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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希望红依赢的,但扶玉的手段一向出其不意,加之才名在外,红依太过憨直,怕是斗不过扶玉的。果不其然,亥时将至,木兮便来叫我。我站在擂台侧边等着上场。场上是mama请的一个贵人,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这次比赛最大的金主。他拉着扶玉的手,宣布她是今晚花魁赛的魁首。然后扶玉就跟着他下场消失不见了。场下一阵欢呼,好一会儿我才得以上台演奏。接下来是今晚竞选花魁的其他姑娘的叫价时间。我回房卸了繁重的钗环,正准备歇息。今晚我挂了牌子,但没有人叫我的名。木兮进来帮着我收拾,说红依竞价最高,险些高过了花魁的价格。我笑笑以示了解。三月初十晨起睁眼,狻猊黑黝黝的面孔与满脸的胡茬唬了我一跳。狻猊每次来都不会提前告知我,这让我很被动,无它,只他每次来都要吓我这一项,我就很受不了。洗漱之后,我摸了摸他脸上的胡茬,从下巴到耳边,全是硬邦邦的,挺长,摸着还刺手。“这是……准备留长胡子了?”我问。他挑了挑眉:“怎么,不喜欢?”天,他不会真要留长胡子吧。本来就不见得好看,留了胡子,该更丑了吧。“这……喜欢……”听我这样说,他扬起嘴角。我接着说完:“喜欢……不起来。哈哈哈哈哈”他知道我在耍他,大笑着挠我腰侧的痒痒rou。我们一块儿躺倒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他的嘴唇贴在我的唇角。在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点,做一件暧昧的事情,这在我们之间是常事。可是他很认真地吻着我,从嘴唇到额头,从额头到脸颊,我实在受不了推开他。“你的胡子……太扎人了。”他有点些歉疚地看着我,大约我的脸已经被他的胡子扎得很红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的胡子喜欢不起来了吧?”我扯着他的头发在指尖打转儿。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知道知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要留的。”“合着你才在耍我呢。”我用力扯了一把他的头发。他吃痛嚎叫了一声:“你好狠的心啊。”我哼他一声,从塌上爬起来:“快起来吧,我给你刮一刮。”我见过的男子多是不刮胡子的,因此此前未替人刮过胡子。我拿着刀站在他面前,抬手又放下,又抬手又放下。“怎么不动手?”他问。这个......怎么说呢?说我刮不来?会被笑话的。“先打盆热水来。”狻猊坐在椅子上,挪了挪背。热水端来,我照着他的指挥用热水打湿了毛巾敷在他面上。他解释:“用热水将胡茬烫软些,待会儿挂起来便少些疼痛。”刮胡子还会疼的吗?我不解。他白了我一眼,似乎不愿再解释。只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刮伤他的脸颊。我自是小心应承,又小心动手。奈何终究是头次做这事,外头一有声响我的手便要不受控制地抖上一抖。狻猊的脸上也因此留下几道小划口。待所有胡子都刮完,我颇有成就地冲他笑,他却铁青着一张脸看我。见他似乎真有些不悦了,我便收起邪笑,在他伤口处吹了几下。然后讨好地看他。他冷着脸将头转向另一边,嘴角却向上扬起许多。这是我第一次为他刮胡子,成绩不见得理想。事后他抬手在自己脸上一抹,那几道被我划伤的小口子立时不见了踪影。我惊奇地去摸他的脸,发现方才我没刮好的原有些刺手的地方也平滑无比了。我突然想到,他既然可以一挥手治好自己的伤,自然也是可以一挥手刮掉自己的胡子的。我大为气结,站起来捏着他的下巴:“你明明可以自己弄掉胡子,还非要我给你刮,害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说,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出丑!”他将我捏着他下巴的手握到他手心里,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道:“我只是想要你帮我刮而已。”好吧,我原谅他。下午小憩醒来,他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轻手轻脚走过去环住他的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拍拍我的头:“想我们才名远播的栖玥什么时候肯为我画一幅画。”哦,我记起很早以前他便提过一次要我画他,当时我大约是忙着,便推到以后。不想后来竟给忘了。他要写实的画像。我将画纸铺平在案上,让他坐在桌边。申时,初春的阳光从窗边铺进来,无甚气势地飘落在他的侧脸,为他原本黝黑的肌肤渡上一层光亮,显得不那样黑。他穿着水蓝色的长袍,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衣领大开,露出坚硬迷人的锁骨。软软的缎子自肩头垂到腰侧,自腰侧垂到脚踝,他没有穿鞋子,脚趾像是衣摆藏不住的秘密,含羞带怯地探出头来。他肤色偏黄,生的又健硕,我曾以为他不适合这样文气的打扮。不想却别有一番风味。到底不是凡人,英武或是柔媚,只说话间而已。许是我走笔走的慢了些,他用左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的目光飘飘忽忽,透出颓靡的慵懒。大致画成,尚余着色。我告诉他可大动了。他便呼了口气动了动。动够了又做回原来的样子。我抬起头来时他的目光恰好落在我身上,手指拨弄着发梢。我的心突的一跳,这人若是妖起来,怕是这楼里任何姑娘都比不过的吧。着色比画图松快些,为免他无聊,我便抽出些精力来同他说话。不知讲到了什么,我突然想起一直以来的疑问。人间那么大,他选了巴城,巴城那么多青楼他选了脆音坊,脆音坊里那么多姑娘他选了我。我问他:“为什么是我?”他仍然玩着头发,好像我的问题并没有多值得思考,他道:“因为这楼里其他房都用麝香,只有你用的是沉香。”传闻麝香可避孕,所以青楼中银钱足够的姑娘多用麝香。而我则是银钱不够,买不起麝香。至于沉香,那是别人送的,不遇重大日子我是不轻易燃的。大约正是那不轻易的日子让他给撞见了吧。“这样说来,你喜欢沉香?”我问。他抱着香炉点头。填满衣摆的最后一笔水蓝色,我说:“那我以后就叫沉香吧。”☆、新爱生三月二十改名字的事我想了很久,不是犹豫,只是因为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花了很多天时间才想好怎样跟mama提。mama听了我的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我没懂,便没探究。她走出房门,让人去找账房的先生来,他也兼管着楼里各人的名册。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