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者
「小老闆，你喜欢小海吗？」小冰边擦拭杯子问着在写批货单的渡边谦， 「怎么这样问？」渡边谦反问他。 「我喜欢她，可是她喜欢你，你如果不喜欢她，最好保持距离，不要让她误会，这样对她会比较好。」小冰超有个性的女生，原来他是女同性恋，小海算幸运吧，能被这么帅气的t喜欢上，而且从她第一次说话就喜欢上她了。 「所以呢？你若想追她，我不会反对。」渡边谦也酷酷的回答，小冰算点醒渡边谦，渡边谦不是反应迟钝的人，谁对他有好感他一定会知道，只是他把小海当成亲meimei在保护，可是小海若以为这是爱呢？ - 小海回北部，下一次回来又不知道是多久，光铭真的阴魂不散，搞不懂他存什么心，这一次光铭约小海去咖啡厅吃下午茶，只是刚走到门前，小海却步了，站在柜台前的员工是魏原渊，小海还没做好准备，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心跳都快暂停了，小海推开门，她的眼神既畏缩又想拥有，小海挑了个可以偷看魏帅视线的坐位，他们的距离依旧只能这样，不打扰。 「请问要喝什么?」服务生问着。 「随便。」小海已经失去思考。 「那两杯奶茶好了，谢谢。」光铭顺便帮小海点。 小海心不在焉的与光铭聊天，光铭聊着人生哲理，小海左耳进右耳出。 「小海，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看看？」只是当光铭说出这句话，小海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小海希望自己是幻听，这是告白吗，要跟不要都太残酷，小海绝对不会答应李光铭，这几次约会都是把他当成老同学相聚。 「你要发好人卡给我吗？」光铭觉得会被拒绝先自嘲了。 「李光铭，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小海客气拒绝，那个人就在眼前，一个不能佔据的人。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啊？」 「我喜欢和你相处的感觉，但是我清楚知道我还想要更多。」 凭着这点小海对光铭的印象有所颠覆，李光铭，一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他就会努力挣到。 - 「小海，我们想跟你说一件事！」他们俩坐在一块默契的看着对方，「我和世杰在交往。」 小海已经知道mia跟世杰的事情一阵子，他们才公开，她不意外也不愿戳破，但也好奇他们什么时候发展出来情愫。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的呀？」小海吃着水果，想一边听故事，虽然同住在屋簷下，却没发现他们心动的痕跡。 事情的经过是有天小海不在家，可是家里的灯突然熄了，mia在换灯泡，可是她个子小就垫个椅子换，世杰回来的开门声吓着了mia，他重心不稳的摔下来时，就被世杰一把抱住，虽然没有这么夸装，但想像起来还蛮浪漫的。 小海幻想有一天魏帅也能紧紧环抱住他或者渡边谦…… 自从知道原渊在那打工，她每天回家的路上都刻意经过，只是下一次实习的地方在南东，不知不觉在台北生活了三个月，就要离开台北了。 告别台北的那天，小海约了光铭出来看电影，就算不是那种男女朋友关係，还是可以当朋友，小海挑了一齣爱情喜剧，这次却换光铭睡死，小海看到光铭熟睡的脸就想笑。 「李光铭，你这样有女生喜欢才怪！」 mia跟世杰要约会就不跟小海一起搭车了，光铭陪小海到台北火车站。 「有缘再见，你回来庐人在约出来吧！」小海道别。 「一定。」 小海往月台走去，火车到了，她一手拿着车票寻找位子，一手提着大小包的行李，走过一节节车厢，小海推开另一节车厢时，眼光没扫射多久，一眼就发现是魏原渊，他的旁边是个空位，对照号码后真的是小海的位子。 小海把行李放在架子上，原渊礼貌起来让小海进去，原渊打扮很轻便，他脚边放着一袋行李，他应该是要回南东吧。 「我真的太爽了，幸好不是搭高铁回去，不然只有短短时间能坐在他旁边，感谢自强号，开慢一点也没关係。」小海心头如此窃笑。 魏原渊起身的那画面，明明是正常的对看，却令人脸红，能坐在喜欢的男生旁边，小海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脸红，为了掩饰她的羞涩只好靠着窗傻笑，只是这样，小海什么事都做不了，紧张的连车票都拿不好，还是原渊帮她捡起来的。 「这不是都是我要的吗！跟他说你很喜欢他呀！跟他说，你已经关注他三年了跟他说这一切的改变有一点是为了他，跟他说，你想认识他啊！我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么难得的机会耶。」小海内心满是纠结。 小海太过于躲避，表现就越来越彆扭，原渊应该认为这人很怪，小海把头靠在窗户一直想着到底该不该说，广播的靠站点越来越往南，时间一秒秒流逝，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头有点紧，小海把头稍稍往正，用眼角馀光看了一下原渊，原渊睡着了还双手抱腰，小海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侧头看着原渊的皮肤，他的侧脸还是好帅气，虽然一脸疲倦。 「心跳好快让我睡不太着，这次不用远远的望着，他就在眼前在我面前。」小海盘算要为自己创造机会吗？假装睡着倒在他肩上还是叫醒他，这样好不道德，他在睡觉。 在想策略时，好死不死的手机响起，铃声还是原厂铃声，原渊被吵醒看了一下小海，又闔上眼。 「干嘛？」小海缩着讲话，用气声说话，毕竟刚才吵到别人很不好意思，是蒋瑋承打来的，他声音超兴奋。 「你知道我看到谁吗？魏原渊耶，他坐在我斜前，要不要帮你偷拍他。」纬承的音量大到车厢都听得见，小海伸长脖子望了四方表示纬承在这附近。 「好啦，先这样。」小海赶快按掉电话的符号，纬承上车都没发现小海，整个车厢安静听见有人在”喂”那应该就是纬承，小海直接把手机关机，深怕又响起。 原渊睡了快四个鐘头才醒来，现在换小海睡着了，靠着窗睡到嘴巴开开的都不知道，她醒来一定会很后悔，因为魏原渊都看到，原渊醒来精神充沛的玩手机游戏，停靠到高雄站，小海才被广播吵醒，她睡到时间都忘记了，小海偷偷瞄了一眼原渊，原渊顾着说电话，相处的时间只剩下那么一丁点，不赶快跟他说话，等会就要到站了！ 小海靠近原渊一些，想耸耳偷听内容。 「你们很过分耶，不是说要等我！」原渊边说边笑，这个人一定是他的朋友，偷听到结束，内容应该是他与连柏耀的对话，他们晚上要去唱歌。 小海欲言又止，「老天再多给我一点勇气还有衝动的力量，拜託！」鼓不起勇气，永远只是懦弱的戴小海，不会把握机会的戴小海。 下一站南东车站到了请准备下车。 「我跟随在他后面，他若能回头，也许他会知道我在等他。」小海拖着沉重的行李，可是出站了，喜欢也到站了，是该跟你说声再见。 - 一开机就有五通未接来电，全都是纬承打来，他希望能帮助小海，一张照片也好，他能力所及都会帮忙，纬承几个月没见小海，之所以没发现魏帅隔壁那位就是她，小海没有回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阿海，有没有人追你啊？」吃饭的时候，爸爸这话很像憋很久才问，mama与爸爸看着小海。 「你们不要捕风捉影啦，才没有。」这顿饭成了小海澄清大会。 「meimei呀！现在不要谈恋爱以后有时间再谈，等你大学毕业，你要怎么谈我们都不会插手，只是现在就好好认真读书，好吗？」 「妈，你说的我一直都记得，我都会背了，二十岁以前千万不能谈恋爱，爱恋谈能不万千前以岁十二，看吧！我倒背如流。」 mama看着小海掛保证，就安心多了。 - 「学长，你还好吗?」纬承无时无刻陪在渡边谦身旁，想当他的倾听者，渡边谦眼皮下的黑眼圈都圈成熊猫眼了，他日夜繁忙接手老爸之前的工作，检查报告出来是恶性肿瘤，老闆有意要退居幕后，全权交给渡边谦管理，不过有时还是关心店的营运，会突袭choucha。 「我很好啊，怎么了吗？」渡边谦狐疑望着纬承，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店里、整座岛屿安安静静的，剩下一盏灯、剩下渡边谦与纬承。 「你会不会爆肝啊！从早忙到晚都没看你在休息，要不要先睡一下。」纬承趴在桌上仔细望着渡边谦忙碌的按着计算机的手从没停过。 「睡觉？没差那几分鐘的时间，以后睡觉的时间可长了，你累了要不要先回去，我钥匙给你。」 「没关係，我谁啊！男人总要吃点苦才会进化啊！」纬承露出自己自豪的"二头肌"给渡边谦看，其实根本是软的，白斩鸡一个而已。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渡边谦反反覆覆重算了好多遍才正确，纬承早就睡的不省人事，桌上还蔓延着他的口水。 「蒋纬承，起来了。」渡边谦摇着他的肩膀，试图叫醒他。 - 原渊帅气的侧脸，从额头到下巴，都好像伸手可触摸，可是摸不着，那个人明明在眼前，却都不能说，小海辗转难眠，梦都快实现了，都被自己给摧毁。 - 「海草爷爷……」小海低喃着，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海草爷爷的叶缘慢慢烂掉，剩下的海草已经是少数了，这三个月来，回来这的次数减少，小海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何海草爷爷突然死了，从小开始喊的海草爷爷也不存在了，小海痛哭流涕，不停喊着海草爷爷，都唤不回来，没有人懂得海草爷爷的重要性，他开导小海、疼爱小海、陪小海玩，能对海草爷爷好就也只能带些可爱的小丑鱼来看看他老人家，这么好的海草爷爷怎么可以先离开了！ 「我还没跟你说，我想要成为完美的人，我还没跟你说再见，我好喜欢你摇曳的叶片环抱住我，给我安全感，你说真爱是要用时间等的，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我的真爱才会来临，你总是鼓励我，鼓励我真的变成很自信的小海，小海龟一直都有你陪伴，你走后我没有朋友，在这茫茫大海中已经没有人能替代你了。」 戴小海因为海草爷爷的事件连想到舒芸的离开，整整忧鬱快一个月，那是他的亲人，在海底世界跟现时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是动物我们都会有情感。 离开南东到台中后，渡边谦跟小海完全断了联系，渡边谦的生活变得既踏实又充实，他疲倦的面容不知道是努力的回报还是虐待自己的证据，常累到睡着忘记拔隐形眼镜导致角膜发炎，只好带着粗框眼镜，不过魅力依旧未减。 小海有股格格不入之感，朋友们一有时间就是约会，自己也不好意思当电灯泡，只好装忙往图书馆跑，看书充实脑袋，去久了也会发现一些奇异的人，像有位少年白头发的男性，目测应该有二十七岁，他每天都拿着超厚的书坐在那自习，而他永远都在念第一篇，还有一位看起来是上班族的人，他打着领结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睡着，睡到要晚上六点才起身离开。 - 「渡边谦，我要鱼卵握寿司十个，豆皮寿司五个，清酒一瓶，还有两盘生鱼片。」小海自己一人点了这么多餐点。 「自己一人吃这么多，吃的完吗？」渡边谦卸下工作陪小海聊天。 「当然啊，今天心情好。」小海灿烂的笑着，「庆祝我又回来啦，之后在南东医院，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回家。」 「是喔，恭喜啊。」 「以前在北部实习总觉得南北差异大，我指的是人情味，那里的节奏好快，大家匆匆忙忙都在做自己的事。」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要拚，这是必然的。」 「不管啦，我还是喜欢南东给我的温度，而且不只我这样认为，像mia他们.....也是。」小海越说越小声，发现自己讲了地雷。 「mia还好吗？」 「嗯很好呀，她过得很好。」小海思考要不要说mia已经跟世杰在一起了，小海用嘴唇抿着筷子，看着渡边谦有心事的脸，感觉他又在乱想。 「渡边谦，其实mia跟我朋友在一起了，她现在很幸福，真的，你不要在乱担心了。」 「白痴喔，我只是在想时间过很快，变迁太多，放心吧！我像是会念旧的人吗？」 聊的正开心时，门口的客人指定要找渡边谦，原来是渡边谦的好哥们—钟天霖，他牵着美丽的女伴是他的女友珮琪，看上去很速配，天霖透过员工的指示，直接上二楼找渡边谦，渡边谦被这个意外的人吓的正着。 「钟天霖！」渡边谦笑的合不咙嘴，直接来个哥们式的抱法，坐在椅上的小海与珮琪互看有点尷尬。 「跟七仔在约会喔！」天霖看着小海，打了一下渡边谦，渡边谦跟小海急忙解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渡边谦介绍一下，这我女友珮琪。」之后向琪琪介绍，「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叫渡边谦，你好。」渡边谦看着异性微笑可灿烂呢。 「不要站着嘛，我带你们去包厢。」渡边谦望去每桌都满了，于是招待朋友到临时特製的室外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