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信息

    林肃之给林霁风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为她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又抱着她安慰了几句后才不舍地离开。

    在他走后，林霁风强撑着身体走到门口唤了晚棠来：“帮我沐浴更衣。”

    晚棠照例在林霁风泡澡的时候为她揉捏身体，看到她身上的青痕后动作顿了顿，低着头只是道：“李寒今日来过一趟。”

    林霁风并不意外，只是问道：“他作何表现？”

    “不太看得出来，不过他的确去孙太医那里取了药。”

    “那就行，”林霁风拨弄着温泉水淡然地道，“证明他的确有心杀我。”

    “殿下不怕他，直接动手吗？”晚棠问。

    “无妨，我保得住自己，再者，他对临安王的忠心不可低估，就算是为了能够继续效忠林肃之，他也不会直接杀我的，所以，下毒是最好的方法。”

    “那他若是下其他毒呢？”

    “所以我顿顿都要和我的好皇叔，一同用膳啊。”林霁风斜斜撑着下巴笑靥如花。

    晚棠闻言便不再问了，为林霁风擦拭了身体后扶她上了床：“时间还早，殿下要用些晚膳吗？”

    林霁风随手拿起来床边扔着的几本文书道：“不了，没什么胃口，把药端来，再吃些点心好了。”

    “是。”晚棠应下来便退下了。

    历朝朝廷中其实并无御前阁首一职，是梁帝为林霁风专设的，主要插手各个官员弹劾朝政与同僚之事，手下有御林军三百，用以查清溯源，求得真相与公正。

    诚然，梁帝的偏爱才是林霁风最大的靠山，但西梁顷颓之势已经显现和梁帝也不无关系，人人都知他不是一个有手段的君主，所以才会出现如今各方都默认皇位不会落到她和幼弟身上堂而皇之地进行争夺的场面。

    林霁风也很清楚，自己的父皇不算是一个好皇帝，若不然不会给自己如此奢靡的生活，但这世上谁都能说梁帝的不是，唯独她不能。

    她知晓梁帝如何给她最好的，也知道那个被世人诟病无能的帝王到底废了多少心思，才给了她如此重要的一个职位。

    所以，她绝不会浪费自己的每一分筹码。

    林霁风拿起一份奏折，是户部弹劾长越候的，大意是说长越候入京之后生活奢靡，自大自傲，轻视同僚，目中无人。

    她将奏折翻转过来，从其外面的布封中掏出来一张字条，上面以蝇头小字写着：三月初四，亥时，鸿月楼，长越候见杜同舟，文远伯，刑部尚书郭灿，后又见临安王。

    林霁风淡淡地将字条烧了，等到晚棠带着点心进来才道：“姑姑，去通知沈青山，长越候要死在春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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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宫待了两天，林霁风便又回到了王府，这次来比上次的阵仗更大，惯用的东西拉了两车，林肃之觉得好笑又满意：“看来卿儿这次是打算长住了。”

    林霁风不想理他，让人抬着轿撵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处。

    晚上林霁风在浴池中泡澡，捏着一把花瓣拨弄，果然很快听到了林肃之的脚步声。

    她往水里缩了缩，没有回头看，过了一会儿，林肃之已然坐到她旁边揽住了她。

    “我听说，你杖杀了你身边的秋白？”林肃之勾着她的头发问道。

    “我杀我的人你也要管？”林霁风烦躁地问。

    “别生气，”林肃之笑了出来，低头道：“我怎么会管，你从小就对身边伺候的人极其挑剔，赶走了不少人，我只是觉得少了个人，你会不会不习惯，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一个？”

    “啊，是吗，”林霁风信口道，“我觉得李寒不错，你送我用呗。”

    林肃之拨弄她的手指，笑道：“他若是个女子，那送你也无妨。”

    “……”林霁风不言语，却感觉到后者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腰肢来到双腿之间。

    她几乎下意识地夹住双腿，林肃之摸到了熟悉的软rou停了下来，声音中带上了蛊惑和危险：“卿儿，那个东西呢？”

    林霁风生硬地道：“烧了。”

    “烧了？”林肃之搂紧了她，近乎宠溺着无奈地道，“也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呢，一点也不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