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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用拳头捂住了嘴巴,抬起头来,委屈地道:“母亲,你腹中怕是有些异样,我总听着,仿佛里面有些声音,和别人不同。”这下子二太太和鲁嬷嬷都吃惊不小,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二太太肚子上。二太太自己,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半响后,她终于颤声问阿萝:“什,什么声音?”阿萝擦了擦噼里啪啦往下掉的眼泪,眨了眨已经通红的眼睛,歪头想了想,老老实实地道:“有点像灶房里那种风箱,轰隆轰隆的。”说着,她又指了指母亲腹部偏下之处,比划道:“就是在那处,它还在响。”二太太顺着阿萝的视线,望向了自己的小腹,半响后,颤着手摸上了被阿萝所指的那处、她想起自己数月以来,只有零星血迹遗落。自己并不在意的,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可是阿萝作为个七岁孩童,她不该知道这些的……最后倒是鲁嬷嬷先镇静下来,小声提议说:“二太太,不管三姑娘所说是童言童语,还是……还是真有其事,我们总是要小心为上。此事先不要声张,二太太也好歹请个大夫,仔细过过脉,若是无事,那自然是好,只当三姑娘大病一场后糊涂。”二太太此时也冷静下来,点头,对地上阿萝道:“阿萝,你先起来,仔细让别人看到了,倒是起了疑虑。”阿萝听到母亲同意要赶紧找个大夫来过脉,心里稍微松快,在鲁嬷嬷的扶持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母亲,我真得听到了,这个做不得假的,就像我听到了旺财在孤岛上的叫声一般,你可不能搪塞我,快些请个高明大夫来看看。”她因为哭过,童稚的声音中还拖着鼻音,语气是再认真不过了。二太太在最初的震惊后,看着自己女儿含泪清眸中的nongnong担忧,也是一个叹息。她走上前,拿出了帕子,轻轻帮阿萝拭去眼泪:“这件事,无论真假,你千万莫要声张,若是让人知道了,难免有些闲言碎语。”阿萝连忙点头,重重点头:“知道了,母亲,这件事我谁也不告诉!”鲁嬷嬷从旁,却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二太太扫了她一眼,自然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便提醒道:“老祖宗虽然疼你,可是她身边人多口杂的,你说话也是要小心的。”阿萝微怔了下,之后便明白过来。老祖宗身边的丫鬟,自是各房正相巴结讨好的,难保不说哪个丫鬟和哪房有了私密。这事自己便是对老祖宗都不能说的。她咬了下唇,湿漉漉的眸子望向母亲,乖巧地道;“母亲,我知道,便是老祖宗,我也不说,谁也不告诉,这事儿除了母亲鲁嬷嬷和我自己,再无第四个人知道了。”二太太听了,这才放心,又嘱咐了阿萝一番,看看时候不早,怕引起人猜疑,这才匆忙而去。送走了母亲,阿萝怔怔坐在杌子上,倒是兀自思索了好半响,却是不得而知,最后只能作罢。恰此时老祖宗派了春香请她过去用晚膳,她才擦擦眼泪,打起精神过去。******************************晚膳的时节,竟是家里几个姐妹都在的,围了一团在老祖宗身旁。老祖宗自是特意留了自己身边的位置来给阿萝。坐下后,饭菜十分丰盛,老祖宗也频频亲自夹了往日她爱吃的到阿萝碗里,只是阿萝心里记挂着母亲的病,真是味同嚼蜡,食不下咽。正兀自走神着,就听得叶青萱娇声笑着道:“三jiejie,你好歹说说,到时候打算怎么穿戴什么过去?”阿萝忙抬头看过去,却见大家都在望着自己,仿佛等着自己回答。只是,刚才在说什么来着?老祖宗见此,带着慈祥的笑:“阿萝想必是琢磨着自己到底该穿哪件吧?依我说,你们姐妹几个都不用cao心,改明儿我和你们大太太说,让她拿出银子来,好生给你们做两身衣裳头面,一定要今年最新的款,打扮一新,到时候也好出个风头去。”阿萝听得这话,才知道原来是在说那秋菊宴。她想了想,笑着道:“诸位姐妹如今琴棋书画想必颇有些造诣的,只有我,因病这一场,倒是荒废了学业,秋菊宴上,怕是要给诸位姐妹拖后腿了。”——其实她心知肚明,便是没病这一场,未必就不是拖后腿的。果然,她这话一出,大姑娘叶青蓉淡扫她一眼:“阿萝也不必担忧,你自有你的好。”阿萝最大的本事,不就是讨好长辈吗?她自是不必勤学苦读,只需要到长辈跟前笑一笑,撒个娇,外面的国公夫人侯门老太太的,哪个不是拉着她的手只说模样好讨人喜欢?偏生叶青蓉是不爱阿萝这样貌的,用她母亲的话说,美则美也,却太过单薄,红颜薄命罢了,哪来那么大福分消受老祖宗这般宠爱?一如那只猫。老祖宗也是笑呵呵地安慰阿萝道:“你病才好,别把这点子事放心上,该吃吃,该睡睡,这什么秋菊宴,当得什么紧,到时候只管出去透透气罢了。”众姐妹听得这话,心中自然明白,老祖宗怕是早把阿萝的将来打算好了,阿萝自是不必cao心费力去出什么风头。坐享其成,说的就是她。至于她们几个,除了大房的叶青蓉叶青莲出身好,其他诸如叶青萱是毫不出众的,又如冯秀雅,是个寄人篱下的,遇到秋菊宴这种难得可贵的机会,还不是要紧地想出个风头,引得人注意,传出去个才名,也好为将来铺路。想起这里,众位姐妹心中自然百味杂陈,这在座的,比她出身好的,比她出身赖的,一个是一个,竟是都不如她。阿萝如今心性也不是单纯的七岁小娃儿,自然感觉出席上众位姐妹的心思异样,不免些许无奈。其实她也能明白几位姐妹的心思,若易地而处,她未必就能心平气和。只是现在的她,心里所想却远不是眼下这小小的秋菊宴,至于那秋菊宴出风头的事,她也并不是太过在意。她牵挂着母亲的病情。也心怀对未来命运的不安。母亲腹中那轰隆隆犹如风箱般急促的声响,她听得分明,还不知道到底如何,若是不能及时诊治,怕只怕三年后,母亲依然是要撒手人寰。还有那秋菊宴上,按理说,她应该会遇到萧家的公子永瀚,七岁的自己和九岁的永瀚初初见面,便颇为投缘,几个侯门老太太纷纷打趣他们是金童玉女一般。从那之后,萧家和叶家来往也比以前更甚,她和永瀚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及至大了,她顺理成章嫁到了萧家。重活一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