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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温柔气质稳重的男人,他穿着格子毛衫,袖边起着球,毛衫内的衬衣领子卷在里面,浑然不觉。“大哥。”江北北打了招呼后,老实摇头,“具体的他没说,好像是做互联网的。”唐西周一边的眉毛又飞了:“不清楚基本情况就敢跟人相亲?把你拐跑了怎么办?相亲前不知道给哥哥们打声招呼?你把人约你四哥这里也成啊!小家伙,一点警惕心都没,男人可都不是好东西。”“哎哎,知道了,二哥别骂自个儿了。”江北北双手合拢讨饶,“哥哥们吃饭吧,我饿了。”唐西周按住她脑袋哧了一声:“想恋爱跟二哥说,二哥帮你介绍靠谱的。也该恋爱了,二哥不是拦你,但今天这种先斩后奏的情况太危险,世道复杂,万一遇上个你们单位那种混蛋色魔把你掳走,二哥上哪哭去?”他说完,勾着严清明的肩膀先进包间了,顺便还给严清明整了整卷起的衬衫领,小声道:“今天累吗?”秦元还站在后厨门口含笑看着她,江北北见他不动,小心绕过去,却被他一把拽住,拦腰抱起甩到了肩膀上。“往哪跑,叫我了吗?”“叫了叫了!刚刚叫过了!”江北北嗷的一声,扎开双手,“三哥,注意分寸啊!”大个子宋朗探出头来,眉头一拧,小眼睛一眯,道:“秦元,够了啊,北子都这么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去你的,兄妹情深似海。”秦元半玩笑半认真,挑起桃花眼,把江北北拽回怀里,低头俯视着她,哼声道,“想要男朋友?我你看不上吗?”“使不得使不得!”江北北推着他的胸膛,慌道,“你是我三哥!”秦元慢条斯理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我是你三哥,不是你亲哥。”“不不不,胜似亲哥……”江北北正焦急,忽然店门一响,一阵寒风吹来,江北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元抬头看见来人,轻笑了一声,把她放下了。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瘦高挺拔,黑发黑眼,皮肤白的似雪,浑身上下仿佛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简单分明,配着淡漠的眼神,给人挥之不去的疏离感。他眼眸淡淡扫来,视线锁定着江北北,好半晌才移开看向秦元,嘴角微微撇了撇,动作很轻。秦元伸了个懒腰,进了包间:“尧儿回来了,人齐了,开饭开饭。”“尧哥。”江北北躲开眼神的碰撞,小声叫他。宋朗听见动静,从后厨又探出脑袋,高兴道:“楚尧,可来了,快来帮把手,就剩俩菜了。”“嗯。”年轻男人慢慢脱下风衣,挂在胳膊上,衬衫也白的像雪。他走路无声,离近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钻进了江北北的鼻子里,加霜带雪,冷冷的。“上午是相亲对象吗,谁介绍的?”他问,声音很低,干净通透,又有沉甸甸的质感。江北北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答案了然于心,楚尧沉声:“秦元他妈?”江北北偷眼看了看包间,悄悄点了点头。楚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沉沉,令她喘不过气来,好半晌,他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喜欢吗?”江北北深吸口气,实话说道:“没大哥高,没二哥正直幽默,没三哥会说话,还没四哥眼大。”与你更是没得比,江北北在心中默默补充。“……”楚尧眼眸中微微泛起笑意,像是雪落春现,一扫刚刚的压抑感。“进去吃饭吧,今天工作还好吗?”江北北点头,手指抠着桌沿剥落的漆,一低头,小步跑着,逃似地进了包间。楚尧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末了收回,淡淡笑了笑,舌尖微有苦涩。她怕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有意疏远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相亲啊……对了,她都已经到了会相亲的年纪。今天的相亲对象她不喜欢,万一哪天她遇到个喜欢的,他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又该怎样才能心甘情愿将祝福说出口?楚尧垂眼,慢慢卷起雪白的袖边,把心里那点落寞,一同下饭。与此同时,江北北托着下巴,目无焦距地呆望着墙上的斑点,在楚尧那只赏心悦目的手递来筷子时,她伸出手去,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塞林格的那句对爱的描述:——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手。江北北收回手,楚尧怔了怔,放下筷子。江北北懊恼地想,她该如何,才能跨越与他的距离,跨越他的淡漠疏远,靠近他?第2章忧愁的丧鱼江北北住的老公安居民楼,共三层六户。一楼住宋朗家和唐西周家,二楼江北北家跟楚尧家,楼上则是严清明家和秦元家。江北北八岁时,父母在一次跨国缉凶行动中殉职,此后多年,江北北和她奶奶的生活全靠这些邻居帮忙照料。六户老邻居里,三楼东户的严清明是小辈中年纪最大的,今年三十三岁,军校医学生毕业,目前是军总医院的外科医生,三楼西户的秦元三十岁,法律专业出身,业内有名的经济法律师。一楼东户的宋朗二十九岁,曾经的全国散打冠军,接受过特种兵训练,负伤退役后,在步行街开了家奶茶店。一楼西户的唐西周三十二岁,特警出身,现转至重案组,是名刑警。初入职场年纪最小的江北北住二楼东,而她对门是五个哥哥中排行最末,二十七岁的楚尧,也是江北北眼里最特殊的哥哥。楚尧原本是法医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却在做了一年法医后,突然选择到殡仪馆工作,当了一名入殓师。聚餐结束后,大家回到老居民楼。宋朗的哈士奇宋大喵的狗叫声震亮了楼道灯,江北北一进门就把自己挂在沙发背上,如同一条晾晒的鱼,垂头垂手,叹了口气,就这么不吭不响挂着。听见动静,江北北奶奶从卧室里出来,碎碎念着要给她热牛奶。宋朗和唐西周在楼下齐声喊奶奶好,算是打过招呼。而住在三楼的秦元和严清明路过江北北家时,习惯性进屋里悠了一圈,身为医生的严清明问了老太太今天的身体状况,趁两个人说话,秦元像猫一样溜到客厅,预备突袭挂在沙发背上冒着丧气的江北北。他手还没挨到人,脊背就寒了一瞬,回头,果然见楚尧跟了进来,站在门口,幽深的眼睛盯着他,面上略有不愉之色。“又来,你护食呢?”秦元调侃。楚尧不语,无声示意秦元离开。秦元笑:“不走。”他轻易让步,岂不是很没面子?然而这时,三楼西户开了门,秦元妈大喊道:“秦元!你回来没?别拐道!”秦元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