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还阳散后
赵德柱一身狼狈的回到自己房间,坐到炕上时他还没缓过神来,胸前流不停的奶水已经把里衣弄湿,但是他现在没空考虑这个。本来他给姜玉郎动手的时候,脑子就已经乱得跟糨糊似的,现在这个,这个——赵德柱双手捧脸上下搓了搓,他能感觉到脸上和手心的温度都比平时高——这啥啊这是! 赵德柱把羞愤变为行动力,开始给自己收拾炕准备睡觉,把桌子撤到一边,被褥铺好,用身上的脏衣把身上擦了擦,扔了衣服往床上一躺。还没闭眼就发现自己还在泌乳,只能起身把白天在镇上买的布条拿出来,虚虚在胸部围一圈,才躺回去。 坏了! 再次躺回床上的时候赵德柱突然茅塞顿开。 没猜错的话,那家伙不会真把自己当娘们了吧? 姜玉郎头晕脑胀的被院里的声响吵醒,他一夜难眠朝色渐明时才睡过去,估摸着才睡不到一个时辰。高昂的鹅叫声和二师兄尖锐的嗓音吵得他额头突突的疼,姜玉郎只能起床洗漱准备去看看二师兄又惹什么事了。 等姜玉郎出门时小柔师姐早就把鹅娘和二师兄摆平了,小柔师姐抱着她的鹅娘正和大嫂抱怨,姜玉郎没见到师兄们,应该是被小柔师姐全撵回师父房里了。师父他们这会儿就跟闺房里的媳妇儿似的,天天嘴里不离胭脂水粉,发型衣服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直接,不由得让姜玉郎想到昨晚的事,噌的红了脸,他自顾自的尴尬,咳了两声想要把脑子里的画面赶走。 小柔注意到姜玉郎,抱着鹅娘冲他打招呼:“师弟!”随后发现姜玉郎脸色不对,又说,“你咋啦?脸咋这么红呢,是不生病了?快让大嫂给你看看!” 随即鹅娘被小柔随手往地上一放,搀着叶四娘往姜玉郎那靠过去。 “这脸确实红啊,玉郎你哪不舒服啊?”叶四娘说着伸手就准备给姜玉郎把脉,姜玉郎急忙拦住她。 “没事嫂子,我就是刚才洗脸有点着急,手劲大了。那什么,师父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做。”姜玉郎今天是起晚了,不然这会儿他早就练完功吃上了。 “还没呢,师父今儿一大早就去找小柔,说昨天买的布料有剩可不能浪费,那花色弄鞋上也好看。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是不消停,说师父绑头发的幅布也太素了,想让小柔绣点花花草草啥的。大清早就搁小柔身后一直撵着,小柔喂鹅时还给鹅踩了一脚。这会儿才刚把他们弄回房里。”叶四娘越说越气,双手叉腰的架势好像准备回房里揪着人揍一顿。 “比咱们第一天发现他们吃了娘娘丸还吓人,现在好像还琢磨着准备把房间里也打扮一下,枕头被褥啥的也想换成有花色的。”小柔边说边环抱双手搓着胳膊,那鸡皮疙瘩咋都下不去。 “嫂子,你那娘娘丸是不是时间越久越严重啊?这才几天就准备给房间翻新了,到时候怕不是咱鹊刀门真要变成峨嵋派了!”叶四娘和小柔说的话直接把姜玉郎的脸色吓回正常的色度。 娘娘丸对二师兄来说不知道还有什么副作用,姜玉郎昨晚和二师兄的事还没捋清,可不能再出其它问题了。 “我已经找到娘娘丸的相关古籍了,小柔来跟我一起看,咱们今天必须给他们掰回来!玉郎啊,早饭就麻烦你了。”叶四娘说完拉着小柔往药房去,姜玉郎看着她们风风火火的样子,只期望这事能尽快有解决的办法。 好消息是叶四娘确实找到了治愈娘娘丸的方法,坏消息是方子被耗子啃了,内容残缺,叶四娘对成品没有十足的把握。姜玉郎二话不说就要以身试药,再耽误下去,不知道二师兄的身体又会出什么问题。尽管叶四娘对还阳散的方子没有信心,这好歹不是娘娘丸,就算吃坏了也不会有娘娘丸的症状。姜玉郎让叶四娘放手去干,自己会全力配合她。 在经历了腹痛、流鼻血和四肢麻木之后,姜玉郎终于服用了一副没有太多副作用的半成品还阳散。之前那些症状都没有出现,但是姜玉郎感到体内有一股气在升腾,他运功想要把那股气慢慢引导顺畅,不成想那股气十分霸道,姜玉郎完全压不住。随后那股气息从他的丹田攀升到胸膛,姜玉郎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抬手抓了抓脸,没想到一夜未睡的凌乱胡茬,已经茂密的生长了起来。 叶四娘和小柔看到姜玉郎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妈呀!玉郎啊,你,你还有哪不舒服吗?”叶四娘急忙上前给姜玉郎把脉。 不知为何姜玉郎看着叶四娘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不屑,他身体好着呢,哪会不舒服?姜玉郎把手腕从叶四娘手里抽出,在炕上盘腿而坐。 “没有,我现在感觉很好。” 姜玉郎一开口又给叶四娘和小柔吓一跳,这两日听惯了门派里师父和师兄们的细嗓子,咋一听姜玉郎这粗狂又低沉的声线,还挺吓人的。 “嫂子,这,这是不是,有效果啊?”小柔不可置信的看着姜玉郎那络腮胡,好感度垮垮往下掉。 “有有有,我们快给师父和你师兄们送过去!”叶四娘刚才把着脉了,姜玉郎除了内力有些混乱没有其它问题。 “那,那玉郎咋办啊?”小柔被叶四娘往屋外拽,她边走边问。 “我们先把师父治好,玉郎之后嫂子再帮他治。” “哎,慢点嫂子!” 当叶四娘和小柔带着已经复原的赵德柱和郝盟来找姜玉郎时,他的胡子更长了,赵德柱还敢上手扒拉他的胡子,那副欠登儿样姜玉郎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没了娘娘丸的效果,赵德柱又变回来之间处处跟他作对的样子,不知道是谁找他帮忙了是吧? 姜玉郎气不过,内力更乱了,他没在门派里跟赵德柱动手,他这不知死活的师兄,还不知道落到他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姜玉郎胸口总有一团邪火发不出来,看谁都不顺眼,下山把一家正在招学徒的武馆的人揍了还不够。他精力旺盛的又跑回山上,往深山里走看看能不能打着什么。 等姜玉郎发泄完了,扛着一头鹿回门派时,他因为白天揍人的事被师父用门规处罚,叶四娘和小柔帮忙求情,但二师兄在一旁拱火。姜玉郎看着赵德柱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压根痒痒,本来出去发泄的火气又腾起来了。 夜里赵德柱打好水回房,刚把水盆在面盆架上放好,回头一个面色阴沉有着络腮胡的脸就凑到他面前。 “妈呀!”赵德柱被吓一激灵,正准备一拳揍上去时,手腕就被狠狠握住了。 “你你你,你干啥玩意儿,大大大半夜在我房里吓人啊!”看清来人后赵德柱松了口气,但说话还是不免有些磕巴。 “师兄,你真是忘恩负义啊。”姜玉郎看着赵德柱慌乱的样子,乐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给我撒开!”赵德柱这下缓过劲了,准备挽回一下颜面。 “本来我只用跪一个时辰,要不是你在师父面前开口,我还不用跪满三个时辰。”姜玉郎面上带笑,压低着嗓音步步向前。 赵德柱没挣开姜玉郎钳住他的手,再往后就撞到面盆架,洒出的水沾湿了他的后背。现在这个姜玉郎不知道是那副络腮胡的原因还是怎的,赵德柱觉得他变得很危险,偏偏自己又打不过他,这会儿连躲都躲不开。 “你你你,就该!你不知道今天那一家人都上咱门派来告状了吗?人家开武馆好好的,你去踢馆给人一家子都踢了,哪有你这样式的?我看师父就是罚你罚轻了,我哪次被罚不都是跪满三个时辰?你给我滚开!”赵德柱脖子已经没法往后抻了,姜玉郎还在靠近,不得已赵德柱抬脚要踹,姜玉郎早预判了他的动作,抬起膝盖顶住赵德柱大腿后侧。 不知是姜玉郎太使劲还是赵德柱柔韧性太差,给赵德柱直接疼得嚎了一声。 “哎,师兄,师父可休息了,别把他老人家吵醒了。”姜玉郎说着把膝盖收了回来,“明明前两日我可帮你吸乳了,你就这么报答我啊?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让我看看你胸口咋样了。” 赵德柱手腕刚恢复自由,身上的衣服就被姜玉郎往两边一扯,胸口一片清凉感受。 “你他妈干什么玩意儿呢!”赵德柱胳膊一抬把姜玉郎的手打开,趁势一个直拳招呼姜玉郎面门。 “真可惜啊,娘娘丸没效果了。” 姜玉郎边说边后侧躲过拳头,赵德柱趁势从窄处窜出,两三步去到炕边抓住弯刀拔刀出鞘。 “好你个姜玉郎,我骂你色狼都便宜你了,残疾胳膊挡勒腿,还长了一个吃屎嘴。老虎不发威,你他妈真拿我当娘们呢!我今天剁了你!” 赵德柱挥刀劈砍,他的刀法很快,但是情绪激动内力不稳,房间内空间不足,很影响他的刀法发挥。姜玉郎也不慌,沉着的运功躲闪,慢慢往门口退去。赵德柱看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更急了,刀法大开大合,房间内的家具很快就要遭殃。 姜玉郎看准时机开门离开房间,还不忘在房门口挑衅赵德柱,随后施展轻功往山里去。赵德柱怒上心头,追出来后想也没想施了轻功追上去。 赵德柱追上姜玉郎时,他在树林里等着他,手里正抓着几颗石子随意摆弄。 “哼,我看你能跑哪去!” 经过这一路追赶赵德柱稳住了自己的内力,刀法耍起来也更讲究了,加上环境宽阔,也不用担心超到师父和其他人,他不像在房里那样自乱阵脚,对上姜玉郎也不那么着急。虽然心里有气,但赵德柱肯定不会同门相残,他和姜玉郎来来回回几十招,刀刃也没有真的对上姜玉郎。 没用武器的姜玉郎不是躲闪就是用脚踹开刀身,赵德柱不像在房中那么好对付,但自己的武力确实在二师兄之上,赵德柱刀法再快也快不过他的步法。姜玉郎看赵德柱气消得差不多了,瞅准他出招的间隙,把石子打在他手腕的xue位还有刀身上,如愿的把赵德柱的刀打掉。 “你这家伙真会玩赖,还使暗器呢!”赵德柱发麻的手掌颤抖着,弯腰从地上把佩刀捡起来。 “你今晚到底咋回事?就因为我在师父面前告状,让你跪了三个时辰,就找我报复来了?我看你服了那还阳散后怎么还变成这样的人,一点不靠谱啊,打完无辜的人现在又来打师兄了,我看你——” “咱两处吧。”姜玉郎看着跟他切磋出一身薄汗的赵德柱,衣服也是潦草的挂着,那片白色的皮肤又透着红色。 “——接下来还想打谁?是要打师父……啥?” “你听到了,咱两处吧。”姜玉郎看着赵德柱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这人可真呆傻。 “咱两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那不处对象还能咋办?” “我?我我我,跟你……滚滚犊子!你在这跟我扯什么!咱们处不了,别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赵德柱在原地转了两圈,认准回门派的方向拔腿就走。姜玉郎看着赵德柱从脸到脖颈再到胸膛的红色,低下头用沉沉的声音笑了,觉得胸口那股气正在慢慢消散,接着他急忙用轻功跃到赵德柱身前拦住他。 “别跑了师兄,你那晚跑了我一宿没睡,你说夫妻之间能做的事也不过如此了吧?”姜玉郎质问他。 “你别扯了,什么夫夫夫妻,我警告你啊,别拿我当娘们!咱们那只能算是互相帮忙,其余的你想多了!”赵德柱反驳。 “帮忙?什么样的帮忙能帮到那种地步?若按你这么说,那之后你还有这样的事,我帮还是不帮?” 赵德柱沉思了会儿,然后挺直腰板,冲姜玉郎笑起来:“我告诉你,只要没有娘娘丸,我也不会再找你帮忙了!之前那些事你就当个屁放了,以后咱两就只是同门师兄弟,不会再有其它的了!” 听完这话姜玉郎面色阴沉,他眯着双眼看向赵德柱:“你能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事了?” “没错,我保证!”赵德柱说完绕过姜玉郎往回走,边走嘴里还不停碎碎念,“还处呢,我看那还阳散给你脑子吃坏了!大晚上拉着我发疯!” 姜玉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赵德柱的声音渐行渐远,双手握拳,指关节泛白。 他胸口那股气又汹涌的升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