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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云深也不讳言,“不过现在都是有解释了,难怪啊,你毕竟是藩王之后——”“喂,别告诉我你相信气质也会遗传。”含光啼笑皆非,“如果太子随便丢去个慈幼局也能长成皇帝,那天下就没有覆灭的王朝了。我受到的一直都是最纯粹的孤儿教育,没有一点小灶,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特殊之处,我是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的。”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看似没有什么逻辑,许云深不禁露出迷糊之色,含光又咳嗽了一声,“你想想,我在古董交易上是不是特别有天赋,几次捡漏,都捡得特别有传奇性的那种,甚至是和你的交流中,我相信我随口说的一些知识,也不是我一个孤儿能随便接触的到的吧。”“不都说是因为你有个好师公……”许云深看来渐渐有些懂了,他目注含光,试探地说,“你是说,这些不是因为你的身世,而是因为你的——特殊之处?”“嗯。”含光点了点头,她抛下炸弹,“之所以我能捡漏,其实是因为……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或者说,属于以前的我。”许云深看来完全迷惑了,他想了很久,才慢慢地说,“你是说……你拥有前世记忆?”其实到这一步她完全可以承认下来了,不过都做了初一,为什么不做十五?含光坦白道,“与其说是拥有前世记忆,倒不如说是借尸还魂吧。”即使是许云深,也要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俊秀的脸庞上布满了古怪之色,只是讶异、震惊、不信等等情绪,却要比含光所想少得多了,含光看了反而很吃惊,见许云深不说话,她主动开口,“你好像不是很吃惊啊?”“嗯……因为……”许云深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又看了含光几眼,“因为我……私下也有怀疑过。”“啊?”含光这回是反过来被惊呆了,“你怀疑我借尸还魂?”“你的经历已经超出正常人能解释的范畴了。”许云深又吐了口气,反而是恢复正常,“别人可能以为你有个好师公什么的,或者你有个好师父……不过我和你师公是亲戚呀,和他聊起你的时候,他说他和你其实不太熟悉,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了。你的国画水平远远超过你应有的程度,而且技法也多数都透了数百年前的痕迹,整个光影透视完全不是现在的流派。如果不是我看着你画出来的,这幅画简直就像是两百年前的一幅古画……只除了没有做旧以外。这件事让我非常费解,足足有几个月都没想通。”……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在一幅画上露出了马脚啊!含光都无语了,本来以为是她的倾诉大会,现在却换做她来听许云深的演讲。“……还有呢?”“起了疑心以后,很多事就相当明显了。我们一起做古董的那段时间,我感觉的出来,你最擅长的就是昭明承平年间的古董鉴别,真假一望即知,谈起来也是头头是道,而且,口吻并不是那种谈论古董的口吻,反而像是……对日常用具的点评。”许云深一边说一边想,“为什么都是两百年呢?还有你出手的几件古董也都是两百年前的年份……你和这个年代的联系,似乎是相当紧密。”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在开特展的时候,家里对先人遗泽有过一次整理,还是云丹说的,说我们许家先祖的一副喜容图,和你的那副国画像好像有些神似,我当时在国外,好奇让他拍来给我看——你别说,虽然因为笔法和年代不同,不能说是完全一样,但容貌相似度绝对在九成以上。”含光听到这里,已经呆了,许云深却还没说完。“让我的怀疑彻底成型的,是我家的一起失窃事件——”含光顿时露出心虚之色,许云深笑笑地看了她一眼,续道,“反正我发现的时候也很纳闷,在生日前我还过去搬过画材,生日以后再去放东西的时候,储藏室里就不见了一个箱子,那里放的都是先祖的一些杂物。我把前后的匣子都打开来看了,你道如何?几乎全是昭明承平年间,那时的平国公世子和平国公夫人的通信……”这么多线索放在一起,许云深要还联想不到什么,那就是傻子了,不过她没想到他思路居然这么广,会想到灵异事件上去。当然,这让她的解说工作也变得轻松了许多。“那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但是除了这个念头以外又没有别的解释了。不久以后,你的身世出现疑云,我倒也跟着转了思路,以为这是你的身世给你带来的一些积攒……不过,这并不能解释所有疑点,思来想去,倒觉得你可能是带了前生宿慧投胎,”许云深结束了自己的阐述,“现在你一说借尸还魂,我……嗯,这也挺合理的。”含光把下巴合回来,又积攒了一下气势,才弱弱地说,“那你是不是也猜出来我前世的身份了?”“画都画了……还能想不通吗?”许云深有些防备地看了含光一眼,“不过我是不会叫你祖母的,你我之间已经出了五服,可以不算是亲戚了!”这句话,他说得是铿锵有力,显然是积攒了好久,一遇到机会,赶紧喷薄而出,免得被含光占了便宜去……含光的嘴巴又开合了许久,才是虚弱地嗫嚅同意,“嗯嗯……别……不用叫祖母……”?☆、祖母? 本来以为的艰险对峙,因为自己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到最后完全没有发生,含光心里倒是挺有落差的,关键是她没想到许云深居然也可以如此缜密,还以为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艺术家性子,所以终究是疏忽了。——只是,她疏忽可以,现在想想,于思平不该疏忽啊……“等等,”她忽然问道,“你说不见了一个箱子?”“嗯,是啊,当然后来是在地上找见了,不过一看就知道被强行打开过……怎么了?”许云深有些莫名其妙。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走的时候于思平是把箱子复位的了,不然,她肯定得提醒一句……可话又说回来了,她依稀记得当时自己是先走了几步的,难道就是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于思平又把箱子搬到了地上,以便提醒许云深注意到不对?含光有丝费解地皱起了眉头,想了下前因后果,一个想法倒是慢慢地浮现了上来,她问道,“嗯……我问你件事,许……”本来要叫许大哥的,但现在这称呼就叫不出口了,许云深说,“你叫我云深就好了。”“……云深,”含光也改了口,“你在不知道这些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