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中）（和机器人迪迦zuoai）
他冒起了火，刚要发作，转眼已站在了酒吧的吧台前，视线正对上了琳琅满目的酒瓶。 紧接着，那酒鬼便坐了下来，招手唤来那个正在调酒的那个面善的老板，要了两杯黑啤酒，然后一只手拿起酒杯大口畅饮，另一手用力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别客气。” 基里艾洛德人沉默地盯着眼前那杯冒着气泡、气味浓重的黑啤酒看了一会儿，没有直接扭头离开。 如果他想喝酒，通常要么在家自斟自饮，要么也是去宇宙人聚集的星际酒吧，从不会在人类的地方。 不过，不管老板和客人是什么生物，酒的本身总是一样的，喝两口也没什么大不了，没准还能让他暂时不再想起迪迦。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杯酒，坐下尝了尝味道。非常的苦，度数也很高，苦得像刀割，但苦中又藏着一点甘甜，带出醇厚的谷香，令他禁不住上瘾。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把所有苦涩和那一点吝啬的甜全部吞进肚子里，而那个男人则絮絮叨叨说起了自己的故事，讲述他是如何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得不到又放不下，经常见面又为从此备受煎熬的细节。 基里艾洛德人完全当他是空气，但这并没妨碍他把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当作树洞，说到动情处又怔怔地流下了眼泪，酒吧老板赶忙给他递了纸巾，好声好气地安慰他。 基里艾洛德人只埋头喝酒，并不打算理会，却终于在没完没了的噪音中暴躁了起来。 “想要什么就去抢过来，谁妨碍你就宰了，在这吵什么吵？” 他第一次开口便叫对方愣住。 “这种不道德的事，你说得也太容易了。” “道德是什么东西？”基里艾洛德人又叫了一瓶清酒，大口灌进嘴里。迪迦喝了的话，肯定会嫌味道太呛，红着脸蛋皱起眉头，模样无比诱人。“又不是打不过他，喜欢就把他扔上床，锁起来，控制住他，让他再也离不开你，有多难？” “你这家伙还真够直接。”那男人笑着打了个酒隔。“这种想法不能说不吸引，毕竟是梦寐以求的人……不过，即使不怕警察抓，也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为什么不？” “因为那是自己爱的人啊，没可能爱的同时又去伤害，最后也是绝对不会开心的。” 基里艾洛德人无法反驳，举杯的手停在空中。“那不就是只能让自己不好过？跟做狗有什么区别？” “确实是这样，除非不再爱，不过我要是做得到这点也就不用坐在这里喝酒了。” 他不说话了，郁郁不乐地闷头喝酒。 那个男人又问：“喂，你也有喜欢的人吗？” 基里艾洛德人不想回答，而这被当作了默认。 “是怎样的人啊？”对方被激起了兴趣。 他本不想理睬，整杯清酒下了肚以后，似乎也终于有了几分醉意，脑袋轻飘飘的，乃至从杯底清透的反光见到了魂牵梦萦的一张脸。 “全宇宙最美丽的光。”他喃喃回答。 酒鬼笑了出来。“看来是很深的感情啊。” 听出对方认为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突然来了脾气，不悦地强调：“我只是在说事实，一点也没夸张，我从来不用修辞。” “好吧，我知道了。”酒鬼笑着点点头。“看你心情这么差，你不会和我一样每天都在失恋吧？唔，没道理啊，你这种长相，也会有得不到的女人么？” “他是男人。” “你喜欢男人？”对方惊讶地一怔，然后一脸恍然大悟。“我不歧视，不过，既然性取向不同，那个人不接受你也就难怪了，你的情况可能比我还绝望吧。” “根本不是这回事。”他不耐烦地摆手否认这番自作聪明，“起码他很喜欢跟我zuoai，他也肯定知道世上任何男人或者女人都不可能像我一样那么让他满足。” “呃，原来都上过床了吗？” “很多次，而且也不止在床上。”他愤愤地强调，仿佛能证明他对迪迦的拥有权，然后又低头端着酒杯，自言自语地埋怨起来。“他把自己当神，活得比清教徒还克制，还是我让他第一次享受到zuoai……他喜欢这种感觉，也喜欢和我在一起，但却还是死都不肯接受。” 那酒鬼有点尴尬，挠了挠头说：“那他可能是害怕世俗的眼光？” “不知道，我不懂他。”基里艾洛德人郁闷地又倒了一大杯酒，逐渐感到头痛欲裂，喉咙发疼，像嗓子里堵上了什么东西。“如果我没做过那些让他恨我的事，可能会好一点……但也可能不会。” “你做过什么啊？” 他抓杯的手忽然收紧，青筋鼓突，冷冷地扫了那男人一眼，几乎又起了杀意。 酒鬼本能地后背一凉，乖乖闭上了嘴。 基里艾洛德人冷哼着扭过头，继续大口喝下清酒。那个啰嗦的废物被吓得很久没敢再吭气，他也总算耳根清净，但他的头却更痛了。照理他的体质没那么容易醉，不过要是能彻底醉倒也未必不是好事。 “你那点无聊的破事算什么？”他突然开口，摇了摇酒杯，血气上涌，异常的亢奋。“我告诉你，我在地球潜伏了很多年，本来应该帮神统治人类，而迪迦就是我最恨的敌人，我不断变强，花了很多时间研究怎么击败他，最后我也成功了，甚至几乎彻底把他毁掉……但你猜后来怎么样？” 那个酒鬼好像变成了彻底清醒的那一个，傻愣愣地看着他。 基里艾洛德人毫不在意他的反应，神经质地哈哈笑：“我他妈的居然爱上他了，还被他给耍得团团转……好笑吧？现在所有族人都在笑我，我给他们提供了丰富的笑料。” 说到这，他笑不出来了，把烈酒一饮而尽，又感受到刀割的痛。“他想要我远离他，我就不想么？我恨不得做个开颅手术把他拿出来扔掉。” 酒鬼被这番疯言疯语震撼得呆住，听到最后，又露出了理解的苦笑。 “我的故事是没这么精彩，不过我懂你的感觉。”酒鬼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就算所有理智把你往回拉，也拦不住所有感情都在把你往前推……上一秒还在鄙视痛骂自己，决定远离这个人做回原来的自己，下一秒只要那人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夺走你所有的理智和自尊。” 他一生从不向任何人——更别说是人类诉苦或是求助，但还是无意识地说出了一个问句。“那还能怎么办？” 酒鬼吐出一口浊气，哀叹道：“如果忘不掉，就只好多喝两杯止痛了，说不定还能醉死在一个美梦里。” 基里艾洛德人一声不吭地闭上眼睛，抬手又叫了一听啤酒。 …… 如迪迦所求，画廊里的相遇、静夜中的对峙告白仿佛真的只是南柯一梦，过去之后便了无痕迹，基里艾洛德人也再次消失。 “你的人间体都被你弄瘦了。” Evil皱眉盯着那张棱角日益突出的俊脸，同时把拌了酱油的生鸡蛋洒到米饭上。现在他已经习惯天天带着盖迪到迪迦家里吃早饭了，并让机器人梦露完成清洁打扫作为回报。 迪迦默默对大古说了声抱歉。 “最近工作比较忙，不过我会注意健康的。” “那最好，你再瘦一点，大概穿鲸骨裙都不用束腰，更容易被怪兽推倒了。” 迪迦失声笑了笑，夹了一块煎鱼rou到自己碗里，拌饭吃了一大口，显示好胃口。“我觉得我能打十个。” Evil一边放下手让盖迪蹭他的掌心，一边说：“变得这么狂了？再和我比比看？我这次不一定会输给你。” “好啊。”他微笑着应道，往鱼身上挤柠檬汁。“不过我今天未必有空，可能会在基地过夜。” “那需不需要我半夜溜进TPC总部陪你下棋？”Evil用手撑起下巴，满眼关切。“总是一个人独处容易抑郁，而大古虽然看起来是个好孩子，还是不能给你温暖的拥抱。” “我真的很好。”迪迦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Evil却一脸不高兴：“你怎么又用脏话骂我？” 迪迦怔了怔，失笑着摇摇头，只好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梦露清洁干净了走廊的地板，走进客厅拖地，动作又快又轻。迪迦注意到机器人的金发多了古典的小卷。 “你给她换了个发型？” Evil回过头，骄傲地看着他的杰作。“是啊，漂亮吗？” “非常漂亮，走在街上的话，每个人都会看着她吧。” “的确是这样。跟她出去，别人都以为是我女朋友，特别羡慕的样子。前两天还碰上附近有不良少年想调戏她，结果——嗯，现在应该还没下病床吧。她已经很留情了。” 迪迦本来保持着平和愉快的微笑，却渐渐淡去。自动联想到不良少年欺辱女孩的情景，又勾起了他对往事的记忆。 那三个曾对迪迦口出恶言的少年被残忍杀死，血淋淋躺进了垃圾桶，然后当天晚上，他自己被反绑着双手扔上了床，对着镜子被那个混蛋…… 迪迦不知不觉停下了筷子。基利来比那些被他杀死的少年更像个随心所欲的坏孩子。他不禁想，这样一个天生的恶魔当然不懂爱，也不可能爱。苦涩之余，他又为这个念头感到几分莫名的安心。 “你又想起——Hello Kitty了？”Evil奇怪地看着他问，吃下最后一口饭。 迪迦不由一惊，而他的反应坐实了猜测。 Evil好笑地感慨：“我现在可真想找他请教一下，那个幼稚的暴力狂到底用什么魅力蛊惑了你？哪怕他当初对你做过那么不可饶恕的事？” 迪迦尴尬地僵住，想说自己并没被蛊惑，最后却没说出口，默默喝了口清茶，平复心情。他和他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爱的联系，但他无法完全否认内心的悸动。 “他带来了……变化。”迪迦低声说，“即使不是好的，也是新的，从未有过的东西，很难忘掉。” Evil默不作声，低头挠了挠盖迪的后背，小狗马上伏在地上打滚。“我明白了。” “你明白？” “当然。” Evil耸耸肩说，开始给盖迪按摩。“活得太久，变化和停滞就没什么区别了，一切都是熟悉的，可以预见的，这种情况下，很难不重视那个真正给生命带来新的惊奇的人吧？否则，一直停在那里，对世界都会生厌。” 迪迦不禁一怔，目光凝注在他脸上，第一次认真审视探究他戏谑轻松的笑容之下的内心世界。 “这就是你为什么选择沉睡？” Evil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死都死不了，跟整个世界都绑在一起，看着它一次又一次重复某种越看越无聊的循环，怎么都无法离开，不是很讨厌吗？” 盖迪突然主动跑到了他身上贴着他，他便笑着张开手抱紧，神情也变得异常柔和。“我现在醒过来，三千万年过去了，和以前比起来也还是没什么惊喜呢……嗯，除了成了你的邻居算是个好变化。” 他逆光中低头的侧脸在微笑，屋外高树遮挡下的斑驳阴影若有若无。迪迦默默注视他片刻，友善地握了握他的手背，表示真正的亲近。 Evil马上对他露齿一笑：“你的温柔和美貌治愈了我。” 迪迦忍俊不禁，松开手，重新拿起了饭碗。“我马上要走了，有时间再说。” Evil笑着点点头，然后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又问：“忘了说了，我很好奇——你觉得你还会再见Kitty吗？” 现在这个晦语代号也已经对迪迦形成了反射刺激，因此他右手马上哆嗦了一下，一只筷子跌在了碗碟上，撞出一声响亮的清音。 Evil立刻双手捂嘴。“我什么也没说。” 迪迦迅速恢复冷静，捡回了筷子，完全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最好不要。”他低着头，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不过我希望他现在好点了。” …… 模控生命工厂，与庞大的电脑游戏城相连，外观是一座奇特的圆房子，内部负责生产贩售仿生机器人，高度智能化，除了放在前厅的玻璃罩里的两个休眠中的样品，每个出产的机器人都按照不同顾客的需求定制，外形与人类完全无异，rou眼无法区分。 它们电脑储存无数知识，能作为人类的伴侣完成大量复杂的工作，包括家务、理财规划、行程计划、家庭教师等等——而这些常规之外，如顾客有所要求，也可加装特殊模组，满足主人的性需求。 由于定制机器人的价格极为昂贵，多数平民百姓无法承担，平日到访的顾客寥寥无几，并且通常都非等闲之辈，而今日便又迎来了一名贵客。 他穿着一身名牌西装，佩戴单边钻石耳钉，身材挺拔、容貌英俊，要求还前所未有的古怪，来历非凡，令人诚惶诚恐而不敢拒绝。 负责人第一时间便上前鞠躬迎接。 “林先生您好，商品已经准备好了。” 贵客显得很不放心。“这么快，真的能做好吗？” “绝对不用担心。”负责人保证说，“所有商品都是用完好的成品零件组装，加上一些个性化的数据编辑和外观改造设计而成，生产效率很高且担保质量，由于您的要求比较复杂，所以其实花的时间比一般产品还长了不少。” 他将信将疑。“让我看看再说。” “没问题，请跟我来。” 负责人毕恭毕敬地领他进了一间VIP贵宾室，中央就放置着休眠中的机器人。 踏进门内的瞬间，基里艾洛德人怔怔地停住了。 神明般温柔俊美的面目、额间剔透的菱形水晶、尚未亮起的长卵形双眼、微笑的薄唇、金色的胸甲、红紫银三色体纹、宽阔有力的双肩、修长健美的四肢，还有那最好辨认的惊人的细腰……分毫不差，足以乱真，至少以他的眼睛来看无懈可击，连那握拳站立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是迪迦，是他的迪迦。 他挪动双脚，谨慎地一步一步向“迪迦”靠近，好像唯恐走得太快会戳破梦幻的泡沫。 仿佛走过漫长的时空轨道，他终于停下了，因近距离的观察而窒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逼真的机器人，痴迷到眩晕。 负责人笑了起来。“您还满意吧？一旦激活以后，量子电池可持续使用一百年以上，基本不需要为他充电，如有问题也随时可以来维修。” 基里艾洛德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正了正色，露出挑剔怀疑的眼神。 “确实做得非常漂亮。”他说，“但触感怎么样？不会像塑料或者橡胶吧？” “不会，绝对是真实的生物质感，也完全遵从您的要求，您可以摸摸看。” 于是，他轻轻地伸出手，因害怕破灭的感觉，他动作放慢了很多，好一会儿才摸到那张精致的银色的脸。丝绸一样光滑柔软的触觉，如水般流过他的指尖，令他心醉——已经非常接近了，只有一点不太对。 “他太冷了。”基里艾洛德人不满地抱怨。 “这是因为还没激活。”负责人解释说。“只要开机了，他就会自动开启体温调节，那时就不会是冰冷的了。” 他安心了，又追问道：“那他够聪明吗？我可不要一个只会点头和说是，像复读机一样叫床的笨娃娃。” “这点也请放心，他会做饭、下棋、园艺、茶道，懂多种语言，精通文学、历史、哲学，会弹钢琴，会使用电脑，驾驶飞机等等，还有很强大的格斗能力，也能满足您的一切性需求，各种人际关系，背景知识记忆，情景反映，以及您要求的那些个性化设定也都已输入电脑……要不我现在把他激活让您感受一下？” 基里艾洛德人有些紧张起来，点点头说：“试试。” 于是，负责人绕到机器人身后，打开隐藏在后颈背鳍的开关，正式激活程序。 黯淡的眼灯亮起了温暖的光芒，静静地对上他的视线，俨然正是那个清冷温和的光之巨人。 基里艾洛德人陷入了恍惚的状态，而“迪迦”看着他，忽然快乐地笑了起来，发出一声甜蜜轻柔的呼唤，嗓音和本尊一样泠泠动听。 “基利。” 他从没听过迪迦用这种声线叫他的名字，不由神魂颠倒，下一秒，那双可爱的银手便突然捧住了他的脸，然后他便被“迪迦”的热吻堵住了嘴唇。他感觉比喝了一百杯黑啤酒还晕乎乎的。 然后，“迪迦”松开了他，脸上是单纯明媚的笑容，真挚而满足，没有那种令他难受的忧郁或迷惘。 他的心融化了，抬起手，轻抚着深爱的脸庞，放任自己彻底沉醉其中。感觉是温暖的，真实的。 “您还满意吗？”负责人再次殷勤发问。“啊，忘了说了，虽然他是奥特曼的设计，但为了方便，多了自由拟态的功能，能变成您选择的人类外形，您就可以随时带他出门。” 基里艾洛德人仍失神地盯着“迪迦”，随口说：“非常好。” “迪迦”回以天真的微笑，像只卖乖讨好的牝鹿。 离开模控生命工厂时，“迪迦”遵从指令，体表在液态的光晕中发生变化，变作人类的模样。基里艾洛德人望着那副俊秀的脸庞，有自己熟悉的神态，便忍不住俯身吻了吻他眼下的泪痣。 “迪迦”咯咯笑起来，推开他的脸。“别碰我，恶魔。” 他笑得更开心，直接抓着心上人的手，紧紧揽入怀中。“你是我的，光之巨人。” “迪迦”哼了一声，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迷人的娇嗔让他又低下头，连连吻上那只小巧的耳朵，然后小猫耳根便逐渐浮现出真实的红晕，很快乖巧地依偎到他的怀里。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现出来，他收紧双臂把“迪迦”禁锢在怀里，仿佛生怕失而复得的珍爱之物再次消失。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把“迪迦”带上了自己的豪华跑车，快速载回公寓，并一路牵着手上电梯回家。 在屋里，“迪迦”变回了光之巨人的样子，一身绚丽的光芒令他目眩神迷，同时微侧过头，略带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基里艾洛德人微微一笑，随之恢复自己魁梧高大的本体，猛地从背后一把搂住“迪迦”。美人在他怀里变得娇小，他双手轻抚过那久违的腰部曲线，贴在后颈上轻叹道：“你总是那么迷人……” “迪迦”轻笑了一声，忽然脱离了他的怀抱，旋身往他脸上结结实实揍了一拳。“还能让你痛呢，混蛋。” 基里艾洛德人回味地揉了揉脸，仿佛想留住那点痛觉，满意的小店：“这才是我的漂亮宝贝。” 紧接着，他猛地又伸出双手想抓住“迪迦”，却被“迪迦”灵活地低头避开，同时顺势往他另一边脸上也揍了一拳。 他擦擦嘴，愉快地大笑：“怎么，又想跟我打架吗？” “迪迦”抬起双手架在身前，作格斗准备，移动步法和他周旋对峙。“小看我会付出代价。” 基里艾洛德人配合地挪动着脚步，仔细欣赏那凌厉的姿态，颀长优美的身形，矫健优雅的举动，比跳舞还赏心悦目，令他为之迷醉动情。 然后，他笑了，在“迪迦”又一拳袭来的瞬间抓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腕，抓在手里捏了捏手背。 “你就这点能耐？漂亮宝贝？” “迪迦”迅速抽出手，又用肘部打了他的脸，然后高抬腿狠踢，一条漂亮的长腿像鞭子一样快速攻击，在他下蹲时踢中墙壁。 基里艾洛德人斜眼盯着他的腿，忍不住伸手触摸，手指滑过那些三色相间的花纹。“你的战术是色诱？” 那张属于迪迦的脸上马上又流露出他熟知的生气的表情，踢开他的手，猛然抓紧他的双肩，用力把他投摔出去。 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刚要挺起身，“迪迦”便跳过来跨坐到了他身上，一手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胸口暧昧地徐徐滑动轻触着，最后停留在他闪烁的心灯上。 任由要害被触碰，他懒洋洋仰躺在地上，笑吟吟地看着那副故作凶狠的漂亮脸蛋。“你要杀我？” “迪迦”并拢五指，威胁地轻戳着他的心。“一点也不难。” 基里艾洛德人低声笑起来，轻轻握住那只细巧的手。 “你下得了手吗？” “迪迦”努起了嘴，用无比懊恼的语气说：“我做不到，我对你毫无办法，你这个魔鬼……我想消灭你，我想拒绝你，却怎么也无法抗拒你致命的吸引。” 他心花怒放，猛地抓住“迪迦”的腰，反手将那具发光的美丽身体掀下来，按住两只手腕，牢牢压在自己身下。 “迪迦”象征性地朝他身上推了两把，便乖顺得一动不动，害羞地移开眼。 基里艾洛德人缓缓抚上他的脸庞，尖利的食指轻轻掠过光滑柔软的面颊。“怕我吗，迪迦？” “迪迦”握住脸上那只手，轻声回答：“不怕。” 他玩味地捏起美人的下巴：“但你应该怕我，恨我，我很坏。” “迪迦”斜视着他，笑盈盈地说：“我知道，但我喜欢。” 基里艾洛德人快活地笑道：“真的？” “迪迦”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吻了一下他的嘴。“我喜欢你的冷酷邪恶，我喜欢你邪恶的性感和强壮的身体，我想要你占有我，吞噬我，带我堕落。” 那美妙动听的声音令他心驰神摇，他立刻低下头，急不可待地吻住了那张秀气的小嘴。身下的美人轻哼一声，马上便顺从地张开嘴，热情而积极地回应着他的吻，温热甜蜜的滋味迅速带他沉入激情的漩涡。他彻底地迷失，已分辨不清虚实。 良久，基里艾洛德人微抬起头，目光痴痴凝视着眼前的美梦，像陷入了深渊里。 “你是我的命运，我所想要的全部。”他梦呓似的说，“你在我的五脏六腑里，在我的血液里，在我的喉咙里，你控制了我，我对你无法自拔了。” 如果是平时的迪迦必会逃避拒绝，但这次没有。 “迪迦”粲然一笑，手指轻挠着他的心灯，说：“我也是。你是个恶魔，是我的敌人，你伤害我，侮辱我，但我那么努力地想恨你，却还是做不到。我永远无法抗拒你。” 基里艾洛德人快乐地笑了，轻轻爱抚着那张美丽的脸，发出一声喟叹。 “我爱你。” “迪迦”懵懂地歪了歪头，对此表示怀疑。 “你是个恶魔，你没有灵魂，你不能爱。” 恶魔的笑容淡去了些，仿佛再次被刺中了心。 “你错了，迪迦，我能。”他说，在“迪迦”唇上轻轻一吻。“只要别太清醒，我们也能有很好的爱情。” “迪迦”露出了没有思想的傻笑。 “迪迦……”基里艾洛德人着魔似的低语，再次吻上他的唇，引起一声小猫似的轻吟。 基里艾洛德人发狂地深吻着“迪迦”，一手习惯性地解开了他的胸甲，在胸部肆意揉搓，指尖逗弄双乳凸起，使身下的躯体轻轻颤抖起来。“迪迦”身上高精度密集分布的电流脉冲完美模拟了血rou之躯，身体敏感的程度比起本尊毫无不及，满足了主人的一切幻想。 旺盛的欲望终于不必再忍受痛苦的压抑，奔涌向下体充血愤怒的器官，基里艾洛德人迫不及待地用手分开了“迪迦”的双腿，粗鲁地触摸着下身。他的动作草率鲁莽，没有太多取悦的技巧，但“迪迦”还是很配合地产生了反应，茎柱颤颤巍巍从隐蔽的体腔内钻了出来。 他一边吸吮cao纵着“迪迦”的嘴唇和舌头，一边让中指快速下滑，探入将要容纳他yinjing的窄xue。那里很快就湿润了，生怕影响他的兴致一般，提前替他排除了一切阻隔。基里艾洛德人害怕发现代替品与本尊的区别，很快便不在前戏上浪费时间，抬起那挺翘的臀，充分勃起的巨大性器在xue口磨蹭调整了两下，便狠狠cao了进去，猛烈地律动起来。 “啊……基利！” “迪迦”惊呼了一声，挺起腰，照单接收他每一次凶狠的cao干，腿间的蜜xue在被rou刃入侵拉扯时分泌出淡金色的yin水，让他进入得更顺利。那些液体比真正的光粒子要黯淡，但只要把注意力集中于快感，完全可以忽略。 于是基里艾洛德人趴在“迪迦”身上，埋头冲刺，下体耸动的频率加快，不断撞出yin靡的水声。吞吃他的xiaoxue很紧，但内部韧性又很强，可以让他愉快地享受层层叠叠挤压柱身的快感，而不会有困难阻塞。 “啊，基利、基利……”“迪迦”仰起脖子大声呻吟着，不时吻吻他的嘴显示爱意。“快呀，干我，快干我……我要你……” 他更硬了，下身往前用力地一顶，手掌揉弄着“迪迦”柔软的胸部，让那漂亮的脸上漾起更鲜活的诱人的红晕。“迪迦”意乱情迷的媚态、娇娆的呻吟让他感到久违的满足。他卖力地深入那具身体，仿佛如此就能彻底占有他的梦想，打破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与迪迦不再有任何阻隔。 “迪迦”对他丝毫没有抵抗，也绝不会把他拒之门外，而在激烈的性爱中妩媚地扭动着身体，两条笔直的长腿向上勾起，夹住他的腰，催促他进得更深。 “嗯、基利……进入我、占有我……把我变成你的东西……” 基里艾洛德人发笑起来，在“迪迦”身上肆无忌惮地纵横驰骋，器官盎然挺立着，重复在那艳红的xiaoxue里进出往返，宣泄无穷无尽的爱欲。 属于恶魔的夜晚降临，不会坏掉的“迪迦”好像也快要承受不住他的疯狂，在剧烈的抽送中全身痉挛起来，眼睛显得湿润朦胧，发出哭泣似的呻吟声。 “呜……基利，太厉害了……” 高潮的预感逐渐逼近，他的律动速度越来越快，cao得“迪迦”像要散架一样阵阵发抖，然后，他终于低喘着射出湿热的jingye，灌进“迪迦”身体里。 “迪迦”软软地躺倒在地板上，双肩上下起伏，精疲力竭似的喘息，然后便被基里艾洛德人拉入怀中，轻吻额间的水晶，爱抚腰腹。 “迪迦”温顺地倚在他怀里，食指嗔怪地弹了弹他的心口。 “你真的很坏。” 他笑着舔了舔“迪迦”精致的耳尖。“你不是很喜欢吗？小荡妇？” “迪迦”陶醉地闭起眼睛。“我想说不，我想逃走，但我无法抗拒你。我已经不再是人们的光了，弄脏我，玷污我，对我更坏一点吧。” “你确定？”他轻咬了一下“迪迦”的头颈。“我会给你打上标记，把你永远禁锢在我身边。” “迪迦”面容甜蜜天真，长长地吟叹：“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狂喜足以让他不在意真假。于是，他一把抱着怀中美物坐起来，抬起“迪迦”的屁股，再次楔入自己的性器，与幻想结合，醉生梦死。 “啊……” …… 这天晚上下雨，而盖迪很讨厌被水弄湿，Evil就把它留在家里让他的机器人照顾，自己吃完晚饭以后算准时间，估计迪迦已经从TPC基地回家，便带了瓶红酒去找他。 上次醉酒后的荒唐情形迪迦还记忆犹新，因此他摆手推辞。 “我不喝酒。” Evil在他面前晃了晃两只斟满的酒杯，试图用香味诱惑他。“这可是61年的高档货。” “那给我就更浪费了。” Evil无奈地耸耸肩，把其中一杯放到茶几上，自己撑着脑袋一边品酒，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景。 他的朋友一向开朗热情，至少跟他比起来是这样，但这会儿却不知怎的异常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迪迦想驱走冷场、活跃气氛，然而他自己的状态不比这阴雨天强到哪儿去，一时片刻也想不出什么有趣的话，至于不理会朋友独自看书又太无礼，于是他也只好一起看着窗外发呆。 Evil喝光了整杯红酒，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再倒了一杯，仍旧一言不发。 迪迦终于忍不住问：“你有什么心事吗？” “我？没什么。”Evil摇了摇头，又呷了口酒。“偶尔思考下人生——你不就经常这么干？不过，面对形而上的问题，你比我执着，大概还是为了这个一度才成了黑暗巨人……而我通常会选择一切都随它去。” 雨越下越大了，深深的黑暗淹没了屋外的世界，透不出一点光亮，他们像被关在一个密封的罩子里，令人有种憋闷发冷的窒息感。迪迦变得更沉默。 Evil转头看了他一眼，把茶几上的酒杯朝他推了他。“如果觉得太闷想说话，你也喝点吧，可能会放松很多。” 迪迦迟疑片刻，终归还是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有焦糖、蜂蜜、柑橘的味道，比上次喝过的更甜，酸度适中，圆融柔和。 “不错。”他称赞了一句。 Evil微笑着和他碰杯。“不是好东西怎么会让你喝？” 迪迦又喝了几口酒，感到身上隐约升起了几分暖意，驱散了雨夜的微寒。 “感觉好点了吧？”Evil笑问道，“再来一杯？” 迪迦没有反对，任由他从自己手里拿过空酒杯，再次斟满。 大概还是他酒量太差，一杯酒下肚，他已有些飘飘然的头晕，耳边响起了嗡嗡声。刚喝起第二杯，愉悦的暖意便逐渐淡化被盖住，而情绪的闸口越开越大。 莫名的愁苦从胃里涌了出来，心口凄楚得发胀，又裂开了一个窟窿，他浑身难受，也难以摆脱那些纤细敏感的、不必要的情感。 “我难得一整天都没想起他。”迪迦迷迷糊糊地说，不太礼貌地用手指了指Evil，“别再提那个家伙。” “啊？”Evil愣了愣，“你是说——” 他及时醒悟闭嘴，对迪迦比了个OK的手势。 然而多此一举的要求过之后，迪迦却更难不去想起基利来。 都是那个混蛋的错，一出现就给全人类带来灾难，然后就把他井井有条的生活和内心的豁达恬静搅和得一塌糊涂。 一切都是错，从他们众目睽睽之下的第一次错误的结合开始就是错，从他遇到他开始就是错。 那个男人爱他？不可能。 爱会使人高尚，而不是把人变得更恶劣。 爱会带来快乐和满足，而不是痛苦。 爱可以净化心灵、治愈伤口，而不是造成破坏和伤害。 那样任性自我，残忍到孩子气的天真，他不懂感情，不懂爱。 他对自己抱着的那种固执而笨拙，蛮横而带有伤害性质的情感，可以是任何东西，但绝不是爱。 一定不能是爱。 一缕小小的、悲哀的微笑，绽放在迪迦苍白的唇边。所有的错误已经被修正，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Evil瞥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不是我要提Kitty，可你自己想起来了，就不能怪我了。” 迪迦烦躁地直皱眉头，抢来酒瓶，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 Evil笑着摇了摇头，感慨地说：“真没想到高岭之花还会有这样一面……也许你讨厌现在的自己，不过你这种样子比三千万年前真实多了。” 迪迦按了按晕眩的脑袋，把酒当葡萄汁喝。“我以前怎么了？” “长相最俊美，能力最出众，经历最传奇，最有神秘感和距离感。”Evil快速总结，举杯向他致意。“暗暗仰慕你的人可太多了，可惜，不管你在光明还是黑暗阵营的时候，都是个禁欲的冷美人，谁也亲近不了你，不知多少美女为你黯然神伤呢。” 迪迦失笑道：“我怎么记得，我们之中最受欢迎，而且风流韵事最多的美男子是你才对？” “这方面我大概也沾了你不少光。”Evil摊了摊手，语气轻快，“我长得像你，但又不像你那样性冷淡，自然有很多美女和一些帅哥退而求其次找我咯……我也不介意做你的影子，我的名字我自己都懒得回忆……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意义，什么都无所谓。” 说到一半，Evil大声笑了起来。迪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但既然他笑了，那自己也就跟着笑了。 紧接着，Evil眼睛向下瞟了瞟，戏谑地说：“顺便一提，你的小蛮腰很出名呢，当初不止是女士们为你如痴如狂，好些男士——我是说那些自称不喜欢同性的家伙，都承认很想摸一把。” 如果是平时听了，迪迦会难堪得想钻地洞，但现在却醉醺醺觉得什么话都好玩，咯咯笑道：“你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偶尔是想过那么一两回啦。”Evil一边笑，一边说，“不过，谁都想不到，从来没人占过的大便宜，居然会属于基里艾洛德人。” 迪迦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喝下第三杯酒，他头颅低垂着，刚刚使他不断发笑和说话的精力好像一下子烟消云散，仿佛突然断电的机器。他微张着嘴，茫然地注视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杯底残余的酒液像心脏流出的鲜血。 Evil不得不感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得不安地道歉：“呃，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 迪迦仿佛没听见这话，又或是听见了也没理解。他的眼睛逐渐有些模糊了，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脆弱，像一层随时会碎掉的薄冰。 Evil放下酒杯，伸出手去扶他的肩，然后下意识轻轻抱了他一把。 迪迦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困惑地低语：“基利？” Evil愣了愣，笑了一声，然后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希望是的话，也许我能稍微代劳一下？” 迪迦还是什么也没听明白，好像自己的灵魂游离在现实之外，但温暖的怀抱让他在长夜的孤寂虚无中有了几分安心，因此他一动也不动。 雨水鞭挞大地的滴答声越来越响，Evil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无关情欲，似乎仅仅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迪迦很混乱，很难过，满心无人能诉的哀戚，需要得到慰藉。 唇瓣相贴时，迪迦很平静地接受，并不抗拒，也不激动。他感到他们是如此的相似，不止在于容貌，以至于不会有不适应的排斥或任何太激烈的感觉。这几乎就像是他自己抿嘴时两瓣嘴唇贴在一起一样自然。 然后，Evil无言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他渐渐看到纯净的光芒像萤火虫一样在他们掌中点点闪烁，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太阳，覆盖了他们的身体。 两个光之巨人恢复真身，在客厅里面对面静坐着。 迪迦有些茫然。 他蓝眼睛的伙伴捏捏他的手心，笑道：“别紧张，不做什么，稍微放松一下。” 接着，Evil再次拥抱了他，和他一起躺在榻榻米上。他们的胸甲很快都脱了下来，完全赤裸地贴在一起，像那喀索斯亲吻了倒影。迪迦起先有些僵硬，但在与他同源的体温中感到安适自在，便任由Evil抚摸他的身体，吻他的脖子和胸部。 在他后背和臀部探索抚弄了一会儿，Evil把手伸到了他两腿之间来回运动。迪迦轻轻地颤抖，蛰伏的欲望缓缓复苏，在那只手的灵活揉搓下跃动，渐渐轻吐渗出光粒子，纾解了长久的压抑。迪迦在这个过程中见到，他们连那活儿的尺寸和形态都差不多。 紧接着，Evil捧住他的脑袋深吻，唇齿厮磨，温柔而安稳，不需要任何目的或浓烈的荷尔蒙。 他们的双腿纠缠在了一起，红紫色贴着银黑色，胯部也互相牢牢扣住，昂首的性器在挤压摩擦，带来丝丝缕缕缠绕的快感，电流通过脊椎。他闷哼一声，恶魔的笑脸不知不觉涌入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回忆那些狂野激情甚至带有疼痛蹂躏的缠绵，但此刻柔和的抚慰与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也无法比较替代。 迪迦很快放弃再去肖想那个危险的男人，让自己完全放松神经，专注于温暖亲密的拥抱，全身与他的同类紧紧贴合。Evil有技巧地咬着他的耳朵，托住他的臀部，扭动着腰和腿，下体在舒适的位置摩擦，施加恰到好处的刺激，让欲望循序渐进地释放出来。 当一切结束之后，他们的身体和榻榻米上都沾染了淡金的jingye，混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谁和谁的。 屋外还在继续下雨，迪迦已彻底从醉意中清醒。Evil一手撑起脑袋，慵懒地侧躺着，另一只手放在他的细腰上，笑盈盈瞧着他。短暂的无声对视后，迪迦忍不住把头转了过去，不好意思面对Evil的蓝眼睛。 Evil露出郁闷的表情。“有那么糟糕吗？” 迪迦窘迫地笑道：“不是，只不过……我们是朋友。” “是啊，有什么问题？”Evil一脸奇怪地问，“朋友之间不能帮忙调节生理平衡么？” 迪迦一时无言以对。 Evil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把这种事看得太严重，我和任何一个有魅力的人都可能发生性关系，而如果对方是我的朋友，也并不会影响友谊的纯洁——更何况我俩都没真正做什么。” 迪迦反应过来，干笑着抚了抚额：“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不太习惯。” “我明白，你都没有过正常的性生活吧。”Evil好笑地说，“除了和——那个不可说的男人？” 迪迦呆了一呆，尴尬地低垂着眼，低语道：“是的……他甚至不是朋友。”然而说是他敌人和仇人也不对，当然更不是情人。 Evil按住他的肩膀，宽慰地笑笑说：“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乐意，喜欢跟谁zuoai都是你的权利，也不是犯罪失德。” 迪迦勉强点点头，苦笑道：“谢谢。” Evil伸手一指：“又说脏话了？” 迪迦讪笑着闭口不语，然后他们又安静了下来。 屋外大雨还在从漆黑阴沉的天空中倾泻而下，间隙夹杂着耀眼的电光和雷声咆哮。他们不知不觉就在雨声中静静地躺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