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补3.4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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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痨(补3.4的更)
死地吞噬太多东西,也造成了太多的惨烈宿命,并不一定是发生在这片天地间的事物,因为能量是流动的,时间是线性的,曾留在土地上的烙痕被后世翻阅,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墨黎已经很艰难地不把注意力挪到其他东西上去了。
但那些画面对他来说太真实。
他路过哀嚎,亲证死亡,扭曲的思维又给那些惨烈之事臆测出了更多的细节。
于是一切在他眼中正如同炼狱。
万幸他并不会害怕。
“大师兄,裂口是开在地面上!”墨黎还是忍不住说道,“而且裂口太小了!”
搞不懂其由来,但以墨黎的经验与自觉,这死地不是没有往外扩展的可能性。
他幽幽道:“如果那些力量没有足够的空间来稀释,而是一下子从地裂冲出去的话,界障完全阻不了它蔓延啊。”
一旦蔓延……那就无法捉摸了,把整座梵清山给吞了都算是正常。
姬胜雪没搭腔,但也不是没有想法。
只是他将心事藏得极深,并不显露分毫。
墨黎也不是非要他开口,这时候已经把话题转到了黑衣法师的身上:“所以善伽什么情况?”
“我之前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可黑了,几乎看不到瞳孔跟眼白,就是纯黑……那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喋喋不休:“我没从他身上窥到什么死地的印记啊,他为什么会跟死地产生共鸣?”
善伽也不可能是像他这样,是死里逃生出来的——那浑身纯粹通透,佛骨佛性,无一不是贴近佛道的圣洁。
虽说黑衣确实是修心的阶段,但佛道本来就是心道,入道之后僧人就在锤炼自我的内心了,黑衣这个阶段,反倒是抛却人身限制与负累,渐趋往佛陀境靠拢的过程。
他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动摇心境啊!
姬胜雪依然没说话。
墨黎自己叨叨,没听到回应也无所谓,他就是需要姬胜雪来给自己的精神定锚,避免将注意力过度挪移到别的东西上面。
想他以前,在天元山上被关禁闭的次数多了去了,被尊主封闭五感的次数也不少——这种方式自然有惩罚的意思在,但更大意义上,其实是在锤炼他的本心。
眼睛会被蒙蔽,心窍却很难会致盲。
如果心窍都封闭了,那他就得彻底沉沦在真实与虚幻之中无法自拔。
这会儿有大师兄在,心是定的,脑子到底就还有些参照物,所以他的潜意识还是能告诉他那些东西荒诞、不该出现在现实中。
墨黎正琢磨着各种问题,却忽然停下脚步。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
直勾勾地盯着其中一个方向,大脑一片空白。
亡者的惨烈往事汇集如一条河流,每一滴河水都是一个人至深的痛苦与绝望,这些河水密密麻麻堆叠,漫无止境绵延,即使墨黎看着,有时候都会觉得可怕。
可那岸上,有一个人。
那个人漫不经心地立在岸上,如神祇俯瞰苍生,白衣墨发,如月高悬,风华无限。
墨黎看到他,就看到了群山与星空。
他无法思考,更无法辨别,特别是当那身影抬起头来,往他投注下一眼浅淡无痕的注视!
他看到自己了?
“小七?”姬胜雪忽然警觉。
墨黎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着魔般盯着前方。
此时此刻,连他的潜意识都无法给他判断,眼前那画面合不合理,那人像是否为真实。
姬胜雪当机立断,卸下背后大剑,往墨黎身上一丢。
突如其来的重量砸得他脊椎一弯,人一个激灵,稍微清醒了一点。
“你看到了什么?”姬胜雪盯着他。
墨黎抱着剑眨了眨眼睛。
大师兄两柄本命剑,是同一个剑炉同时祭炼的双剑,白鞘细剑名“千寻”,黑鞘阔剑名“万仞”。
他抱着“万仞”就像抱着一座山,这山沉压压地立在他身上,别说心神了,怕是连魂魄都给压得死死的。
“我看到了尊主……这里有他的足迹……”话还没说完,见着姬胜雪眸光一利。
墨黎闭上嘴巴,看他毫无预料地探手向前一抓。
一道剑芒自幽深无涯的前方穿梭而来,没入他的指尖,姬胜雪只辨别片刻,便干脆利落发令:“走!”
他即刻抬步朝剑光来处奔去。
墨黎想了想,把“万仞”背在身后,跟着往前。
双剑之间有牵引,他也不担心自己会迷路。
可他刚走出两步,就小小地吸了口气。
那白衣乌发、动人心魄的存在,就站在他身边,跟着他一道往前。
墨离知道自己该闭上眼,不能再看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将视线投注于他身。
幻觉还是真实?
过完的印记还是他脑中的臆想?
不要看他!不要看他!
危险危险危险!
“您……为什么在这里?”可墨离不仅看了,还忍不住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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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可以了,我把逻辑理顺了……废了好些稿子,明天下午有空,可以补完两更,总算能回到正轨了