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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温紧抿着唇,他这几天情绪很不好,积压的怨气跟屋内无处发散的烟味一样,全堵在了心里。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短暂的视线相接,周清幸率先移开了眼。“我走了。”她推开了门,越温的呼吸瞬间粗重很多,外面的光线透进又消失,人被门板隔绝在外。他死死盯着关上的房门,停了好几秒。咣啷一声响,头顶的吊水瓶剧烈晃荡几下,越温从床上下来。他针管都没有拔,因为动作太大,直接连着皮rou拽掉。周清幸没走远,她步子停在三号病房门前,听到动静便立刻回头。男生光着脚追了出来,他右腿还打着石膏,姿势十分狼狈地撑着身体。“别走。”他说话声音比刚刚还喑哑。周清幸皱起了眉,目光落在他手背流血的伤口处。“哦上帝,怎么了怎么了?”路过的护士看到这幕,匆忙赶过来。*跟护士一起艰难把人又弄到床上。拔针,换瓶,全程越温都带着些狠然的意味,盯着周清幸看。护士临走交代道:“别再乱动了啊。”病房里剩下她跟他两个人,缓了一阵,周清幸才发觉自己后背湿成一片。她慢慢转了下眼珠,看着男生肿起的那只手。目光逐渐迷茫起来。越温:“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床上的人眼角红了,他垂下头,那只手遮着眼。“你不听我解释,就把所有的路,全部断了吗?”周清幸慢慢深呼吸,心脏憋闷闷的难受。“好,那你现在,解释给我听。”☆、第40章柔软周清幸说完这句话,人显得有些疲惫地坐在那。病房内的床灯不算太亮,柔柔照在她身上,她头发很柔黑,散在肩侧,露出的一点皮肤,有种特别脆弱苍白的病态。越温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半晌,才缓慢沉声道:“我跟卉千桃,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周清幸垂着眼睫听。对方说完这句话,半天没有声音。她抬头,“没了?”“嗯。”越温声音沉闷闷的,“我不告诉你也只是不想让你多想,你应该相信我的。”他语气带着些很隐秘的控诉,周清幸听出来了。周清幸:“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了。”周清幸目光微微闪动,“你跟她在接吻。”越温皱眉,他有些匪夷所思,“我什么时候跟她接吻了!”“反正我看到了。”周清幸因为感冒,说话都带着浓重鼻音,她其实在见到越温的时候,心里那点硬刺已经慢慢软化很多。只是又因太过在意,自己揪着,“我亲眼看到的,这是事实。”“……根本没有,我躲开了。”越温有点急,他想也许是因为视角的关系,她真的会误认为是这样。这就有点说不清。周清幸:“你交往过的女生很多,我不想相信你。”周清幸搬出了他的黑历史,这是她第一次把心里的不满说出来。两人相识无言半晌。越温:“……我头好疼。”越温随即偏过脸,没有吊针的那只手揉着太阳xue。他这样一个动作,正好把头侧的伤口暴露了出来,那里的头发被剃掉了一点,包着白纱布,还能看到洇出的淡淡血迹。周清幸皱了下眉,立刻站起来。“我去叫护士。”“……我是被你气的头疼,你叫护士来有什么用。”越温回头,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耳后看,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调整了下姿势,把伤口藏在了后背垫着的大枕头下。周清幸:“你的纱布可以换了。”越温:“刚换过。”周清幸:“我看到染血了,你伤口没有处理好。”越温:“你眼神有问题。”越温一直死死借用枕头遮着,周清幸突然倾身,身子靠过来,要扳他的脑袋好好看。他被周清幸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固住她胳膊。距离很近,能看到她眼底憔悴的青黑。“你别动。”越温沉声道。周清幸真就没有动,他松开了她的胳膊,下一刻,快速摘下了她脸上的口罩。温热吐息毫无阻碍了,对方似乎轻轻松了口气。她脸蛋被憋得很红,没有之前的那种苍白,反而有种红润的气色感。“还我啊。”周清幸要夺过来:“我真感冒了,会传染的。”“传就传啊。”越温很不在意,一反手把她的口罩掖自己身下。他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现在目光近乎贪婪地在女生脸上留恋,最后,在对方撤身之前,很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周清幸看他唇角微微扬起了点,像是偷腥得逞的猫。他脾气真的有点像阴晴不定的小孩子,上一刻还冷着脸,这回就又开心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在无意识心软。“你朋友说你开车撞到护栏了,怎么弄的?”越温深深看她一眼,“你说呢,你那天什么都不管就把我拉黑,还说让我以后别来找你。”周清幸动了动,眼神闪烁了下。她似乎有些内疚,越温看她这无端沉默的样子又有点心疼。“主要也是因为那天我跟我爸吵架了。”他补了句,“加上那地方的环山灯坏了,我没有看清。”“你跟你爸吵什么?”“……”越温顿了两秒,视线移到床尾,他轻描淡写道:“老头在外面又找了一个,都有孩子了。”*护士前来换药的时候,越温让周清幸背过去别看。周清幸乖乖转过身。药水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这刺鼻的味道让她又想咳嗽。她低着头,安静地垂着眼。这时她听到后面窸窣声响里,突然夹杂了一声很是压抑的抽气。她回头了,护士正给男生换腿上的伤药。越温紧皱着眉,头微微向后仰着,颈侧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护士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带着血的绷带被放到盘子上。“你这个要好好休息,不然会感染的。”护士拿了新的绷带过来,一圈圈缠上。弄好之后,护士转而又对着周清幸道:“病人最后经常开窗散散气,别老闷着了。”.护士走前把窗户推开了,病房内药水味和烟味都散了很多。越温背躺在那,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一偏头,看周清幸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