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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奇妙博物馆(下)

    第十一章奇妙博物馆(下)

    那人居然是楚干将的哥哥?

    霍明海觉得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脑子还没转过弯,那哥哥动了。

    幅度极小地,挥了一下手。

    楼梯上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劲风呼啸,漆黑的鞭影往地下一扫,被抽起来的木盒子稳稳落进楚干将的怀里,下一秒节目组们走出拐角,看到的是石化的霍明海和抱着盒子发愣的楚干将。

    “哎哟,副馆长好年轻呢。”金馆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展厅。

    副馆长快步下楼,亲切地与金馆长握手。

    两支队伍胜利会师,云馆长请大伙吃晚饭,酒足饭饱,节目组坐车返程。

    “好可惜,副馆长居然没来。”主持人支着下巴,凝视窗外的夜景,路灯的光有规律地闪过,照得她的脸一下亮一下暗。

    “切,没去吃饭而已,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dv镜头对着主持人。

    “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呀!”二毛长叹,“哥拿dv过来让我再看一下她。”

    “看屁!”

    “切!”

    广播里正播放午夜鬼话,听众诉说自己遇上的一些奇怪事情,陪好友去看房子,结果回来后发现好友性情大变,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像是某地方的方言,听众怀疑是在房子里沾上了不好的东西,被鬼上身了!光是说的不够过瘾,还要大家听听那个好友的声音,说着,把话筒递到一边,车里的人都听到广播里传出阴森森的笑声……

    “靠,太扯了!”组长一脸嫌弃地切换到音乐电台,“听什么不好听这个!都是瞎扯,有什么好听的?!”

    众:“……”组长这是你自己调的频道好不好。

    回到电视台,已经是深夜了,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大毛总觉得主持人的脸色不太对。

    “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心中的问题由组长问了出来。

    主持人抬起头,看向镜面的电梯壁,脸青青,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可能太累了。”

    “哦……那快点回去休息啦。”

    “嗯,等整理完稿子就回去。”主持人低下头,长长的头发挡了脸,有那么一瞬间,大毛有种错觉,似乎她再抬起头,就会变成另一张陌生的脸……

    将文件导入电脑,大毛和二毛监督起视频剪接,屏幕中正在播放拍摄的镜头,后期要做的,是给画面添加字幕和特效,裁剪出想要的效果。

    “二毛,你还记不记得,午饭时问了小庆什么问题?”

    “记得啊。”二毛掏出笔记本给大毛看,“都写里面呢!”

    “呵呵,有没难倒小庆呀?”

    “有啊,小庆好些名词不记得,后来带着册子给我们看呢。”二毛神秘兮兮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册子,翻到第一页,美滋滋地给哥哥看小庆的亲笔签名。

    “哎,看,这是谁?”负责剪接的阿彪哥指着屏幕。

    大毛二毛凑过来,画面中,拍摄完古画,在副馆长带领下一行人正走向大门。

    二毛指着角落,解释道:“这个是我,当时我在拍罐子呢。”

    “不是啦,是这个。”

    “她是主持人啊。”

    “她背后的是谁?”

    画面放大,一个低着头的长发女人被主持人挡着,只露出半个脑袋。

    视频继续播放,那个女人紧跟着主持人走向屏幕另一端。

    “怎么看起来像是粘在她背后啊?”阿彪哥喃喃自语。

    视频播放,一行人出了展厅,来到走廊。

    主持人:“要是那幅画能拼完整就好了。”

    副馆长:“是啊,少了一部分,真可惜。”

    “公主独自在另一个城市,多寂寞啊。”

    这么说着,主持人回头看了展厅一眼,然后继续问副馆长其它问题。

    就在这时,大毛点了暂停。

    “发现了什么?!”

    “那女人不见了!”

    “嗯……可能留在展厅里没出来?”凭空出现的女人又凭空消失,二毛一想到灵异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不……不是……”

    大毛调慢速度,又重播了一遍。

    “公主独自在另一个城市,多寂寞啊。”

    这么说着,主持人回头看了展厅一眼……

    但是,镜头里有那么一瞬间,主持人是一张陌生的脸!

    主持人觉得特别累,文件整理了一半,眼皮子直打架,拿起杯子去茶水间弄了杯咖啡,水太烫,她趴在桌上想着眯一会,等水凉了再喝。

    咖啡的浓香中,忽然多了一阵云片糕的清香。

    谁在吃宵夜啊?

    主持人也饿了,但身子太疲劳,她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唉……”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气流吹在主持人脸上,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似乎有个人趴在旁边,正侧着头看她。

    有什么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冰冷又纤细的手指触感让她觉察到对方是个女人。

    是哪个女同事没走呢?小玲?还是小贝?

    不……不对啊……她们不是应该下班了吗?

    那坐在旁边的,是谁?

    她睁开眼。

    一张陌生的脸正看着她。

    主持人被发现晕倒在办公室,检查的结果得出,是劳累过度引起的身体不适。

    “好好休息几天,注意饮食就好。”

    但,真的是那样吗?

    “什么——?鬼上身?!”组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们是走向科学栏目组,主持人都撞鬼了,那还科学个屁!

    “组长,嘘……嘘……”大毛狂打手势,示意他看房间。

    从观察窗看去,主持人低眉顺目,正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丝。

    “还有点发烧。”护士看看温度计,探手摸摸病患的额头,“要多喝水哦。”

    主持人软软应了声,翘着兰花指拿杯子喝水,等护士离开后,主持人愣愣坐着发呆,她发呆多久,门外的两个男人就围观了多久,终于,主持人动了。

    她下床,踢啦着拖鞋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去,躲在拐角的大毛和组长立刻跟上,主持人扶着把手,一步一顿地往下走,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腿受了伤,大毛一看就知道出问题了,平时主持人踩着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哪像现在跟个机器人似的?两人一路追踪,在主持人迈出医院大门的一刻及时拦住她。

    “那个……你还在发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喔。”

    “就是啊,这么晚了,快点回去休息啦。”

    主持人歪头看了看他们,忽然咧嘴一笑,手别在腰边,矮了矮身,规规矩矩地朝他们福了一福。

    “鬼上身?!”阿彪哥的烟直接从嘴里掉了下地。

    大毛哆哆嗦嗦地,学着主持人,手别在腰边,矮了矮身,朝阿彪哥福了一福。

    阿彪哥见识多广,一看这姿势就明白了,一拍大腿:“完了完了,你们遇上古代女鬼了!”点开视频,拖到古画那段,指着女主持背后的女人道,“看!肯定是她!”

    女人是拍完古画后出现的,难道问题出在那画上?

    画面放大,五个侍女栩栩如生,拿扇子的,拿乐器的,端糕点的……

    大毛和阿彪哥正在研究,就听二毛大叫出声,调出dv给他们看。

    侍女栩栩如生,拿扇子的,拿乐器的……

    但,画面里,有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大毛看着看着,瞪大了眼,看向阿彪哥,阿彪哥显然也发现了,严肃地朝他点点头。

    dv的画面中,只有四个侍女。

    少了一个。

    端糕点的侍女,在拍摄完后,跟着主持人出去了!

    “cao,原来是真的!古画的人物真的会消失啊?!”组长看到对比画面,嘴里的烟直接掉了下地,转头问阿彪哥,“你认识懂这行的人么?”

    阿彪哥摊手,反而二毛插话:“要不问下午夜鬼话的人?”

    午夜鬼话专做灵异广播,还接到过一个鬼上身的电话呢!人家热线那么火爆,总得会有那么点路子解决这些事情的不是?

    ——“鬼上身?好解决,让她摔一跤,把鬼摔出来就好!”

    主持人蹬着高跟鞋,一步三晃地路过,组长飞快地丢出一块香蕉皮,哧溜——

    主持人额角带血,摸摸头,爬起来,继续若无其事地走远了。

    ——“鬼上身?好解决,红豆驱鬼,丢她一把红豆!”

    哗啦,天女散花的红豆淋了主持人一身,她顶着满头红豆,歪头看向石化的大毛,朝他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福。

    ——“鬼上身?好解决,取柚叶沾水贴于眉间!”

    主持人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二毛眼一闭,将湿答答的柚叶往主持人眉间一贴!

    主持人摘下柚叶,闻了闻,一脸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

    ——“鬼上身?好解决……”

    组长将柚子皮往对方嘴里一塞:“再胡扯,信不信老子上你的身!”

    对方嚼着柚子皮,含糊不清道:“不要这么凶嘛,干脆我给你介绍个人,有效的话,你再上我的身。”

    按着地址,组长和大毛来到s市最繁华的市中心,站在mynight酒吧的大门前,恍然有种被人耍了的错觉。

    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一个年轻男人接待了他们,坐在豪华包间里,组长递上名片,告诉他是朋友介绍来的,有点事情要找老板。

    “我就是。”欧老板将名片递过去,组长一看,好嘛,年纪轻就做老板了?小小的名片镶金镀银,看上去还真有点来头啊!

    欧老板优雅地喝着酒,听完组长的讲述,眉头一拧:“古画?”

    “这呢。”大毛递过手机,指着里面的两张照片滔滔不绝地描述起来,欧老板点点头,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附身的女鬼,确实是古画里的人。”

    “大师……那该咋搞哇?什么办法都用了,女鬼不肯走啊!”

    “方法很简单。”欧老板笑道,“烧掉那张画就好了。”

    组长无语望天,那是古董,能不能拿出来还是个问题,再说国家财产,磕了碰了足够枪毙几辈子啊。

    “不过嘛。”欧老板话锋一转,神秘兮兮道,“还有另一个方法。”

    组长和大毛认真地凑过去。

    “此女并非恶鬼害人,她借人之身,只怕是有未了心愿,要是完成了,她自然会离开。”

    “大师你能收了她吗?”大毛头皮发麻,毕竟是鬼,同个小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害怕就怪了。

    欧老板摇头:“古画有灵性,并非寻常之物,女鬼是画中的一部分,还是保它完整比较好。”

    组长和大毛面面相窥,只能去往未了心愿去琢磨了,人家主持人有钱又漂亮,还有个体贴的男友,虽然男友出差了,总会寄好多小礼物给她,论物质,不缺,女鬼要什么可以自己买,但看样子,女鬼妹子不像是物质主义者啊?

    “直接问问她呗。”欧老板还催上了。

    电话打过去,却是同事接起。

    “小苗(主持人)她出去了。”电话那头说,“去哪?哎哟,我也不知道啊……对了,她屏幕上开着订票网站……恩恩,等等,我看哈。”

    几分钟后,组长茫然地放下电话。

    “小苗订了去g市的票。”

    “g市?”大毛脑仁疼,“我靠,她的心愿是环游世界?”

    两人捂着脑袋闷声不吭,欧老板好奇地说:“古画里的公主不是在g市博物馆吗?”

    一道闪电劈落,组长和大毛顿时跳了起来!

    对啊!女鬼是古画里的侍女,侍奉的谁?当然是公主啊!

    s市和g市同属南方城市,交通便利,高铁一坐,半小时就到了,博物馆里,节目组扛着各种器械赶到现场,主持人果然站在一副古画前发呆。

    不得了!万一那只鬼太过激动,控制不住把画砸了就完蛋了!组长一声爆喝,挺身一跃,主持人还没回过神,眼前一花,就被组长扑了下地……

    办公室里,金馆长望着黑压压一群人,还有跪在地上抹泪的漂亮女孩,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求大人成全。”主持人哭哭啼啼地磕了个头。

    “她……她她她?”

    “嗯。”节目组的人齐齐点头。

    金馆长绕过桌子,弯腰对着主持人看了又看,鬼上身?他可是第一次见啊!天知道她是不是装的,金馆长对秘书耳语几句,秘书走了出去,不多会,扶来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

    “爸,您帮忙看看?”

    金爸爸是考古界的前辈,对文物很有研究,年事已高,但思路清晰得很,连问好几个古画的问题,主持人居然全都对答如流,还说了许多只有考古界才知道的细节,末了,金爸爸叹了声,朝金馆长点点头。

    欧老板特别提醒过,事情要早点解决,毕竟人鬼殊途,时间拖得晚,被附身的人会越来越虚弱,最终气竭而亡。

    组长也急啊,主持人可是节目的王牌,台里一枝花,怎么也得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馆长,请考虑考虑,毕竟画能拼完整,也是件好事嘛。”组长劝道。

    “求大人成全。”主持人埋着头。

    金爸爸摸着胡子,点头道:“儿啊,这事儿难得遇上,你就考虑考虑呗。”

    金馆长站在窗边吸烟,清风将他的头发吹起,博物馆里的东西归国家所有,从这个馆移到那个馆很正常的不是?再说,摄像机都在拍着,那么多人在看着,怎么也不能丢了g市博物馆的脸!

    金馆长心一横,大手一挥,签字盖章审核一套程序下来,古画安安全全地送往s市。

    后来,金馆长仔细一琢磨,不对啊,古画一边一份,为什么非得要送去s市呢?让s市送过来也行的呀!

    越想越后悔,白白让出了个宝贝,金馆长悔得肠子都断了,捶胸顿足,再次哭晕在办公室。

    主持人后来晕倒,醒过来后,对鬼上身的经历完全没印象,反而发现额头上肿起个小山丘。

    “好疼,什么时候磕的?”主持人拿起镜子照照。

    “那只鬼可能穿不惯高跟鞋,摔了一下而已。”组长才不会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呢。

    楚干将觉得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从博物馆回来后,狂饮几斤豆浆,醉倒在浴缸里,抬出来时剑身变得黯淡无光,蔫吧在床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枕头湿出一大片,而人形的楚干将则一直粘在沙发上,眼角带泪,醉成一坨泥。

    霍明海下班,第一句话就是:“喂,你有包裹。”

    伤心的楚干将埋着脸,假装没听见。

    当时,楚干将跟着副馆长去到办公室,副馆长虽然面无表情,但显然在生气,推门的手都是抖着的。

    楚干将搞不懂哥哥是什么意思,跟着他走进去,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哥?”

    话音未落,后背一疼,楚干将被哥哥扔在了墙上。

    “盒子放下,出去。”

    霍明海愣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放下盒子后如获大赦地逃了出去,躲在窗边,扒拉着窗沿往里看。

    “哥?”

    眼前黑光一闪,一把青黑的剑卡在了脖子上,楚干将明白哥哥是真的生气了,心中顿时大骇,连忙祭剑格挡,两把古剑交错迸射出片片火光,副馆长手一甩,剑身突然暴涨,宛如一道长鞭,夹杂着千钧之力朝楚干将抽去,哥哥莫邪是鞭剑,攻势可近可远,但楚干将岂是好欺负的角色?面对哥哥凌厉的攻击,楚干将不慌不忙,抬剑一扫,沉闷的破空声中,锵锵声不绝于耳,霍明海看得眼都花了,回过神来,副馆长的鞭剑缠绕在楚干将的剑上,力道不相上下,谁也绞不断谁,一时间大家都动弹不得。

    “小子,你还有脸挡我的剑?”

    “难道我要站着给你打?”

    “你知不知道你闹出的事情多大,全国上下都在找你呢!”

    “哥,我没有逃,我只是寄给你。”

    “寄?”

    “嗯,但值班大爷说没有你的名字!”楚干将解释了一遍,叫哥哥不信自己去看木盒子上的底单。

    副馆长将信将疑,鞭剑一甩,把木头盒子缠了过来,只看了一眼,顿感一口血沤在喉间。

    “墨……邪……?”

    楚干将嗯了一声。

    副馆长哆哆嗦嗦地点燃烟,叼进嘴里狠狠吸了几口,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问他:“你姓什么?”

    “楚。”

    “那你哥呢?”

    “墨。”

    姓墨的你哥:“……”

    楚干将被哥哥凶狠一瞪,这才回过神,一拍脑袋,对哦,自己姓楚,哥哥也当然姓楚啊!

    楚哥哥翻出身上的工作证,一掌拍到弟弟脑门上,楚干将拿下来一看,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地印着楚莫邪三个大字。

    楚干将语气轻松:“呵呵,少写了一个字。”

    楚莫邪:“……”

    楚干将:“……还写错了一个字。”

    楚莫邪气极反笑,提着弟弟的领子将他压在墙上:“自己的写对了,你哥哥的就写错了喔?”

    楚干将挺值腰板,在展柜里,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的铭牌,能写错就怪了!

    “你滚吧。”

    “哥……别生气啦……”

    抓上哥哥的手被无情甩开,楚干将愣在那里。

    “你签过契约。”

    “哥,只要你在单子上印个指印就好了!”

    楚莫邪把木头盒子塞进弟弟怀里,冷冷道:“不签!”打开门,“走好,不送!”

    楚干将愣了愣,见哥哥态度坚决,楚干将的脾气也上来了,强忍着泪花,抱着盒子闷声不响地跨出了办公室。

    霍明海哪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木木地趴在窗边都忘记了躲藏,被回头的楚莫邪看到,视线对上,霍明海打了个寒颤。

    “我弟弟就麻烦你了。”楚莫邪说。

    霍明海回想起楚莫邪看向弟弟的眼神,满溢出来的分明是喜悦和不舍。

    “其实,我觉得你哥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霍明海从袋子里掏出豆浆叫他起来喝。

    楚干将伤心地吸吸鼻子:“他都不要我了,还有什么原因?”

    “他只是不让你过去住而已!”杜佳骏拿起豆浆一饮而尽,“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全国都在找的国宝,你哥哥身为副馆长,哪里敢收留你啊!”

    楚干将揉揉眼,坐了起来,被他一提点,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霍明海递上一个包裹:“你的。”

    “谁寄的?”当看到寄件人楚莫邪的时候,楚干将惊呆了,飞快地拆了包裹,里面是一袋云片糕和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最新款的触屏手机。

    联系人只有楚莫邪一个,夜里,楚干将躺在沙发上偷偷研究说明书,胡乱摁着,无意中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那边像是等了很久,电话一来,很快接起,楚莫邪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

    “云片糕好吃吗?”

    “哥……”

    卧室里,霍明海贴着墙,偷听大厅里的窃窃私语。

    杜佳骏戳戳他:“快睡啦。”

    “嗯。”霍明海躺下,两人背对背,上铺被一把剑霸占了,沙发被那把剑的人形霸占了,无床可睡的霍明海最后被杜佳骏收留了。

    手机忽然一亮,霍明海点开。

    杜佳骏:云片糕不错吧?

    霍明海:嗯,挺香的。

    杜佳骏:那可是好东西哦,市面买不到的呢。

    霍明海:哦?⊙_⊙

    杜佳骏:哼哼,想知道为什么吗?

    霍明海:⊙﹏⊙b还是算了……

    夜深人静,地处偏僻的博物馆却亮着灯,蝴蝶翩翩起舞,展厅里人来人往,穿着玉衣的男人静静坐在窗台上,端着永远盛满酒的酒盏,一脸享受地晒着月光(谜)。

    楚莫邪拿着手机,一边跟弟弟聊天,一边漫不经心地散步,走廊里,五个侍女簇拥着一个雍拥华贵的女人走过,端着云片糕的侍女偷偷挤挤眼,楚莫邪朝她挑起大拇指。

    公主出巡图总算完整了,长长的一大条横在展柜里,电视台来采访过几次,还做了专题报道,金馆长千方百计想把古画骗回去,有灵性的画怎么也说是个宝贝,怎么能白白便宜了人家呢?云馆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毫不松口,“走向科学”节目因为主持人的灵异经历彻底火了一把,游客们来到s市,肯定得去博物馆走走,为的是去看一眼那传说中走出小侍女的灵异古画,再说,能无限出产云片糕的古画,怎么说也是个宝贝,怎么能白白便宜了人家呢?

    “哇,这不是云片糕吗?”组长掂起一片洁白的糕点,清香扑鼻,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桂花味。

    “好好吃哦,谁寄的?”大毛凑过去看快递单。

    “唔,婉儿?不认识啊。”主持人纳闷,寄件人她不认识,但收件人分明写着她的名字,地址办公室丝毫不差,就像婉儿亲自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