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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亨源起初并不想续签个人合约。 平均一年正式回归活动两到三次,在此期间穿插着巡演、综艺、庆典、主持活动、时装周、年末舞台……对于出道八年多的蔡亨源来说,这是他早已习惯的安稳、规律的生活。 蔡亨源必须承认,自己的精力与胜负欲并不像其他队友那样充沛,这样“重复”、“稳定”的工作已经足以满足自己对眼下、甚至是未来生活的设想。 他只是还想要再做点什么。 新人演员、主持人、综艺节目嘉宾……又或者其他行业的什么。 小分队的事是公司先提议的,这个提议出现在合约到期前的某次单独会谈上,负责续约的工作人员有意无意地提及了李周宪个人专辑的预计发行时间,在交谈中甚至刻意地扭转话题,提到了放送节目的主持人提名、网络电视剧的演员选拔、综艺节目发来的个人邀约……试图以此为诱饵,让蔡亨源老老实实地在续约合同上签字。 蔡亨源从没想过小分队的事,在此之前也不觉得公司会为了留住自己开出这样的条件,所以在听到这个提议时,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工作人员的视线,对着身旁的空气勉强笑了两声以作回应。 “嗯……并不是让你现在就做决定,合同不着急签,你再仔细看看拟好的合同。” 工作人员把合同转了个方向,推到蔡亨源面前,虽然嘴上说的是再看看,下一秒却把笔也一并塞进了蔡亨源手里,找补道:“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笔身一圈接一圈地擦过指腹,蔡亨源的目光直直垂向桌面上摆放的纸张,合同里拟定的条款是他眼下应当思考的事情,而蔡亨源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出道前后近十年的光影,这段漫长的时光被浓缩成了几块零散的瞬间:幸福的、痛苦的、令人激动的、亦或是遗憾的…… 蔡亨源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公司轻飘飘的一句承诺,就毫无保留地把身心全部交付给公司的傻小子了,爽快地在团体合约上签字的理由,只是因为这是属于他、只属于他们的团体。 而至于自己…… “应该不介意我拿回家看看吧?” 蔡亨源把笔放回桌上,起身的同时也将合同一并拿起,朝坐在对面的工作人员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 - 原本热闹的宿舍早已经变得空荡荡,蔡亨源对此再清楚不过,但在转动钥匙、拉开房门、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回来了”,看到的却只有漆黑寂静的房间时,心底还是止不住地漫起悲伤。 因为合同的事情,本就没什么食欲的蔡亨源更是没什么胃口,他躺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最后还是起身捡起茶几上的手机,随便选了一家常吃的炸酱面外卖。 距离上一份合同到期还有一段时间,新合同的签约其实并不着急,装有合约的文件夹被蔡亨源丢在了玄关的鞋柜上,想着眼不见为净,先把这事晾一段时间,等到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思考周全后再做决定。 但还是很难做到不去在意。 蔡亨源软塌塌地从沙发滑坐到地板上,整个人像面条一样,双手直直向前伸,就这么趴在茶几上,直到门铃响起,才从桌面上抬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去取外卖,顺手把文件夹也拿回了客厅。 虽说个人合约的事情是单独谈的,但在续约谈话开始之前,所有人就已经开诚布公地聊过这个问题,但也只是简单地分析了各自的现状,聊聊未来大致的规划,彼此提了点建议,并没有做最终的决定。 思来想去,蔡亨源还是打算找其他人再聊聊这件事情。 筷子胡乱地在炸酱面团里搅了几下便被丢到了一旁,分散的个人行程让蔡亨源不得不在通话前先查看一下每个成员的工作安排:李周宪在工作室筹备专辑,刘基贤和李玟赫此时也都在赶电台的行程,而任昌均在几天前才决定接下新公司的签约邀请,现在也在工作室里准备下一张个人专辑。 蔡亨源只能作罢。 通讯录界面最终落在孙贤佑的主页,接近九点的时间让蔡亨源有些犹豫,他不确定即将结束服役的孙贤佑,作息管理是否还和之前一样严格,虽然有些犹豫,但他最终还是一边碎碎念着“不好意思打扰了”,一边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噢,亨源啊,有什么事吗?”孙贤佑清亮高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退伍,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高兴得多。 “没什么,嗯……就是想找哥说说话。” 蔡亨源把筷子从粘连在一起的面条里解救出来,又装模作样地搅了几下,挑了几根裹满酱汁的面条塞进嘴里。 “这么晚才吃饭吗?”孙贤佑唯独对进食声保持着他人无法比拟的敏感度,直到话音落下迟迟等不到蔡亨源的回复,他才意识到重点并不在此,又憨憨笑了一声掩饰尴尬,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蔡亨源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启话题,习惯性地作出了否认的回答。 “哥过吃饭了?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已经冷掉的炸酱面并不好吃,蔡亨源的食欲不增反减,他索性盖上了外卖盒,从赠送的小菜里夹了块腌萝卜放进嘴里。 “我点了炸酱面外卖,但是已经凉掉了,所以现在在吃腌萝卜。” 蔡亨源学着ASMR主播的样子,向孙贤佑解释自己正在吃的东西,随后把手机听筒对准自己的嘴,刻意将速度放缓,试图让孙贤佑听清腌萝卜被咀嚼时发出的爽脆声音。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等我回家,到时候带你去店里吃刚出锅的炸酱面。” “嗯,快点回来吧哥。” 蔡亨源的声音软趴趴的。 “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孙贤佑爽朗的笑声从手机那头传来,逗得蔡亨源也咯咯笑出了声,他趴回茶几上,打电话时总会摆弄身旁物件的惯性动作,让他无意识地捻起了合同的一角,在手里反复揉搓,合约内容也再一次进入他的视线。 “我今天去谈续约的事了。”蔡亨源十分自然地向孙贤佑提起了困扰自己的事。 “嗯,怎么说?” “说是让我组小分队,还有些其他的资源吧,没仔细听。” “小分队?挺好的呀。” 孙贤佑的音调突然拉高,听起来比蔡亨源本人还要高兴。 “和谁啊。” “玟赫快入伍了,基贤、周宪和昌均前前后后都要solo,哥也还在服役。” 蔡亨源吸了吸鼻子,稍显低沉沙哑的声音把这段话衬得可怜兮兮。 “亨源,你在哭吗?” 孙贤佑无端的联想让蔡亨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蜷起食指,向发酸的鼻翼轻轻按压,故意用小黄人一般的声音回复说:“鼻炎,是鼻炎啦。” “那跟我组呗。”孙贤佑爽快地给了答复,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转述他人的事一样。 “哥已经决定要续约了吗?” “唔……算是吧。” “毕竟是因为公司,我、我们才有机会成功出道。” 没等蔡亨源问,孙贤佑就自己补上了理由。 “可是公司不是有很多让你不满的地方吗?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是这样说没错啦。” “但当初从另一家公司离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公司是第一个联系我,说让我来这里做练习生的。” “后面又遇到了你们,我觉得很幸运,如果我没有在这里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遇见你们吧。” “再就是,从十几岁到现在,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青春期、我的二十代,直到现在步入三十代,十几年的时间,我也习惯这里了。 “至于不满嘛,到哪都会有的,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早都过了当初那种遇到不满只能忍着的时期了。” “不过我们好像也没有一直忍着吧?哈哈,出道一年多不让用手机,还一起去买了手机先斩后奏来着,之前回归曲不好听,玟赫他们也直接跟副社长说了不满意。” …… 孙贤佑像是陷入了回忆,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说到过去的一些傻事时,还会止不住地笑出声,然后突然冷静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用严肃的口吻自我检讨着。 没什么变化。 无论是声音、性格还是处事的态度,时间的流逝好像并没有像水滴石穿一般,在孙贤佑的身心上留下痕迹,他仍像十几岁那年一样坚定地做下决定,不会左顾右盼地被外界干扰,只是按照自己认定的路,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 蔡亨源在电话的另一端默默听他说话,刚刚还在摇摆不定的内心,也因为与孙贤佑通话而平静了许多。 是因为与年龄不相符的可爱笑声吗?还是队长身份所赋予他的感召力,又或者是自练习生时期起,自己唯独对孙贤佑保有的那一份崇拜与爱慕呢?蔡亨源把文件翻到写有“小分队”的内容页,在一旁用铅笔写下了孙贤佑的本名,又绕着这三个字画了几个圈。 兴致渐渐消退的孙贤佑才发觉电话那端早已经没了声音,他把手机拿到面前确认两人还在通话后,又把手机放回了耳边。 “啊……我是不是很像老头子,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话。” “嗯?怎么会呢,哥。” 即使孙贤佑看不到,蔡亨源还是隔空摇了摇头,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词语让他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话,蔡亨源顿了顿,随后轻声笑着,继续说道: “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 “哥可真是个‘烂好人’。” “烂……好人吗?” 对于孙贤佑来说,这两个平时完全不沾边的词叠加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他把这个陌生的词又重复了两遍,可能以为这是互联网上新流行的某种缩略词,于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标签。 “不问为什么?” 毕竟这个词的开头是个“坏”字,从世俗意义上来说也并不算好词,但蔡亨源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此跟孙贤佑开开玩笑,等到他表现出生气或好奇的样子后,再把想说但一直很难说出口的夸赞,一口气全都告诉他。 可孙贤佑的反应和蔡亨源所预期的完全相反,他依旧没有半点好奇,甚至还开始向蔡亨源解释说: “听起来不像是完全不好的形容嘛。” “更何况你这么说我,肯定是有理由的。” “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蔡亨源有点挫败,他把声音放低,故意用刚刚那个令孙贤佑产生误解的声线,继续反问道。 “我……应该好奇吗?” 孙贤佑的语气很是迟疑,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不应该吗?” 话题如接抛球一般在两人口中渡来渡去,蔡亨源总爱把话说得模模糊糊,像狡猾的二传手,在网边做出准备传球的动作,却在下一秒将球轻轻托举过网。 “因为哥是一个特别善良温柔又有耐心的人,不管是对公司、新入职的职员、萍水相逢的工作人员,还是练习生后辈,甚至对陌生人也是这样。” “无论遇到多么烦心的事,无论造成问题的人是谁,哥好像永远都不会焦躁,也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除非没有吃饱。”蔡亨源在心底默默补充道。 “哎……别这么说。”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贤佑的声音越来越小,又憨憨笑了两声,挠头发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从听筒那段传来,听起来长长了很多。 “我再确认一下,哥是真的要和我组小分队吗?” 孙贤佑的名字周围,圆形轮廓几乎已经要穿透纸张,蔡亨源避开先前留下的痕迹,在紧邻着孙贤佑这三个字的空白处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样用笔画起了圈,将自己与孙贤佑的名字一同圈了起来。 “是啊。”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甚至顾不上看自己落下的笔迹,任由它一点一点脱离原先的轨迹。 “哥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出自己的个人专辑吗?” “真的不介意吗?要和我一起?” “不是说了嘛,我不介意的。” 孙贤佑不知道为什么蔡亨源的语气会突然变得这么急躁,他放慢语速,轻声念着蔡亨源的名字。 “亨源啊,亨源啊。” “和你一起组队的话,我也会安心很多的,放心吧,我是真的不介意。” 托孙贤佑的福,蔡亨源很快就做好了决定,他拿着被自己涂改得一团乱的文件去了公司,和那位工作人员在会议室里商谈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签好了合约。 “要多久呢?” “?” “你指的是什么?” 蔡亨源的问题很模糊,工作人员弄不清他想要问的是什么,于是又转身回到原位,把刚刚收好的椅子重新拉开。 “小分队。” “能尽快吗?” 蔡亨源的身体向前伸了伸,双手攥在一起,满脸期待的看向工作人员。 “噢……噢……” 蔡亨源的笑容略显僵硬,看得工作人员莫名有些心里发毛,小分队的事还需要等孙贤佑回到公司才能继续商讨,眼下的进展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他无法给蔡亨源一个准确的答复,但也只能点点头,回复道: “好的好的,我会提前和策划组说的。” “但具体的商讨会,还是要等到shownu退伍才能进行。” - 孙贤佑在四月底顺利结束服役,公司又慷慨地给他放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假期,让他回家休息一阵,看望父母,再调整一下状态,以便回到公司后能更好地开始工作。 与此同时,蔡亨源正独自一人在宿舍里等待着孙贤佑的到来。 孙贤佑退伍那天,蔡亨源恰好有工作,需要去外地拍摄,便错过了和孙贤佑见面的机会。自那天起,他几乎每两天就要给孙贤佑打去一通电话,即使没什么好聊的,也要扯东扯西地和孙贤佑说上几分钟,也会经常和孙贤佑打视频通话。 虽然他从未直白地跟孙贤佑提起,自己希望他早点回到宿舍这件事,但即使是平时反应迟钝的孙贤佑,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蔡亨源的异样。 “亨源,你是想我早点回去吗?” “嗯?” 被看穿心思的蔡亨源一时语无伦次,他下意识地否认了孙贤佑的猜想,又拿孙贤佑的父母当借口,想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没有啊,没有没有,哥不是跟叔叔阿姨们在一起吗,你好不容易退伍,休假要多陪陪他们。” “好吧。” “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几乎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比我爸妈打得还要勤。” 孙贤佑打趣道。 “……有这么明显么。” 蔡亨源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让你安心在家休假。” “这么一说,其实我也休息蛮久了。” “我爸妈看到我都有点烦了。” “我订了明天中午回首尔的票,你明天在家吗?” “明天中午?” 蔡亨源不由自主提高了音调,抬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脸颊,又把手机拿到面前,确认自己的确是在和孙贤佑通话。 “在的,在的,我在家!” “等我到首尔应该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之前不是答应过你,说要带你去吃炸酱面吗,明天就去吃炸酱面怎么样?” “好啊好啊。” 因为太过开心,蔡亨源倏得一下放松了戒备,他开口向孙贤佑撒娇,语气带着些埋怨与委屈,立刻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答案:“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早点回来。” “哎呦。” 猜想被证实的孙贤佑心情格外舒畅,发出了类似于一杯酒下肚后的爽快感叹。 “我就说我猜得没错嘛,亨源。” 蔡亨源也接受得坦然,他悄悄打开了孙贤佑的房门,躺倒在孙贤佑的床上,伸手扯过一旁叠得整齐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全部盖上。 “嗯,嗯……” 蔡亨源的鼻音因为相对密闭的空间而变得更闷、更低沉,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借着翻身时卷起的,那阵仍带有孙贤佑气味的风,沉沉地吸了一口,犹如借酒壮胆一般,向孙贤佑坦白道: “我想你了,哥。” “非常、非常想你。” “你快点回来。” - 孙贤佑提前回公司报道,蔡亨源在合约商谈时给出的相关提议,再加上两人在概念与曲风上的不谋而合,小分队的策划流程进展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从商讨到落实,全都比原定的计划要提前了许多。 为了拍摄专辑内页的外景写真,蔡亨源和孙贤佑在六月中旬出发去了济州岛,彼时有关两人即将组成小分队出道的消息,也早已通过经纪公司发布新闻通稿,在圈子里传开。 面对机场里密密麻麻的镜头,记者不厌其烦的提问,蔡亨源竟久违地感受到了幸福和兴奋,当他听到迫不及待想要从自己身上挖掘新情报的记者,一遍一遍地在提问中将自己的名字与孙贤佑放在一起时,蔡亨源突然理解了,原来开心得快要死掉也并不算多么夸张的形容。 “请问两人是以什么为契机,最终决定组成小分队再次出道的呢?” 记者的话音刚落,安保人员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左顾右盼地朝蔡亨源的方向张望,试图再向前凑近一些,希望能够得到蔡亨源的答复。 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蔡亨源向人墙隔出的道路中央走近了些,他跟在孙贤佑的身后,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孙贤佑宽阔的背脊上,在记者打算放弃,举起相机想要再拍几张照片的时候,他看到取景框里,蔡亨源短暂地定在了原地,随后转过头来,做了一串口型。 待到孙贤佑和蔡亨源进入安检口,门口的粉丝与记者群也渐渐散去,记者打开相册,放大预览图,试图拼凑出蔡亨源当时所说的话。 “因为我” “很喜欢” “shownu哥?” …… 专辑内页的拍摄地点定在海边,主题也是看到海就能够联想到的海军风,蓝白色基调的衬衫与短裤过于千篇一律,即使粉丝对此百看不厌,但对于已经步入三十代的成熟男偶像来说,这并不是最优选择。 造型师最终选定了白色衬衫与深蓝色制服套装,再配上款式不一的贝雷帽和金属饰品。 “这套一看就是shownu的衣服。” “好好把你从部队锻炼出来的完美肌rou展示一下~” 造型师将搭配好的两套衣服从可移动衣杆上取了下来,举起右手那套搭配着大开领衬衫的服装,向孙贤佑开起了玩笑。 而面对这种玩笑,孙贤佑也从不拒绝,只是傻乎乎地眯起眼睛和开玩笑的人一起笑。 从出道到现在一直是这样。 自出道起,身材较好的队长孙贤佑就当之无愧地成为了队里的“露出担当”,虽说团队风格比同期组合要更加成熟大胆,但其他人多多少少还是会介意过分暴露的服装,孙贤佑对这方面并不敏感,也从不介意这些,所以造型师一有大胆的想法想要落地,无一例外地都会将搭配好的衣服拿来让孙贤佑试穿。 蔡亨源默不作声地走向门口,拜表演课所赐,他的脸上很快就能挤出一副略带歉意的笑容,他从造型师手里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套服装,借此打断造型师与孙贤佑之间毫无意义的对话。 “哥,我先去换衣服化妆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蔡亨源的脸上扬着笑,但语气听起来却并不友好,嘴上说着自己要先走,可还是抵着准备室的门,直勾勾地盯着造型师和孙贤佑,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直到孙贤佑被盯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从造型师手中接过衣服,蔡亨源这才推门而出,听着身后孙贤佑推开门追着自己的脚步声,慢悠悠地朝更衣室的方向走。 拍摄进展地格外顺利,不到三个小时时间,两人就已经完成了全部拍摄任务。 摄影师做了个示意结束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把结束说出口,蔡亨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外套,逃也似的跳下游艇,直直冲向岸边放置的遮阳伞,钻进阴影里不再动弹。 “这么热吗?” 一直看着蔡亨源背影的孙贤佑,朝蔡亨源逃走的方向笑着大喊道,他看见遮阳伞下的那团人影慢悠悠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随后举起手,朝自己挥了几下。 孙贤佑加快了脚步。 “哥,很晒。” 长时间的暴晒,即使化了底妆,蔡亨源的鼻头和脸颊还是被晒得泛起了红,他似乎累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脑袋,仰起头看向孙贤佑,眼睛微微张开一道缝,看起来怪可怜的。 孙贤佑向右边移了些,用身体替蔡亨源挡住刺眼的光线。 “是困了吗?” “刚刚在飞机上没见你睡。” “还好。” 蔡亨源摇了摇头,随后把头仰得更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哥你走近一点,帮我看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 这是蔡亨源经常会说的话,孙贤佑根本没有半点怀疑,乖乖照做,又朝蔡亨源的方向迈了小半步。 没了外套的束缚,孙贤佑身上的衬衫就像彻底绽开的花朵一般,向两侧直直地弯垂下来,他低下头,带着上半身一起微微向前倾斜,毫无戒备地将胸膛袒露在蔡亨源眼前,那片缀在胸前的细密汗珠也随之映入眼帘。 两侧的衣料被蔡亨源猛地一起扯向中间,遮住袒露已久的古铜色皮肤,随后又被向下拽去,孙贤佑的脖子被衣领压得几乎要跪坐在地,他勉强稳住了身体,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就被蔡亨源含住了唇瓣。 孙贤佑的嘴唇很厚,涂了带有果香味的唇蜜后,有点像滑嫩的果冻,蔡亨源吮吸着孙贤佑的双唇,又意犹未尽地用舌尖勾弄着他的唇缝,左手依旧扯着孙贤佑的衣领,不肯让他挣脱,另一只手则向孙贤佑的身后摸去。 原先平整地扎进裤腰的衬衫下摆,此刻早已散乱地垂在孙贤佑的腰身上,蔡亨源轻而易举地将手伸了进去,还未摘下的饰品随着蔡亨源游走的手,在孙贤佑的腰背上留下了冰凉、短促的印记,孙贤佑如梦初醒一般,终于反应过来,他稍稍使了点力,将蔡亨源推开,但他不敢抬头看蔡亨源,只能强忍着急促的喘息,低声问道:“亨源,你干什么啊……” “接吻啊。” “哥怎么明知故问,又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年。” 蔡亨源坦荡的语气一时间让孙贤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提高音量,但依旧把话说得吞吞吐吐: “我知道是,接……接……” 孙贤佑把“接”重复了好几遍,还是没能把“吻”字说出口。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做这种事情啊?!” “那哥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要是哥能做到的话,我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方才还停留在蔡亨源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如果造型师再搭配这种衣服,哥一定要拒绝哦。” “我希望哥不要再在这种方面做烂好人了。” “要是做不到的话,下次可就不止接吻了。” 蔡亨源脸上的笑再次绽开,但他的眼神却并没有任何笑意,工作人员交谈的声音从蔡亨源身后悠悠地传来,他反应迅速,抬手搂过孙贤佑的身体,将下巴抵在他的腹部上,装模作样地晃起脑袋,一边晃一边撒娇道:“好晒啊……好困……” 闷热的环境将理智的神经炙烤到几乎失灵,孙贤佑满脑子都是刚刚短促而混乱的片段,他不明白蔡亨源这样做的行为,也不理解他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立场和理由,所有的混乱与无措,最终也只化成了一声小小的轻叹。 孙贤佑任由蔡亨源抱着,当视线垂落到蔡亨源的头顶,他的身体依旧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揉蔡亨源的头发,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又缩回了手,胡乱地薅了把自己的头发,装出一副自己本该这么做的样子,而蔡亨源依旧趴在他的怀里,像小婴儿似得喃喃自语。 - 回归的日期在最后一版专辑内页拍摄结束后,也终于确定了下来。 有了回归日期,所有未定的行程也跟着一起纷纷下了死线,时间比预想得还要短暂,行程几乎挤在一起,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在不同的拍摄地点来回奔波,孙贤佑对那天发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始终担忧两人的独处会变得格外尴尬,影响之后的行程。 但之后的相处却显得他的焦虑有些多余:蔡亨源不以为然,即使面对孙贤佑刻意的避嫌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一如既往地跟孙贤佑相处着,而孙贤佑脑中复杂的思绪,也很快被繁忙的行程所带来的疲惫替代。 接连不断的拍摄行程直到回归曲MV发布当天的上午才结束,孙贤佑和蔡亨源草草吃了顿饭,连宿舍也没来得及回,勉强在车里补了觉,就被经纪人带到了电视台,为即将彩排的打歌初舞台做准备。 打歌舞台的造型以西装衬衫为主,搭配这次歌曲的主题与内容,服装的裸露部分相较以往也增多了不少,就连蔡亨源的衣服也一改以往的风格,在腰间与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露出。 有关那天的回忆,在孙贤佑接过打歌服时,如同膝跳反射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来回翻看着手里的打歌服,随后便在嘈杂的准备室里搜寻起了蔡亨源的身影,下意识地想要征得他的同意。 正在为蔡亨源做妆造的化妆师似乎感受到了孙贤佑的视线,她转过身,指了指身旁的蔡亨源,又指了指呆愣在原地的孙贤佑,手口并用地催促他快去更衣室,蔡亨源的妆造就马上要结束了。 蔡亨源没有反应,像个乖巧精致的洋娃娃一般,端正地面向梳妆镜坐着,孙贤佑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直到确认蔡亨源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后,这才拿着衣服走向更衣室。 一场接一场的打歌之间,穿插着签售会、采访、杂志拍摄、综艺节目,一周半的打歌周期很快结束,但陆陆续续又有很多舞台邀约接踵而来。 在那之后,孙贤佑小心委婉地举着衣服,向蔡亨源示意了几次,但蔡亨源似乎真的忘记了孙贤佑所担忧的事,于是孙贤佑彻底放下心,不再去想这件事。 最终清算发生在someday festival之后。 孙贤佑一味地纵容,所招致的便是造型师愈发夸张的服装,他给孙贤佑找来了一件透明得几乎与半裸无异的网状背心,用作平平无奇的无袖皮夹克的里衬。 蝴蝶状图案挡在孙贤佑隆起的胸部之上,前翅上扬的弧度犹如胸罩一般,承托着孙贤佑的胸部,隐约挡住乳首。 “这种衣服果然还是得shownu你来穿。” 造型师一脸得意地看着刚换好衣服的孙贤佑,又亲昵地拍了拍孙贤佑的胸口,“应该再早点拿来给你穿的。” 孙贤佑只是笑笑,头却撇向一边,不敢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网状布料似乎并不亲肤,孙贤佑生怕弄坏了衣服,只能小心翼翼地扯扯领口、挠挠胸口,他随意做了几个幅度较大的动作,希望能尽快习惯这件衣服。 早早换好衣服的蔡亨源坐在角落的沙发里默不作声,视线一刻不停地追随着落在孙贤佑胸前那只蝴蝶,看着它随着动作幅度的变换而变得扭曲,将孙贤佑的乳首暴露无遗。 “哈……” 蔡亨源仰起头,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抬起手遮住双眼。本应漆黑一片的眼前却依旧隐约闪烁着刚才那过于冲击的画面,他下意识地大口吞咽着,试图平息内心早已混杂在一起的愤怒与雀跃。 舞台、talking、事后合影……当一切都顺利完满地结束,蔡亨源和孙贤佑两人再次回到了休息室内。 因为之后没有其他艺人需要使用休息室,所以两人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经纪人将他们领到休息室附近便离开了:他被紧急叫回公司处理其他事务,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孙贤佑先蔡亨源一步走进休息室,连续几天连轴转的疲惫感终于一倾而泄,几乎屏蔽了其他感官,他只顾着快步走向沙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短促清脆的落锁声。 孙贤佑瘫坐在沙发上,准备脱下外套,把它披在身上时,却被蔡亨源一把抢了过去。 “现在冷了?” 蔡亨源罕见地没有对孙贤佑用敬语。 “嗯。” 蔡亨源莫名奇妙的态度让孙贤佑有些烦躁,他朝皮衣的方向勾勾手,示意蔡亨源把衣服还回来。 “哥好像忘记了我们之前约定的事情。” 蔡亨源不以为然,将外套随意地丢到了一旁,欺身压到孙贤佑的身上。 他几乎是用蛮力挤开了孙贤佑的双唇,不顾被咬伤的风险,自顾自地将舌头送了进去,毫无章法的吻将孙贤佑的呼吸彻底打乱,他本能地抬手推脱,可蔡亨源却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吻得更加用力,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在发出声音后变成了近乎悲鸣般的呻吟。 “我没忘记。” 孙贤佑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因为过于激烈的动作渗出几滴眼泪,看起来可怜又委屈。 “嗯?” “你有拒绝过吗?” “好像并没有吧。” “我……” 孙贤佑自知理亏,于是把头低了下去,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我有想过问你同不同意。” “但是哥并没有来。” 蔡亨源并非没有注意到孙贤佑每次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始终期待着被迫切与犹豫所裹挟的孙贤佑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向前走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蔡亨源在心底反复祈祷着他的靠近,但镜中的孙贤佑总是向反方向走去,关上房门,再打开,穿着漂亮的、裸露的、色情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到的衣服,重新回到他的视线里。 “只要是造型师给的衣服,无论是什么,哥都会穿吗?” “这是工作需要……” 孙贤佑辩解道。 “即便是这种你自己也不好意思看的衣服。” “也不会拒绝吗?” 蔡亨源冰凉的指尖描摹着蝴蝶的轮廓,从正中央的爱心缓慢地向外延伸,就好像真的在作画一般。前翅的最后一道线条,一路蔓延至孙贤佑的乳首,他刻意地加重了力度,按压着孙贤佑挺立的乳尖,又隔着粗糙的网布揉捏起来。 刺痛感与快感明明互相矛盾却又紧密交织,反复刺激着孙贤佑的神经,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几乎蜷缩在一起,本能地用手捂住被蔡亨源蹂躏的左胸,另一只手很快抬起,抵在蔡亨源胸前试图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敏感点被逗弄几乎分散了孙贤佑的注意力,他的身体软得厉害,并没有什么力气,于是蔡亨源很是轻松地抓过他的手腕,让他把手搭在自己肩上。 到底为什么要给孙贤佑选这件衣服呢? 每当孙贤佑穿着新打歌服出现在蔡亨源眼前,蔡亨源的耳旁总是会响起造型师反复打趣的那句,要把孙贤佑的身材好好展示出来的话。 无论是紧身的普通黑色短袖、大敞着胸膛的白色衬衫,还是露着腰线与腹肌的短款西装,不管孙贤佑身上穿的是什么,蔡亨源都会为他着迷,唯一令他不满的,只是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的视线。 蔡亨源顺着前翅底部的轮廓,用掌心一点一点地向孙贤佑的胸部施力,将他松软的rufang聚拢,在黑色网布下挤出一道若隐若现的乳沟。 他抿紧嘴唇,兴奋又颤抖得舒了口气,随后低头轻轻吻了孙贤佑的胸,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道: “把衣服脱了吧。” “哥不是烂好人吗?如果造型师给你什么衣服都能穿的话,那为了我脱掉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反正也是要脱下来还的。” 在这场并没有输赢对错的游戏中,孙贤佑毫无反抗地选择了妥协与服从,他按照蔡亨源的要求,主动将磨人的衣服脱下,丢在一旁的皮衣之上,又向他敞开双腿,眼睁睁地看着蔡亨源把自己的裤子脱下。 加快的心跳犹如气筒般让孙贤佑的羞耻感不断膨胀,即使同为男性,但任由蔡亨源摆布、浑身赤裸地躺在一个随时会有其他人出现的地方,这一切都让孙贤佑感到心慌,他不敢面对蔡亨源的脸,又时刻担心会有人打开房门,沙发上无处可躲,他只能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寻求一丝虚假的自我安慰。 “没事的哥。” 蔡亨源在孙贤佑的耳边轻声道,他吻了吻孙贤佑红到发烫的耳垂,嘴上温柔地吻着、哄着,却蛮横地将他的手拉开,欣赏着这张唯独在自己面前红着眼圈,破碎的、闪躲的脸。 他吮吻着孙贤佑发红的眼尾,将眼眶里的眼泪一并吻去。于他而言,孙贤佑的呼吸第一次变得如此温热可触,他用力搂着孙贤佑的身体,想把自己揉进这股令他无比迷恋、依赖的气味里,它绝对不会再像被子与衣物上残留的味道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失,因为孙贤佑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蔡亨源用指腹轻柔地抚摸孙贤佑的脸颊,吻过他的眉心、鼻尖,最终落到唇边,但孙贤佑的嘴唇毫无反应,就像默默忍受着他的吻一般,蔡亨源紧咬着后槽牙,又不死心地吻了吻他。 “换上我为你准备的衣服,好吗?” 那是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胸前的三角状布料只能遮住半个胸部,正中心恶趣味地做了镂空,好让乳尖一览无余,蔡亨源牵起绑带,在孙贤佑的后颈扎了个蝴蝶结,又将剩下的两根绕到孙贤佑身后,勉强扣了两孔背扣。 “哥的rufang真的很大。” “这里会有奶水么?” 蔡亨源的脸颊轻轻贴上孙贤佑隆起的rufang,又向下挪了些,用舌尖拨开拢在乳首两侧的布料,舔弄着孙贤佑站立已久的乳尖。 孙贤佑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呻吟,蔡亨源便学着口欲期的婴儿,嘬弄、啃咬着根本不可能有汁水泄出的rufang。蔡亨源下口不知轻重,孙贤佑被他折磨得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乳尖到底是疼还是痒,他下意识地哼唧了两声,蔡亨源像是听到某种指令一般,突然加快了舔弄的速度。 “哥,把腿张开。” 蔡亨源拍了拍孙贤佑的大腿,下一秒孙贤佑便乖巧地将自己的双腿向左右两边分开,yinjing在刚才的刺激下早已有了勃起的迹象,但蔡亨源的目标并不在yinjing上,他把孙贤佑的双腿架到自己双肩,把他的yinjing轻轻压向腰腹,将另一块布料放到它的身上。 好看的蝴蝶结再次出现在孙贤佑的身上,两个蝴蝶结紧紧地固定在他的大腿外侧,压缩着yinjing与腰腹之间的距离,他的guitou早已在时不时地摩擦刺激下变得湿漉漉,而会阴下,被一根细线欲盖弥彰遮挡着的xue口,也随着孙贤佑深深浅浅的呼吸翕张着。 蔡亨源双手卡进孙贤佑的膝弯,将他的双腿向后压去,孙贤佑的臀部被迫抬起,xue口的张合变得更加清晰可见,蔡亨源出神地盯着孙贤佑的xue口,急不可耐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别看……” 孙贤佑的头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卡在沙发靠背与坐垫之间,根本无法抬手阻止蔡亨源。 “哥的这里好漂亮。” “粉色的,又一张一合的。” 蔡亨源将指腹放在xue口,感受着它的翕张,又上下摩擦了起来,“好像在叫我把手指插进去。” “不……不是的。” “嗯,我知道的。” 蔡亨源爽快地接受了孙贤佑的拒绝,自说自话地继续按照自己的心思把话题延续下去,“当然要用性器官zuoai了。” 他俯下身,从大腿一路吻向根部,在孙贤佑的身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他用双手将xue口扒得更开,随后将脸埋进孙贤佑的双腿之间,让舌尖挤进狭窄的xue口。 异物入侵的刺激感让孙贤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后xue,但蔡亨源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反而舔得更加卖力,他反复刺激着xue口外围的褶皱,模拟着性交的样子用舌头摩擦着内侧周围敏感的软rou,湿润的体液很快分泌出来,他终于抬起头,试图向后xue里插入第一根指头。 孙贤佑的后xue很快就适应了三根手指的宽度,蔡亨源不断向深处抽动,试图在这团湿润温热的肠rou间寻找他隐蔽的敏感点,但不论蔡亨源怎么做,孙贤佑的声音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只有呼吸的频率变得急促了些。 或许敏感点还在深处。 蔡亨源心想,他单手解开拉链,准备将裤子脱掉时,下意识地把手从xue口抽了出来,就在他抽出手指的瞬间,孙贤佑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短促、高扬的叫声,即使他很快捂住嘴巴,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还是被蔡亨源抓了个正着。 “嗯……原来拔出来的时候,哥能叫得这么好听啊。” 即使扩张了很久,但蔡亨源的性器还是只能勉强塞进去半根,他将一旁的枕头拿来垫在孙贤佑的腰下,缓慢地晃动腰身,一点一点地向深处开垦,直到孙贤佑的后xue能将整根都吃进去,蔡亨源这才开始加快身下的频率。 痛感与快感似乎在孙贤佑的身体里博弈,你追我赶地抢夺着孙贤佑身体的主导权,起初孙贤佑还能保持理性,时刻告诉自己一定要控制住声音,这里是随时会有人进来的休息室,经纪人会在两个小时后回到这里,而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但性爱带来的快感是能够吞噬一切的火山岩浆,抹杀残留的理性,在短时间内摧毁所有思考的能力。 孙贤佑的身体逐渐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它几乎彻底服从于蔡亨源的指令,张开双腿,主动抬起臀部,在他的性器探入深处时发出呻吟,在他呼唤自己名字的同时也能叫出他的名字…… “亨源、亨源……” 孙贤佑趴在枕头里,声音被枕头压缩音量,随着蔡亨源的每次抽插,一遍一遍呼喊着他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小猫用爪子挠墙一般让人心焦,蔡亨源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每一下都狠狠地向里顶弄,在听到孙贤佑高几度的呻吟后更加卖力。 他从未在性事上如此认真,像是在录音室替歌手监听他们的节奏和音准。说是他发疯也好,变态也罢,此刻的蔡亨源无比想将孙贤佑的呻吟录下来,悄悄藏进下一首歌的伴奏里,用沉重的鼓点、悠扬回旋的萨克斯掩盖,在即将进入副歌时故意露出一小节,又或者是在高潮部分与高音一起攀上峰顶。 没有人会知道这是孙贤佑的呻吟。 因为这是只有他能看到的样子, 这是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哥……” 孙贤佑的不断收紧的xuerou里摩擦着蔡亨源的yinjing,将快感与疼痛缠绕在他敏感的性器上,蔡亨源也不由自主地喘起了粗气,想要射精的欲望愈发强烈,他强忍着冲动,只是轻轻咬了口孙贤佑的后脖颈,很快将性器拔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彻底沉浸的孙贤佑有些不知所措,扭头看向蔡亨源,气喘吁吁地问:“亨源?不做了么……” “哥还想要我进去么。” 他看着孙贤佑将胸部倚在靠背上,双手向自己身后伸去,将臀rou向两边抻开,露出大口吞吐着黏腻发白的体液的xuerou。 “进来……嗯……再进得深一点。” 短促的呼吸再次被碾成呻吟,孙贤佑似乎也被重新带回到口欲期,低声呼唤着蔡亨源的名字,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他的身影。 “怎么了哥?” “嗯……想接吻……” 蔡亨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俯下身去,想要再听一遍孙贤佑的声音,孙贤佑却主动捧过了他的脸,吮咬着他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嘟囔道:“喜欢……嗯,喜欢……” “喜欢什么?” 即使蔡亨源并不期待孙贤佑会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案,但他还是带着最后一丝期待,渴望从受情欲所控的孙贤佑嘴里,听到他想要听到的话,哪怕这不是孙贤佑真正的心里话。 “喜欢亨源,嗯……喜欢。” “我也喜欢哥,这么多年一直都……非常非常喜欢。” “真的吗?” 孙贤佑勉强直起身体,想要抬手搂住蔡亨源的肩膀,但最后还是放弃,独自躺回沙发上,语气听起来像是抱怨,又像生疏的撒娇,“为什么你就能穿造型师搭配的那种……嗯,露腰露胸的衣服,你不允许我穿。” “哥嫉妒了吗?” 蔡亨源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顾不上听孙贤佑的回应,一脸兴奋地扑到孙贤佑胸前,捧起他的脸,又往脸颊和嘴唇上落下好几个吻,自说自话起来: “那我要怎么补偿哥呢?” “下次换我穿这套内衣给你看吧?” “要是穿这套衣服跟哥做,好像有点不太方便,蕾丝布料会把哥的xiaoxue磨红吧?我舍不得。” 蔡亨源牵过孙贤佑的手,把它放在自己鼓胀的yinjing上,上下磨了几下,腻乎乎地撒娇道: “哥,我们回去再做吧。” “我还没射呢,刚刚这里被哥的后面夹得好痛。” “哥要帮我。” “要是一直都只和我做就好了。” 真奇怪,孙贤佑心想。 但“烂好人”终究还是“不知悔改”。 “嗯……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