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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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D: (文字前面是一大片墨迹,刚好挡住了一段完整的句子,似乎是谁特意为之。)没什么,只是爱德琳总是在我路过酒庄的时候和我念叨。 你似乎已经外出三年了,不知道你过得怎样? 不过万能的迪卢克老爷,肯定会有很多种办法处理危机吧。】 凯亚持续耳鸣快一周了,他在床上躺到半夜终于睡着,却老是梦到三年前那件悲剧还没发生的时候,他与迪卢克一同战斗,眼前被耀眼的日光照耀得看不清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或者那个夜晚,炽热的火元素和寒冷的冰元素相碰撞产生的气体萦绕在眼前,遮住了那个红色的身影。 而现在这个夜晚,凯亚像前几天一样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或许是最近安排的工作太多了,再加上前段时间因为触发了遗迹守卫导致受伤的原因,凯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再加上耳鸣,他干脆开始回忆往事,从他刚被克利普斯收养再到加入骑士团,与迪卢克共同作战再到雨夜刀剑相向。 凯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开始懊恼,为什么自己非要受虐似的去回忆那些事情,身体已经被骑士团的事务压的喘不过气了,脑子还要给自己施加压力,连做梦都要让自己的精神被那些事死死地压着。他叹了一口气,干脆起床坐到了窗边的办公桌旁,点了灯,摊开手边的信纸,拿起笔写了起来。 【给D: 好消息。你曾经的义弟,现在或许是你最不想见到的人,可能会因为精神衰竭在不久后猝死。 或许能期待一下,参加葬礼的时候你会不会不远万里赶回来给我送上一束塞西莉亚花?】 落笔,凯亚拿起信纸,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对着光源读了一遍,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最后把墨迹已经干掉的信纸叠了起来,塞进了办公桌下上了锁的抽屉里。 如果有人在场低头往抽屉里看一眼,会发现里面已经胡乱塞了数不清的信纸,有揉皱后再重新伸展开的,也有纸面被一大片墨水浸透后干掉,已经变成灰褐色的。但不难看出,奇形怪状的信纸少说也有一百来张了。除了写信的本人,谁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才让他即使把信纸变成那样的惨状,也还是一股脑锁在了抽屉里,仿佛是什么见不得光也舍不得扔的内容。 凯亚锁好抽屉,站起身打开了窗户,对着晚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耳鸣和头痛被轻柔的晚风吹散了不少,转身往房内的酒柜走去。 没错,嗜酒如命如凯亚,在房间里放了一个很大的酒柜,上面塞满了到处搜集来的美酒。 他打算找瓶酒来打发一下这夜晚,顺便如果能让自己喝醉然后睡过去就更好了。 凯亚在酒柜旁摸着下巴选了很久,甚至拿着酒瓶比起了日子,最终敲定了一瓶不久前接受的麻烦委托给的报酬,听委托人吹嘘说,这种酒是曾经风神巴巴托斯都爱不释手的佳酿。凯亚想起这个,嗤笑出声,比起风神喜爱的佳酿,似乎这种酒更受那种赖在酒馆以吟唱故事来抵酒债的酒鬼吟游诗人的喜爱吧。 凯亚从酒柜旁拿出一只杯子,带着酒坐在了窗台上,享受着晚风和美酒,刚喝了一口,余光就瞟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影子。 凯亚现在的居住地就在蒙德城内离西风骑士团和天使的馈赠都不远的地方,说偏不偏,但阁楼旁边正好就是城墙。离工作和平时消遣的地方近是一回事,另一回事便是方便捉拿偷摸进蒙德城的可疑人物。 “哈,乐子来了。”凯亚放下杯子和酒瓶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剑,轻轻从窗户上一跃而下,追着可疑的影子去了。 可他追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这影子既不是往居民密集便于下手偷窃的地方去,也不是往机密甚多的西风骑士团去,而是往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打烊的天使的馈赠去了。 难道有人向往天使的馈赠招牌酒午后之死,苦于身份可疑所以才半夜翻墙来体验?凯亚满脑子问号,但本着骑士团的精神,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可是在下一个路口拐角,那个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凯亚一声“不好”,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却还是让影子逃脱了。就在他打算去西风骑士团找值班骑士解决一下这个问题的时候,身后一个人猛地锁住了他的脖子和手臂,刻意压着嗓子低声说道:“不想死就别动。” 凯亚放下抓在手里的佩剑举起双手,说:“好说,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放开我,我们谈谈?” 那人听到他的声音手臂僵了一瞬,竟然放松了力道,不再压着声音:“凯亚?” 凯亚微微睁大眼睛,想要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却又被手臂恢复力道锁住,一时间竟动弹不得。他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既然知道是我了,为什么还用这个姿势锁着我,不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叙叙旧吗?” “迪卢克。” 迪卢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应他,或者怎么面对他。毕竟要面对一个算得上是以前最亲密的人之一,甚至在离开蒙德之前与他拼死战斗过一场的人时,正常人总会经历一场心理斗争。 凯亚又开始耳鸣了,他想要伸手揉揉眉心,可是这个迪卢克平时拿大剑的手劲是连他都无法挣脱的,只好叹了一口气:“这都过去快四年了,难道我们还不能面对面的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吗?” 迪卢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凯亚突然笑了出来:“迪卢克,你先松开我,除非你主动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是从来不会对你出手的,你是知道的。” 他轻轻挣了一下被锁住的手臂,却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吸气,手上的力道一下松了,身后的人歪歪斜斜就要往后倒去。 凯亚这才反应过来,迪卢克可能受伤了,而且伤的很严重。一般的伤对于意志如铁一般的迪卢克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而现在这种情况,连站都站不稳了,刚刚还拿那么大的力气来制住自己,或许是把最后的力气都用上了。 凯亚恢复自由,连忙扶住往后倒的迪卢克,噼里啪啦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还要从城墙上翻进来?大名鼎鼎的迪卢克老爷回到蒙德城,难道守门的骑士会拦住你?”他扶住迪卢克的腰,手上传来一阵湿濡的触感,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扶住迪卢克推开了天使的馈赠大门。 推开酒馆大门的时候,查尔斯正在收拾柜台,听见声音头也不抬:“酒馆今夜已打烊,烦请客人明日再来。” 凯亚没有理他,把迪卢克扶到柜台前坐好,对查尔斯说:“酒馆的医药箱呢,迪卢克伤得很重,先给他做个简单处理,等白天教堂开放了送他去治疗,别让任何人知道。” 查尔斯一惊,这才抬起头,看见坐在板凳上靠着凯亚微微闭着双眼的迪卢克,惊呼:“迪卢克老爷?!”随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柜台下翻翻找找,终于找到蒙了一层灰的医药箱出来,手忙脚乱地打开箱子,把应急药品一股脑给拿了出来。 凯亚示意查尔斯搬个靠背椅过来,将迪卢克安置好,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衣服。 触目惊心。 从左侧锁骨到右侧腰部一条长长的口子,所幸伤口没有多深,只是伤了些皮rou,背部蝴蝶骨却是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左腰似乎是被深渊法师的法术伤害贯穿,伤口上还浮现着一层紫色的深渊咒语,不知道是否伤到了内脏。脱下整个上衣的过程非常艰难,有些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将衣物和伤口黏在了一起,脱下衣服的时候又将伤口撕裂了一次。凯亚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耳鸣已经响到听不清查尔斯的大呼小叫了,这才拿了药瓶,颤抖着手处理这些伤口。 迪卢克已经昏死了过去,甚至连凯亚因为手抖不小心按到伤口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凯亚头一次痛恨自己的神之眼不是治疗系,他现在只有用自己手中凝出的冰将迪卢克还在流血的伤口暂时冰封住。 他在这世上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恐慌”。 迪卢克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早晨了,他睁开眼便是熟悉的场景,他在晨曦酒庄自己的房间里。他感觉右边手臂被什么东西压着,轻轻动了动,那东西便猛地离开,接着耳边响起了许久没有听到过的音色。 “义……迪卢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凯亚从安置在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揭开放在迪卢克额头上用来降温的毛巾,对着他左看看右看看,甚至想要掀开被子查看他的状态。 迪卢克皱紧眉毛,对于他这种亲密又僭越的行为感到烦躁,他一翻身直接坐了起来,推开想要扶他的凯亚,想要走到衣柜前找几件衣服把身上不是谁换的,已经皱巴巴的睡衣换下来。 可他没走两步,眼睛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好在凯亚还伸着手跟在他后面,接住倒下的迪卢克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他扶回了床上。看着迪卢克缓过来之后,才往衣柜去,给他取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我说迪卢克老爷,刚醒看到我再觉得扫兴也不至于不顾自己昏迷了三天的身体就乱跑吧?我可是在你快死的时候救了你哎。就算不感恩戴德,稍微对我态度好那么一点点都不行吗?” 迪卢克白了他一眼:“我对叛徒没什么好感恩的。” “好伤心,”凯亚将衣物一件一件放到床上,“都是陈年旧事了,况且我说过,我不会对蒙德做什么,也不会对骑士团和蒙德城里的人做什么,你还是不相信么?” 迪卢克没有再理他,而是直接解开自己的睡衣,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锁骨到腰的口子已经是新长出的的粉色痕迹了,腰上最严重的洞穿在教堂修女的治疗下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缠着绷带,所幸是没有伤到内脏,再加上凯亚的冰元素保护,恢复得还算那么一回事。 凯亚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看着迪卢克,说:“你背后腰上和背后那处伤还需要上药。怎么说,迪卢克老爷,需要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亲手帮您上药吗?” 迪卢克抬头撇了一眼凯亚,语气生硬:“不劳大驾,酒庄的女仆不是摆设。” “好伤心。”凯亚第二次这么说着,但一点都看不出来哪儿在伤心。倒是身手快得很,竟直接走到迪卢克身旁,手上拿着不知道一开始放在哪儿的药膏,直接将迪卢克的睡衣扒了下来,解开肩上绷带的结,就要上手帮他敷药。 “你……!”迪卢克因为这三天的昏迷身体反应不及凯亚,正要躲开,背后就传来一阵清凉又带着刺痛的感觉。 凯亚细细帮迪卢克上着药,心里却一阵阵觉得后怕。后背的伤口还未完全痊愈,只是刚刚结痂没有再流血了。凯亚手有些软,他第一次执行骑士团的任务,亲手斩下盗贼手臂时都是面不改色,但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义兄这几乎致命的伤口时,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和我说实话,迪卢克。”凯亚上完背后的药,与迪卢克面对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一般的深渊法师应该不至于把你伤成这样。” 迪卢克还是皱着眉:“与你何干?” 凯亚直视着迪卢克的眼睛,代表着坎瑞亚的星芒像是要直直看入迪卢克的心底。 迪卢克从始至终都受不了凯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从小到大,每次受了伤悄悄跑回庄园想要自己处理,每次都会被凯亚发现不对劲。询问原因未果,凯亚就会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他,直到迪卢克受不了了,只好交代了自己受伤的原因。 即使现在另一只眼被漆黑的眼罩遮住,但眼里的光芒丝毫没有减弱。 “……不是一般的深渊法师,不知道什么原因,蒙德城外出现了深渊咏者。”迪卢克妥协,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受伤的原因,“我三天前打算回天使的馈赠交代查尔斯一些事情,在风起地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于是你就一个人去探索了?”凯亚一边说一边半跪在迪卢克面前,解开迪卢克腰上的绷带,“对于未知的危险,你还是这么鲁莽?” “你总是这样。”他似乎有些生气,应该是非常生气。凯亚动作有些粗鲁地分开迪卢克的双腿,凑近了脑袋挖出一指药膏涂抹在迪卢克的伤口上。 “不……你别这么近……”凯亚凑的有些太近了,迪卢克不敢低头看,他只觉得凯亚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腰上,有些温热,又有些痒。 凯亚抹完药膏,绑上绷带,但并未起身:“迪卢克,低头看着我。” 迪卢克此时此刻只想像几天前的夜晚那样立马昏死过去。太尴尬了,太诡异了,现在的气氛,甚至比自己在执行任务时撞见男女偷情还要尴尬。 “义兄……” 迪卢克听见这个称呼身体猛然一颤,做梦似的低头去看凯亚,视觉又经受了第二次冲击。 凯亚依旧半跪在迪卢克腿间,双手扒着迪卢克的双腿,脑袋也一点都不安分地靠在迪卢克大腿上,蹭了两下,抬着眼望着迪卢克。 迪卢克一时间有些失神,他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汇集到凯亚接触到他的地方了。他食髓知味的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合拢自己的双腿,可是凯亚还跪在中间,合拢的最终结果只是把凯亚的头夹在了大腿间。 “哈,”凯亚眨了眨眼,“迪卢克老爷,你不会是想用大腿将我的脖子夹断吧?真是浪漫的死法。” 迪卢克如梦初醒,连忙一把将凯亚推开,站起身来换上搭在床边的衣物,打理好自己之后,才用故作镇静的语调对凯亚下逐客令:“天太晚了,蒙德郊外晚上不安全,凯亚队长还是趁现在先回去吧。” 凯亚站在迪卢克背后,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觉得有些好笑:“迪卢克老爷,太阳还挂在头顶呢。” “你该走了,骑士团就只会养你这种工作时间翘班的闲人吗?” “我向琴请了一周的假。”凯亚向前走了两步,“你知道吧,琴现在是副团长,我本来想编些其他理由,但是瞒不过她。她知道你回来了,本来想来看望你,但是被我制止了。我想,你之所以半夜受伤了还翻墙前往天使的馈赠,应该是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你已经回到蒙德了吧。” “……”迪卢克不得不承认,这个曾经的义弟真的很了解自己。 凯亚离迪卢克很近,再往前倾斜一下身体,脑袋就可以搭上迪卢克的肩膀了。迪卢克瘦了,比起三年前虽然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但不知是因为在外游历时经历了太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整个人比以前瘦了太多。这样把下巴搁上去他会觉得疼吧?凯亚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温暖细密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迪卢克的头发为了方便躺着没有绑得太细致,因为刚刚穿衣而松松垮垮的搭在那边肩膀上。凯亚的下巴压着头发,动一动就被扯得生疼,让迪卢克想要偏头远离他的呼吸都做不到。 凯亚得寸进尺,伸出双臂环抱着迪卢克的腰,用手丈量着许久没有抱过的腰的尺寸。 “你瘦了。”凯亚紧紧抱住迪卢克,也不管迪卢克会不会因为他的力度感到伤口疼痛。 迪卢克挣扎了几下,但仅仅是隔着衣服的身体接触,处于清醒状态的迪卢克还是会使不上力。 这全都归于曾经的凯亚的功劳。 16岁的少年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也是一个下午,迪卢克独自在郊外巡逻的时候,正好碰到一群丘丘人围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冒险家少女跳着莫名其妙的舞蹈,似乎正在挑衅好不容易碰到的弱小人类。于是迪卢克孤身一人提着大剑就冲了上去,可是谁也没想到丘丘人背后居然是深渊法师在作怪。它从丘丘人群里一下跳出来,法杖一挥直冲着迪卢克后背发出一道结晶,即使少女惊呼小心让迪卢克及时躲过了直逼要害的一击,但腰侧也被擦伤不小的面积。 好在骑士团其他成员及时赶到消灭了这些怪物。迪卢克受伤加上衣服擦破,拜托同伴们帮忙请了假,自己先回庄园处理伤口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凯亚黑着脸出现在了迪卢克房间门口。 “我真的没事……”迪卢克很害怕这位非常了解自己并且观察力惊人的的义弟加庶务长,他觉得这点小伤对于一个男子汉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凯亚却觉得,迪卢克身体上不能留下任何丑陋的疤痕,而且他们共同的父亲临出门时也交代过,他们要照顾好对方。迪卢克今天如此莽撞,虽然深渊法师对于迪卢克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加上丘丘人的干扰和偷袭,如果不是同伴及时赶到,年轻的骑士经验不足,也会受很严重的伤。 凯亚手里拿着绷带和伤药,强硬地按着迪卢克坐在床上,掀起他的衬衣下摆观察伤势,看到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后才松了一口气,半是埋怨半是担心地瞪了迪卢克一眼,半跪在地上开始轻手轻脚给他上药。 迪卢克因为火系神之眼的原因身体温度总是高于常人,而凯亚的温度却常年都是微凉的,带着药膏的手接触到敏感的腰部皮肤,加上时值冬季,让迪卢克不由为之一颤:“嗯!” 凯亚抬起头:“怎么了,义兄?” 迪卢克有些羞赧,胡乱摇摇头说:“没……没什么,你继续吧。” 凯亚半信半疑的盯了他一会儿,直到迪卢克快忍不下去要把他赶出去之前,才低头继续仔细上药。 可迪卢克没看到,自己的义弟被额发挡住了透着狡黠的眼睛,和微微勾起的嘴角。 凯亚上药上着上着手就不老实起来,他伸着微凉的指尖挪到迪卢克腰腹中间,戳戳少年微微成形的腹肌,问迪卢克:“义兄,平时你看上去很瘦的样子,没想到也有腹肌啊。” 指尖滑动带起的痒意让迪卢克差点又呻吟出声,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用正常的声音回答凯亚:“在骑士团的时候平时会有组织训练,嗯……你没有参加过吗?” 凯亚装作羡慕的样子:“是吗?可我只是个庶务长,不用打打杀杀,没怎么参加过这些活动哎。” “是吗……那你要想要一起,下次我叫上你。”少年从来不会想太多,他只当自己的义弟是真的羡慕自己有良好的身体素质,甚至在心底已经开始做起计划表了。 凯亚的手指还在不断往上,迪卢克忍不了了,轻轻喘出一口气,按住凯亚的手说:“凯亚,差不多已经上好药了吧,你帮我包扎好,等下一起回骑士团交接一下任务吧?” 凯亚曲起手指挠挠迪卢克的掌心,状似伤心地说道:“可是义兄,平时你工作已经那么忙了,反正也请过假了,今天就别去骑士团了,我们一起呆会儿吧。” 面对凯亚迪卢克总是会心软,他每次看到凯亚低落的表情就会想到第他第一次被父亲带回家里的场景,小小的一个,脸上带着面对新环境的不安和好奇。那以后迪卢克为了让凯亚快点适应新的家,特意让父亲把凯亚的所有物品都搬到自己的房间,和他在一张床上一起睡了一年觉。直到后来凯亚活泼起来,与庄园的女仆和管家们打成一片之后,迪卢克才让父亲给凯亚安排了一间新的房间。但是每到冬天,凯亚还是会因为怕冷而跑到迪卢克的房间抱着他睡觉,毕竟冬天的迪卢克对于所有人来说,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温暖又明亮。 迪卢克对自己的小义弟很纵容,几乎所有的要求他都能答应。 于是迪卢克晕头转向地答应了凯亚休息一下午的请求,顺便答应了凯亚抱着他睡午觉的要求,毕竟现在是冬季,迪卢克知道自己很温暖,也乐意给凯亚当取暖的工具。 两人就这么沉沉睡去。 也可能只有一个人是真正睡着了。 迪卢克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动来动去,毛发刮得皮肤酥酥麻麻的,再往下……再往下?! 迪卢克一下子睁开双眼半坐了起来,他看清了自己腰上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是凯亚的头在动来动去。迪卢克动了动腿,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口确发出了奇怪的呻吟。 “凯……亚……?”下腹传来的感觉很陌生,十几岁的少年几乎没有碰过的那个地方,此时此刻正被凯亚含在嘴里吞吐。 凯亚在迪卢克快醒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甚至没有吐出嘴里的东西,而是更加卖力地吮吸了起来,他感到很愉悦,因为他觉得自己会看到一个从未看到过的义兄。迪卢克手臂支撑不住,一瞬间脱力躺回了床上。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他再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只手往下伸去退凯亚的头,妄想用自己此刻刚醒的同时受到刺激导致绵软无力的手把一个人的脑袋从他的下腹推走。 凯亚吮吸得更加卖力,甚至往喉咙深处抵,伴随着喉部的蠕动,一股带着腥味的粘稠体液伴随着迪卢克难耐的呻吟射进了嘴里。 凯亚吐出迪卢克软下来的yinjing,伸出舌尖将嘴里的体液一点一点滴在迪卢克的肚脐上,在腰腹间积起了一个小水洼。他在迪卢克失神的空档拉开迪卢克捂着嘴的手,对着迪卢克的嘴唇吻了下去。 嘴里残留的体液被凯亚带入迪卢克嘴里,迪卢克瞬间清醒过来,用双手抵住凯亚的肩想要把他推开,可平时看上去没有他强壮的义弟此刻却推也推不动,甚至拉下了他的双手,禁锢着迪卢克继续深吻。 “唔……嗯,凯……凯亚!”迪卢克皱着眉用舌头想要将凯亚的舌头推出自己的口腔,但这换来的只是被凯亚缠着舌头继续深入亲吻,直到迪卢克快要缺氧,才慢慢松开禁锢着迪卢克的双臂,将舌头退出了他的口腔。 “义兄,”凯亚红着脸轻轻喘气,“对不起……” 迪卢克羞赧无比,他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凯亚,想要下床穿好不知何时被凯亚脱到只剩衬衣的衣服。 可是迪卢克还未站起身,就因为高潮过后的腿软和缺氧差点又倒在床上,正好被凯亚从背后抱住坐了在床上,将头埋在了迪卢克的肩窝上。 “义兄,迪卢克。你会讨厌我吗?”凯亚闷闷的声音从肩膀上传到迪卢克耳朵里,带着失落和恐惧,让迪卢克想要挣扎的身体停了下来。 “你……”迪卢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有些沙哑,“你为什么会这样,凯亚。” 凯亚从肩窝上抬起头,用脸蹭着迪卢克的耳朵和侧脸,说:“我忍不住了,义兄,从小我们就一起睡觉。直到你加入了骑士团,你忙碌起来,整天整天的见不到人。” “我为了能经常见到你也加入了骑士团,可是我还是不能经常和你在一起,你总是和其他人一起说话,帮他们解决困难。我也有困难啊,你为什么不来帮我解决呢?” 迪卢克耳朵有些被蹭痒了,他躲了躲,却被凯亚以为在逃避,变本加厉地贴了上来。迪卢克叹了口气,问:“骑士团本质就是为蒙德城居民服务,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我很寂寞。”凯亚说,“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想你,用餐的时候会盯着你的座位出神,做梦也会梦到你……梦到你……” 迪卢克想问梦到什么,可是凯亚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反应诚实地回答了他,梦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迪卢克微微挣扎了一下,又被凯亚抱紧了身体,下半身又硬又热的地方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义兄,你能帮帮我吗?像帮助其他人一样。” 可是其他人都是普通的委托……迪卢克想,可是他面对凯亚的请求,就算再过分都总是很难表示拒绝,或许是一开始对小凯亚心生的怜惜,让他总觉得凯亚还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可是现在这个小孩…… 迪卢克的沉默让凯亚以为他会被拒绝,他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松开了禁锢住迪卢克的双臂,将迪卢克的衣服都放到他身边,语气失落道:“你如果不愿意,我不强求,我知道你觉得这是不对的,可是从小到大,你是对我最好的……可我却对你……” “对不起,义兄,是我错了。” “对不起”三个字从凯亚嘴里说出来让迪卢克心里一沉,他害怕兄弟俩因为这件事从此分道扬镳,害怕凯亚因为这件事会和自己疏远,可是……可是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从来没觉得这些肢体接触会让自己觉得恶心不适,从前一起拥抱着入睡的时候自己总是会主动把凯亚抱得紧紧的。要说肢体接触,一开始进行这些动作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凯亚说完就要起身,却被迪卢克一把拉住,随即嘴角就被轻轻印下一个湿湿软软的印记,迪卢克有些犹豫,但是又很坚定地回答:“能。” 接下来事情是怎么发生下去的呢? 迪卢克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凯亚哄着主动坐在了他的腰胯上,身后窄小的xue正在努力吞吐着与少年形象不符的巨物。迪卢克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这根东西给搅混了,他有些后悔答应了凯亚做这种事,在这之前谁都没告诉过他做这种事会这么又涨又疼。凯亚只是草草地用迪卢克之前泄出的体液扩张了一下,便拉着迪卢克扒着双腿往那根棍子上坐,看着迪卢克一边晕头转向一边小声抽泣,居然变态地又涨大了一圈。 “义兄,你是不是讨厌这样,那我们不做了好不好?”凯亚坏心眼的说着,他知道自己的义兄一旦答应了自己就不会半途而废,自己如果表现得失落一点,自己的小义兄就会惊慌失措,然后让他做什么都会满口答应下来。 果不其然迪卢克慌了,他拉住假装要起身的凯亚,自己的身体先于凯亚一步行动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动作xiaoxue里已经开始分泌汁水,加上身体里那根分泌的腺液的润滑,进出其实已经变得十分容易了,只是迪卢克脸皮太薄不好意思动作太大,于是磨磨蹭蹭地已经让屁股被各种液体混合弄的一塌糊涂了。被凯亚这么一激,迪卢克不再慢吞吞地吞吐凯亚的巨物。他双手撑在凯亚的腹部上,用尽力气撑起疲软的双腿跪坐起来,然后再一松力气坐下去,屁股上的液体随着重力打在凯亚的腰胯上,激起“啪”的一声巨响。 还好女仆们一般不会上二楼来,迪卢克浑浑噩噩间这么想着,却被凯亚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义兄,你分神了,在想什么?”凯亚伸手在两人交合处摸了一把,伸到迪卢克面前让他看,“你看,义兄,你流了这么多水,还有精神想其他事吗?” “不……啊!”迪卢克正要反驳,凯亚却猛的一动腰,将yinjing往xiaoxue深处顶去,正好擦过某个点,激得迪卢克浑身颤抖,就这么被cao射了出来。 体液射在了凯亚的胸上,一部分溅射到了脸上。迪卢克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有缓过神来,凯亚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体液,轻轻笑了一下,起身将失神的迪卢克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义兄,这样可不公平,你射过两次了,我可一次都没射呢。”凯亚将迪卢克的两条腿搭在腰侧,俯下身将迪卢克的腰背托着悬在床上,开始大开大合地cao干起来。 “嗯……慢,慢点,凯亚!”刚刚擦过那点迪卢克的反应被凯亚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位置也记住了,接下来的每一次深顶都指着那处猛攻。迪卢克还在不应期就被后xue的刺激弄得浑身颤抖,仰着头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张着嘴吐出舌尖大口呼吸着。 迪卢克被硬生生逼出了眼泪,他双手勾住凯亚的脖子,将他往下压,寻找凯亚的嘴唇,拥着凯亚亲吻,将嘴里的呻吟死死压在两人紧密接触的唇舌里。 少年常年锻炼的身体柔韧度惊人,凯亚整个上半身伏在迪卢克身上,将迪卢克的膝盖几乎压到了肩膀上,疯了一般挺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迪卢克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凯亚才在最后关头时抵着迪卢克的敏感点磨蹭,低声在迪卢克耳边带着笑说:“义兄,你能怀上我的孩子吗?” 迪卢克被cao成浆糊一样的脑子勉强消化了一下凯亚这句话的意思,双手无力的放在凯亚汗津津的胸膛上想要将他推开:“不行的……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凯亚怜惜地吻了吻迪卢克的泪水,不顾迪卢克拒绝,俯身把迪卢克的双手压在中间抱紧,用与温柔的语调完全相反的力度最后冲刺了几下,将jingye射进了迪卢克的身体里。微凉的体液打在rou壁上,刺激着迪卢克的敏感点,将他带上了今夜的第不知道多少次高潮。 少年的迪卢克终于脱力晕了倒在了少年凯亚的怀里,就像现在的迪卢克被凯亚撩拨得站不稳脚跟被凯亚带着倒在了床上。 “嘶——”迪卢克蝴蝶骨上的伤疤被凯亚毫不收敛的力度弄的生疼,似乎又被撕扯开来,可是凯亚不在乎了。 不长教训的义兄,疼痛才能让他记得更深刻。 迪卢克在挣扎,他不想让自己仅仅因为凯亚的触碰而变成一个只会躺在他身下呻吟的婊子。 出门在外的这些年让曾经温暖和煦的太阳隐藏起了自己的光芒,心中的火焰在三年前的夜晚就已经被倾盆的大雨彻底浇灭了。 凯亚将迪卢克压在身下,一只手撑在迪卢克耳旁,火红的发尖被凯亚捏在手里,近乎虔诚地吻了吻,至上而下地看着迪卢克的眼睛。 “义兄,”凯亚恳求,“我已经快四年没碰你了,我保证,这次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做这种事了。” 凯亚在床上叫他“义兄”的时候,迪卢克永远没办法拒绝。即使先前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凯亚有任何瓜葛,但是条件反射的,凯亚的任何恳求,他都觉得自己拒绝不了。 是的,迪卢克对于凯亚的态度,是纵容。 迪卢克打算在今天最后放纵自己一次。 第二天早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未关紧的窗帘照耀在晨曦酒庄某一间房的办公桌上,桌上用一瓶开了封的葡萄酒压着一封信。 【给D: 晨曦酒庄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你会以什么样的表情来迎接我呢?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真不巧,你被一个异常缠人的家伙盯上了,祝你好运吧。 这封信不用回也没关系,当然你要是喜欢,撕碎了也没关系。】 写下这封信的家伙此刻正坐在猎鹿人的餐桌旁享受着美味的早餐,他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困扰他多日的耳鸣在昨夜之后就再也没响起过。他咬了一口渔人吐司,对着街边走过的路人微笑招手,心里却想着此刻正在酒庄里沉眠着的火红醒过来看到那封信会不会将信纸一把火烧掉呢。 哈,日子好起来了。 你看提瓦特文字弯弯折折的,为什么爱也要那么弯弯折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