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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回来了,裤子也不提,光着个屁股蛋子就冲到了暖炕上。陆敏轻轻拍他的屁股蛋子:“小磊,环jiejie可是咱们将来的大嫂,你在她面前光屁股,羞不羞?”萧玉环也去抓他圆圆的屁股蛋子:“正是呢,小叔的屁股蛋子,我要趁早多摸两把,长大了好拿笑话取笑你。”包氏推窗看了眼外头,似乎飘起了零星雪沫子,连忙催陆敏道:“既不能留,就早些回去,否则雪下大了马车容易打滑。”陆敏惊回过神来,记得上一回来时微雨,皇帝一直坐在马车里,眼望着两扇如意门等自己。此时起了雪,怕他要着风雪,也是急的转身便跑。*果然,皇帝还是她离开时的姿势,墨色披风,青肩落落,身后火焰熊熊,他便站在那火影之前。李禄携内侍与禁军环成扇形,守在不远处。陆敏背手在门上站了片刻,上前问道:“你一直在这儿等?”皇帝一笑:“难道朕还能有别的去处?”陆敏遥指了指兴善寺,笑问道:“竟没去瞧瞧你曾住过的老地方?”皇帝将她抱上马,自己随后骑了上来,阔袖两旁一护,他混身的暖热惊的陆敏连连打了两个喷嚏。穿长街回宫,雪越来越大。皇帝来时蹄疾,回时却走的格外慢。他似乎特别沮丧,马儿勒的慢悠悠,弓形马鞍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处,她叫他顶的颇难受,但有披风和阔袖罩着,除了嘴里偶尔进些雪珠儿,一点也不觉得冷。“麻姑,你爹和你娘夫妻相合,大约多久一回?”皇帝忽而问道。陆敏莫名觉得好笑:“皇上问这作何?”说起床事,便要想起昨夜那场余韵满满的欢事,她微扭了扭臀,想远离他。但随着马蹄跃跃,月形马鞍上,她侧坐的臀又滑向他,仍叫他顶着。男人胸膛火热,精rou平坦而又结实,坐在他怀里,叫他双臂稳稳的勒着,倒是颇为舒意。皇帝仍旧十分沮丧:“方才与积善法师谈起男女房事,他道,于女来说,七日一合为最佳。于男来说,三日一合,便是养生之道。我想大约你爹从来没有养过生。”他去找和尚,居然不谈经论道,而是去问房事。陆敏说的也是实言:“我爹要是兴起,大白天都会关门锁窗子的。”皇帝似乎大松一口气:“你母亲眼看四十,看容貌不过二十七八的少妇,显然此事就算贪滥,于妇人来说,并无大害,你说呢?”他怕自己无节制,会弄坏了她。陆敏不知皇帝那些心思,但从立志要逃离赵穆,再到甘愿留宫,重生五年,性子完全磨平。此时不论情爱,只想如何活着,才能叫自己此生的利益得到保障。李灵芸和余宝珠不过两个笑话,赵穆借她们的手敛完财,大约就会从此弃之,连嫔妃的称号也不会给。但他才不过十八岁,开了荤戒,有了皇后,就会有更多的嫔妃进来。以陆轻歌之专宠,当年敬帝还要偶尔临幸别的嫔妃。妒乃大戒,若她真要做个贤德淑仪,叫大臣们皆能心服口服,由心敬仰的皇后,妒便是第一要忌的。所谓女子七日一行房,男子三日一行,这是所有古书中的论道,就是用来佐证男子该一夫多妻的。陆敏咬唇片刻,道:“您是皇帝,当可率性而为。后宫之中即便立规矩,也当由皇上与御医们一同协商,依您身体而定!毕竟,您上辈子可是死于心疾,若纵于房事,引出心疾来,可就麻烦了!”上辈子只是猝死,这辈子若死于马上风,岂不更惨?皇帝轻轻哦了一声,忽而狠甩马缰,提鞭便催:“你说的很对,朕乃皇帝,率性而为即可。你爹那样折腾你娘都没事,我的小麻姑当然也不会有事,对不对?”他只听了前半句,完全不管后半句。陆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问了半天,是为了今天晚上再弄一回而找借口。暗道这人无赖起来,真是防不胜胜。腾空跃起的马脚下打滑,险险一个不稳,大街上扬起脖子一声嘶鸣,载着皇帝奔向御桥,入宫了。*眼看腊月初八,太液仙境从园林到宫殿,整个儿装饰的玉树琼花,处处宫灯高挂,彩幔飘飞,碧玉妆饰高树,流苏垂于楼檐,远远望去,于这寒冷的冬日中,果真神仙幻境一般。太皇太后准备好了当日要义卖的东西,特特儿来麟德殿请皇帝过去参详。皇帝兴致极高,率着麟德殿一群人,刻意去捧太皇太后的场。李灵芸和余宝珠两位贵女皆刻意妆扮过,余宝珠一袭百蝶穿花红缎面大袖,李灵芸略古朴,是古烟纹碧罗大袖,一红一绿,俏生生站在太皇太后身后。年青俊貌的皇帝,身姿高瘦挺拨,紫金冠束发于顶,两道剑眉飞鬓,一双凤眸微深,笑时唇角微扬,于那白衣素绫的女婢与沉朱色圆领袍子的内侍从中,俊美仿似谪仙降临。余宝珠和李灵芸皆是老姑娘了,皇帝还未瞧她们呢,已经羞的不行了。太液仙境正殿隔壁专门腾空一件屋子,来放太皇太后这一回打算卖掉给皇帝补贴战事的宝贝。其中有两件格外引人注目,一件是用荫沉木雕花,镶鲛纱金银错绣的十二扇屏风。荫沉木又称乌木,人常言‘寻得乌木一方,胜得金银一箱’这方荫沉木的原木种是香樟,就是放到市面上,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极其金贵。☆、徘徊殿另有一件翡翠琉璃貔貅辟邪兽,通身约有一尺之高,玉色莹润油亮,晶莹剔透,也是天下难寻的宝贝。皇帝负手一样样扫过,点头道:“多劳皇祖母费心,朕得替天下的百姓们多谢您。您为国慷慨解囊,不惜掏出这么多宝贝来,是天下命妇们的典范。”太皇太后笑呵呵道:“那里?哀家都说过多少回了,这全是宝珠想出来的法子,你要谢,就得谢宝珠。她别的好处哀家就不夸了,身子骨儿总是硬朗的,心性也豁达,不会三天两头上吊寻短见,是不是?”这是挖苦李灵芸那一回上吊寻短见了。李灵芸被挤在外围,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皇帝头顶那紫金冠那枚晶莹剔透的红珍珠。再被太皇太后当众挤兑上一回,暗暗咬牙,此时较劲的,已不是尊卑,而是生死。输的那一个,必须得死。*从太液仙境出来,皇帝摒退众人,带着他的小女官沿太液池畔漫步。陆敏心里有件事情,一直在盘算如何开口,所以许久无声。路过徘徊殿时,皇帝一声笑,忽而道:“你可知道,上辈子这处宫殿,为何朕会命人改名徘徊?”陆敏回头去看,朱红色的宫墙外一丛丛,皆是玫瑰的枯枝。她道:“因为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