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店的青年（5）

    完事後，你大半个晚上都在昏睡，乌尔几乎在你睡着的期间把未来的事都想好了。他不是一个贪图短暂欢愉的男人，虽然一时的缱绻使得他没把控好，全留在你体内，但他会负责的。

    女人的青春与爱情都是可贵的，乌尔没有和其他人交往的经验也深深理解这一点。你压根不去想什麽青春和爱情，只是埋在他的肩窝沉沉睡着。他轻抚你的背脊，拍了拍後爱怜地看着你蹭着自己的亲密模样。

    父母大概会很惊讶吧？他居然想要和眼前这个十多年未见的女人结婚。可是他能给你稳定的生活，不论你日後想不想留在面包店帮忙都没关系，他不干涉你。

    就这麽想了一夜，乌尔认为需要和你谈谈了，但没想到後来他想好的那些话，都没能说出口。你隔天清晨醒来时精神不错，虽然腰跟腿都有点发酸，不过昨夜不是非常超过，只是乌尔刚开了荤才激烈些，没有缠绵过久，大部分时间你都用来睡觉补足体力。

    所以醒来时你感觉非常舒爽，一场合宜又尽兴的性爱是调剂生活的良药。乌尔看着你打着呵欠，在他怀里伸伸懒腰，在他胸口磨蹭了下，才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还带着些许惺忪的笑脸很是迷人。

    乌尔垂下眼吻了吻你的脸庞，你也回过头捧着他的脸「啵」的一声，亲得响亮。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你就从他怀里窜出来，下床拉拉胳膊丶伸展腿部。

    乌尔对於怀里的人突然跑掉感到空虚，他趴在床上看你穿着他的衬衫，宽大的衣物遮住了你的身材曲线，却更容易使想像力肆意驰骋在脑海里。昨夜他把你摸得仔仔细细，外在丶内里，他都想一一熟悉。

    「今天应该来得及在天黑前到家呢。」你回过身笑容可掬地说道，也想好待会买点东西就能去招马车了，「你一夜没回去，不会被骂吧？」

    乌尔没有去想会不会被骂，反而是你居然急忙就要走了？那，昨夜的事又算什麽？

    「你??就要回去了吗？」乌尔讷讷地问着，从床上支起上身，神色茫然，「我们这样??没关系吗？」

    乌尔问得很模糊，不过你还是能听懂的。大致上应该是问你，都上床了，就没点别的打算吗？事实上，你还真的没有别的打算。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要把这件事留给未来结婚的对象吧？是的话你也不会和我来这里不是吗？」你不觉得男欢女爱且基於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有什麽不对。虽然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你晚点是要弄点药来吃，不过你也不生气，就是激情所至的後果，你自己承担。

    「嗯??但是??」乌尔想反驳，可是又没有什麽立场。因为被你勾上床的人是他，要拒绝不是不能，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是心甘情愿被你诱惑的。这种时候还要义正严辞说些什麽冠冕堂皇的话，也觉得有点虚伪。

    「不会要你负责的，也不会有小孩的，不要担心。」你宽慰他几句，大概他就是怕这麽一次後就要当个爹。你可还不想当妈，还年轻能尝试的事有那麽多，生孩子不是首要目标。

    你本意是安慰，却让乌尔更沮丧了。你如此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你们的其他可能性，是否代表你确实没想过和他的下一步呢？

    「我去洗个脸，衣服等一下还你。」你抓起地上的包往浴室走去，徒留乌尔一人看着你轻盈离去的背影，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好像昨晚的欢爱，到头来也没有在你心里留下什麽。

    在你们都洗完脸，重新穿上各自的衣服後，你还在镜子前努力把皱掉的部分拉平，但於事无补，索性把薄外套披上，顺道放下头发往颈边拢，将一切激情过的痕迹遮多少是多少。

    乌尔在你们离开房间之前，又把你拥入怀里，不甘寂寞地讨要你的吻。你笑了声当成他是在玩闹，捶了捶他的肩，但还是仰着脸和他接吻。

    乌尔更舍不得你要走，那些亲密的接触都像是太过美好的梦，他知道他可能就只会有这麽一次能靠近你。

    「你会再回来吗？」乌尔好担心你会摇头，会说再也不回来了。可是你只是顽皮地问了句：「你希望我回来吗？」

    乌尔闷闷地应了声，遂弯身将脸靠在你的肩上，让你揉揉他的後脑，「我希望你不要走。」

    你知道乌尔这是认真了，短暂的欢愉似乎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牵绊了。希望他的父母不会怪罪你才好。

    「以後有时间会再回来的。」这是你善意的谎言，希望在那之前乌尔就能找到他心中真正理想的对象，奔赴婚姻或一段稳定的关系。

    乌尔知道你说不定在骗他，可是你的话又让他燃起了一点点的希望。

    「那你回来的时候，再来找我好吗？」乌尔如此要求，就像个黏人的孩子。你答应了，只要你有回来就会来找他的。乌尔这才愿依依不舍地陪你去吃早点，然後找寻可以载你返家的马车。

    你心无挂碍地再度离开那个小镇，却从此留了一个挂念你的人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