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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静谧时光破碎(剧情)

    一处简陋茶摊上,卖茶的老板与端茶的伙计,还有喝茶的客人一起闲聊。

    说起不远处的淳安城……

    前两日,淳安城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话说昨日天色刚刚大亮,淳安城城中的好几处显眼地方都贴上了一幅地宫地图,那地图上还白纸黑字表明了此地宫内困着前段时日,淳安城周边及城中百姓所丢失的儿女。

    家中孩子丢失,当父母的怎会不急?

    于是真有人将那告示揭下来去找寻图中的那处地宫。

    岂不料,大家伙儿按照那地图却是寻到了凌云山庄。原来图中所示的地宫是在凌云山庄的一处厢房小院中,应当是那院子中的其中一口古井可以通向地宫。

    不过,凌云山庄不是他们这些寻常人家,想进就能进的,更别提还要在人家家中搜查那地宫所在了。

    普通百姓虽不如江湖人士厉害,但他们团结无比,短短半日就纠集了上百人围在那凌云山庄门口,誓要讨个说法。凌云山庄的人也不好真的挑起民愤,便派出弟子去门口安抚众人,还解释道是有人陷害,叫大家莫要听信谗言。

    这失踪的人里,也有些身份高的人家,奴仆回去禀报了此事,就有衙门的人来巡视了。

    “嗐,依我看,那凌云山庄众人遮遮掩掩,必有猫腻。”

    “那倒也是,不过这凌云山庄近日也颇为倒霉。先是顾二公子被凌阆的千里镖毒杀,后是顾大公子暴毙于自家院中,就只剩下顾庄主的小女儿了。”

    “哈哈哈,那顾小姐听闻可是柔弱娇嫩得很,若是得她青睐,凌云山庄岂不是囊中之物,哈哈!”

    茶摊里的那些人喝了茶,又聊了些勾栏瓦院里的风流事儿,等到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各自笑着告别去忙正事。

    “老板,再添一碗清茶。”一位头戴帷帽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碗。

    “好嘞。”老板提着茶壶应声而来。

    将那热茶从茶壶里注入海碗中,老板热情道:“两位客官坐了半晌,可是要往大弥寺去?”

    “哦……你怎知?”女子的声音清丽好听。

    老板听着心里头舒服,自然乐意与她多聊两句,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道:“这些时日,在小老儿这儿歇脚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往那大弥寺去的。只因那大弥寺近日要举办一个叫,参……参悟盛会,好些人便是冲着这次盛会去的。”

    “原来如此,不过我们二人并不是去往大弥寺。”女子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缓声回道。

    茶摊老板有些尴尬,笑呵呵地胡乱扯了两句便离开去忙自个的事了。

    不多时等老板忙完,回头一看,位子上原本坐着的一男一女均已不见,只留下了两份茶钱。

    ……

    淳安城以南,有一座大弥山,大弥山的半山腰上建有一座大弥寺。

    千勍寒与风潇潇当下要去的便是大弥寺,只因大弥寺中有一藏宝阁,那藏宝阁中或许有他们二人要找的封绝剑。

    这几日,夫妇二人一边赶路,一边着重打听关于万家山庄的事,终于了解到了万家山庄的由来。

    据说,万家山庄的人不知是从何处而来,二、三十年的时间内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武林中占了一席之地。有人猜测,他们乃是海外来客,身上藏有惊天的秘密或宝藏。

    至于十多年前为何会覆灭,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众说纷纭,有的说是万家山庄中的宝物遭人觊觎,被人痛下杀手灭了门;也有人说是万家山庄的少庄主信错他人,给山庄带来了灭顶之灾。

    而当问到万家山庄庄主,少庄主的名讳与事迹时,却无一人知晓,想来江湖中的这些小喽啰所言也并非真实靠谱。

    “夫君,应是差不多快到了。”

    小道上,一男子怀中抱着一女子,正慢悠悠地骑着马。

    “嗯,此番进入大弥寺还需多加小心。”千勍寒传声入耳与妻子攀谈,“父亲临死前,强撑着一口气,告诫我一定要拿回封绝剑,想来那封绝剑应与千家有颇深的渊源。”如今,他已经把嘙啰含真经练到了第七章。近些时日想着更进一层,但一直无法突破,想来是缺少一柄称手的兵器。

    回想那日,千里镖凌阆、道毒手曲兆,他们二人为了嘙啰含真经合谋血洗千家庄。如今想要一击必杀曲兆,光是练了嘙啰含真经还不够。而封绝剑……他猜测这剑必定是与嘙啰含真经相匹配的武器。有了这柄宝剑,击杀道毒手曲兆就能多增加几分胜算。

    “夫君小看人,如今潇潇也已经学到心经第七章了。”

    “娘子是为夫见过的女子中最聪慧的。”千勍寒夸奖身侧的人儿一句,见她开心地勾唇浅笑,他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

    他没有夸大,妻子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即便从未学过武,但凭借自身极佳的练武潜质,再勤学苦练一番,舞起来的架势还是有模有样的。他这几日将嘙啰含真经慢慢讲与她听,她倒是认认真真地记在了心中,越学越快,立马便追上了自己。

    “夫君,前头的落日好美!”风潇潇指着远处的晚霞感叹一声。

    此时夕阳西下,天际落下无数橘红的日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妻子娇美的身形,正安稳地仰靠在自己伟岸的身躯上。“不,娘子最美。”千勍寒把下巴抵在妻子的发顶上,温柔地蹭了蹭。

    此前都是逃亡奔波的日子,难得有这等静谧时光。

    风潇潇还想着打趣男人一句,突然——

    “沙——”一道极轻的声音响起,同时鼻尖传来一阵血腥味道。

    随着身侧的马匹驮着一具无头尸体飞奔而过,这一刻的静谧时光被彻底打碎。

    “驾——驾——”身后传来更加杂乱的声响。

    千勍寒意识到不妙,当下一甩马缰,两人坐在马上立刻往前方奔骑。

    不知是哪路人马在厮杀,但总归他们夫妇二人不愿淌这趟浑水。

    谁知,千勍寒才刚开跑,后头便有不少人马跟着追上来,同时无数薄刃从天而降。跑了一会儿,实在无法,他只好弃马而起,抱着怀里的妻子,脚步翻腾间跳到路旁的一棵高大树木之上。

    “该死的魔教!”

    “都怪大弥寺的那个光头和尚多管闲事,何故半道救两个濒死之人,现在倒好,哼!”

    “是啊,怎么办啊……”

    一时之间人杂纷纷,各说各话。

    “阿弥陀佛……”一个光头和尚从人群中站出来,缓声道:“我佛慈悲,怎能看着两条鲜活性命遭了魔教毒手。”

    此时那和尚的身后,正站着两名浑身是血的女子,看她们二人的状态,确实是受了重伤。

    千勍寒与风潇潇躲在树上听着他们的谈话,夫妇二人相互对看一眼,心下了然。

    看来这回又遇到大麻烦了,竟是魔教的人在此蛰伏!

    万家山庄旧址·地宫

    石室中的石床之上,有一紫衣女子盘腿而坐,只见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掌打了个手势,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此番也算因祸得福了,想不到谯东方的这一针催情针,反倒助我突破了瓶颈。”紫衣女子喃喃自语一句,利落起身,从床上下来。

    “你可算醒了!”从石室外走进来一位身穿黄色衣裙的圆脸女子,来不及走到那紫衣女子身前,便着急发问:“这几个月,你究竟去了哪里?”

    “于淳安城中不慎中了合欢宗宗主谯东方的埋伏,此贼……”紫衣女子想到了什么,立马反问道:“千禁庭死了,千家庄到底发生了何事?”

    “千禁庭……”黄衣女子突然一掌拍在身前的石桌上,石桌应声而裂,“定是魔教贼人发现了端倪!不止千禁庭死了,连风老二夫妇也死了。”

    “什么!?”紫衣女子震惊看向黄衣女子,冷声训斥,“废物!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阿春,你先别急。”黄衣女子连忙出声安抚,“隐卫传来密信,小主人没事,只是暂时失去了联系。如今阿雨已经带人出去寻找了,相信不久后便有消息。”

    “现下局势有变,恐怕……外头也不安全了。”紫衣女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抬眼看向身侧的人,“末舒,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一桩桩一件件与我细细道来,不可遗漏。”

    ……

    “又来了,大家防御!”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那人话音刚落,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均有薄刃飞来。

    此时就连千勍寒藏身的大树也遭到薄刃袭击,长腿一踢把飞来的薄刃踢开后,不得不起转跳跃重新回到地面上。

    他才刚一落地,第二波薄刃好似天上下雨似的又猛烈攻来。

    当真奇怪,那薄刃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咱们今日不会就死在此处了吧?”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莫要胡说,长他人志气!”年纪稍长的一位中年侠士继续朗声道,“这些都是魔教的小把戏,听陈某一言,咱们只需要做好防御,任他再来多少刀刃,都不必害怕!”

    我在明敌在暗,确实也只能如此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开始认真抵御外头飞来的薄刃。

    刚刚那位侠士果然说得不错,须臾后,四周便停止了薄刃攻击,一下子安静下来。

    越是安静,众人越不敢放松,互相肩背靠着肩背,警惕望向四周。

    等了好一会儿,有人熬不住这种紧张氛围,率先打破安静,高喊一声:“魔教的贼人,快些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那人这样喊着,暗处立即又飞出一片薄刃,将他的喉咙直接割断。

    众人群情激愤,却又不敢冲出去与其对峙。

    “曲某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前头出现一个着一身灰黑衣袍的老头,他那双浑浊的双眼往人群中大致略过一遍,突然瞳孔微缩,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千公子,你让曲某好找啊!”

    站在人群中的风潇潇和千勍寒均是大惊失色。

    “不好,是道毒手曲兆!”和尚喊出那老头的名号。

    江湖上的人听到这个名号,无不闻风丧胆,众人顿时乱了马脚,抬头看见那老者脚尖一点从树枝上跃起,又逼近了人群几分。

    千勍寒原本是想在混乱中偷偷离开,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啧,竟还有大弥寺寄禅大师的弟子在?”曲兆有些意外。他早年间曾与寄禅大师结下仇怨,但那老秃驴武功远在他之上,此生报仇是无望了,不曾想遇到了他的弟子,“阁下,不知是无字辈的哪一位师父啊。”今日来此只是为了抓拿两个女人,却不想收获颇多,连找了好些日子的千家夫妇都寻到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作恶多端的魔教贼人,你们不得好死!”

    众人群情激愤,打又打不过,只能在人群中逞一时口舌之快。

    “呵呵,一群死人嘴里喊着让别人不得好死,真是可笑至极!”曲兆的声音里带着威压,继续道,“曲某今日甚是开心,只要你们留下那个小和尚,还有交出——”手指指向人群中那两个伤得严重的女人,“那两个受伤的女人,便放你们离去。”

    “阿弥陀佛。”和尚站出来,“只要贫僧在,你便动不得她们。”

    曲兆眯起眼眸打量和尚两眼,笑道:“小和尚,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语毕,下摆的衣袍无风自动,一股强大真气源源不断地围绕在周身。

    “寄禅大师座下弟子,法号无名,请赐教!”和尚说完脚下用力一踏,从地上跃起,手握成拳直接与对面的曲兆以拳对掌相击。

    “狂妄小儿!”收下对方击来的天崩拳,再运转自身的真气汇集在掌心上,把手掌往外一翻一推,曲兆得意洋洋地大声道:“哈哈哈,自找死路!今日我便杀了你!也叫那寄禅老秃驴尝尝失去爱徒的滋味!”

    无名和尚被曲兆的真气逼退两步,一个大翻身利落从半空中降落,站立于两方人马中间的空地上。

    “曲兆老贼,休得对尊师无礼,再接小僧一击!”语毕,只见无名和尚的两脚在地上缓缓移动,两双铁拳左右开弓同时划了几道复杂招式。

    “哦?”曲兆眼看着小和尚的双拳逐渐通红,心下了然,“地裂拳,来得正好!曲某倒要领教领教!”

    “嘭!嘭嘭嘭!”

    两道冲起的人影互相对撞,他们二人身后的树木均被真气震得炸裂开来。

    “咳、咳咳!”无名和尚于半空中被对方三掌拍落,看他胸前的那一大滩血迹,应是伤得不轻。

    这一战,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