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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无边黑暗使她稍微放松了心弦,给了她一点点勇气。“为什么?”她问。他不答,夹烟的指伸到茶几上,无声弹下一截烟灰。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她难得外出一趟,却会巧遇他?为什么朱临路半夜三更跑来她家,他会随后而至?为什么两年前她进浅宇时,他开始盖这座庭宅?为什么在宅子盖好后,她被调上了六十六楼?为什么每个周六下午,惟独是她需要回公司陪在他左右?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他却刻意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今夜他偏偏又会回来?她将头枕在膝上,轻微而痛苦地唤,“南弦,求你。”求你答我,到底为什么?所有这些,通通,到底为了什么?无止境的沉默。烟被掐灭的嘶声,黑暗里他哑声道,“为什么你不离我远一点?”插进她发间的手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他侧过身,离她的脸只有几寸距离的眼眸里依然闪着薄夜冷星,带着一丝挣扎过后的疲倦,以及一点她无法明白的慈悲悯怜。他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揽起,她被他翻身压进沙发里,他的唇印了上来,暗黑如无限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带着勒伤血迹急速下沉再下沉,他们忘记了对方多少年,他们等待了对方多少年,他们缺失不全的心亟需这弥补的另一半已经多少年。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损,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他解她的上衣纽扣,她才欲制止已被他骤然擒住,他的手一刻未停地继续原来的意图。“别这样。”她挣扎。以长身紧紧压制她的身体,“为什么?”他问,一把褪下她全敞的衣襟。“南弦——”她的叫唤被他堵在了嘴里。为什么分手?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会有别人?他在她耳际的喘息带着狂乱,“为什么我不行?”她恐惧得无法作声,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肩颈。他再度封住她的唇吞噬她混乱无边的思绪,狂热动作没一秒消歇,失去耐性地将她腿间仅有的一点遮蔽直接撕裂,大掌强硬打开继而曲起她双腿,他的身躯异常炽热,嗓音因压抑而沙哑,“我控制不了。”话声未落抵在她腿心的坚硬猛然强行刺入。她痛得全身痉挛,一口咬在他的肩胛。他即时反噬,猛吮她耳下嫩肤。她尖锐的牙齿用尽全力。终于他不再动,全身紧绷如铁。浓郁腥甜从齿根渗进舌尖唤醒一丝清灵,她松开嘴,他肩胛上溢出的血染晕了一片,在她眼底清晰可见。他仍在激然喘气,与泪流满面的她在黑暗中对视,两人仿如两头相互攻击已使对方致命受伤的皋狼,在对方眼内都看到了一些关于思念、渴望、痛苦、狂热和眷恋。他咬牙退出,下一瞬将她抗上肩头直线走向楼梯,碰倒了不知是花瓶还是摆设,暗黑里只听到砰砰连响,不到一分钟她已被甩在主卧的床上,他赤条的长身紧压下来。已无路可退,在泪水如狂潮汹涌中她合上眼全然弃守,他却忽然静止。散发炙热的长躯如火源密实地贴着她全裸的身子,guntang如燎让深深恐慌的她禁不住微颤,良久,他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指掌沾上她的泪,往下缓慢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停在她从未示人的私密之处刻意撩拨。那明显的克制和似有似无的温柔,逐渐一点一点地安抚了她,不自觉微动时鼻尖蹭过他的脖弯,她闻到了从前熟悉的如今已添上成熟和阳刚的男人气味,是那种只属他才有能让她安心依赖的独特馨香。止住了泪,双手似自有意识地悄悄爬上他的脊背,黑暗中她轻轻把他抱在怀里。他全身一僵,将她的手扳离他的身体扣在枕边,撕裂的极痛在她心口紧揪的瞬间袭来,他一寸一寸坚决推入,忽地毫不留情把她猛然贯穿,那施尽全力的没根进占仿似十年来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找到了地方安置自己。就连窗外夜色也分不清爱恨,无数情绪疯狂交织,他浑忘一切地在她体内反复纵驰,仿佛要与她结合到天长地久,从今以后至死不分。第十章大华,缱绻(5)温暖几乎一夜无眠,醒来已是晨光初照。睁眼的瞬间以为自己在梦里去了一个陌生时空,要过好一会出窍的灵魂才肯入壳,她慌忙推被起身,这一扰攘把浅眠中的占南弦也唤醒过来,他侧过身,以手支头,安静地看着她在套房里各道门之间出出入入,似微微心慌意乱,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大床上的全裸俊躯,在他一双长腿魅诱人心地半卷半卧着的白色床单上,染着一滩夺目鲜明的暗玫色血迹。直到她完全收拾停当出去起居室里等候,他的唇边才悄然弯出一抹浅弧,慢吞吞地起床。用过早餐他把她送回浅宇,然后与高访一同去了大华电信。大约两小时后温暖收到一份快件,密封袋里是一把她家门的钥匙,拆开看到的那刹她心里萦过万千滋味,这把钥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昨夜之后才来。她拨打温柔的电话,却听到对方关机。午饭过后占南弦和高访回来,两人在总裁室里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高访离开后,她桌上的内线响起。“进来。”占南弦说。按下心头一丝控制不住的慌乱,她敲门进去。大办公桌后的他头也没抬,只指指桌上的一份合同,“中间少了一页。”她赫然,“对不起,我马上处理。”一个小时前他回来时说要看这份合同,她把文件列印出来没仔细检查就交了进去。这种低级错误她还是第一次犯下。她的职衔是总裁秘书,实际上权力比高级经理只高不低,所有呈给占南弦的文件都会先由她过目,把内容上有歧义、遗缺、错漏的打回去让人重做,或有对其中条款存疑的,她会加上备注再转交他审核。把缺页打印出来,仔细检查无误后她用文件夹重新装好拿进去。“这份没错了。”他点点头,神色如常,视线依然专注于正在批阅的文件上,仿佛一点也没觉察到还有人迟疑地站在桌子对面,她脸上刹时显见一丝羞辱和局促,见投入工作的他完全心无旁骛,她垂首,无言地咬了咬唇。转身出去,她轻轻拉上大门。直到傍晚下班占南弦都没出来,也没再找过她,下班时间一到温暖马上走人,搭乘计程车回到自己已久违了整整一世纪的小窝,倒在沙发里把头埋入软枕,一动不动,直到深宵。在事情发生之后,如果当事人不再提起,那等于什么也没发生过。整整一周,占南弦和温暖之间就是这样,一个依然忙碌地做着大企业的决策人,不时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