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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蟹的蟹钳送到了卫幽色面前,想让卫幽色尝尝这蟹钳的威力,她等着看卫幽色大战蟹君的好戏,但蟹却纹丝不动,如果不是它的嘴里还在冒泡,她几乎要以为这蟹是个死的了。你怎么不咬了?咬本姑娘的时候死不松口,轮到卫幽色这厮怎么就怂了?为霜怒其不争地戳了戳蟹。蟹淡定地吐着泡。你这个怂货!为霜恨不得附身到蟹身上,狠狠地咬卫幽色一口,但蟹却一直纹丝不动。为霜气急,胡乱扯了两根草便绑住了这蟹,她一定要让这蟹知道看人下菜碟的代价!为霜正气急败坏地往回走的时候,卫幽色却忽然捉住了她的手。她正茫然无所措的时候,卫幽色却忽然张嘴含住了她的食指。莫非卫幽色饿惨了,要吃人了?为霜颤抖着肩,正想着要怎样虎口逃生之际,卫幽色却忽然松开了她的手指。“你的手指被夹伤了。”卫幽色的笑容在为霜看来十分刺眼。“不要你管!浪荡子!”为霜忙不迭地掏出一张帕子,用力地擦着手指。为霜发誓,若有一日,她得了机会,定要叫卫幽色这厮好看。为霜又在一旁拾捡了许多柴禾,在卫幽色身旁生起了火。夜色渐浓,火势也渐猛,为霜坐在火堆旁,把蟹一只一只扔了进去。“卫幽色……”为霜方才忽然记起,她从上面掉下来时,是卫幽色垫在了她身下,她方才只顾着和卫幽色斗嘴,倒是忘了这事。“何事?”“为何救我?”卫幽色沉默了一会儿,往火堆里扔了一把柴,笑道:“你若是伤了腿,定会很疼。”为霜抬头,看向卫幽色,他沐在月色与火光中,虽狼狈,却仍似一朵幽兰般风致。为霜放缓了声音:“在你身上,莫非就不疼吗?”“疼在你身和在我身,这是不一样的。”为霜愣了愣,懵懂中似乎瞥见了什么瑰宝,又似一无所知,不知说什么好。香味扑鼻,为霜眼中忽然亮了起来,道:“蟹好了……”为霜不疾不徐地用树枝把蟹一只只地挑了出来,只见方才仍是青色的蟹此刻却变了金黄。为霜捡起一只就扔给了卫幽色,卫幽色接住了蟹,却是有几分为难地看着为霜。他虽在江湖多年,却未曾尝过这蟹。为霜忍不住笑了笑,想不到这小小的蟹竟能让四大公子之一的卫幽色为难,她起身夺过卫幽色手中的蟹,道:“原来你不会吃蟹。”卫幽色歪着头看着为霜手中的蟹,没说话,为霜拧开蟹盖,用一根小树枝在蟹盖中戳了戳,随即把树枝送到了卫幽色嘴边。“张嘴。”卫幽色顺从地张了嘴,为霜便把蟹黄送到了卫幽色嘴里。“这蟹钳和蟹腿里的rou都是可以吃的,可学会了?”为霜又熟练地用小树枝挑出了蟹钳里的rou。卫幽色无辜地摇了摇头。为霜一怔,此刻的卫幽色却让她有几分不忍苛责。罢了罢了,她蔚为霜难得做一次好事,今日所性便好事做到底罢。“你用这根树枝试试。”为霜说着便挑了一根小树枝递给了卫幽色,卫幽色接过树枝,仍是手足无措。为霜笑了一声,随即坐在卫幽色身旁,用手握着卫幽色的手,教他挑蟹rou。“多谢。”为霜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卫幽色,她本欲还嘴,却见他眼中的谢意真挚,为霜反倒说不出讥讽的话来了,她和卫幽色总是在斗嘴,这样的卫幽色,倒是很少见到。“我以为你行走江湖,应吃过蟹才是。”为霜用树枝挑了一块蟹rou,就送进了嘴里,nongnong的蟹rou的味道在嘴中弥散开来,为霜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同为公子,物伤其类。”为霜笑了笑,文人有称蟹为无肠公子一说,说起来,蟹与卫幽色,的确是同为公子,不过这蟹,倒是比卫幽色这厮好上许多。卫幽色笨拙地用树枝挑着蟹rou,为霜笑了笑,动作麻利地挑了一块蟹rou,递给了卫幽色。“小时候,我爹就爱带着我去溪里捉蟹,这吃蟹的法子,都是我爹教我的。”为霜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卫幽色也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往火堆里添着柴。“泼天富贵又如何?倒不如吃两口螃蟹来得爽快。”卫幽色转过头去,却看见为霜整个人落在月色中,似海棠清寂。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了写,这一章补上。“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出自李白的。☆、白露为霜(十)一夜清梦。为霜醒的时候,卫幽色正靠在树上浅眠。天上仍有一弯明月,在泛白的天色前愈发朦胧,山间有风,脚边有水。为霜忍不住轻轻念道:“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念完为霜便轻笑了一声,她又不是犯了相思的少女,怎的也念起这些酸词来了?不过这词写得倒是很好,朦胧山月,从古至今,又有哪一夜的山月,会在这静默之间,看透这人间的情愫与牵挂呢?火堆里仍有余烬,为霜用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小小的火舌又缓缓显露了踪迹。身旁忽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为霜抬头看去,原是一只白腹锦鸡,正歪着头看着她,为霜心思一动,正要去捉它的时候,白腹锦鸡却扑腾着翅膀飞走了。为霜冷哼了一声,对白腹锦鸡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再回过头时,只看见卫幽色的脸在明明暗暗间,缓缓显露出一朵兰花的真容来。背上传来淡淡的痛,为霜皱了皱眉,她昨夜只顾着和卫幽色那厮斗嘴,倒是忘了背上的伤,不过眼下,还是早些离开此地,方为正经。等卫幽色醒了,便和他商量离开之事。不过,卫幽色这厮似乎怪怪的,她昨日还说替他采一些药草,但卫幽色这厮却拒了她。疑惑浮上心头,她醒来便未曾见卫幽色这厮挪过位置,莫非卫幽色的脚伤得很厉害么?为霜轻手轻脚地走到卫幽色跟前,轻轻撩开卫幽色的裤脚,却见卫幽色的脚踝肿得厉害。为霜手中的动作一滞,轻轻地戳了戳卫幽色的脚踝,却听一声呻、吟从卫幽色嘴边逸出。为霜忽然想起,从悬崖掉落时,卫幽色一直紧紧抱着她,莫非卫幽色是在那时受的伤?莫非是因着她,他才受了伤?“你若是伤了腿,定会很疼。”“疼在你身和在我身,这是不一样的。”心头忽然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