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的圣诞树定义
我在18岁生日,也就是圣诞节那一年,收到了jiejie送的成人礼物,那是一颗挂满人头的圣诞树,郁郁葱葱,光鲜亮丽。 那时,这种壮丽冷杉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的。要从华盛顿把它运过来就要花不少钱,而且,看上去jiejie怕伤到我,特地选了这种顶端钝圆不扎手的树种,可惜这件事我到了21岁才知道。至于那些人头,他们嘴里无一例外都被塞入了属于他们性别的生殖器——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们自己的,如果不是,那他们是不是被死人性sao扰了? jiejie歪着头看着我,她以为我会吓一跳。 但我其实还挺喜欢的。这些人头洗得很干净,也可能只是泡了很久了有点脱色,不过我想大概只是jiejie放血放得比较干净。如果不是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劣质椰子香水的味道几乎让我昏厥,我一定会更靠近一点,去看看他们不同的脖颈上的伤口。嗯,就跟绑礼物的丝带一样。 “很难闻吗?” jiejie看出来我有些为难,站在我边上,插着腰,跟我一起看她自己的杰作。jiejie很高,浑圆的腿笔直地立在一边。jiejie说,我小时候总是喜欢夹着她的腿睡觉,一觉醒来她下半身都麻了,但我不记得,况且这种事我也不会承认的。 “嗯。” “酒精还是太危险了,而且他们本来更难闻……” jiejie开始跟我抱怨。说有些人一看就不怎么洗澡的,脖子上黑色的死皮一层层都有缝了,穿的袜子都发黄发绿,肮脏的衣服被经久年岁的汗液腌入味儿了,黏糊糊的像是擦了很多鼻涕和jingye的抹布;还有的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脱开来一看一身性病,花花绿绿青青紫紫的,坑坑洼洼体液纵横,刀子一滋就全是脓液,害得她觉得自己穿着防护服都脏,那yinjing就埋在层层叠叠的rou尖尖下面,“这些人就算不杀掉,他们也在慢慢烂掉了,就像《异形》里那朵诞生异种的花一样。” “可惜他们的睾丸里没法爆裂出生命。” “是啊,蛮可怜的,”jiejie轻蔑的笑了,“所以是低等的生命呀。” jiejie总是跟我说,那些男人其实因为自己没有资格生育,所以才会把自己的性欲放在与“生理需求”同等重要的位置。 “他们无法体会月经,所以才会说‘既然高铁上能够卖卫生巾了,为什么不能卖避孕套呢’。在他们眼里,自己可怜的性欲是和女性无法摆脱的月经一样,是刚需,是无法被抑制的,是需要让步与体谅的,他们误认为这种低级的、可以抑制的性冲动就是强大的生育本能。而月经的本源是生育——流血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流血就是死,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流血既可能是生,也可能是死。因而他们本质上是没法感受到生命的低等动物,或者只是一种寄生生物,并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类。” “况且,就算是不想生,我们也是可选择的一方。就像如果有神存在的话,祂也可以选择不创造人类。但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做这些事。” jiejie喝了一口水。 我总是似懂非懂的听着jiejie这么说,jiejie很聪明,她总是喜欢说这些大道理,我都快觉得她是在说服自己,而不是在说服我了。 但是要我说,她还是太温柔虚伪了一些。 比如最顶上那个金发男子的头颅,我想我会把所有白人男子的脸皮剥下来,捶打以后应该很适合当擦电器的手套,啊这么说,我确实缺一双擦机顶盒和其他电器那种光滑的皮手套,用来擦马桶的倒是好几双。但jiejie会把他们修建拼贴成一幅装饰画,或者是弄个人皮大卫雕像,再不济就是现在的圣诞树,并说些什么这样才最美好之类的话。 “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唔,我觉得这可以用我们比他们道德感更高这句话来解释,不过嘛,他们更喜欢说自己比我们更理性。虽然我并不认可此处的理性引用正确,但既然他们唯心主义的认为理性就是永远让子弹飞一会儿,直到击中无辜者的胸膛,那我也只能遵从我心中的道德感咯。”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jiejie每天都在外面洗好澡再回家的原因了,因为她的指甲缝里永远有洗不干净的防腐剂的味道,就像自己做多了饭,甲沟里有生大蒜的气味一样。 而且jiejie曾经网购了很多花园打理的机器,但是她和jiejie租的房子并没有花园。 jiejie开始跟我说起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