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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红,却布满血丝,看上去比血色更为可怕。他死死抓住灵宣洛,仿佛一松手他就会随夜风飘走,用颤抖地声音哀求:“宣洛,我对你别无所求,唯有信任。哪怕全世界都将我看作是敌人,我也只求你能一直相信我,与我站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欺骗背后必有不能对他人言说的苦衷。你……你能这样无条件信我吗?”第四百九十三章赤子丹心之牢记江南君唯一希望能从灵宣洛这儿得到的,就只有两个字:信任。在轩辕山时,他求过,如今在照书阁,他提出同样的请求,却悲难自禁,泣不成声。曾几何时,为摸清妖族情报,他假意投诚,潜去南风长老身边做卧底,正是基于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当时的水铃儿才保住条命,并与他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如今那发自内心的赤诚,去了何处?灵宣洛暗暗自责,脑海里纵然高悬一百个问号,也果断把它们抛去一边,重重点了点头。然而有一个问号,与怀疑无关,却勾得他的心血淋淋,实在是不能视而不见--如果凤涅真因圣火爆燃死去,江南君将沦落成什么样子?装妖王之血的翡翠瓶,他牢牢揣在怀里,多想一见江南君就拿出来,告诉他妖族天朝有多需要他。一年之内,帝神鬼臾区必须向妖族交还兵权,而且在无主的状态下,天朝吏制机器最多也只能运转一年。一年后除了江南君,还有谁能保妖族由战时向和平时期平稳过渡?接下来的三天,江南君与凤涅二人相敬如宾,再未发生争吵。凤涅将死之事,知情者皆藏在心里,谁也不主动提及,更未因此而现一脸戚色。江南世家洋溢一派喜庆祥瑞之气,与寻常百姓家办喜事的气氛别无二致。见江南君能如此振作,灵宣洛渐渐就放下了担忧。不过担忧放下,关切之情却愈浓,就算住在偏远的照书阁,他也时常于夜深时悄然走到悯心阁,探视江南君。万籁俱寂的庭院里,桃花树下始终亮着盏灯,江南君宛如**的背影被投映在草地上,看似正专心读书,落入灵宣洛眼中,竟更似与书本静默对语。“莫非从轩辕山回来后,哥哥就从未睡过一觉?他一个凡人,怎可能支撑得住?在轩辕山时睡得那样深沉,回到人界反没了睡意,这太不正常,我该怎样做,才能弄清他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此时的江南君对灵宣洛而言,俨然已成一个谜,要尝试解开这谜团,只能等到婚礼过后。凤涅竭力在人前扮得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不知何故她日渐虚弱,哪怕玉容敷满粉妆,也难掩憔悴。个中缘由,唯有灵宣洛与江南君清楚,她是拼命用最后一点生命之气保体内封印不散。一旦力尽,就是她被圣火烧得尸骨无存时。灵宣洛渴望能用仙力帮她,却因仙魔的功法截然不同,二者会起冲突,以至连试都不敢试,只能眼睁睁看她受苦。三日过去,良辰吉日将到。婚礼头一晚,喜娘领两个婢女围在凤涅房中,为她上头。一梳接一梳下去,喜娘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这些话凤涅百听不腻,全都牢记在心,发誓定要留到下一世,好与江南君再续今生缘,与他儿孙满堂,白发齐眉。而那一夜,江南君依然在桃花树下度过。灵宣洛远远望着他,忽然好奇他读的是什么书,又看到了哪一页,竟如此的引人入胜。好奇心生,他即仙目前展,细瞧之下,发现那书不过是本白纸,书上无论哪页,都未落一字。第四百九十四章赤子丹心之脚步离开幽冥谷后,凤涅无家可归。就算现在有炼獳坐镇幽冥殿,她也不愿再回去给他添麻烦,所以作为新娘子,就只能从江南世家的高宅大院出嫁。她拒绝任何人陪同,独自乘坐披红挂彩的大红喜辇,在杭州城绕上整整一圈,经过了朝天门、灵隐寺,当然也少不了风景如画的西湖。从喜辇挂帘缝向外张望,旧时的一景一物落入眼中,不知怎的就全变了模样。她仿佛是初来乍到,乍见一派初秋的江南美景,整颗心都醉了。西湖的荷叶已将枯萎,只能等来年夏天再焕发翠绿,可竟有幻想的翠色出现在眼里,一时无法抹去。一支两头尖尖的小木舟,穿行在荷叶中,两位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在舟中时而轻唱歌谣,时而弯腰采莲,更别致地为那湖面增添一番情趣。画面未散,喜辇已回到江南世家高耸的门楼前。万响鞭炮给点燃,炸得震耳欲聋。江南子墨未随车同行,只身着华丽的公服由灵宣洛陪着,骑马静候在门楼前迎亲。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也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他必须高兴,看上去,他确实显得喜气洋洋。见喜辇回来,几名家奴冲上前,麻利地往车下铺开大红喜毡,请新郎迎接新娘下车。车帘撩开,领凤涅出闺房的喜娘往里厢瞧一眼,脸色就大变,不伸手拉新娘,反转身看江南君这位新郎。江南君笑容不减,仅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多事,领人便好。凤涅腿脚不便,下车得由喜娘与几名婢女齐抬,再将她交到江南君手里。纵然脚不能行,人也该直着,此时她却倒进江南君怀里,软得如一滩泥。她浑身guntang似火,江南君用双臂感受,心已开始燃烧。然而二人皆表现得若无其事,江南君弃马步行,抱着她深情凝视,在喜娘高举的红伞下一步步走向天地堂。天地堂被装饰得焕然一新,充当他们拜天地的喜堂。走进宽敞的喜堂,堂中光华鼎盛。巨型翡翠琉璃吊灯依然高悬,当年落在吊灯边缘的金凤,垂下七彩的尾翼如雨后彩虹般摇曳,那情景二人似又见到。可那只凤凰,如今正躺在江南君怀里,幸福地做了他的新娘。新郎新娘两方皆无长辈在世,故行庙见礼的仪式一切从简,仅是拜天地、拜空设的高堂、再夫妻对拜,就算礼成,江南君与凤涅终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然后就到了由两名持龙凤花烛的小童引入洞房的环节。洞房是悯心阁里,江南君一直自住的房间,此时已由素雅的单色,由内至外更换为喜庆的大红。江南君始终抱着凤涅,丝毫不觉得手酸。站在洞房门口,喜娘帮忙推开房门,就能从半透明的屏风望见里间的喜床。床帐勾起,红通通的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里,虽看不清床上物品,红枣花生莲子之类的大概少不了。凤涅不能走,花球绸带却握得紧紧的,疲惫的凤目不看抱她的人,只隔着红纱,跨过他的肩看他身后。她多渴望每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