只够单脚踩的边，我踩在那上头走，时不时把视线移到纪凌西手里原封不动的小布丁上，还是我硬在商店里给他挑的，他好像不是很爱吃东西的样子。他觉察到我的视线，把小布丁递过来，“不然你吃吧，再不吃也化了。”

    我顺手接过去，咬着雪糕含糊地说道，“今天起，大家就是正式认识了，有话直说，不喜欢直接拒绝就好。”

    他点点头，我们一路走到了我以前值日常去躲懒的植物园旁边，透过上头的石栅，可以看到下头的石榴树，蓬勃生长的树上坠着喇叭形状的红色石榴花。“你看下头，我以前不想做值日，就会偷偷溜到那个石榴树下躲懒，等到上课，又拿着工具溜回教室，从来没被抓到过。”

    早上的阳光照下来，映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阳光映在冰上的感觉。他笑起来，整张脸像流动的金泉，我感觉到一瞬间的目眩。

    “你笑什么？”我好奇地问了一句。他笑得更大，眼睛笑成两条弯来，“你每天都这么开心吗？”我拍了拍袖子在栏杆上沾的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时刻准备着战斗，这样就不会有时间伤心了。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要和什么战斗。”

    “也许以后就会知道了。”他转过身来，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吧，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被拍脑袋的毛病，只是感觉这个姿势有点像摸小狗的脑袋。

    我跟着纪凌西往回走，心里想着他那句神叨叨的话，以后就会知道了。

    但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麻烦是李玄。李玄一看到我进来就默默起身，等着我坐进去。我酝酿着想问他的生日聚会是什么时候开始，但他好像屏蔽了对视功能，我一看他他就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翻起来，闪过的黑色书封上好像有一个发亮的几何体，分明是我给他买的特德姜。

    “李玄，你在装生气吧。”他抬眼，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和我对视，面上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手肘已经悄悄覆上桌子，把那本书盖住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压低声音贴近他，把他的手腕和底下那本书一同按住，“你看看，我给你送的书，你记性没那么烂吧，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来，英语老师带着他闪亮的油头和一沓厚厚的英语试卷走了进来，我从李玄的手上移开，老老实实地传起卷子来。脑子里头想的全然是一些无关的事。李玄到底怎么了？

    我愁眉苦脸听完两道听力题，一些若有若无的知识熟练地穿过我的耳朵，避开我的大脑，因此我只能空凭自信写上两个D。

    至于生日聚会，我已经不太关心李玄的意见了，我要像闯进瓜田的猹一样，自信优雅地拿着我给他买的丑礼物闯进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