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非酋云开和王爷一起坠崖了
纪云开过了十五年的倒霉日子,想喝水结果水壶不是破碎了就是没水,穿个新衣裳都会被衣裳里莫名其妙出现的针扎伤,好端端的走在路上都会来一个平地摔。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习以为常了,直到遇上了摄政王沈怀安。 她才知道,原来有人会这么的幸运。 更幸运的是,她遇上了幸运的他。 …… 纪云开手捂住双脸,根本就不想睁眼面对这样的场面。 可是面前的人官位权重,是当朝摄政王,一人在下,万人在上的摄政王沈怀安啊。 尤其是,他现在正在她不远处,看着她。 谁懂这种尴尬啊。 醒也不是,谁也不是。 内心挣扎了许久,纪云开选择坦然面对,睁开了眼睛,爬起身来却被脚一绊倒,当场上演了一个狗吃屎,向沈怀安行了一个大礼。 “虽然本王救了你,但你也不必行如此大礼。”沈怀安动作迅速的避开纪云开的跪拜大礼,虽然常常被人叩拜,但是私底下,他很厌恶这样的行礼。 纪云开尴尬的爬起来,她能说自己刚刚是意外吗?可是说出来多冒昧呐。 虽然习惯了动不动就会摔跤的毛病,但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的场面。 惶恐紧张之际,纪云开眼尖的看到沈怀安的手一直在流血,哆嗦着移步,走到沈怀安的面前。 将挂在腰间的荷包打开,掏出里面的金疮药递给他,见他的目光看过来,纪云开的心里更加的慌乱了,颤抖着解释,“王爷,我……臣女时常摔倒受伤,所以身上总是带着金疮药,比不上皇宫的邀小号,您将就着用些吧。” 沈怀安的胳膊受伤了,是因为当时抱着她才会这样的,做人要懂得感恩。 事情原始是这样的。 今日是一年一次的猎场狩猎,朝野上下都算是另类休憩,来这猎场上快活,依照纪老爷的官位,是可以带几位家眷过来的,于是纪云开沾光,跟着来开开眼界。 纪云开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准备去找闺中密友叙旧,结果一向倒霉的她遇上了沈怀安的马失控。 马儿直接撞上了纪云开,硬生生的将她逼到了山崖边坠下,若不是沈怀安武功了得,及时抱住她,靠着崖边的树枝缓冲了许多,否则依照她自己,怕是早就已经西天归去了。 虽然这件事情的源头是沈怀安造成的,但是她的命也是他救得。 后来,就是刚刚开始的那样。 沈怀安扯开早已经破烂不堪的袖子,手臂上的皮肤已经血淋淋的一片,他正想直接倒金疮药,却被纪云开拦下。 纪云开拦完以后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人不是凡夫俗子,而是摄政王,那可是一个不高兴就可以砍了她脑袋的人。 沈怀安不解的看向她,等待着她说话。 纪云开结结巴巴的解释着,“王爷,上金疮药之前,伤口得先处理干净,不然的话,恐怕会感染的。” 因为她从小受的伤太多了,久病成医,她都已经琢磨出了一套经验了。 沈怀安直接倒上了金疮药,大男人而已,哪有这么娇气。 当金疮药撒在了那暴露的伤口时,无疑是往伤口上撒盐,纪云开看着都已经紧皱着小脸不忍直视了,沈怀安的表情丝毫未变。 纪云开在内心感叹着,真不愧是大人物,光靠这点忍耐力,她就做不到。 “多谢。”沈怀安将金疮药还给纪云开,“你是谁家姑娘?” “纪元洪乃是家父。”纪云开小声的回答,回答话间,注意着沈怀安的神色,唯恐惹怒了他连累纪家。 沈怀安沉默了许久,脑子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他记不大清了,“哦,是他啊。” 后又站起身来,观察着四周,“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这里有野兽出没的痕迹,留在此处不安全,我们先去找个栖身之处。” 纪云开害怕的垂着脑袋,她是连家犬都惧怕的人,更别说从未见过的野兽了。 比起那凶猛吃人的野兽,眼前人再如何,她也不怕了,于是紧紧的跟在了沈怀安的身后,生怕脚步太慢落单。 沈怀安最后寻到了一个被杂草所掩盖住的山洞,山洞周围及其隐匿,若是不注意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纪云开率先进了洞内,却被脚边的东西一绊,身子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她的手间抓着个冰冰凉凉却又坚硬的东西。 未等她仔细一看,就听到沈怀安冰冷的声音,“你手上拿着的,乃是人的尸骨。” “啊。”纪云开吓得赶紧一丢,手掌在绣帕上擦了擦,一想到自己刚刚拿着的竟然是尸骨,她就浑身颤栗,眼泪水没忍住的掉了下来。 常居家中的她,何时见过人类的尸骨。 本来摔掉下山崖,她就已经很害怕了,一想到自己刚刚,刚刚竟然那般,纪云开害怕的恨不得立马回府中。 “洞内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有尸骨也不足为奇,本王倒是忘了,你可是娇娇小姐,对于这种害怕,也是常有的事。” 沈怀安看到纪云开一直低头啜泣,后知后觉意识到,小姑娘和他们这种粗男人不一样,像他们这种在战场上杀人如便饭的武士,见到尸骨已经如常事。 而小姑娘不一样。 “纪小姑娘,在本王亲信找来之前,我们暂且先住在此处,你放心,有本王在,出去后京城内无人敢说你的闲话。” 沈怀安用火折子点燃了那未曾用尽的烛蜡后,幸好他有随身带这的习惯。 低头清理着尸骨放在一起,“相遇一场便是缘分,本王先去将此人尸骨埋了,你待在此处不要乱走。” 沈怀安出去之后,纪云开更害怕了,蜷缩着身子成一团,整个人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身子,脑袋耷拉在膝盖处。 纪云开紧紧的抿着唇,眼中已经湿润了一大片,脸上也逐渐被泪水浸湿,“呜呜呜……我想回家……娘……这里好可怕……” 从未出过远门的她,何时这般无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