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臣服/上(虫族x魅魔/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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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色飞船在魅魔的眼前轰然爆炸,破碎的残片在巨大冲击波下宛若密密麻麻的流弹,烟雾弥漫中火光冲天。 红光映在魅魔小姐不可置信的脸上,强烈的热浪让她不由自主产生了生理性的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 魅魔小姐不理解 “女王,请允许我来接您。” 而罪魁祸首从容地捋了捋激起的衣角,带着温和的笑容,他单膝跪地,风衣外袍优雅落地,接着,无比虔诚地向魅魔伸出了柔软的掌心。 他在向女王祈求。 一瞬间,魅魔被巨大的战栗笼罩,恐惧夺走了她的言语,心脏也止不住的抽痛,呼吸都是煎熬的。她的每一根手指都不受控制的发颤,膝盖软得快要跪下。 “求、求、求……”她的舌头像是打了结,颤抖的身体快要失去站立的能力,面容痛苦的扭曲着,下意识摇着头,“我、我、别……” 她捂住了泪流满面的脸,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敢说什么,双脚终于获得了力气,小幅度的往后倒退。 出自生物本能对强者的逃避。 罪魁祸首半天没有得到女王的认可,不解地抬起头,一副被抛弃的落寞,敛下的眼眸阴翳却越发加深,“您厌弃我了吗?” 魅魔小姐没有回答,不如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烈焰席天际,声浪带来的后遗症忠实反应在建筑物体上,随之红色警报拉响,一瞬间,全然恢复。 回到熟悉宫殿的魅魔坐在床上,不安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脸埋在双臂中,只露出惊恐的双眼,明明被暖和的被子包裹着,她却止不住的发抖,如惊弓之鸟,似乎外界任何微不足道的刺激都能吓死她。 高科技的设备能够精确捕捉她的情绪,但也只能将她的情绪水平维持在一个范围内,这些根本无法转化她内心的畏惧。 魅魔小姐僵硬地抬起头,她看着眼前丰盛的餐肴,而斯文优雅的近侍看向她,敬仰的意味满溢出来,可在她眼里,就是讥讽她的无力。她脆弱的神经一下断开,惊恐地抓住银制刀叉、用力地朝他砸了过去。 “铛——” 刀具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近侍没有躲,他微笑着,任由尖锐的一段刺破面颊,留下血痕,鲜红的液体顺着颧骨流下,滴在地上。虫族的皮肤没那么脆弱,但近侍认为伤口也是取悦女王的一部分。 “您满意吗?” 没有任何不满,绝对的纵容。 反倒是魅魔小姐感到了恐慌,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大脑,手指插进发间,身体不自觉的抖动,声音打着颤,“不要……对不起……” 近侍反而感到了不解,他抬起头仰视着她,语气诚恳,“殿下不喜欢吗?” “不要!”魅魔小姐应激性地后退,她畏惧地瞪大双眼,下意识抓住桌上的玻璃高脚杯又砸向他。 “啪——” 玻璃破碎在地板上。 强大的近侍被砸歪了头,唇角的幅度却未变化分毫,被砸伤的右眼渗出了血液,他不得不闭上眼皮,而整张英俊的脸被血液弄脏,他不恼,依旧是从容地微笑着,看到魅魔小姐发抖的手,甚至还心疼道:“您的手痛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不生气? 似乎是明白了魅魔小姐的困惑,近侍温和地解释:“我的一切都属于您,包括生命。” 这句话不是魅魔小姐第一次听到,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每个虫族都会珍而重之的告诉她:我誓死效忠于您。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绝对的忠诚? 他们越是忠诚,魅魔小姐就越是害怕,她宁愿被杀死,也好过被玩弄。 她不属于这里,一切都是错误。 魅魔小姐来自于另一个充满魔法的世界,那个世界恢宏、灿烂、温和,人人友善平等。哪怕是没有什么魔法能力的魅魔小姐都能过得很好。只可惜,因为一本破旧的魔法书,她来到了这个充满着厮杀与争斗的世界。 偷渡的太空船被虫族扣押,那些偷渡客们全都死在了枪弹扫射中,刚到这个世界的魅魔小姐瑟瑟发抖的躲在掩埋的尸体中,听着一个又一个偷渡客被虫族找到、杀死,生命被剥夺的声音重击着她的心脏。 魅魔小姐无比绝望,她想起家里窗台边的阳光,恍惚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地方。 ——她想回家。 当埋着她的尸体被翻开,她已经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她把双眼遮住,不想看见死亡。 “欢迎回来,女王殿下。” 意料之外,凶残的虫族没有杀死她。 血海尸山中,俊朗的虫族痴迷地看向浑身脏污的魅魔,小心而敬畏的模样,仿佛她坐在王座上。 那些看上去与人类别无二致、身上却覆盖着奇怪鳞片的虫族们格外尊敬魅魔小姐,并称呼她为女王,哪怕她看上去孱弱无力,随随便便就可以捏死。 魅魔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管控这些强大却固执的虫族,也不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女王,她没有任何底气应付他们。早在自己的世界,她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魔法能力的柔弱废物,虽然同伴们没说什么,但她也明白身边人都在维护她可怜的自尊。 如今,她也害怕被愚弄。 无数次的反驳和求助,不断的尝试逃跑,最终得到了“绝对安全”的宫殿。 似乎是出于对女王殿下试图离开的担忧,总会有一个虫族跟着她,无论她走到哪。 一如现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光是用了点力,魅魔小姐都咳得不行,咳到扶住自己的胸口发抖,都没止住喉管的痒意。 近侍guntang的手掌抚摸着魅魔小姐的背脊,机器人很快送来了合适的温水,他一点点的送着她喝下去,眼神幽深。 喝完水后,魅魔小姐又涌上了一点勇气,手指忐忑的扭成一团,她想起这些虫族对她做的事,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你……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又是这句话。 近侍已然感到焦躁,他的笑容依旧完美,只是眼里凝的冰渐渐扩大,他将话题扯远,“您不喜欢我们吗?是因为我们不够好看吗?” “不、不喜欢……” 废物的魅魔小姐很笨,明明只要随口说点好话,或者勾勾手指,这群忠诚的虫族就会前仆后继的为她卖命,什么都愿意献给她。 可是她从来不这么做,而是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抗拒、反驳、逃避。 不喜欢、不想要、很讨厌、放我走。 这些话无疑穿透了虫族们的心脏。 近侍失落地垂下眼眸,这个侵害者显然在委屈,“离开您,我们会死的。” 此话不假。 所有的虫族都对女王有着绝对的忠诚和爱慕,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讨好取悦女王,他们祈求她的气息,渴求她的温暖,这是牢牢扎根于血脉、永远不能改变的。 但是女王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女王,我们并不想您伤心,”近侍无奈叹息,言语近乎卑微,“我们能为您献上一切——求求您……不要离开我们。” 他俯首,以怯弱者的口吻恳求女王的怜惜。 魅魔小姐没有回答,她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这是拒绝沟通的信号。 考虑到女王低落的情绪,近侍清理过碎屑后,选择了暂时性的离开。 刚关上房门,近侍就在走廊上遇到了同僚。 血液干涸在近侍的脸上,一丝不苟的制服也出现了污垢,与衣冠楚楚的同僚对比,就显得很凄惨了。 “怎么那么狼狈?”同僚讥讽地看向近侍,“遵守计划不好吗?” 近侍喉头一紧,他在女王面前下意识恭谦的腰身慢慢挺直,不可抗拒的强大气场由内而外的散发,他冷声道:“你们这是在欺骗殿下。” “如果不是你口中的欺骗,殿下到现在都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活到死都没办法触碰她,别告诉我,你不想让殿下接受我们。” “……那也不是这种方式,你们在利用殿下的宽和慈悲,欺瞒殿下。” “呵,难怪殿下讨厌你,你也就是个优柔寡断的废物。” 讨厌这词一出,近侍稍露狰狞神色,深邃的五官覆盖了阴翳,“你也不过是装可怜的垃圾。” 同僚不惧这种微压,他若无其事地勾了勾脖颈上的项圈,上面挂着的名牌刻着魅魔小姐的名字,他颇为自豪道:“可是呀,我才是殿下最信任的虫。” 近侍死死盯着那个项圈,那是女王亲手给同僚戴上的,象征着她的所属物,这份殊荣目前也只有他一个。 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 真是个幸运儿。 幸运得他想把这个家伙解剖切片。 近侍嫉妒得咬着牙齿,清澈的绿眸被猩红沾染,身上的鳞片愤怒得炸开,骨骼突出暴起,虫族的特征完全显露在他身上,异化感十分强烈,倘若魅魔小姐在这都要被吓死。 一只仅会表演的蠢虫,怎么有荣幸得到女王的关心? 化作利刃的手却在同僚得意洋洋的眼神中生了怯意。 殿下不会喜欢他这样做的。 最终,近侍恢复了人形,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宫殿,失落地靠在宫殿外的台阶边,像是被丢弃的家犬,只能烂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近侍走后,同僚换上一副自责的表情,进了房间,跪在床边。 “很抱歉,殿下,我没有守护好您,这是我的失职。”似乎一无所知的同僚将一切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掩面而泣,看上去哀恸不已,“我居然……呜……让那个人类……呜呜……伤害了殿下。” 看着同僚恨不得当场自杀的样子,魅魔小姐不知所措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 “对不起,殿下,您的慈悲让我、让我万分羞愧!请责骂我吧……”同僚愧疚地放开挡住脸的双手,露出了被泪水氤氲出欲色的脸颊,那双澄澈蓝眸波光粼粼,本就红润的唇色更显诱人。 他就这么失落地注视着自己的女王,仿佛渎职的看门犬,没有哀求主人的宽容,而是静静等待她的责罚,以此祈求她不要抛下自己。 饶是见惯了同族绝丽美色的魅魔小姐都不禁晃神,明明是绝对的受害者,她却产生了几分悔意,手足无措之下,她只能无奈叹息,“我没怪你……而且我也没有受伤。” 可是同僚依旧哭得楚楚可怜,仿佛认定自己被厌恶了一样。 魅魔小姐苦恼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猛然想起他之前因什么而开心后,她试探性地摸上他头上的两根触角,她不懂什么手法,只知道用温热的掌心包拢着冷硬的触角。 光是这样,就让同僚的每一寸神经都兴奋得战栗起来了,他差点没有维持住高超的演技。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魅魔小姐看同僚停止哭泣后,再次解释。 同僚开口,嗓音压低了许多,“太好了……” 魅魔小姐完全没想到看起来爱哭的同僚此时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暴露真实面目了。 虫族往往依靠触角上的信息素来分辨同伴,触角上布满了神经,敏感不已,基本是收起来的,连他们自己都鲜少触碰,碰他们的触角就相当于发起生死决斗的挑衅。 而女王不同,女王是所有虫族终生的愿望,能被她触碰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更别提触碰这种隐私地方了,光是想想都能让每一个虫族兴奋到昏厥。 同僚隐忍着喉间的闷哼,昏昏沉沉的享受着女王的抚摸,这很考验意志力,稍有不慎,他就会暴露出虫族特征。 唔……殿下在摸我的尾端……好舒服……那里都是我的信息素……殿下会沾满我的信息素……啊……再多摸摸我……殿下…… 魅魔小姐收回手时,同僚还很失落,但他没有展露出来,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心,笑容间满是依赖,显得乖顺听话。 同僚曾在人类高层潜伏了数百年,他精通取悦他人的各种方式。他也明白,初来异世界的女王,需要一个被讨好的理由。 比如……一个被排挤的落魄虫族,因为她的温柔而日益忠诚,不是很理所应当的事吗? 整个虫族都是以女王意志为最高指令,他们不可能会对女王产生一丝质疑,他们的忠诚是与生俱来的。 在这些忠诚到过分的虫族中,同僚是唯一一个特例,殿下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不过这样的伪装显然不够耐磨,长此以往,殿下很难不会感到腻味。 该怎么办呢? 在察觉到殿下对人类这一种族的偏爱后,同僚很快提议,让人类陪殿下玩。 他们特意放进来几个人类,然而他们不知好歹,一点也不如虫族机灵,这次这个甚至敢带走他们的女王——真是该死。 同僚从女王的寝宫出来后,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向那群人宣战,他决心要让女王为他自豪。 然而女王或许是悲伤于那个人类的死亡,拒绝了其他虫族的靠近,独自在寝宫内不肯见面。 这点让虫族更加愤怒——如果不是那个人类的愚蠢,女王又怎么会如此哀伤? 而正当他们与女王的关系僵硬到难以缓解之际,一个转折点出现了——女王的情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