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问题啊,大家
第一章 有问题啊,大家
云雾缭绕,烟尘肆意,忽有风出来,将一座山峰显露。葱翠点缀在石峰之中,亦有一颗树屹立于山顶。 这里是天池宗。 冯知余刚进入天池宗不到数月,便被青雪仙君徐元清收为徒弟。众人都羡慕她的好运气,能叫这位看中。 青雪仙君居于滟晴峰,门下原有三名弟子,加上冯知余就是四名。 这大师兄陆敛沉很是奇怪,看上去老老实实,正气凌然,却莫名总是与冯知余有些肢体接触。 第一回是在书阁,冯知余正要捡起掉落的书,却没想到大师兄突然出现,也弯腰捡书。 第二回是在练武场,冯知余的剑在对练时被挑飞。正在捡起剑时,大师兄再次出现。 第三回是在师父的容辰殿内,她的衣袖不小心带下一块玉牌。这一次也不例外的,与大师兄碰到了手。唯一的区别是,大殿变得很冷,像漠河的冬天。 冯知余莫名有些排斥这样的行为,明明只是碰到手,却像被碰了尊严的一角,令她有些反感。 除此之外,大师兄十分负责,从明理读书到修习法术和剑术,恨不得全权代替师父。 二师姐孟馥是个很温柔的师姐,比起和大师兄学习,还是和二师姐一起更好。她会很耐心地指导,告诉冯知余哪些是学习的误区,细心调整出错的姿势。一想到可以受二师姐指导,整个人心都暖洋洋的。 三师姐程青雉是个只听过名字的师姐,据二师姐所言,她自由散漫,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待。 “真好啊,如果和三师姐一样四处游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冯知余满眼向往,恨不得马上就把所有法术和剑术学完,背着剑到山下闯一闯。 可话才说完,就看见师父冰冷的脸庞普,他站在院门口,眼睛像一把利刃,杀气腾腾。 孟馥没想到师尊会来,急忙起身行礼:“见过,师尊。” 冯知余不知缘由的很怕徐元清,就像见到一个杀手,本能感到畏惧。或许是那张脸太冷,没有看习惯吧。 她跟着二师姐行礼,只不过声音很小,叫人听不太清:“见过师尊。” “你很想下山吗?” 冯知余很紧张,生怕自己说错话被罚,明明从未被罚过,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声音绷得很紧,像是快哭出来似的:“我只想好好修炼。” 明明是这样的回答,却没有让徐元清满意,他皱着眉并不高兴:“爱玩是天性,留在宗门可以学到更多的法术。程青雉有许多法术未能习得,因此总是受伤。” 在外头就可以不用经常见到师父,这对冯知余是利好消息。还不懂隐藏心事的冯知余,把憋着坏的表情,还有那股不情不愿都露在脸上,让孟馥不由为她捏一把汗。 见冯知余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徐元清反倒有些无奈。他感到一阵胃痛,酸涩的感觉从心口流到眼周。 看到师尊突然垂泪,冯知余想起曾在画本里,看过的美人半垂泪的描述:“那一张清丽的面容,粉腮轻点。抬眼望来,一双通透明目竟有泪珠从中流出,如一汪清泉泛起波澜。”虽说也不是什么名家巨作,但用在这里,竟然也十分合适。 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足以令孟馥受到惊吓。她低着头,拉扯着冯知余。 作为师父不知缘由流泪,做徒弟的竟没有一个站出来缓解这场景。孟馥是不会,而冯知余没有这样的意识。即便有,她也没有胆子说点什么好话。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里。”说完,徐元清就走了。 这做师父的也太独断专行了。 冯知余想快快修炼,早早出师。这里师父可怕,师兄也很可怕。他们是不一样的可怕。 虽然和二师姐说过大师兄的事,但收效甚微。她平时只能顶着心理上的不舒服,跟着大师兄修炼仙法。 “师妹不如和他挑明?”二师姐是个直性子。 冯知余却有诸多犹豫。她本就是新弟子,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被大师兄穿小鞋怎么办? “大师兄为人清正,从不与人为难。” “可他都做了那样的事了!”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二师姐也没有办法,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受到什么正面反馈。 又过了数月,冯知余总觉得心里头毛毛的。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想第二天,大师兄竟然为让她跟着下山历练的事,与师父吵起来了。不得不说,师父那张冷脸愤怒起来,就跟阎王在世似的,要是冯知余再小个一些,保准被吓得尿裤子。 冯知余下山的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大师兄比不过师父,很正常。 苦闷地在后山练剑,剑风声呼呼作响。难得带上怒气,却依旧没有伤害周围的草木。 “听说姑娘不能下山,为何不偷偷离去?”一个声音在林中响起。 看着修炼出现的人影,冯知余竟觉得胆寒。她应该认识这个人,却没有关于他的记忆。这种感觉比见到徐元清时更甚。 “你怕我?”这个男子样貌俊美,眉宇间带着阴柔气质,一笑起来竟有种颠倒众生之感。 “你是谁?” “我是你的,余玟昼。” 就在冯知余要说下一句话时,一道剑光从身后传来,直奔余玟昼而去。极致的杀气,想要把对方化为齑粉。 “青雪仙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阿余也并非你真正在意的弟子,缘何要死死攥在手心?”余玟昼不慌不忙,倒显得徐元清失了仪态。 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失态。至少在冯知余眼中,自从上次师父和师兄吵架。此生,两人和仙风道骨沾不了一点关系。 徐元清冷冷看着余玟昼:“这里乃天池宗地界,不请自来的人是辰清仙君。在此地,又对本门弟子不轨,更是不知礼义。” “你装什么,阿余日后是不是你徒弟都未可知,不如现在放手。” 虽然,冯知余很想下山,但脱离师门还是算了吧。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资本家的压迫,就算换一百份工作都会如影随形。虽然不知道资本家是什么,但用着挺顺口,估计和周扒皮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