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一)
江时蔚从未想过一踏进客厅会是这幅光景。 松开绳子后,她本想直接从房间窜逃出去,但又想起高大男子之前所说的话,还有一个人也被绑在这里。 虽然高大男子的话可信度不高,可她还是得回到这确认才得以安心,万一男子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因为她而来,那么她要把那人也带走,一起离开这宅邸。 结果真的有所谓的那人,那人还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话是她对蓟陌烟说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是为她而来的吗? 此刻,她的心掀起阵阵涟漪,面上的表情不再是沉着冷静。 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他的前方,蓟陌烟心绪翻涌。 江时蔚没有事,她跟他一样解开了绳子。 蓟陌烟走到她的面前,双手一伸,将她拽进怀里,柔声道:「我来找你的。」 他的力道很深,彷彿要把她掐近他的身体。 这一剎那,江时蔚心一跳,他……他在干麻? 为什么要抱他?为什么她不排斥这种感觉?还有为什么她有一种想哭的衝动?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绪,江时蔚捶打他的肩膀,「蓟陌烟你在干麻?快放开我!」 蓟陌烟不是个死无赖的人,闻言,他松开双手,让她得以喘口气,整理她紊乱的思绪。 望着他深黑的双眸,江时蔚不知道该说什么,刻意把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恰巧瞥见严倾冽狰狞的表情。 她想也没想地直接走向严倾冽,不料有一隻手阻碍了她的行进。 「你要干麻?」蓟陌烟冷着脸,她又想做什么傻事? 「跟他说话。」江时蔚一改刚刚不知所措的态度冷然道,然后甩开他的手,走到严倾冽的面前,冷声质问,「郁霏的药在哪?」 「你先跟我说韩少懌在哪,我就把药交给你。」严倾冽笑得阴险。 这张险恶的脸江时蔚不知已经梦过多少次,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现在就勒死他。 「你……郁霏他们到底有什么错?」她一把揪住严倾冽的衣领,厉眼瞪着他。 「错的可多了,三年前他们把我们害成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你们罪有应得。」 「罪?对我们来说罪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犯罪才是我们的本业。」 「犯罪是你们的本业?」江时蔚扬高声音,接着失控地打他。 打他,没错她只是单纯地打严倾冽,而且是那种不带任何技巧的乱打。 「为什么这世界上有你们这种败类?为了一己之私而残害无辜的人,我美好的家庭全被你们破坏殆尽,爸爸mama他们根本没有错,郁霏和韩少懌也没有错,我更是没有错,你凭什么介入我的生活?把爸妈杀死,给郁霏下毒药,封杀我们,夺走我们的自由,你凭什么!」江时蔚嘶吼道,眼泪不争气地直直落下。 都是他们,都是beaster的错!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她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了。 每天担忧韩少懌和郁霏是否有被他们发现,担心郁霏的病情有无恶化。 偶尔梦到以前的事,醒来才惊觉只是以前的美好,那种悵然若失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想念爸妈却感受不到他们的温暖,看着其他人拥有幸福的家庭而她却什么也没有。 「lock游戏结束了。」严倾冽捉住搥打他的小手,眸中闪过一丝狡诈。 「什么叫做游戏结束了?我跟你还没完,你还没给我郁霏的药!」江时蔚使尽力气地挣脱,一双脚不停地踩踏严倾冽的腿。 除非她或他死,不然他们之间的游戏永远也不会有终点。 倏地,江时蔚感到一阵疼痛,浓稠的液体流过她的肩部,这感受她再清楚不过,她的肩被刺了一刀。 她瞪向严倾冽,「你竟然来阴的。」 「所以我说游戏结束了。」严倾冽嘴角勾起,伸出手,一拳直落在她的后颈。 「你……」江时蔚咬牙,然后晕倒在他的身上。 「master这伤应该死不了吧?」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子舔舐刀子上的鲜血慢悠悠地道。 「做得很好。」严倾冽一把抱起江时蔚。 严倾冽很早就知道巧苓会何时回到这,就算蓟陌烟找到了lock又怎样? 他们是不可能赶在巧苓回来之前离开的,所以严倾冽才应允杰成说出lock的所在地。 lock背上的伤是巧苓的杰作,是严倾冽命令巧苓这么做的。 「杰成把她关在倪璟的房间,然后其它的帐我之后再找你算。」 「是。」杰成应了声,一把接过江时蔚离开了客厅。 「那么蓟家少爷该怎么办呢?」严倾冽看向被巧苓击昏的蓟陌烟,故作烦恼的样子。 「master你是想杀了他吧?」巧苓嘻笑道,蓟陌烟刚刚揍了一拳master,master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他们会加倍奉还就是了。 「想,我很想现在就杀了他。」 「那就快杀了吧,我帮你收拾尸体。」巧苓摆摆手,心中十分雀跃,她最喜欢看master杀人了!尤其是鲜血蹦出的那一刻,美的像玫瑰一样。 刚刚她亲手刺了lock一道刀,很是爽快。 纵使她不能亲自杀了lock,至少她也有伤害到lock。 「等等再杀好了,我想要让他看到lock死去的样子。」 「你真阴险。」巧苓难掩兴奋地道,让蓟家少爷看到喜欢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怎么想都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