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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索性又打横将我抱起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以为他要送我去医院,马上就反感地挣动:“艾伦,你放开我。我不要去医院。”“不去医院?”艾伦将我搂的更紧,根本不容我又半点挣脱的可能,他看着我,冷笑着说,“周景辰,你想死得快一点,这样你就可以给你弟弟赎罪?”我闭上眼睛喘息,好半晌才冷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得逞。你想死是不是,我待会就给姓沈的打电话,看他会不会让你如愿。还有,你不是想对所有人好,我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周景辰有多狠心。”“艾伦你……”“我多管闲事是不是?”艾伦一副无赖的嘴脸,“我他妈活了三十年还从没这么傻叉过。可我就乐意了,你听也好不听也好,你真一心求死,我会让沈宴陪你一起死。”我瞪着他,突然想笑:“好啊,你一定要帮我找他。”艾伦被我气得脸都黑了,也不坚持要送我去医院,只将我搬行李似的搬到客厅沙发上,还颇有良心地往我身上盖了一条毯子。他一走开我就难过地想哭,可是没有眼泪,只有心里翻搅似的痛。正闭着眼闲鱼似地躺着,艾伦又回来了,坐在我脚边,用温热的毛巾帮我擦脸,然后又是沾了血的手。“艾伦……对不起。”我看着他,真觉得抱歉。他不欠我,而我欠他的,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还清。艾伦看也不看我:“少他妈废话。”我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右边的眉骨,十二分诚恳地说:“你是个好人,艾伦。”“我去你妈的。”他暴躁地将毛巾团成一团砸到地板上,人也跟着愤然起身,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盯了我一会儿,眼底似有一柄柄刀子,恨不能在我脸上挖出一块rou来。可惜真没什么rou了我想。艾伦走开后我又开始痛,那种要把全身骨头拆碎似的痛,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把毯子咬在嘴巴里,这样也就不会痛得发出声来。可是真的是痛,我需要卧室抽屉里的止痛药,然而艾伦不知道被我气到哪里去了,我只能勉强撑着从沙发里起来,脚步虚浮地回卧室拿药。到卧室门口,我才知道艾伦哪也没去,他就蹲在我卧室的床边,怀里抱着被他扯下来的沾了血的床单。他在哭,无声地耸动肩膀,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沉重。我没再往里走,默默收了脚,又回到沙发里躺着,脑袋里一片混沌。我跟艾伦说我要找沈宴,刚提这个要求时,他脸色变了又变,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答应会安排。等待期间我给沈宴打了无数电话,他没接,最后干脆连手机也关了。我靠着沙发里,对着手机发呆。艾伦一直不给我回复,我等不住,趁着精神不错的时候自己出门去找。我去了我们曾经一起时的房子,房门紧锁,门口的鞋垫卷了一角,还落了灰,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打车回去时天刚刚擦黑,我慢腾腾走到楼底下,却看到几个人夹着一个男的往车里塞。我隐约觉得不对,无奈戴着眼镜也看不清,追着车跑了一小段路,最后连车牌都没记下来。回家后我还在想,越想越头痛,恍恍惚惚,果然在洗手间摔了一跤,额头撞到马桶边,短暂晕厥后醒来,才发现还出了血。出血才是真正的麻烦事,我挣扎着回客厅给艾伦打电话,他这两天在外面出差不知道回来没有,他很快接了,声音古怪地问我什么事。“cao!”听我说血止不住,艾伦暴躁地骂了一声,喊着让我压住伤口别动就挂了电话,我也因此再次光荣地住进医院。这次只住了一晚上,隔天出院,艾伦开车送我去沈宴的事务所,他要跟我进去,我没让,他叹了口气,靠着车门边看着我进电梯。我跟前台大姐说找沈宴,她不知道忙什么,脸对着电脑,头也没抬地说:“你找沈律师啊,来晚了,他已经不在这里干了。”“他辞职了?”我悬着心问。大姐抽空看了我一眼,不晓得是不是出于同情,她总算肯站起来跟我说话:“你找他什么事?我们还有其他律师,需要的话我帮你安排。”“沈律师去哪了?”“不知道。听说是出国,不过也有人说前阵子还看到他,谁晓得呢。”跟前台道过谢,我竟然忘了乘电梯,茫茫然从四楼往下走,才到三楼隔层就已经头晕目眩站不稳,只好坐下来靠在栏杆上喘气。艾伦没一会儿就火急火燎地找过来,他什么也没问,轻而易举将我抱起来送回车里躺着。我想跟他说我没事,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第五十二章,意外“你妈给你打电话了。”睡了一觉醒来,艾伦坐在床头跟我说,一边将手机放到我枕头边,又说,“她问你最近怎么样,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看要不要给她回电话。”艾伦坐了一会儿就带上门出去,我坐起来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发了一阵呆,终究还是放了回去。这两天一直有点发烧,艾伦不知道忙什么,下班过来还是电话不断。晚上他在厨房烧水,接着电话就开始发飙。我见识过他爆粗口,却第一次他脸红脖子粗地骂人:“不小心?合同里可没有写不小心也算不可抗力……对,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那不是我的事,我只按合同办事……”我歪在沙发里,拉开一条缝的窗帘外正下着雨,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我转头找艾伦,他已经挂了电话,端了一杯水边走边吹地出来。“出什么问题了吗?”我坐起来一些,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抱着暖手。“你不用管。”他一屁股坐下来,双手罩在脑袋上,烦躁地挠头发。我看了看他,被他阴沉的表情弄得有些尴尬。我知道他大概是遇到了困难,只是因为我他才走不开。我想了想,说:“艾伦,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他放下手侧头看了我一眼,“有事也是他们去想办法。行了,你就别cao心了,该吃吃该睡睡,你小子能不发烧我就要去拜菩萨。”我想说拜菩萨也没用,转念不说也罢。隔天艾伦送我上医院打点滴,临时接到一个电话,回来后就跟我说他要紧急出一趟差,问我自己搞不搞得定。我自然拍着胸脯催他走。谁晓得这家伙走了,却把上班的威廉给叫到医院来,我吓了一跳,看着威廉紧张兮兮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景哥哥,你这也太夸张了,感个冒能拖这么久。”他搓着手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视线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