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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崇明殿,徐长玉都差点认不陆琤出来,实在是他将自己折腾得太狼狈不堪,一身华服高冠变得凌乱皱巴,掌心隐隐有血珠子渗出来。如果不是后面还跟着闫鸣,他都不敢相信这会是那衣袖沾上一点儿墨汁,就恨不得将整套衣物换下来的崇成帝了。徐长玉赶紧让喜子传唤太医进宫,自己则向崇成帝告罪,将这几天调查出来的事□□无巨细的说出来,崇成帝只坐在御案后静静听着,如深渊似的眸子沉沉地盯着徐长玉,越往后说不知是跪着说累了还是如何,徐长玉的声音隐隐发颤,额间更是层层冷汗冒着。31、第三十一章...“你到底将她弄到哪里去了?”崇明殿凤眼微眯地看着陈充时,他倒是没想到洛书竟然和陈充时还有联系,可真是瞒他够严实的。陈充时垂着头,直直的跪在崇明殿大殿内,这一刻比他想象中来的要快,他原以为还要在等上几天。“说!”崇成帝抓起旁边的青砚台就往下手砸,陈充时不敢闪躲,顿时额头血流如注,顺着眉间划过鼻尖,再流到下颌落入胸襟,胸前一片被染成血红。闫鸣在一旁观看着都替陈充时觉得疼,可他却生生地挺下来了,也不怕惹怒了圣上直接砍了他的脑袋。陈充时眼里平静无波,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镇静无比,“您得问太后娘娘,臣能交待的都已经交待出来了。”纵使洛书曾说过让即便他将她说出来,可他如何又会那般做。“陈充时,你真是好样的。陈国公当真教出了一个好儿子。”看着陈充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让他想起洛书来,只要是洛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倔得很。即使是她暂且答应了不做,她也会找机会将事情给完成,就好像……这回出宫。崇成帝威严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温和,却随即被势在必得所取代。洛书怕是忘了他也一样,他认定的事和人就没有能逃脱掉的。陈充时的眼底有一丝波动,但随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赌定了崇成帝不是昏聩帝王,不会因为他一人之错而牵累陈家。崇成帝斜睨了眼陈充时,从他身边走过,“摆驾岁羽宫。”林福州赶紧抖擞起身子,看了眼起身准备跟上崇成帝的闫鸣,这人其实还有点眼力劲,就是太不是识时务了,侧着脑袋,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了句,“闫校尉,你就实话实说吧,难道你真不怕圣上治你死罪?”陈充时收敛眉眼,神色不惧地道了句:“怕。”谁人不怕死,尤其是自己还不曾做出些什么贡献来时。林福州看着嘴里答着‘怕’,可实则却是视死如归表情的陈充时,无奈地摇摇头,最后再提点了一句,“若不是圣上怕因为你死了,而让洛书内疚,你早死了千百遍了。”要知道青叶失职,圣上都只是罚了她去浣衣局,而不是随意处置了。“我劝你还是早早跟圣上坦白为好,不然你还真以为是太后娘娘能护得住你?还是你陈家能保住你?”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陈家那点儿人根本就不够填的。陈充时望了林福州一眼,“林公公若是来当说客的那就罢了。”“哼。”林福州见陈充时说不动,也懒得再说了,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赶紧去追崇成帝的脚步了。岁羽宫内何太后正翻看着一本颇有厚度的册子,上面全是适婚的王公大臣之女,名单上的资\料甚是详细,甚至还有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彩色画像,每当看到满意的人时,何太后便用朱笔标记。“圣上驾到。”听闻崇成帝来了,何太后忙捧起册子准备给他看,但当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眼神时,何太后手一抖,册子轰然坠地。崇成帝顺势往下望去,看清上头的内容,唇畔扯出冷笑,“太后这是作甚?”何太后还在因为自己被崇成帝眼神摄住而恼火,听到他不冷不淡地语气,更加犹如火上浇油,“这是圣上该对母后说话的语气?”“母后?”崇成帝果断开口,面色冷热地问询道:“你也配?”刘嬷嬷登时一惊,一旁的玉儿早已双腿发软,瑟瑟发抖,殿内的宫人全都跪在了地上,眼里流露出骇然和绝望,听到圣上这般说太后,事后太后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还能留下他们活口?玉儿反应过来,赶紧将殿内的宫人都带出去,再往下听去真就回天乏术了。太后指尖发抖的指着崇明殿,如果不是刘嬷嬷扶着她,她早就倒在地上了,“为了那个人女人,你就这么对哀家?”“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何太后看着隐忍怒容,语气冷漠的崇成帝,心里一阵的抽痛,眉眼间有那人三四分相似,合那人隐隐约约有些重叠。就是这般,就是这般。自己的儿子对着自己毫无感情,所以她才容不下那洛氏!“天底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那洛氏!”何太后的性子不说刚烈,却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不然也不会被先帝伤得体无完肤还念着他的好。“从始至终朕有的只有她一人。”似乎想到什么,崇成帝冷冷一笑,“现在母后管这么多是为何?当初将朕放置冷宫时可没见母后给过朕半个眼神。”何太后一听崇成帝提及过去,那是她后悔不已的曾经,慌乱地抓住崇明殿的袖子,给自己找台阶下,“母后知晓你初初登基,所有的一切都自个儿扛着,前朝后宫本为一体,后宫亦能牵制前朝。”何太后就是这般固执己见,她以先帝和她之间为准,认为的帝王该是多情,纵使深情那也得有别的女人,不然先帝对她的情就是假的,那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严重。崇成帝以为自己已经够厌恶他这个母后了,没有想到她说的话,做的事还能够让他更加恨恶她。“靠女人才能维持朝堂平衡?”崇成帝冷笑一声,垂首嘲讽地看着何太后,一字一顿地道:“朕不是先帝。”何太后被崇成帝的话说得面色一白。每每回想先帝在世时的场景,她便会觉得先帝还是喜欢她的,毕竟每回宠幸了谁都愿意同她解释,让她体谅。而先帝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前朝后宫一体,需要互相牵制,那些女人不得不宠幸’。如今她便也以为陆琤也会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