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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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时候,陈镜扬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座大山,许沁宜披星戴月地爬上山顶,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沐浴在澄澈月光下的密林困住了她,周遭安静得只能听到山风吹刮树叶的声音,她走在陈镜扬起伏的土地上,鼻尖满溢着泥土的香气,她走到比黑暗更加永恒的深处,企图溺死在这永无止境的迷人的孤独里。 zuoai的时候,许沁宜总是会异常地专注,近乎于木讷。陈镜扬坐在她身上,性器里流淌的爱液滴在许沁宜的小腹上,许沁宜觉得自己好像一块潮湿的泥土。陈镜扬掐着身下的人的脖子,抬起头,让脸上淌下的汗水流进对方的口中,陈镜扬抻着脖子,像拉长一根稻杆一样,感受着濒临极限的快感,许沁宜则涨红了脸,眼里的崇拜多过于恐惧:她喜欢陈镜扬在性爱上暴虐的态度,这样就能窥见她原始的一面,知道她享受着被人服务、居高临下的快感,知道她是一具被欲望和恶意填满的容器,彼时自己则可以迷失在她喷薄而出的性欲里,获得被她支配的权力。 攀上欲望的顶峰后,陈镜扬疲软下来,小麦色的身体染上了暧昧的红晕,许沁宜为她打来水,用湿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她的身体,许沁宜记得jiejie身体的每一处细节,记得她有几颗痣,分别长在她身体的哪个地方,记得她的颈窝一边深一边浅,记得她没有耳垂,耳朵下面连接的下颌线可以用手掌一下包住,纵使她和这具身体体验过无数次的欢愉,洞悉它的每一个奥秘,她仍然无法确定,陈镜扬是否会像上次一样,再进行一次无情的背叛,她们是同谋,是共犯,早在十三年就被绑定在一起。 陈镜扬这些年来交往过很多女人,她们其中不乏与陈镜扬海誓山盟,以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唯一的痴情女,感情的缠绵悱恻无法填满陈镜扬内心的空虚,再汹涌的爱情,等激情的浪潮褪去,理智重新占据了她的大脑,陈镜扬就会迅速地从这段关系里抽身。可是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沉溺于这种感情游戏的呢?陈镜扬仍然会怀念太阳对自己说话的那个下午,她知道自己掩盖了罪行并且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她玩弄许沁宜的感情让她为自己卖命,她毁掉了张润景的人生并以此为乐,在此之后她为了躲避许沁宜去了外地,天真地以为在别的地方还能找到以前犯罪时的感觉,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曾经也陪同别人玩过SM的游戏,灌水的肠子,穿孔的rutou,囚禁笼子里的性奴隶,陈镜扬确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麻木,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偷走了了一个器官。 再次遇见许沁宜的时候,她想起来,那些罪行从来都不是自己单独犯下的。 只有许沁宜,不是因为她拥有什么而依附在她身旁,而是多年来都在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在追随着自己,她只能逃,如果被这个信徒抓住,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陈镜扬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许沁宜时,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条被雨淋湿的小狗,在对着人摇尾乞怜。爱是摧毁,霸占,和破坏*,她们注定要在一起互相折磨。 十四岁的夏天,蝉鸣不绝于耳,那具尸体被搬到陈镜扬家的浴室切割,骨头浸泡在盐酸里,冒出的气泡就和打开饮料时一样,陈镜扬想起泡沫翻涌的大海。分离的rou被埋在森林的土壤里,食腐者们啃噬它、分解它,夏日闷热的空气加速了它的腐烂,尸rou膨胀发臭,流出黄色的液体,在盛夏的烈阳里迎来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这片回荡着尸体的悲鸣的森林,在靠近学校的地方出现了蛇,被贴上了"禁止靠近"的牌子,林子的地面很陡,整个夏天,没有人接近过它,也没有人听见尸体的呓语。陈镜扬脑子里一边想着尸体爆炸的场面,一边计划着中考完就离开这里。 十一岁那年的夏天,许沁宜陪伴陈镜扬完成了整个杀人的过程,与此同时她失去了她并不在意的亲人,为了像陈镜扬当初拯救自己一样把她拯救于张润景的欺凌,许沁宜第一次杀了人,没有人怀疑过陈镜扬。许沁宜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地在陈镜扬家藏匿下去,她必须找到一个能维持自己生存又能和陈镜扬撇清关系的办法,她没有亲人,她可以去福利院,她以为陈镜扬会欠下自己一笔永远无法偿还的债务,却不知道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 许沁宜用力将陈镜扬抱在怀里,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唾液残留在对方身上会被洗掉,吻痕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被刀划开的伤口会渐渐愈合,对方身上所有关于自己的痕迹最后都不会被留下。 陈镜扬想,许沁宜大概从来都不知道她爱她吧,因为自己的逃避和玩世不恭,错过了她十三年。许沁宜睡着的样子就像爱撒娇的小孩,以前她就喜欢晚上抱着自己睡着,这是源于她心底的恐惧和不安全感。 “这些年来她一定很寂寞。” 陈镜扬前几天悄悄地把许沁宜的名字添到了房产证上,想明天早上给她一个惊喜。 到底要花费多少的努力,两个人之间才能相通?到底要说多少的情话,对方才会感动?陈镜扬是一个自由的人,你一不注意,她就逃走了,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会换来所爱之人的背叛? “你现在是共犯了。” 这句话就像是咒语一般,把许沁宜牢牢拴在陈镜扬身边。 许沁宜爱抚着陈镜扬身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听着她毫无保留地呻吟,她的手和自己的手紧紧相扣,手心混合着自己和她的汗水。许沁宜想象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大山里奔跑,从黑夜跑到白天,迎面刮过来的风撕扯着她的喉咙,让她喊不出声音,突然,一阵巨大的恐惧将她淹没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镜扬已经不动了,她张着嘴,表情满是惊恐,身上还保留着不至于觉得冰凉的体温。许沁宜松开掐着陈镜扬脖子的手,擦掉了她身上的汗,给她和自己盖上了被子,揽过她发紫的脖子,陷入了甜蜜的梦境。 “终于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出处,电影《钟无艳》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