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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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八点的地铁站,整座城市最不缺人的地方。 行李安检机上垂着的一排黑色铅帘, 磨损到挂满了毛刺,涂料斑驳,不知有多少件包裹被塞进过。 出纳员计划乘地铁去银行存现金,弯身将沉甸甸的黑袋子托了上去。 传送带的速度令人火烧眉毛,他站立等了许久,包裹还是没顶开铅帘传出来。终于顶着X射线猛地掀起一看——— 那一大包塞到鼓出的现金,居然凭空消失了。 地铁安检员加督察员,五六个人立即一齐弯着腰,纳闷地四处查看,身后被挡住的男人大骂出一串脏话。 另一个面有死灰的上班族快速掠过这块是非地,她的裤管在经过直饮水池的时候,扎进地下的水管在隐隐震颤…… 她顺着手扶下去,不显眼的背光区里,片片荧光交替出现在列车的玻璃窗上——是人的手印形状,似在有节奏地拍打着。 悄无声息,人群中只有个小孩子驻足盯着看。 列车门缝终于合住了人们一早上的恍惚与烦躁。 紧接着,一场地铁骂战又打响,霸占着所有乘客的耳朵。 大妈跟一个大叔挤上来时彼此推搡了几下,皆是怒不可遏。此刻她们在车上各占一角,隔空喊话,把对方喷得狗血淋头,已经上升到相貌攻击和社会地位挖苦。 眼看大妈到了站,她怒气未消,忿忿转身离开,身后却紧跟上了大叔穿着灰扑扑的身影。 在方才几分钟一直表现强势、一步不让的大妈突然泄出一丝熟悉的慌乱,她微怔着扭过头去,身后的男人习惯性地高举碗口大的拳头,狠狠抡来。 大妈在霎那间现尽了惊恐,可忽然,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连自己都不太信服的事,她提着菜场大红塑料袋的手指下意识微屈了。那藏满翻找零钱菌群的指甲边儿,已然让家务琐碎摧残地严重变形。 无论当时有多少只手机对着她们录下了这一段,都无人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嗓子粗鲁、眼珠发黄的大叔,竟猛一下就歪在了地上! 他死死抱住自己已经折过去的小腿,惨叫得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过路人如雨点,密密麻麻就聚集。 躲在举起的摄像头后交头接耳,用蚊蝇般的声音议论着,以此让自己不要在围观的群众中突显出来。 此时此刻,处于这星罗棋布外的邹桅敏,在柱子上用粗黑的马克笔迅速地写下她的广告词,转身一溜烟,就逃向下一班列车启开的门缝。 这是雨能攒动的第一个阶段。 人们对乱世的猜想向来是层先迭出的。 影视里,灾害蔓延的迅猛会让文明一夜间坍塌。 书本里,人性就如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被放出,满大街数不完的丑陋不堪。 还有的认为,即便人类到那种时候,也会有不少温情故事流露。 但前人都未想到的是,末世靠近时,居然也可以是,那么拘谨的。 长期处于形式主义和被规训得谨小慎微的通习,只是在大家都站起来时坐着不起,似乎都是有罪的。 万一我是第一个暴露的怎么办? 如果暴露后,被带走做实验怎么办? 我会不会像曾经的新闻里一样,从此被社会排除在外,在实验室里度过一生? 纵观父辈,这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地域是一个可以无限细分下去的单位。 每块城区,每条街道,每个班级,甚至是每个三人或四人的人类小圈子,思想与言谈都有各自的固化习惯。 江城恰巧不是一个多美好的地方,尝不遍的美食混杂淌不尽的污水,二十余年高楼都在又推又起,钻地音钻进阳光里可视化的杂质中。 在这样一块地方,各方细小的因素如针顶针,也就促就这样一张局面。 ——没有哪一个家庭会让家中一份子率先在这场异变中蹿出头。也没有哪一个朋友或恋人的人类关系同盟会让其一成员轻举妄动。 隐藏自我,观察他人,跟随大环境浮沉。似乎种在血液里。 导致真正的异雨从夏天就已经开始,但直至十月,很多人才第一次听说了雨能的概念。 这些威慑力和功能性相差极大的异常,随雨水降落在人体,一开始并不稳定,常常伴随一些身体疼痛,或者一些突如其来的疾病。 因此污名化也持续了约有三个阶段,只因医疗和科技在始料未及的状况前束手无策,广为流传的版本是说这是一场政治阴谋,以及这是新兴的传染病,要尽早隔绝出去。 将小孩送到远方,将老人丢弃在病房,把宠物从楼上扔下……皆是常见到麻木的行为。 几个月前营销号持一种论调,几个月后就可以换一套面目全非的情绪引导。 即便因为自己之前带起的言论害死不少人,也可以再以缅怀牺牲者为由赚一波流量。 利欲熏心下,各怀鬼胎,看管像黏不起来的碎瓷片,逐渐就一路松懈下去了。 所有在新世界压迫与对立的关系,就像一根被不断拉开的劣质橡皮筋,越扯,越长,橡胶已经被拉成发白的锯齿状,离绷断就只差最后一刹。 “风老板啊,半月不见,你都做爹了?”对面憋不住满脸揶揄的笑意。 话音间,几张水泄不通的地铁站照片就被递了过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三根粗壮的地铁柱子上都用非常显眼的艺术字写着: 我是富豪爱女 看到他请帮我联系(附上外形身材特征) 家父必有重金酬谢 风袭默读一遍:“………” “不用管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