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师兄弟X女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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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天边渗出薄薄的暮色,照在行走于乡间小路上的两个人。 前面一个较长的瘦削影子,走得轻松平缓,后面一个较短的影子则提着两三包袱,每一步都是印实在泥土上的。 “打探得如何?”前面的青年头也不回问道。 “都说渠阳县有个王善大财主,名虽为善,却尽做些欺男霸女的恶事。据说前不久才逼死了余晚一家。”仆从喘着粗气,吭哧吭哧的。 “看来就是这事了。” “啊呀,钟大公子,这恶名都传到这儿了,还要去帮忙吗?”仆从看着遥远的路,没个尽头,面上浮现愁色。 青年呵呵道,“你就是不想赶路,江宇。” “嘿嘿。”江宇尴尬地笑笑,“这不,累了嘛。” “走快点,臭小子。” 路上传来一声长长的的哀叹。 “师兄,我还得给你当仆人多久啊。” “你说呢?谁叫你打赌输了,现在叫我公子。” “我呸——” 钟青转过身来,鼻子发生声响,“嗯?” “我佩服公子哇。”江宇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 “道长,请进。”王善谄媚地笑着,他搓着手,脸上堆积起的肥rou皱成一团,像个rou粽。 钟青负手而立,长腿一跨,便进了门,向后斜瞟一眼,“大可不必如此。” “很难看。” 王善脸一白,钟青分明是在说他过度逢迎。 接着他又笑起来,“还不是道长配的上,小可是日思夜想,盼着道长来啊。” 钟青抿了抿唇,“我和仆从先去转转,劳烦王官人帮我们把行李放一下。” 这仆从笑嘻嘻的,手却很快地递给王善一个厚重的大箱子和几个包袱,“谢谢王官人啦。” 王善手忙脚乱地接过,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好的,道长,去吧。”眼睁睁看着钟青二人逛游园似的去了。 待主仆二人离去,王善眼里才露出一丝阴狠。他恶狠狠地想,要不是家丁都逃了,又奈何不了余晚,早就把他二人抽筋剥皮了。 想到此处,他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起码余晚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了。 钟青四处转悠着,啧啧赞叹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这家伙真是有钱。” “江宇,余晚看这花。” “这不是垂丝海棠吗?很名贵的品种。我曾见过它,多么美丽的花,现在怎么黑了?”江宇一声惊呼,看着树梢上垂下黑不溜秋的花朵说。“还有附近的……” “此地确是厉鬼作祟。阴气浓重,已经影响到花草了。而且,我见整个大院都笼罩在下面,连建筑都有点腐蚀了。” 钟青摸了一下柱身,手上拈了拈,些许黑灰掉落下来。 “不过,鬼呢?”江宇道。 钟青微微一笑,“余晚少出师门,还不知这鬼分两种,一种凶性大发,出手即是死伤。一种自知弱小,只能臣服。” “这里的鬼都被更强大的鬼控制住了,看来还有后招。” 忽然,一阵琴音从远处传来,凄婉之极,如妾哭诉,泣涕涟涟。 “看来这是第三种,想要和谈的鬼。” “江宇,余晚且跟紧我,勿要轻举妄动。”钟青严肃地说。 江宇点点头,即是兴奋,又是害怕。这是他第一次出师门接任务。 师兄弟二人直奔湖心亭。 这湖中泛起淡淡薄雾,遮掩了亭中人,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伴有潺潺流水,落花轻漾。在钟青眼里,却是阴魂鬼物缠绕飘荡,肢体泡发,一点也算不上唯美。 “奴家诚邀道长一叙。”一道柔媚的女声从亭子里传来。 说着,迷雾消散,露出一道罩了面的倩影。余晚抚手,轻挽弦,指下拨出流音。 余晚早就知晓王善这厮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竟被他找了个道人来,那会会便是。 对方一席青衣,缓缓而来。模样瞧着倒是周正,就不知这法术学了几分。余晚心中轻笑道。 后面的小喽喽一看就甚是青涩,被余晚忽视掉了。 青年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一口,道:“不必弹奏什么哀乐,也不要讲什么悲情故事,我此次前来,拿钱办事。” 余晚闻言,霎时脸色铁青。“可是没有讲和的余地了?” 青年点点头。 这就是不愿合作了。余晚手一扬,琴便飞了出去。 他灵巧躲过,琴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姑娘遮遮掩掩,面也不露,实属不是待客之道啊。” 余晚确实是把自己隐藏在黑雾之中,原本打算讲个故事,再露个面容,把这臭道士给忽悠走,谁知道是这种德行。 “与你何干!”余晚怒斥,身形渐渐化为虚无,隐于天地之间。钟青眼里所见,亭子里雾气渐浓,数个鬼物飘飘荡荡,向他扑过来。 他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甩出几道符纸。那些鬼物便无风自燃了起来,传来凄厉至极的叫声。钟青静静地看着他们燃烧,双眸平静,“果然,鬼气散了后,这地方干净多了。” “就是,她跑的倒挺快。” ——— 怎么会?!余晚心中大为震惊。那些鬼物可都是过去被王家害死未进轮回的,等级不算低,数量也不多,这么一烧,可就魂飞魄散,再无轮回了。 这人道术之高超,手段之残忍。估计余晚也不是他的对手。 接下来,余晚每天暗戳戳地搞破坏,然后被道士轻易破解。余晚在暗,他在明,优势在余晚。但是余晚总感觉他一出手就可以解决余晚,可是他似乎只是在蹭吃蹭喝? 余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明明没有实体,为什么会感觉头痛。 不管道士怎么想怎么做,余晚都不会收手的,余晚要让王善一家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 这里的鬼本来就不多,能吸收的都吸收完了。为了更强大,余晚就只能对人下手了。 尽管心中膈应,余晚还是打算向王善儿子下手。谁知道这几天那臭道士都不在家,那她可就要对他仆人下手了。 ——— 江宇照例熄灯上塌,他毫无防备地准备躺进去,伸手却触摸到了带有凉意,十分柔软的东西。 手掌一张,第一个念头是很软,很大。他不禁捏了捏,很有弹性。 此时他这榆木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郎君,你在摸哪儿啊。”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冒出。余晚完全没有那日湖心亭的算计和凌厉,只剩下娇羞又尴尬。这是第一次有人触碰到那里,连王善当时都没有得手。 女子的声音? 江宇大叫道,“什么东西?!”身子跟触了电一般弹出去,直接滚到了地上。 余晚吹了口气,蜡烛蹭的亮了。 微光之下,江宇看不清她的脸,但凭借大概的轮廓,他知道她大约生得很美。 女子坐在床榻上,丝衾滑落下来,露出她玲珑的身体。那两根细细的系带完全无法阻止跳脱的白兔,它们总是会露出一点,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郎君,你摸了人家的身体,可要对人家负责啊。”余晚眼含笑意,身体向前弓下了腰,柔软的手攀上了江宇的肩膀。 这时,江宇看清了她的脸,她确实很美。不过稍后他的目光就移到了那张诱人的红唇上,她的唇一张一合,好似在邀请什么。 江宇听不清,他顺着脖颈往下,就看见雪白的胸脯上被打了一层阴影。她因为这个角度而完全暴露在了他面前。 他感觉口干舌燥,几乎无法思考。 对方温热的吐息洒在他面前,他下方硬得难受。 但他表面仍痴楞楞的,这间是偏房,王家的女眷都不在这,仆从也都因为鬼跑光了。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一只鬼。 一只美丽的女鬼。 她的手摸上他的脸庞,很凉。 一条柔软的美人蛇。 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师父教他的道理,这女鬼是为了采阳补阴。一阵心旌荡漾中,他又紧张了起来,他该怎么办,对了,师兄怎么说的来着。 于是,余晚就看见,江宇猛地推开了她,惨绝人寰地喊了一声,“鬼啊!”只着中衣,便轰隆隆跑了出去,留下一地浮动的灰尘。 余晚:? 余晚还以为勾引这事手到擒来呢,没想到也有这么多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